重生之太子妃 下——风吹翦羽
风吹翦羽  发于:2015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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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杜府!”杜茹菲很快就回过神来,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她带来的护卫自是上前想要将傅玦一行人拿下,只杜茹菲带来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傅玦的手下,傅玦的手下可都是当初随着他平定永安之乱的猛将,三两下子就将杜茹菲的人给打趴下了。

杜茹菲眼见着她的人都被制伏了,脸色难看得不行,她抬眼瞪着傅玦这个不速之客,正想开口时,窦琬已经先她一步开口说话了,“把她的嘴给本公主堵了,本公主不想再听见她说话!”语毕她的丫鬟立刻冲上前,一左一右架着杜茹菲的肩膀,同时福容从怀中扯出一条帕子,团一团便塞进了杜茹菲口中。

“你没事罢?”傅玦这才有时间看向坐在上面的窦琬,发现对方的气色还好,只是面容有一些憔悴,心里终于吁了一口气。

“无事,多亏驸马及时赶到。”窦琬笑着说道,一旁的杜茹菲瞬间瞪大了眼,原来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就是驸马傅玦。也不怪杜茹菲认不出对方,傅玦一到云城没多久,便出发前往西北,杜茹菲来时他早已不在,因此二人并未打过照面,再加之傅玦这一段时日的奔波,整个人变得有些狼狈,因此杜茹菲怎么都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不修边幅、邋遢无比的郎君便是驸马。

这时,傅玦的一名手下快步走入大厅,对着傅玦说道:“主子,杜府中的人正在准备离开,我们可等他们离开之后,再护送公主回府。”

“嗯,也好。”傅玦点点头,接着便挥挥手让手下将被捆在地上的护卫都拖下去,只留下杜茹菲一人在大厅里。

“公主,她要如何处置?”傅玦指了指杜茹菲,向窦琬问道。

“将她带回公主府,这几日承蒙她的招待,本公主说什么也要回报一下才好啊。”窦琬笑着说道,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杜茹菲胆敢软禁她,且对她如此无礼,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对方。况杜茹菲身为节度使夫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想来节度使也脱不了干系才是,杜茹菲都能想到用她威胁傅玦,难道她不会反过来用杜茹菲威胁节度使么?

因此傅玦和窦琬在杜府的人离开后,便带着杜茹菲并她的护卫一同离开了。……

窦珩领了圣旨,正带着大军赶往西北,就在他沿途赶路时,胡人趁势南下的消息也不断传来,不过西北有贺家军挡着,所以胡人止步于樊阳城,但是北方就不乐观了,胡人破了瞿阳关之后,一路南下,竟是势如破竹,眼瞅着就要打到云城附近的县城了,贺家自是赶忙派兵前去北方支援。

幸而贺家军去得及时,将胡人的脚步止在了云城北边的襄城之外。只贺家军撑不了多久,若是没有援兵,胡人攻下襄城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襄城和云城同属于云州,隶属于北庭节度使管辖的范围,按理来说北庭节度使应该派兵前往襄城才是,可自打战事传出,北庭节度使驻守的通州一点儿消息都没传来,更遑论派兵抵御外敌了。

傅玦心里早就有数,这一位北庭节度使肯定有问题,否则他的夫人何必远赴云城,还要捉走窦琬,一切都是为了贺铮的儿女。只他却不知,北庭节度使不只要贺铮的儿女,还想要将他招揽到麾下,若是傅玦听了肯定哈哈大笑几声,这北庭节度使简直是做梦,傅家是何等的世家,傅玦身为傅家的嫡长孙,岂会和卖国贼同流合污?

因着傅玦早料到北庭节度使不会出兵,所以他一早便修书两封,一封传回西北让贺铮心里有数,一封自是使人快马加鞭送回京都向圣人求救。同时他领着原先的手下,还有圣人后来加派过来的手下,再加上留守在云城的征人,誓要守住云城和公主府。

他本想先将窦琬和贺铮的儿女送走,可窦琬却说:“此时世道已乱,我离开不如留在云城来得安全,至少在云城有你护着我,北庭节度使想必早就派人埋伏在路上,我一介弱质女流,如何平安回到京都?”

窦淳听罢觉得有理,只是他担心襄城若破,胡人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云城,窦琬若是留在云城恐让他分心,再者若是云城挡不住了,他岂不是让窦琬陷入危险的境地?因此他还是想让窦琬带着孩子先走,就算不独自回到京都,至少也该离云城远远的才好。

就在傅玦和窦琬为了离开还是留下争执不下时,襄城失守的消息传来了。傅玦心里一震,也不管窦琬怎么说,强硬的将对方和贺铮的儿女一同塞入马车,然后派了一个心腹带着几个身手好的侍卫,护送着她离开了云城。

傅玦望着马车消失在城门外,心里叹息了一声,倘若云城守不住了,他自是会前去和窦琬会合,他此时留守云城,也不过想替窦珩和贺铮多争取一点时间罢了,否则让胡人一路往南打,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老百姓、损失多少财物。

第一百零一章:出兵

因着胡人来势汹汹,傅玦只来得及将窦琬和贺铮的儿女送走,而当日被他们带回公主府的杜茹菲却还被关在府中的厢房里。一来傅玦也不放心让窦琬和杜茹菲同路,二来有杜茹菲在手,北庭节度使就是想做什么也得掂量着来才是。

因此当傅玦领着兵在城外抵抗胡人时,杜茹菲只能在公主府里急得团团转。

杜茹菲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那些凶狠野蛮的胡人杀入城内时,她也会命丧刀下。她可是曾经跟着夫君见过几次那些胡人,那些个胡人个个长得高头大马且凶神恶煞,那一双双眼睛都像狼崽子一样狠毒,她每回见了回去都要做好几日的噩梦,如今她孤身一人在云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且那该死的驸马送走了长公主,却将她留了下来,不会是想在危急时将她推出去罢?

杜茹菲越想越害怕,心里对傅玦和窦琬越是恨毒,只她再恨也无用,倒不如想想法子要怎么逃离公主府,然后尽快的离开云城。就算傅玦能够对付自己手下的侍卫,可杜茹菲却不认为傅玦对上了胡人能讨得了好。

只是傅玦的手下紧盯着她,就是傅玦人不在府内了,她也是寸步难行,甭管外头打得昏天暗地的,公主府里竟是平静如往昔。杜茹菲被困在公主府里,一日比一日焦躁,她能感觉到气氛越来越紧绷,可守着她的那些人面无表情,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任凭她使了无数的法子,也无法撬开他们的嘴。

就在杜茹菲觉着自己快被逼疯时,这一日晚上,她被一声巨响给惊醒了,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倏地跳下床榻奔到窗口,只见城门的方向火光冲天,她的心里咯噔一声,就听见公主府外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吼着,“城破了!——快跑啊——胡狗杀进来了——城破了——”伴随着一阵敲敲打打的声响,这一声声叫喊瞬间将还留在云城的少数人给惊醒了。

按理来说杜茹菲在公主府里头,哪里能听得清街上的动静,只是刚好她的院落离东侧的墙面不远,隔着一道墙,那人用尽力气的吼叫,自是传进了杜茹菲的院子,且夜深人静的,这一声声一句句更显得清晰。

杜茹菲心下惊惶,真被她的乌鸦嘴给说中了,傅玦果然守不住云城!她匆忙地披上衣服,穿好鞋子,冲到门口一看,守着她的人还是像门神似的杵在门外,她气急败坏的嚷着,“你们没听见方才的动静么?胡人都杀进来了,你们还死守着做啥?!不用去接应驸马么?”

只傅玦的手下恍若未闻,仍旧一动也不动的守在门边,杜茹菲心里那个恨啊,如今胡人都杀入城内了,若是不赶紧走,待到被胡人发现了踪迹,届时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她听过许多关于胡人残忍的传言,据说胡人打仗时,每经过一个地方,便是杀烧掳掠,凡是郎君便杀了,就是小孩都没放过,若是娘子便会受到糟蹋,杜茹菲光是想象,便惊出一身冷汗,心里也就越惧怕。

她见傅玦的手下不为所动,一时恶向胆边生,反身冲回房内,翻出一把剪子揣在怀里,便向着窗外爬去,只是她才刚攀上窗沿,窗外突然冒出一个人,那人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瞧,瞧得她手脚发软,方才的勇气也瞬间消散了。

她垂头丧气的缩回房内,心里头越来越绝望,傅玦不会是想拉着她陪葬罢?否则何必硬将自己扣留在公主府?夫君知道不知道自己被傅玦捉了?若是夫君知道了,他会派人来营救自己么?杜茹菲脑中充斥着一堆疑问,咬着唇死死地瞪着门扉的方向。……

城门口,傅玦一身狼狈的穿梭在城墙上,方才胡人突然用了火药,险些便将城门给炸开了,幸而他的身上有一把火铳,将那名捧着火药冲向城门的胡人士兵给击毙了,只是火药威力太过强大,虽然那胡人还没靠近城门,可他们在城内竟也被震得东倒西歪。事后傅玦还是一阵害怕,倘若他没有当机立断用火铳射杀那名胡人,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只是他才刚领兵挡下胡人最新一拨的攻势,城内竟有人开始散布谣言,使得城中本就涣散的军心更加岌岌可危,刚才被那人胡乱喊一通,又有不少征人趁乱跑了,如今还留下来的除去他的手下和圣人派来的援兵之外,就只剩下数十个云城征人。

他点了点人数,望着城外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胡军,心里越发的沉重,他火铳中的弹药有限,倘若胡人再多来几次刚才那样同归于尽的攻击方式,怕是云城很快就要被破了。他真没想到,胡人果真出了火药能人,怪道瞿阳关和樊阳城失守得这样快,遇上了杀伤力强大的火药,士兵的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得住?

只是再难守他也得守住,贺铮和窦珩的援兵就快到了,云城绝不能失,云城可说是西北和北方到南方的一个重要县城,过了云城之后的地势趋于平坦,若是胡人攻下云城,可以说就破了北方和西北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说什么云城都不能丢!

就在傅玦领兵咬牙苦撑时,贺铮率领着贺家军前来支援了,只是西北的战况也不乐观,贺铮能够拨到云城来的贺家军不多,不过饶是如此,也算能让傅玦喘一口气了。贺家军的到来,使得绝望的士兵们多了一丝希望,原本沉重的气氛也缓和了一些,一直低落的士气也振作了不少,傅玦轻轻吁了一口气,贺家军总算来得及时。

有了贺家军的帮助,云城竟是撑到了窦珩的大军抵达,胡人的将领们自是咬牙切齿气得跳脚,他们本想着在大周的援兵赶到前,率先拿下云城,届时一路南下将不再有阻碍,可小小一个云城竟是让他们打了好几日仍拿不下来,这时胡军的将领不免有些后悔没有听从军师的建议,多派几个人用火药攻击。

胡军的将领是在拓跋之后被胡王提拔起来的将军,不论是才能或武力,他都远远不及拓跋,以往总是被拓跋压了一头,这次好容易有个扬眉吐气的机会,那胡国将军自是看重得很,不惜花了重金请来一个在胡国很有名气的军师。这一路也多亏了那名军师出谋划策,使得他一路打了胜仗来到云城,可就是这一连串的胜利让他冲昏了头,从而轻敌了。

他本以为云城里留守的士兵不多,看见他们大军压境应该很快就会弃甲投降,所以他不认为需要动用到火药,可没承想,便是这样一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县城,竟是挺了下来,中间他肉疼的使用了一次火药攻击,却眼睁睁看着火药在还没到城门前便爆炸了,他出兵前领到的火药配额不多,因此一次浪费之后,他便有些舍不得用,毕竟那些火药他可是打算拿来对付大周皇宫的。

结果就是这么一踌躇,贺家军就赶到了,胡国将军这下子再悔恨也不用了,只得赶忙拿出其他火药,说什么都得将云城给拿下来再说。

只这一次军师却阻止了他,军师说最好的时机已过,如今贺家军已到,就算他们拼上一把拿下了云城,后面还有大周的援兵,与其和贺家军打得两败俱伤,不如保存实力等待下一个适当的时机再攻击。

因着上回没听军师的话,使得到手的胜利给溜了,所以这一次胡国将军很听话,军师让他们按兵不动,他便静观其变,虽然还是会派人前去攻城,攻势却少了前几日的急迫和凶狠,而就在贺家军抵达没几日,大周的援兵果然来了。胡国将军这才大呼好险,倘若他真用上火药勉强拿下云城,碰上了大周的大军怕也是还没缓过劲儿,哪里又讨得了什么好。

还不如像军师说的,好好修整养精蓄锐,待到西北边的胡军打下西北后,两边人马会合再一并南下攻入云城。

这一次出兵,其实胡国的主要火力都集中在西北,况西北的贺家有胡国的内贼,想要拿下西北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军师建议,他们这一路可以故意拖延,将贺铮留在云城,只要贺家少了贺铮,西北沦陷的速度便会加快。

贺铮本来看窦珩到了,正想赶回西北时,胡军的攻势突然猛烈起来,且将云城往西北的路给堵了,傅玦听着探子回报,立时变了脸色,“不好!贺将军,西北有难,胡人怕是要将你困在云城。”

贺铮和窦珩也想到了这一点,贺铮的脸色难看无比,只当时他不能不来,毕竟云城若是失守,届时西北便成了瓮中之鳖。胡人攻下云城之后,若是回头往西北而来,和樊阳城的胡军前后夹击,到时候贺家军再是骁勇善战,也要和西北一同陪葬,所以他在西北的战况稍微稳定之后,便赶忙带着人前来支援云城。

可这时云城外的胡军突然奋起,拼死都不让他回到西北,想来便是想趁着他不在西北时,对西北发起猛攻,他越想越觉着胆寒,有没有可能当时的战况稳定只是一个假象,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落入圈套之中?他倏地站起身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若这真是一个圈套,西北危矣!

他急得不行,正想不顾一切突围回到西北时,城外的胡军又开始攻击了,贺铮一边帮着傅玦和窦珩守着云城,一边在心急如焚的担忧着西北,就在入夜之后,胡军的攻击总算停了,贺铮缓了一口气,正和傅玦一起步下城墙时,探子来报,在城外五里处的林子里发现了一名全身浴血的贺家军。

贺铮心里一跳,赶忙派了一队前锋趁天色昏暗去将人接回来,不久之后那一名贺家军被抬了回来,贺铮几步上前,认出他是守在父亲身边的将领,心里一沉,开口问道:“你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不守在西北?”

“将军……西北……西北……没了……咳咳……贺……贺家……贺家也……没……没了……”那名将领还未说完,竟是睁着一双不甘的眼就此没了气息。

贺铮听了目眦欲裂,就是傅玦和窦珩都吓了一跳,他们赶忙派了探子前往西北,只探子还未接近西北,一路上便遇到了不少败退的贺家军,天还未亮,西北彻底沦陷的消息便传到了云城。

这一夜,西北贺家丢了西北,贺老爷子领着几个死忠将领,死守着贺宅,被攻入西北的胡人乱刀砍死了,喧赫一时的西北贺家,竟是彻底折在了这场战役中,除去贺铮和他的儿女,贺家的嫡系再无旁人,就是贺家军都所剩无几。

短短几日,西北的战况天翻地覆,贺铮恨得双目血红,他心知肚明,这一切若是没有人从中捣鬼,贺家怎么可能守不住西北?贺铮紧握双拳,发誓自己一定要找出那个内贼,将他大卸八块以慰贺家众人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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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军队来势汹汹,先是瞿阳关失守,再是樊阳城,现在连西北都丢了,消息传回京都,满朝文武皆是震惊万分,他们总认为西北有贺家,再怎么样都是守得住的,可现在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却说,贺家败了,一夜之间西北就落到了胡人的手里。

不只朝臣错愕万分,就是窦淳听说了也是难以置信,他匆匆的结束了早朝,回到书房之后便见到卓惊凡已经等在里面了。

“西北真的沦陷了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后宫都听说了。”卓惊凡紧张的问道,他也是万万都没想到,贺家竟也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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