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成双(自投罗网)下——寻香踪
寻香踪  发于:2015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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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简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看着佟弋不说话了。

佟弋见他不回信息,又发了一条过来:“不要看我了,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辛简回了个兔斯基贱兮兮的表情,然后扭头去看窗外的原始森林,那新生的绿叶,叫人眼睛都是凉丝丝的,真舒服啊。

一路向北、向北,全都是深深浅浅的绿,浓得化不开,辛简看了一路,丝毫没觉得烦腻。到了漠河,快下午四点,有人开车过来接,佟弋管对方叫二叔,原来是佟弋老家的堂叔。他们家在本地搞了一个房地产公司,也算是富甲一方。

辛简知道漠河这地方,一年冬天时间占据了大半年,在古人说来,那就是苦寒之地,现在生活条件改善了,冬天虽然不那么难熬,但是估计也不怎么好过,看着堂叔那高大肥硕的身材就知道了。在这里,人跟动物一样,冬天吃饱了就猫冬不想动,又不好运动,所以吃下去的食物都转化成了脂肪,整个人都跟球一样了。

但是中国人恋故土,哪怕是再恶劣的环境,只要扎下根了,能够生活得下去,就不大愿意再挪窝了,堂叔大概也是这种心理。

佟弋将自己和辛简的行李扔在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拉开车门上了车后座,堂叔说:“你们两个在这里住多久?要不就住在二叔家算了吧?”

佟弋说:“二叔,我家的房子打扫了吗?要不我还是住自己家去吧,好久没回来了。”算起来都有两年没回来了。

二叔说:“打扫了的。那我先送你们过去,然后去吃饭。”

辛简注意到,漠河的房子不少都是木头搭建的,外墙都能见到粗大的原木,就跟童话故事里的小木屋一样,一股原汁原味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一下子就进入了一种诗意的世界。

佟弋的家也是这样一幢木头房子,单门独院的别墅,外面看极其漂亮,就跟童话世界的小宫殿一样,进去之后,又全是现代化的装修,大厅正对着门的墙是一个大壁炉,看着就特别有氛围。辛简想着,这要是冬天过来,就能烧着壁炉烤火了,两人坐在壁炉边看书,那种感觉肯定特棒。

他正这么想着,二叔问佟弋:“小弋,你们晚上点壁炉吗?点的话,我就给你送点木炭来。”

辛简眨巴着眼睛,六月天烧壁炉,有没有搞错?孰料佟弋说:“好,那就谢谢二叔了。”

二叔说:“现在去吃晚饭吗?”

佟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还早,我们先收拾一下,晚点再去。”

二叔说:“那行,晚点我来接你们,上二叔家吃饭,给你们接风洗尘。”

佟弋点点头:“好。”

二叔走了,佟弋领着辛简上楼去房间。辛简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这不是夏天吗,还用烤火吗?”

佟弋说:“你看看你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辛简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手机里天气网的城市是即时更新的,漠河的温度现在是17c,最低温度6c,妈呀,这都快赶上深圳最冷的时候了,难怪说要烧壁炉呢。“我的天,怎么这么冷?”

佟弋笑着说:“这里现在的天气就跟我们那边冬天似的,所以不可大意了,晚上一定要穿厚衣服。”

辛简就带了两件外套,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这低温:“没有空调吗?”

佟弋说:“有。不过烧壁炉更有意思不是?”

辛简笑起来,这倒也是,多浪漫,六月天和佟弋烧壁炉烤火,说出去都觉得喜感。

原来这房子是佟弋家在漠河置的度假别墅,通常只有清明和夏天的时候才派上用场,平时都空置不用,二叔也是安排了人定时收拾打扫的,屋子里并不脏。

佟弋领着辛简上了楼,推开一个房门:“这我的房间,隔壁有客房,你跟我睡,还是自己睡?”

辛简说:“这还用说么,懒得收拾了,一起睡。”辛简推开窗户,清风吹拂进窗口,将窗帘吹起来,他拉开窗帘,看着房子后面碧波荡漾的小湖,湖中倒影着青山翠林,湖水如翡翠一般浓绿,再近一点,院子里各种花儿似乎还在挽留着春天,开得姹紫嫣红,生意盎然,各种彩蝶在花丛中蹁跹飞舞。这如画般的景色,漂亮得叫人陶醉。

佟弋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是不是特别漂亮?”

辛简嗯了一声,他人都醉在这画卷中了。佟弋说:“冬天的时候,这湖面上就结了冰,是个天然的溜冰场,以后等冬天的时候我们来这边溜冰。”

辛简回头看了一眼佟弋,笑了一下:“好。”

佟弋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将下巴枕在他肩上,相拥着不说话。

辛简有种错觉,这是他们的蜜月旅行似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晚上在二叔家吃饭,二叔二婶虽然都是有钱人,但是保留着小地方人的淳朴,请客自己动手,在家里做饭,不去外面的酒店吃。二婶是个很利索的北方女人,嗓门大,说话又快又亮,喜欢笑,胖胖的脸上一团和气,叫人愿意亲近。她的手艺也很棒,几道东北家常菜做得非常地道,菜色全都是原汁原味的本地特色,辛简头一回吃到了鹿肉,还有笨鸡炖蘑菇,黑龙江里的冷水鱼等。辛简吃得很欢实,尤其是鹿肉吃得有点多。

吃过饭,二叔送他们回来,帮忙烧起了壁炉。辛简这才觉得夜里真有点冷,凉飕飕的,身上的外套根本扛不住,往壁炉边一靠,人顿时就活过来了一般,暖和得叫人昏昏欲睡。

吃饱了,喝足了,又暖和了,怎么不想睡。佟弋拿了毛毯过来,将两人裹起来,靠在壁炉边说话,手机什么的都扔在一旁,两人看着壁炉里的火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种感觉,一辈子都这么下去才好。

聊着聊着,就感觉有些热了,辛简以为是壁炉的火太旺了,便掀了身上的毛毯,结果发现身上还是热,是从身体深处传来的。

佟弋的鼻子在他颈侧蹭了蹭:“今晚上吃了那么多鹿肉,遭报应了吧。”

辛简不明就里:“哈?”

佟弋轻笑:“鹿肉是壮阳的,所以你才会觉得热。”

辛简有些脸红:“怎么不早说!”二叔二婶肯定都知道吃鹿肉是什么效果,他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吃那么多鹿肉,可不是自己找罪受么,他们肯定都要笑死了。

佟弋起身,去检查了一下大门,将门反锁上了,然后回到壁炉边,开始脱衣服:“没关系,我帮你降降火。”

红红的柴火,温暖的壁炉,热情的情人,这注定是个旖旎的夜晚。辛简和佟弋共舞着,不知疲倦地欢爱着,一次次攀上高峰,倦极之后,终于慢慢回归到温暖平静中来,两人裹着毛毯在壁炉前的木地板上相拥而眠。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壁炉的炭火渐渐熄灭下去,屋子里寒意袭上来,薄薄的毯子挡不住寒意,辛简睁开眼,佟弋也醒来了,他用毛毯裹着赤裸的两人,手忙脚乱地爬上楼,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继续睡去。

第二天起来,发现扔在地上的毯子上沾着干掉的白浆,壁炉前的地板上也还有昨夜欢爱的痕迹,想起来还不禁觉得耳热,两人赶紧拖地,洗毯子,消灭着罪证。

佟弋开了家里车库的车,带着辛简在漠河玩了两天,还让二叔家刚考完中考的表弟带着他们上附近的山上转了一圈,采了不少野果子,体验了一下真实的林区生活。

停留两天后,佟弋自己开车去北极村看极光,小堂弟也想去,因为他在漠河生活了十几年,竟从未见到过极光,所以很是向往。

佟弋便捎带上了小堂弟,两人行就变成了三个,也就不便做什么事了。在去北极村的路上,他们见到了一些骑着山地车的背包客,还有人向他们招手拦车,佟弋停了车子,对方说:“兄弟,是去北极村吗?我的车胎爆了,没有备用的了,可以搭个顺风车吗?”

佟弋说:“没问题,上来吧。”

上了车之后,对方摘了头盔,看起来是个非常腼腆的小伙子,但是却非常善谈,他说他是从深圳过来的,骑车沿着公路已经走过大半个中国了,经广西、云南、西藏、新疆、青海、甘肃等地过来的,准备到北极之后再沿着东海岸回到深圳去。

车上的三人都惊讶万分:“就骑着这辆自行车?”

对方笑着说:“是的。你看到路上那些骑车的、走路的背包客,都是跟我差不多。”

小堂弟问:“为什么要走呢?”

驴友说:“为了理想。”

“什么理想?”

“追寻生命的意义,希望每天过得不一样,看不一样的景色和不一样的人。”驴友笑着说。

小堂弟不解地问:“这有什么意思呢?”

佟弋在一旁说:“每个人对生命的认知不一样,所以意义也就不相同,不管怎么样,自己喜欢就够了。”

驴友呵呵笑着说:“可不是嘛,年轻时再不疯狂,我就老啦,老得我有了家室拖累,想走都走不了了。我希望能够有一段无悔的人生,老了的时候回味起来,我觉得这一生不曾空白过,这样就足够了。”

辛简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人生至少需要两次冲动,一段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他笑了起来,自己已经在做了,这一辈子,也不会空白了。

第七十章:高考成绩

夏至的北极村果然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这里是全中国的最北点,最接近北极圈的地方,也是最有希望能够看到北极光的地方。

北极村是个小村庄,当地人口很少,还有边防岗哨驻守着,平时这里非常安静,只有到了夏天,准确来说是夏至日前后,就会有很多年轻人不辞辛劳地长途奔波,从全国各地赶来这里,只为看一眼传说中的极光。而冬天据说是漠河最能看到极光的季节,但那个时间天寒地冻,除了本地人,外地人几乎是无缘得见了,毕竟谁会在那么冷的天气冒着严寒跑到这里来啊。

北极村完全就是个森林中的小村落,所有的房子全都是木头搭建的,当地人管它们叫“木刻楞”,木头堆码得整整齐齐,像放大的木雕玩具,粗犷又不失细腻,非常具有艺术性。

村子北面最边上,是一条河水澄澈湍急的小河,河对面就是俄罗斯。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到了这里,大家都在河边的空地上搭上了帐篷,在这里守候着那千呼万唤难出来的极光,希望能够有幸得见真容。

佟弋将车子停在广场边上,和辛简一起,将帐篷提出来,拿到河边去搭帐篷。堂弟虽然只有十六岁,也长得人高马大的,他的东西自己搬,佟弋也就不展现兄长情怀了。搭便车那个驴友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他很快就在空地上将自己的帐篷搭好了。回头来看,辛简他们还正在慢慢支帐篷呢。

驴友跑过来:“要我帮忙吗?”

佟弋说:“好啊,帮我弟弟吧,他还在研究说明书呢。”佟弋要先把他和辛简的帐篷搭好才去帮堂弟。

驴友一拍胸脯:“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辛简和佟弋两人带了一顶双人帐篷,堂弟的则是一个单人帐篷,驴友的也是一顶单人帐篷,三顶帐篷并排搭着,四个人约好了,夜间轮流守夜,专门守极光,白天光线太强,有极光也不得见,只有在黑夜里才能看得出来。

北极村的夏至日前后,白天时间长达二十多个小时,夜晚只有三四个小时,到夏至日这天,夜晚更是只有两个多小时,夜里十一点才天黑,凌晨一点多就天亮了,真正的没日没夜,这让大家伙都感到非常新鲜好玩。

太阳还高挂在天空中,然而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多钟,该吃晚饭了。辛简对驴友说:“兄弟,一起去吃饭。”

驴友说:“你们去吧,我自己做饭吃。”

辛简吃惊地说:“自己做饭?怎么做?”

驴友笑着说:“我带了酒精炉子,下面条吃。”

辛简:“……”

驴友笑嘻嘻的说:“我路上都是这样解决的,有水的地方就自己做饭,没水的地方就吃干粮。”

辛简说:“别吃了,今天谢谢你帮我们搭帐篷,请你吃饭,换下口味吧。”这些路上的背包客,大部分都是穷游的年轻人,没有太多的积蓄,伙食极其简便,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偶尔碰到像辛简这样仗义的朋友,能够大吃一顿,打个牙祭。

驴友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搭了他们的便车,还要被请吃饭,不过大餐的诱惑力显然非常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太感谢了!”

他们上饭馆吃了饭,看天色还早,便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既是散步,也是观光旅游,村民的房子全都是木头房子,虽然大处相似,但细节上各不相同,大部分家门口还用木头围了简易的栅栏,别是一番风情。

佟弋去一家民宿那儿开了个房间,方便冲凉洗衣服充电,他们打算要在这里住上好几天呢。驴友跟着沾光,也去那边洗了个热水澡,周围几个驴友跟他们混熟了,也跑来蹭澡洗。这些驴友,平时要不是在野外洗澡,要不就是在公共厕所里洗澡,甚至干脆都不洗。

堂弟年纪小,对这些驴友的生活很是不能理解:“外面那么辛苦,吃不好睡不好,还日晒雨淋的,为什么要来吃这个苦?”

佟弋说:“大概,就是特意为了要吃这个苦吧。”

辛简说:“我倒是很佩服这些人的,这也是一种锻炼,吃别人不能吃的苦,受别人不能受的罪,心理素质肯定非常好。男人一辈子真该需要这么一段经历的。”

佟弋看着他淡淡地说:“有条件,谁去吃这个苦。你就别瞎想了。”

辛简冲着佟弋呲牙笑。

堂弟说:“就是,有钱谁去受这个罪啊。”

佟弋说:“好了,别看天没黑,得赶紧睡觉去,晚上还得守极光呢。”说完钻进了帐篷里。

辛简也跟着进去了。

堂弟见他们都去睡了,便也钻进帐篷里玩ipad去了。

辛简看着帐篷顶上明亮的光线,闭上眼睛,眼前还是明亮的一片,扭过头去看佟弋,他也睁着眼睛在看自己呢:“你怎么不睡?”

佟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好像天没黑一样,睡不着。你呢?”

辛简将手盖在佟弋眼睛上:“那就当午睡睡吧。”

佟弋眼睛一眨一眨的,用眼睫毛扫着辛简的手心,辛简觉得手心痒痒的,心头也是痒痒的,舍不得放下来了。佟弋抓过辛简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他的手心,然后塞进睡袋里,扭头在他唇上亲啄一下:“睡吧。”

辛简闭上眼,开始睡觉。第一天晚上,驴友自告奋勇守前半夜,辛简和佟弋守后半夜,十二点半的时候,驴友在帐篷外叫醒他们,轮到他们换班了。辛简和佟弋都醒来了,爬出帐篷,发现天终于黑了下来,还有很多人没睡觉,有的围在路灯下打牌消磨时光,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聊天。

他俩将帐篷门拉开,坐在帐篷的防潮垫上,将厚衣服都穿上,毯子也裹在身上,紧挨在一起坐着,望着北面的天空。

佟弋帮辛简拉了拉毯子:“要不你去睡着,我来守着就好了。”

辛简摇头:“不用,等会儿天亮了再睡,你一个人守着多无聊,我陪你说说话。”

即便是夜晚,天色也并未完全黑下来,天空如一块深蓝色的天鹅绒布段,上面缀满了闪闪发光的碎钻,像贵妇的着装,繁星比任何时候都要离他们更近。

辛简问佟弋:“你说我们能看到极光吗?有人都来了几年了,说都没遇到过。”

佟弋说:“运气好就能遇到,我那次不是遇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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