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了一位富家小姐。”玉狐的这一句话惊到了尹潇语和欧阳逸落两个人，玉狐公子口中的爱人……也是男人！

“你后悔了？”欧阳逸落突然问道。

“不，既然爱过，又怎么会后悔。况且我知道他是爱过我的，只是他无法忍受世俗的偏见，这我理解。”玉狐公子笑了笑。

这时，尹潇语和欧阳逸落都楞了，两人对视一眼。世俗的偏见，他们不在乎，躲得过世俗，却无法逃脱上天的捉弄。

“那玉狐公子又何必呆在这里？”尹潇语不明白，继续呆在这里究竟还有何意义。

“我……想等他，一直等下去，即使知道没有结果。也许我们追求的东西不太一样，而我只是想为自己找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而已。”玉狐公子虽为男女支，受尽世人冷眼，嘲讽，却有常人没有的独到见解，魅力，又不失刚烈。尹潇语对玉狐公子充满了敬佩。

玉狐公子为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可是自己呢！若是以后……他真的不在身边，自己也许真的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也许这一切尹潇语早已知晓，也许只是他的未雨绸缪，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不会尽如人意。

第九十八章

欧阳汐月在莫天家里休息了一两天，身体上，精神上似乎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可是，今日欧阳汐月居然不在房里。莫天甚是担心，她又出什么问题了。便出去到处找她。

一个时辰后，莫天无功而返，心里着急得很，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她不会回教了吧！

来到凌风教门口，被守卫拦了下来。得知欧阳汐月的确回来过，可是还没来得及通知青渊羽痕护卫就快速离开了。

既然回来，又为什么离开？那个守卫摇摇头。

莫天回到家里，发现欧阳汐月已经回来了。“你是不是回去了？”

“是。”欧阳汐月觉得没有必要瞒着他。

“既然回去为什么又回来，全教上下不都很担心你吗？”莫天看到欧阳汐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除了他。”欧阳汐月轻声嘀咕，眼里似乎有些看不出的绝望。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莫天没有听到。

“没什么，我累了，先休息了！”欧阳汐月说完便关上房门。可是莫天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第二天一早，莫天去找欧阳汐月，一开门，发现她已经自刎而死。

莫天吓得扔下手的东西跑过去。发现她的尸体已经冰冷僵硬了。一切已经晚了。

莫天看着她的尸体，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感觉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被掏空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到伤心，难过。他不停地擦拭眼泪，可是这眼泪像怎么也流不干一样。难道这就是潇语所说的爱吗？

突然他看到欧阳汐月手机的一封遗书，不对，也许，只是一封信一封简短的信。居然是写给自己的：

莫天，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你给我的关心是我这一生以来最多的。不，准确来说，除了小时候的点滴，我欧阳汐月一直都只是一个人，一直都没有得到过关心。我何尝又不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没办法回应你，我忘不了他，也许我对于他来说却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可我不后悔爱上他。莫天，对不起，我不能再这样活下去，这样会伤害你，也害了我自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当初爱上的是你……请你把我葬在远离他的地方，活着不能做到，死后也许可以忘记……欧阳汐月绝笔。

莫天拿着信，眼泪涌了出来，你都知道，可是我却刚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原来不单单是同情。一切太晚了，如果我早就知道，如果我早些说清楚，这一切还会发生吗？这时候的莫天真的像一个孩子般失声痛哭。

你要忘了他，我陪你，直到你可以忘记他。莫天把欧阳汐月葬在一个山谷里，自己在那里盖了一座茅屋，不管风吹雨打，一直守候在欧阳汐月的墓前。直到他死前，还在为欧阳汐月除最后一次草。“这么多年，你忘记了吗？没有？没关系，等我下去陪你，我们一起面对。”

……

“潇语在想什么？”欧阳逸落看到尹潇语在发呆。“还在想玉狐公子？”

“没事……”尹潇语和欧阳逸落出来的这几天一直是闷闷不乐的，好像有什么心事。“前面有一座寺庙！”

“是啊，难不成潇语要拜佛？”欧阳逸落很诧异，潇语不是一向不信鬼神只说吗？现在居然对佛寺感兴趣。

尹潇语斜了欧阳逸落一眼，直径向佛寺走去。“寿圣寺……呵呵，谁不希望长寿呢？”尹潇语笑了笑，轻声说到。

刚要进去，一个老僧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欧阳逸落和尹潇语微微皱眉。“这位施主身上的戾气颇重啊！对施主有害无益！”那位老僧对面前的红衣如血的邪魅男子说到。

欧阳逸落刚想发作，被尹潇语拦了下来，“敢问大师是……”

“老衲乃寿圣寺住持，法号清悟！”那位老僧便是这个寺庙的住持。

“清悟大师。”尹潇语肃立合掌向清悟行礼，即使不信神佛，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更何况还是住持。“大师刚刚所指何意？”

“这位施主双手沾满血腥，煞气之重足矣摧毁一切，老衲奉劝施主，少动杀念。天地因果循环皆有定数。”清悟看向欧阳逸落，血色红衣仿佛受尽鲜血染尽。

“本座从来不信这些，定数？报应？呵呵……”欧阳逸落轻蔑一笑。“你倒是说说什么是定数，什么是报应？”

“施主何必执迷不悟，施主即将失去什么，不必老衲多说，施主心里比谁都清楚！”清悟似乎从来一点儿都没有生气。

欧阳逸落和尹潇语同时愣住。失去……真的要失去了，他们失去了彼此。难道真的是他手里的杀孽过重，老天若真是有眼，这一切让我一人承受就好，为何还要让潇语痛苦……

第九十九章

欧阳逸落突觉心如千万把刀在剐，绞痛，白皙额头渗出颗颗汗珠，不过他是欧阳逸落绝不会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潇语，我们走吧！”欧阳逸落捂住胸口。

“你没事吧！怎么了？”第一个看出来欧阳逸落不对劲的还是尹潇语。

欧阳逸落捏紧拳头，努力忍耐着，他知道，这就是练封心绝的代价，“没事，走吧！”

尹潇语点了点头，“大师，我们告辞了。”刚向清悟大师道别，准备离开，谁知欧阳逸落已经晕倒了。“欧阳逸落……欧阳逸落……”

“尹施主还是把他扶到禅房里吧！”清悟大师帮尹潇语把欧阳逸落扶到了禅房里。

“有劳大师了。”尹潇语从来没有如此担心过一个人。他知道这就是封心绝的反噬。这一刻，他怕了。

“阿弥陀佛，施主需要老衲去找一个大夫吗？”清悟大师又帮尹潇语把欧阳逸落扶到床上。

“多谢大师，不必了！”尹潇语细心的帮他盖好被子。

“那老衲不打扰了。”清悟大师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

“啊……”欧阳逸落突然被惊醒，看得出来，他很痛苦，只是强忍着，额头上的汗珠似乎也耐不住，滑落下来，乌黑如墨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浸湿。“潇，潇语……”

“我在这里……别担心，我在。”尹潇语抱住欧阳逸落，替他擦干额头上的汗水。

“你知道了？”欧阳逸落低着头。

“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尹潇语走到桌子旁，到了杯水递给欧阳逸落，“喝杯水吧！”

他的潇语总是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瞒得了他呢！欧阳逸落自嘲一笑，接过杯子。

……

“潇语，我想听你弹琴，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欧阳逸落打破沉静，恢复邪魅的笑容。

“闭嘴，这里没有琴，不会是最后一次。”尹潇语的强烈反应也吓了欧阳逸落一跳。

“你我都知道的事，何必自欺欺人。我所在乎的也只有你而已。”没有什么可以牵绊住欧阳逸落，没有什么可以让欧阳逸落舍不得，真正令欧阳逸落在乎的，真正让他放不下的只是尹潇语。

“……你等会儿。”尹潇语转身背对着欧阳逸落，“我去找琴……”

你能够为我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好一会儿，尹潇语带着琴回来，顺便还带来一粒药，是尹潇语找敖寂要的，其实敖寂早就料到欧阳逸落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这个药他早就做好了，一旦封心绝开始反噬，那个痛苦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这个药可以减轻痛苦。

欧阳逸落是练了封心绝，救得了尹潇语，救得了所有人，唯独无法医治自己。

他欧阳逸落是像罂粟，蛊惑他人，魅惑众生，致人死亡，可是他却有了不该有的感情，潇语和自己，他必须做出选择。

罂粟，毒人害人是它的本性，可他却为了那不该有的感情选择前者，放弃本性。也许这就是爱吧！

琴音响彻整个寺院，“阿弥陀佛，痴儿啊！”路过禅房的清悟大师惋惜一叹，摇摇头走开了。

“潇语琴艺大有长进，还是我好久没有听到过的缘故？”欧阳逸落走到尹潇语身边，突然抱着他。尹潇语只是笑而不答，琴声也随之停止。

“欧阳……唔……”尹潇语刚开口要说些什么，嘴却被欧阳逸落霸道地堵上。这一个霸道的吻几乎让尹潇语无法呼吸，但他也在努力地回应这个吻，回应欧阳逸落的感情。那一刻他们好怕失去对方。

待两人清醒，却不知为何已经在床上，欧阳逸落努力控制住自己，可他的潇语却主动吻上了他，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的理智说到，“潇语，可以吗？真的可以吗？”他怕伤害他，若是他不愿意，他不会勉强。

“我从不为自己做的任何决定后悔。”尹潇语看着欧阳逸落近在咫尺的妖异容颜，情不自禁地说到。

此话一出，岂能反悔，蓦地，尹潇语白袍落地，固定头发的白玉簪子滑落，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肩，如此风情万种，如此风华绝代，欧阳逸落不想再忍……【觉得都到这时候了，关系再不进一步，都觉得对不起他们了。不过最大尺度只能这样，不喜欢的亲跳过，嫌少的亲，自己去YY！】

……

【灭灭：阿弥陀佛，你们太罪恶了，居然在佛门清净之地……

落语：你以为我们愿意，到底谁写的！

灭灭：对哦，是我写的，这么说来……是我太罪恶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第一百章

一夜的温存，倾注了两人全部的情感。翌日，两人一大早就离开了寿圣寺。（做错事就跑？！）

他们回到尹潇语的竹屋，外面下着小雨，枫叶飒飒与雨声结合，不知为何有些凄凉，伤感。

“潇语，外面的枫叶落了，看似飞翔却在坠落……”欧阳逸落手握着竹萧，凝视着窗外不知为何不断飘落的枫叶。

“那又怎样？”尹潇语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却又用笑掩饰住。

“血枫亭里的枫叶就从来不会凋零……”欧阳逸落轻抚竹萧。

“怎么？后悔把枫树送与在下了吗？枫叶之所以不凋，那是因为血枫亭位置好，天气适宜，还有人悉心照料，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在下这小院怎能跟那里比。”尹潇语拿起茶杯，薄唇小抿一口茶。

“呵呵，潇语装傻，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欧阳逸落凑近尹潇语的耳边，具有磁性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呼出的热气令尹潇语脸一阵红。

“……在下的确不懂。”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尹潇语还是有些不适应，将欧阳逸落推开一些。

“不懂就不懂吧……”欧阳逸落岂是那么容易推开的，反手抱住了尹潇语。

可是尹潇语真的不懂吗？

血枫亭的枫叶之所以会四季血红，也许真的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原因，因为那里才是它们应该呆的，那里才是它们的宿命，孤独，寂寥，看不到外面的美好才是它们的宿命。欧阳逸落也是这样，孤独JiMo才是陪伴他的最好伙伴，武林至尊，人人忌惮才是他最好的追求。可他偏偏选择放弃这一切，走出那个适合他的世界，纵然外界万般美好，却总有凋零的一天，到那时……心痛，孤独，JiMo的也许就不止自己一个人了。

“你后悔过吗？”尹潇语突然低声问道，声音的颤抖可以听出他的担心与不安。

“我饿了，可有吃的？潇语可别忘了，我现在是病人！”欧阳逸落突然的话让尹潇语哭笑不得。推开欧阳逸落，出去给他买吃的了。（这几天他们都在外面，没有人准备，玄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家里自然没有吃的东西了。）

就在尹潇语转身离开后，欧阳逸落凝视着门外淅淅的小雨，温柔地笑笑，“我欧阳逸落一生最后悔的只是不能再陪着潇语，让潇语幸福！”他何曾后悔过，他不后悔杀了那么多人，他不后悔杀了钟离焱，他不后悔伤害欧阳汐月……唯一让他后悔的也只有这个。“我当初说过，要一辈子当潇语的依赖，呵，只可惜要食言了……”

……

尹潇语带着东西回来时，欧阳逸落早已不见了。尹潇语皱眉，环顾四周，外面的淅淅小雨早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可恶，那家伙真不让人省心，身体不好，居然就这样跑了，带伞了吗……”于是扔下东西就去找他了。他欧阳逸落绝对不希望尹潇语看到他最后痛苦的样子。

而欧阳逸落回到了凌风教，所有人都在那里等着，包括慕容绝尘，贺栎愔。看到被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浸shi的欧阳逸落，赶紧上去扶。可是却被欧阳逸落推开，以他如此心高气傲的个性又如何接受的了别人的帮助，帮助对他来说是对他的讽刺，对他的同情，他不需要。

欧阳逸落把一个人关在寝宫里，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靠近，青渊羽痕只能在门外干着急。慕容绝尘和贺栎愔虽然表面平静，却也非常担心他的情况。而敖寂一个劲地安慰羽痕。

“教主到底怎么样了？急死人了！”羽痕揪着敖寂，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担心。

“那有什么办法，他不让人进去，就算进去我们也无能为力。”敖寂叹了一口气，也许欧阳逸落这次真的难逃一劫了，可是路是他自己选的，我想他不会后悔。

“你不是神医吗？一定有办法的！”慕容绝尘也开口了，不过语气不善，他和欧阳逸落简直一个脾气。

“是啊，你也知道我是神医，我不是神仙，他的情况除非神仙，否则就算华佗穿越过来没束手无策……”敖寂本就被羽痕搞得心烦意乱，现在也不甘示弱，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了，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贺栎愔瞪了一眼慕容绝尘，而敖寂则被羽痕揪了回去。（美男也不例外，都是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