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贱受逆袭(3)——妖月空
妖月空  发于:2015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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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殿主闲来无事,要在玄天殿逗留一段时日,尊上刚消失无踪,宫漠便被数位长老团团围住,调侃。数久,随着长老同去挑了一处僻静之地,为暂居之所。

在南浔山下,倒是离尊上寝宫不远。

宫漠散了下属,离开居处。

他心情有些烦躁,毕竟对玄天殿不熟,知晓禁地在这附近,却不知具体位置。这么多日没得主上传唤,一想到那日疑似昏厥的场面,便更加不安。

等不及了,想到主上在受苦,驻足片刻都是煎熬。

在附近转悠了几圈,再往前。

入目景色宜人,清新雅致,亭楼别具一格,奇花异草山珍灵药无数,灵气逼人。

路过一处假山碧池,宫漠陡然一惊,停在拐角处。

修长身影出现在眼前,黑衣黑发,玄黑面具下露出精致的下巴,万分凌厉。

浑身气势凛然,威压临身,空间几乎凝滞。

没了混沌雾霭遮掩,身侧更无太上长老跟随,但见真容,孜然一身,却更加叫人震撼。

宫漠心里发寒,皱眉。

“魔尊。”

渊落偶尔会来此地,而今但见宫漠,微微点头。竟无丝毫停顿,步伐如常,从旁而过。

“请留步!我有一言,非说不可。”

来人直接挡在面前,渊落停下,沉声道:“让开,本尊没说要听。”

目不斜视,毫不留情。

宫漠躬身行礼,嗓音低哑,恳求。

“恳请尊上,对仙尘好一些,千万不要伤他半分。尊上莫要怪罪于他,这些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全是我自作主张,请尽情责罚于我,是生是死,宫漠不会有半句怨尤。”

绿叶坠入湖面,水波微漾,层层波纹四散开,灵鱼跃起,水珠四溅,映照着宫漠低垂的头颅,万分卑微的模样。

“本尊若要杀你,弹指即可,还需你同意?若非真以为从钧天秘府中,得了些许大道本源,便能与本尊抗衡,”渊落站着,嗓音毫无半分起伏:“指点本尊,你还不够资格。”

宫漠浑身冰冷,猛地抬头。事关钧天大道本源,魔尊竟然知晓。他什么都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身体颤了下,道:“尊上所言甚是。可还请尊上,不要怪罪仙尘,他对尊上从来是……”

渊落道:“事已至此,你又有何立场说这些,本尊既然能救他,日后若是废了他也是你等咎由自取。”

直到听到‘废了他’这三个字,宫漠猛地一震。

眸光阴鸷,浑身气势猛然爆发,周身萦绕着腾腾魔焰,额上魔纹显现,愈发深邃。

“不,仙尘不能受伤,哪怕半点都不可以!他好不容易活过来,恳请尊上开恩,不要动他分毫。不然魔族将倾巢而出,打进七圣山,屠戮昔日圣山余孽,炼其魂魄,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所谓关心则乱,想必现在的宫漠便是如此,以至无法思考。若换做是齐木,此时必定会明智地表达感谢,一句话说错了,定不会拿出来说第二遍。

渊落从未说过要杀害仙尘,他所做的伤害最出格的,也是唯一一次想让仙尘吃吃苦头的,莫过于当着仙尘的面,吻了齐木而已。

恐怖魂压倾泻而出,渊落上前一步,不远处层林欲倾簌簌作响,似要拦腰断裂一般,狂风席卷,极其可怕。

“你这是在威胁本尊?”渊落冷笑,嗓音冰冷如万年玄冰:“普天之下,万事万物,本尊若是不准,你以为,你真的做得到么。”

威压临身,如巨山当头压下,脚下土地龟裂开,陷下三寸有余。宫漠猛地惊醒了,浑身骨骼咔嚓作响,露出惊容。

陡然想起了主上曾说的那番话。

游戏有三方才能玩得痛快,玩游戏的两方,以及观战的一方。最坏的情况,便是游戏一方完全不在状态,令游戏太过无趣,于是观战之人取而代之。

不用说,观战之人便是尊上。

游戏的那人只是想玩给观战之人看,而并不想和其对抗。因为,毫无胜算。

而今,所有筹划,能进行得如此顺利,是因尊上一直冷眼旁观。哪怕昔日死忠惨死,也没有动容。只因这、还未触及他的底线。

尊上在观战,而今万万不可令其参战。时机未到。

而自己一时糊涂,说出那番话,差点酿成大错!宫漠毫不迟疑,屈膝跪地,匍匐在魔尊脚边,恐怖威压下抑制不住瑟瑟发抖。

“宫漠口出狂言罪该万死,而今知错了,求尊上恕罪!”

半晌,风平浪静,对面那人消失不见。没了威压,身体轻了不少,觉出些许异样,宫漠神色晦暗竟是半晌也没敢抬起头来。

半个时辰过去。心如止水。

宫漠起身,没了先前的胆怯慌乱,更无半分懊恼悔意,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扭曲的默然。轻笑出声,说不出的讥诮。

阴谋论上,仙尘无愧于眼光毒辣,筹划百年,事情按照他所预料的发展,唯有齐木这一块上出了岔子,有些始料未及。

普天之下,万事万物都难逃您的掌控,这话、当真不假么,当真、永远不会改变么……

也包括齐木?

西山日落,齐木来到内殿,沿途见到长老及下人管事,比之以往更多。到有许多生面孔,兜兜转转,寻了条偏僻的路,轻车熟路避开法阵,窜了进去。

森冷之气蔓延开,幽静的寝宫隔离尘世光耀,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到哪儿去。

齐木停在门口半晌,手搭在门上,没有用力。

两年未踏足这地方,结果还是和当年没什么两样。可见渊落还是个念旧的人。

“莫非尊上是出去了,不知大礼是不是在里边摆着,只是看一眼应该没事。”

心想着,齐木忍不住脑洞大开。要不先问问里头有没有人,这墙隔音效果不错,若大礼真是仙女男童,尊上办正事的时候,我若是进去了,这……不大好吧。

情绪没来由有些失常,齐木屏住呼吸。尊上舍不得对仙尘出手,却连他都不放过。就双修对象都毫不挑剔随意成那般,搞不好其他人投怀送抱,他还真就来者不拒了!

这个混蛋!活该被仙尊怨怒。

边腹诽边偏过头把耳朵凑近门边,整个人趴在门上,屏息凝神,专心听里头的动静。

突然,门大开。

猝不及防,齐木没来得及站稳,身体前倾,整个人扑了进去。

预料中的额头着地没有到来,倒是一头撞到一人身上,熟悉的冰冷之气包围。

胳膊被拽住,接着猛地拉进屋,厚重大门在身后应声而关,仅有的光亮阻隔在门外,里头没有其他人,屋内漆黑一片。

鼻尖萦绕着好闻的味道,从渊落身上传来。

上次就是在这地方完全失控做出了极度出格的事,两年来就像噩梦般挥之不去,以至于又是两人独处,齐木忍不住发抖。在渊落面前,他最不该克制的便是恐惧。

“你站在外面是要作甚,”渊落揽过他的肩,手臂很长,齐木完全缩进他怀里动弹不得,能听到有力的心跳声,顿时大脑一紧。

齐木挣扎道:“我不是故意要打扰的,放开!让我出去,放手!”

渊落皱眉:“你在怕什么,本尊又不会吃了你。”

冰冷黑暗的氛围,魂晶寒芒模糊,齐木紧紧闭着眼,拽住渊落衣袖,直喘气。

“我我受不了这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太黑了,总会联想到不好的事……”

握着右肩的手下滑,置于腰际,将人搂着转过一个方向。松手。

渊落道:“胆子越装越小,再乱动本尊把你扔出去,站直,自己走。”

齐木后背挺直,一时间哑了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正惊讶渊落竟然没有强制压迫明讽,如此反常真是罕见。

谁知刚睁开眼,眼睛落在渊落身后赤光璀璨的一物上,倒吸一口凉气,视线再也移不开了。

赤红血玉以莲座为底,其上是圆润球体,世间罕见的雕琢却丝毫不显得突兀,像极了先天孕灵,鬼斧神工。无数晶面平滑如镜,散着璀璨红芒。万年魂晶柔光摇曳,被其威势掩盖,显得格外暗淡无光。

灵气氤氲缠绕,无边威势收敛其中,极具道韵,艰涩难懂,却隐隐透着道法自然之意。非同凡物。

莫非,这便是……

齐木睁大了眼:“尊上,我不想出去了。”

顿时杂念全数抛之脑后,齐木眸光闪烁,径直走到血玉一侧,叹道:“太瑰丽了,血莲之上,倒像是一颗赤红头骨。”

渊落道:“打磨得再精致,哪怕流传于世万年不朽,人已矣。”

齐木一惊:“什么?还真是头骨!”

“你莫不是好奇本尊收了何物,既然看到了,那便好好看看。”

“尊上不介意,我能拿起来看看么?”

“随意,死物而已。”

尊上斜睨,揽过他的肩,走上台阶,倚靠在王座上。齐木被顺势按进怀中,渊落看不出丝毫不对劲之处,竟隐隐有些温柔,叫人咋舌。

下方圆柱上方,血骨赤光闪耀,洞穿黑暗虚无,整个寝宫似乎亮了不少。

如此姿势被搂住,齐木无法淡定,挣扎着起身却被狠狠拉了下去,差点撞到头。

“别动。”

尊上似乎刚睡醒般嗓音些许疏懒,鼻息呼在颈窝处,有些痒。

齐木缩着脖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换个话题道:“这便是所谓的大礼,传得神乎其神,又是神器又是仙珍还美……额,原来是一枚头骨。”

想到外面传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脑中万马奔腾。齐木脸皮抽搐,看到这东西终于有了些许印象,头骨的主人貌似和尊上有些恩怨,具体是什么,当初他只是随便一提,貌似记不清了。

传闻尊上对大礼极为满意,见之大悦。

而今竟把这东西带回寝宫,可见也是极为上心。

看来宫漠和尊上的关系并不算糟嘛,不然前者怎么会投其所好。此物必定极为不凡,花费心思雕琢成这般精致形状。骨脆易碎,打磨得晶莹剔透绝非易事,真是有心了。

如此轻易得知大礼是何物,齐木顿时安下心来,松了口气,随口问道:“这头骨究竟是谁的,可是尊上仇人?”

“不是。”

第133章:何为冒犯

不是仇人?

齐木愣住,不是仇人还……

“难道是旧识?”

头骨赤红如染血一般,虽仙韵十足却很是诡异。也许此人曾是尊上故友,但堕入魔道走上亡途,手下亡魂过多人人得而诛之,尊上痛心疾首不忍亲自动手,于是昊天殿主投其所好,取其项上人头磨骨雕琢以赠之。尊上大悦。

幽冷寝宫,魔主一人独处,千百年来,从未改变。赤光闪耀,悄然无声,死一般静寂,渊落坐得随意,看着血骨璀璨,平淡安闲如往常一般,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看不出悦在何处,却也无悲。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倒像是缅怀居多。

“很多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得太多,对你有害无益。”

齐木大吃一惊,默默地没有表现出来。这些时日以来,七圣山被不明势力入侵差点土崩瓦解,风声走漏,魔域众人都略有耳闻,平衡一旦被打破,就像荡起的波纹,看似平和的局面终将如镜般支离破碎……终于要浮出水面了么。

想想有些可笑。实力低微,还有闲心在这杞人忧天,不如顾好眼前,勤加修炼,强到足以自保才是正道。

“尊上提醒得是,以后不会瞎问了,”齐木起身,一身轻松:“现在时辰还早,尊上打算闭目养神,不出去走走?”

渊落应了句:“嗯。”

半边脸隐于黑暗中,嗓音模糊不清。放下支着额头的手,正坐。

就算好奇这人是谁,也许只需一个名字就能记起全部,齐木也得按捺好奇心装得毫不在意。但尊上这样子,要说万般喜悦,倒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齐木思忖片刻,看向血骨的眸光多了些冷漠,道:“若这人冒犯尊上,那也死不足惜。”

谁知,却听到渊落轻笑出声,听得人一阵酥麻,齐木浑身一个激灵,汗毛倒竖。耳边传来一言。

“你倒是说说,何为冒犯?”

齐木一顿,瞬间清醒。

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不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尊上有些反常,更无从猜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半点概念都无。

何为冒犯?究竟要触怒到何种地步,才需将人剥皮剔骨,炼制精血浇铸骨髓,以如此惨无人道的方式死无全尸,魂魄打入无间炼狱,甚至魂飞魄散的方式,才得以去除心头之恨?

若非血刃亲友之仇敌,何有如此深仇大恨。

若非夺爱亡国之恨,哪来此等血海深仇,得如此死法才心安。

何为冒犯……

齐木眼里露出骇然之光,浑身冰冷。

深呼吸一口气。他倾身,跨坐在其腿上,一手环过渊落的脖颈,另一手探入衣襟内抚上胸膛,冰凉的触感却很细腻。凑近,脸紧挨着他的耳际,落下一吻,轻轻呼吸。

“最无可恕的冒犯,便是这样。”

说着,探入衣衫内的手,从前边移到后背大肆抚摸,贴紧,另一手揽过渊落的肩,吻落至颈项处,轻轻舔咬。

陡然一股巨力袭来,手腕被扣住,整个人换转了一百八十度,嘭地一身头撞在晶椅靠背上,背紧贴在皇椅,被人压在下方。齐木倒抽一口凉气,紧张到不行。

正要闭眼求饶的刹那,谁知渊落不怒反笑。

“这倒的确最无可恕,其罪当诛。古往今来,有谁敢对本尊如此放肆!”

齐木悻悻地放下搭在他肩头的手,赶紧认错。

“尊上,我错了。”

说完,总觉哪里不对。

“除了你,还没人敢这般冒犯本尊,若真如你所说,岂不是得死好几次。”

齐木一惊,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卡壳了。

古往今来也就我脸皮最厚,不怕死敢在至尊身上乱摸。可偏偏一碰到就丹田愈合,真元翻滚,修为上升,完全停不下来!这该死的设定,我能有什么办法。

换个说法,若是如我所说,我特么还被你压过,这得怎么算。

“也就做给您看看,不是真冒犯,尊上若是真要杀我,这……不大好吧。”

渊落冷笑:“你说呢。本尊可曾提醒过你,没有下次。”

手臂横过两人间,指尖泛起森白电弧,噼啪作响,恐怖波动荡漾开来,凌厉可怖。

齐木浑身一震,惊慌不已,几乎不敢相信。

上次提醒过?猴年马月的事。必是自己先前说错了什么,说句恭维话有那么难么!

坑爹的强者为尊,修为高的浑身金贵摸一下就得死,修为低的被虐了都算忽略不计。

四指并拢,指如刀锋,朝着脖颈缓缓而下。这一击落下必定身首异处。落在齐木眼中,简直无法用惊悚来形容,脸色发白。

突然没来由一股怒气直冲脑门,齐木瞳孔微缩,猛地起身,一把勾住渊落的脖子,将至狠狠拉了过来,吻上他的唇角,扯开衣袍,光明正大地抱住腰身。渊落微微惊诧,来不及卸去之间真元,四指如刀偏过要害,竟是直直戳穿了齐木的肩胛骨,后者闷哼一声,猛地甩开手,在他脖子处狠咬了下,趁着其人呆滞的功夫,翻身落地,就想往门外跑。

“站住。”

渊落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把人整个拽了过来。

挣脱不得,左肩鲜血直流,整条手臂失力般,手腕被扣住,若用力挣脱,手臂非齐肩扯断不可。有些气恼。这次真被自己玩脱了,事实证明和尊上说话万分费脑,时时刻刻都是拿生命在开玩笑。

他受够了!

齐木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得死,坐实了冒犯尊上的罪名再死也不算冤。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说什么才好,惹怒了尊上算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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