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星辰 上——天苍颜
天苍颜  发于:2015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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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调查,此事属实,马来西亚黑-帮与这件事毫无关系,反而是茶商背后的神秘人物,这点让他在意,竟能做到滴水不漏,让他查无可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到现在仍在追查当中。

起先怀疑是封进程的手段,后来调查,封进程在此事件中并无插足。

退出争端多年,事到如今竟有人想逼他,接下来将会还有事件发生,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步步为营。

自此,31号晚上的刺杀事件告一段落。

封凡打电话回来,如果展辰来了让他先在这里睡下,他已经在飞机上,半个小时后到达别墅。

“他怎么知道我来了,难道也在想我?”

展辰自言低语,猛地想到什么,抬头看向祁伯。

“别墅里装有卫星定位系统?”

祁伯微笑着点头,慈眉善目。

封凡的过去,现在正是好机会,展辰眼前一亮,决定问一问。

“祁伯,你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

祁伯脸色微变,却仍然和蔼可亲,这孩子想从他这里打听少爷的事,也罢,有些事让他知道,对少爷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28年。”

展辰睁大了眼睛。

“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在身边?”

祁伯点点头,目光悠远。

“那他小时候的事,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

展辰晶亮的眼眸里急切渴望,像一个索要糖果的孩子。

祁伯站起来,倒上一杯热茶端到展辰面前,又看了看外面湛蓝的天空,仿佛在整理思维,开始说起过去的事。

库洛瓦格洛克家族主人的独生女儿,爱丽丝,与来墨西哥留学的封凡父亲一见钟情,很快两人坠入爱河,举行婚礼,第二年生下封进程,爱丽丝却因为失血过多不幸去世,老主人痛侧心扉,为了照顾好孙子,逼迫封凡父亲娶了家族远方亲戚,酷似爱丽丝的克里斯汀为妻,两年后,生下的孩子,就是封凡。

晚年丧女的老主人,脾气暴躁,护犊心重,眼里只封进程,至于封凡,只当是别人家的孩子,为了独占克里斯汀的母爱,把封凡交给仆人养育,一月只能和母亲见一次。

自此,封凡的童年一直黑暗不见天日。

祁伯讲到这里,嘴唇轻微颤抖,心中仍然波澜起伏。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孩子在一个大家族中会受到怎样悲悯人心的对待,光是想想,都觉得心中无比凄痛。

祁伯看看墙上的大时钟,时间差不多,少爷应该要到了,他缓缓站起来,走到门边。

“如果你还想知道,另外找时间,我会告诉你。”

展辰满怀惆怅,怔怔看着那杯已经冷了的茶,神思惘然。

和封凡没见面,其实不过两天,竟似有好久没见似的,他一进门,展辰就高兴得扑上去,挤出一个笑容欢迎他回来,封凡看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从怀里拎起来。

“干坏事了?这么热情。”

一听到他的声音,展辰心里泛酸,抽抽鼻子。

“想你了。”

封凡看他神情怪异,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说道:

“才几天没见。”

“难道你都没有想过我?”

展辰失望道,原来只有自己在掏心思想这个霸道男。

封凡看他扁嘴,知是心里难过了。

“想。”

说出这个字,觉得都不像自己,一把扑倒展辰,双双落到沙发上,把他压在身下。

“啊!”

展辰尖声厉厉,扬起头呼呼喘气,冷汗如瀑,看起来很痛苦。

“怎么了?”

“背,背。”

封凡惊了一跳,急忙把他翻过来看他背上,白皙的背脊上一条醒目的棍棒瘀伤,经过刚才一震,鲜红得像要滴血。

展辰已经缓过那阵急痛,现在只等疼痛慢下来,趴在沙发上,脸色煞白。

“先别说话,也别动。”

封凡起身离开,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一瓶进口涂药,脱去外衣,帮他上药。

“医院去了吗?”

“不想去,郁少给我的药效果很好。”

“郁少?”

“就是房东,回来那天晚上你见过。”

封凡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给他涂药。

“嗯……”

“忍忍。”

他想起那晚的清俊男子,气质上和展辰有三分相似,难道他也这样给他上过药,摸过他的身体,本来心疼的心里腾起一股火苗,看着展辰的背,在伤处下手重了些。

“啊!”

预想中的惨叫,稍稍舒服了。

“你故意的。”

“没有。”

“就是故意的。”

“证据。”

展辰不答话,哼,本小爷不想和你做无谓之争。

“从今天起,在伤好之前每天过来,我给你上药。”

“哈?”

展辰想不通封凡在生哪门子气,也顾不得去琢磨,火辣的伤上一阵清凉,冰滋滋的,特舒服,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他头偏向沙发里偷笑,过来就过来,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封凡看见他嘴角牵起的弧线,知道他在笑,愣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跟他一样幼稚了。

跟着进来的佟源飞装作没看见,立在一旁似是尊面无表情的守护神,保护少爷是他的职责,发生上次的事,他从缅甸回来对封凡寸步不离。

晚饭的时候,展辰才发现多了个人,愕然吃惊,他见过佟源飞,曾经送过他和浩辉,只是后来再没见过他,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那刚才他和封凡的对话,岂不是让他全听去了,觉得双颊发烫,埋头只顾吃饭。

封凡看他后知后觉窘迫得脸红,甚是有趣,回头看了佟源飞一眼,对方还是面无表情,点点头,转身出去。

第二十七章

回到卧室,他没有勉强展辰,一是因为他身上有伤,二是关于那个图腾,六分相似,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比例。

封凡做事,一切可疑因素,决不姑息纵容。

他派人从新调查过展辰的身家背景:父亲展刑天,国外中文系教授,现居国外;母亲厉洁,从事文学创作,一年前也移居国外,夫妇住在一起,两人都是身家清白的知识分子,至于展辰,头上有个哥哥,他10岁时在国外走散,从此下落不明。展辰的职业以及所读大学,在国内的情况,发生的大小细事,都查得一清二楚,并无可疑迹象,而可能与他知道那个图腾有关的事件是在12岁那年,展辰曾经失踪,被绑匪带走半月有余,交赎金后找到他时,已经昏迷不醒。

纵观他一家,均无与黑-帮有任何干系,地地道道的书香世家,但他父亲的一个朋友温泊,却查到一些事。

当年是他带人去救展辰,此人行事雷厉风行,果断勇猛,一手好枪法,从歹徒手中救回展辰后,却销声匿迹。然而,一个月后,监狱里的五名犯罪分子一夜暴毙,所犯罪行罗列在案,每项都是死罪,这在当时警界轰动一时,称为“阿罗门”事件,虽然为民除害大快人心,但没经过法律程序处死罪犯,从原则上仍属于犯罪,所以到现在还在追捕凶手。有人怀疑温泊,但多年查重,都没有证据证明,也就不了了之。而温泊在5年后,和他妻子开始环游世界。

也是从那次绑架事件之后,展辰体质大不如前,因头部受到重击,偶感风寒便容易体虚发烧。

“背上的伤怎么弄的?”

黑暗中,封凡揽着展辰,手轻轻放在他背上。

“遇到一些小混混,发生了点冲突。”

“哦?”

展辰在封凡胸口啄了一下,脸颊亲切的贴上去,闭着眼轻声笑:

“他们说我脸长得很欠揍。”

“所以?”

“嗯。”

这种蓄意为不可理喻的借口,也只有展辰这种不惹世事的人才会信。

封凡的唇印在展辰额上,没再说话,只是一双眼幽光忽闪,在黑暗里看起来有些妖异。

不多时,展辰便睡着了,休息几天开始工作,仍然很疲累,脸蛋儿在封凡胸口蹭着,薄唇还贴在他胸前,温热的呼吸吐气让封凡胸口一阵酥痒,手脚也不老实,抱着封凡在他背上挠来挠去,似乎在给自己搔痒,因为相拥而眠,展辰腿直接架到封凡身上,那里也抵在他腹部上,隔着衣物温温软软,这下封凡被他弄得睡意全消,强压下去的燥热又从胸口下泄至腹部,从腹部又升腾至头顶,吞咽着喉咙口干舌燥,浑身的欲火已经被点燃,很想把怀里这个睡得无辜香甜的始作俑者拉起来压着,狠狠的操他一回,看他还敢不敢睡着了不老实。

他把他的睡衣扯到腰间,低头覆上他的双唇,手伸到他背上没有轻重的抚着。

“唔……唔……”

被人堵住呼吸,展辰不自然的扭动起来,这下封凡手下更失了控。

“啊啊!”

展辰仰着脖子,叠声惨叫,封凡再也不敢动作,急忙开灯,展辰睁着眼他,好像还没完全清醒,眼神朦胧,复又慢慢合上,脖子一垂,他以为痛昏过去。

“你怎么样?”

封凡抱着他低呼,后悔自己一时性急。

“展……”

结果却看见,展辰很无事的咂了咂嘴,眼皮动动,呼吸很平缓的又睡着了。

这样一急,什么欲望都没了,封凡欲哭无泪,怎么这小子这么能折磨人了,看他侧着身子马上要平躺下去,又把他扶住,拉下来趴着睡。

无奈了,等你伤好了,定要你哭着求饶。

封凡关了灯,走到阳台上,对着夏日星辰,心事重重。

对于展辰,喜欢吗,封进程,佟叔,都问过同样的问题,应该爱吧,封凡这样定义,别有用心的接近他,了解他,然后爱上他,因为他有她相似的眼睛,似乎可以这样解释。

可如果他没有,还会爱他吗?依他的作法,连出现这个问题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展辰就死了,和Eisen一起,被他斩草除根,没有接下来,他不会再与封进程进行交易,不会再杀戮血腥,不会为现在错综复杂的事态奔走调查,他会如过去三年一样,在心里怀恋逝去的爱人,远避纠纷,一个人在北京生活,与以前轰轰烈烈的日子隔绝,如同垂暮的老人一样冷冷清清度过余生。

悲哀因寂寞而生,他还年轻,年轻的生命不应该如此。

现在,他有了展辰,仿佛又找回了心脏跳动的脉搏,强烈刺激,不管他身上是否有小谨的影子,想这样和他一直下去的心情却再真实不过,执着过去,又何尝不是作茧自缚,现在释怀了,抽丝剥茧的疼痛便深深埋在心里。

那段刻骨铭心的爱,现在重合进另一段即将刻骨铭心的情。

他爱她,也爱他,谢谢她,让他留下了他。

月上梢头,瓷砖上落下浅浅的白光,这样柔美的景终是不适合他一个人看,他回到房间,展辰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掀开被子躺在他身侧,找到他的手握上,狠狠的柔情了一把。

“听说过没有,白虎帮一夜之间被挑了,黑-帮之间的斗争真不得了。”

“是呀,这里面水很深呐……。”

展辰一到报社就听见同事们议论纷纷,小陈却欺过来告诉他另一一个重磅新闻:

“昨天晚上,西城区那边发生了一件杀人弃尸案,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这次负责取材的是A组理小智,今天早上发现的。”

展辰在整理桌上的文件,听他这么一说停了下来,小陈看他的话得到效果,很神秘的接着说,

“死的是个男人,听说昨天晚上下夜班回家,在路上被人敲晕了带走,没有目击者,不过能扛走一个100多斤的男人,肯定是个大汉。”

展辰没说话,等他继续。

“这个凶手很变态。”

他手指打着圈,指指头。

“他把死者的脸皮全部划烂,从头皮到下巴,整张脸,血肉模糊,而且身上还有多处刀伤,深的地方连骨头都看得到,小智赶过去的时候没拍到照片,听围观者说,当时被抬出来时,盖着脸的白布全被血水浸湿,五官印出一个血红的轮廓,太可怕了,而且,那里,那里还被割了,简直丧心病狂,这里绝对有问题。”

说完又很恐怖的用手指指脑袋。

“现在警察正在调查,死者的亲属那个哭得呀……”

小陈后面说的什么展辰没听到,听到“脸皮全部割烂”,就想起上次卲狄说的那个案子,老人的话不是空穴来风,真的发生了这种事。

他把报纸拿过来看,这则新闻占据了各大报头条,情况基本上和小陈说的一样,他看到死者的照片,很年轻帅气的一个男人,年龄25岁,公司职员。他马上给卲狄打电话,通了但没人接,想到他现在可能正在忙调查,又打电话给萧郁,没过一会儿接通了:

“今天的报纸你了吗?”

“看了。”

“那件事或许是真的。”

“嗯,你现在在报社吗?”

“在。”

沉默了一会儿,萧郁才说。

“今晚回不回四合院?”

“要。”

展辰想都没想,发生了这种事,不能让萧郁一个人住在那里。

“那好,我先挂了。”

结束通话,展辰又看了一遍报纸,如果没在最短时间内抓到凶手,情况只有两种,一是凶手会停一段时间再犯案,等这阵过去;二是凶手会连续犯案,他的犯案手法令人发指,如果不是仇杀,展辰也相信凶手的精神有点问题。

老人说连续几天看到可疑人物在四周徘徊,如果是凶手,很可能在找下手对象,但这发生在上个月,隔了这么久才在另一个区发生案件,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不得而知,但是,既然有案情发生了,还是小心为上。

晚上,四合院。

九点左右,卲狄回了电话,这件案子影响太大,局里正在展开全面调查,目前警方掌握的线索不多,具体细节没多说,只是叫他们小心些,这两天会陆续有人过来调查情况,他也会抽时间过来。

洗完澡后,萧郁帮展辰涂药,看着他的伤。

“怎么又严重了些?”

萧郁眉头微蹙,前两天已经在消肿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

展辰小心说道。

“你就不能小心些,这种损伤在夏天好得慢,如果你自己都不在乎,再好的药也浪费。”

萧郁语气带怒,这是他第二次对这样的情况生气。

展辰一听萧郁不悦,忙转过身来讨好道:

“是是,有理,活该我受罪,今后小心些。”

“别动。”

萧郁看他乱动,忙止住他。

门外有停车声,不一会儿有人敲门,声音不疾不徐,展辰衬衣半褪在腰间,不方便出来,萧郁去开门,封凡阴着脸站在门前。

“他在里面吗?”

语气冰冷,他闻到萧郁手上未洗净的刺鼻药味,眼神变得更加阴霾。

“在。”

萧郁一贯温和,但此时却是锐气三分,直接迎上他的眼。

两人对峙片刻,一时之间都没言语。

然而就这一对一答,仿佛已交锋数次,涅而不缁对上源清流洁,无谓争斗,一个怀醋,一个揣度,进行了一场浅尝辄止的交流。

第二十八章

展辰见萧郁许久没回,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出来,等他看到那个熟悉的人站在外面时,愣神片刻,继而兴奋,想起他昨天的话,顿时又手慌足乱起来,因为忘了给他解释,难得亲自过来找他,他扣好扣子出来。

“我忘了给你电话,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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