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拾遗(女变男)中——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  发于:2015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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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爷爷,我只是一个……嗯……不懂事的毛孩子,有些话纯属乱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涂玉泉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这是我们国家内部的巨大矛盾导致的,嗯,打个比方,就好像是肉里面长了一个瘤子,如果放任不管,或者不痛不痒的治疗,那么他会越长越大,直到外面都烂开,到最后甚至危害生命;如果只是对其表面进行治疗,那么瘤子外面的肉看上去会很健康,但是瘤子依然会溃脓,腐烂,后果依然不堪设想;而如果在发现肿瘤之初就开刀,把肿瘤剖开来,将问题暴露在外面,割除掉,虽然手术刀会导致伤口,但是这样依然是痊愈最快的方法。当然,肿瘤越大,手术的创口就越大,疼痛就越严重,反之,疼痛越少。”涂玉泉想,我果然不会搞政治,光会打比方了。

何爷爷目光严肃的盯着涂玉泉,涂玉泉觉得如果眼神有实质的话,他肯定要被戳出两个洞来。虽然

今天自己在这里大方厥词,甚至有些危言耸听的嫌疑,但是何爷爷又不可能把自己当政治犯抓起来,也不会打自己,最多就是不赞成,看不起自己而已,自己好像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涂玉泉这么想着,原本微低下去的头又抬了起来,任由何爷爷审视。

在何爷爷眼里,他这副样子,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典型。

“虽然你的话说得很严重,甚至很偏激,但我必须承认,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会好好想想的。”何爷爷严肃的开口了,涂玉泉心里松了口气,但马上,何爷爷的矛头就指向了涂玉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严严实实的把涂玉泉教育了一顿。涂玉泉心里虚,只得老老实实听着,还要不停点头,承认错误,附和何爷爷的话。事实上,何爷爷每一点都说到了点子上,涂玉泉知道何爷爷是有心想提点自己,老老实实的虚心受教。

何黎从何爷爷表情变严肃的一瞬间开始,就自觉沦为背景,一句话没说,但涂玉泉和何爷爷的每句话都认真听着,他着实被涂玉泉那些话惊了一把,他竟然不知道每天都跟他在一起的人竟然会想到这些,还把这些想法跟何爷爷讲,他有些高兴的同时心里也微微沉重了。

涂玉泉等何爷爷教训完了,又颇为担心的多了一句嘴:“何爷爷,大学里的学生可都是高级的知识文化分子,不是我们的阶级敌人哦……”

还没说完,涂玉泉就被何爷爷狠狠的瞪了一眼,摸着鼻子讪笑着逃走了。

涂玉泉跟何黎出去逛街的时候,在一家小店里看到衣服象棋,黑色的棋子儿,拿在手里又硬又重,但涂玉泉觉得很有感觉,于是花几百块钱打包了给何黎,说要是下次跟何爷爷下棋,你就用这个吧。何爷爷原来那副象棋好像用了很久,棋盘很旧,棋子也很普通。果然,后来听何黎说,何爷爷把那副象棋要了过去。

80.……

涂玉泉终于回了夔城,先坐飞机,再坐船,一个人的旅程,没有何黎的陪伴,总有点孤零零的感觉。

昨天晚上,何黎终于把他心心念念的事情付诸行动,两个人好好亲热了一把。涂玉泉能感觉到何黎言语行动之间的眷恋和不舍,何黎说,暑假那么长,还要一个月两人才能再次相见,涂玉泉记得自己当时还安慰他说:暑假已经过了一半,我们很快就能再次见面,一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现在,倒是自己,早上和何黎从机场分开才几个小时而已,却不自已的开始想念了。

回到夔城,除了涂玉泉随身带的一些吃食,从北京零零散散寄的一些包裹也都陆陆续续的到达。先前寄回来的衣服已经被周祝美打着“北京货”的名头销售了一大半,谁都认为能穿到一件北京衣服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虽然那北京衣服价钱比一般衣服贵好几倍,质量却并没有好到哪儿去,当然,涂玉泉选的肯定不会差。现在整个夔城县城都知道艾上制衣店的老板有办法,弄来了北京高级货,穿上一件北京衣服可以炫耀半个县城,还不停打听有没有其它北京货,他们也都想要。

除了衣服,涂玉泉还买到了碎冰机和面包烤箱,这可真是不容易,涂玉泉也是在逛市场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当即毫不犹豫的掏了腰包。回来第二天,两个机器就被邮递员送过来了,涂玉泉花了半天时间捣鼓面粉和烤箱,晚上的时候,一批味道不怎么样的面包出炉了,但周祝美刘玉等人还是大大的惊艳了一把。

回夔城后,涂玉泉给奶茶店里安了座机,而且是安到三楼自己的卧室的,以前一直觉得没有必要,现在不一样了。涂玉泉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远在北京的何黎家的,当时接电话的是张嫂,涂玉泉莫名的紧张极了,幸好张嫂说何黎在家,很快就被叫来接电话了。第一次听到电话那头何黎有些失真的声音,涂玉泉激动得想要大喊,但最终还是控制着声音,“喂。”

出了趟远门,涂玉泉没有跟家里人说过,不过周祝美已经告诉他们了,估计回去会挨一顿好骂。

涂玉菊小学毕业考试,据说上了初中线,老早就闹着要来夔城,但听说涂玉泉不在之后,就没有来成。

回来三天后,涂玉泉带着从北京带的一些东西,独自回了老家。这天适逢整十,转角场,涂大军没有没有去卖衣服,也在家里。

涂玉泉不声不响就跑到大老远的北京去了,涂大军和朱成英两人把他一顿好骂。不过涂玉泉没有回嘴,反而心里很高心,这种被担心、被牵挂的滋味真的很幸福。

等两人骂完后,涂玉泉才把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是什么,给谁的,有什么用,一一展示。

朱成英和涂玉菊被瞬间被涂玉泉收买,围着涂玉泉大呼小叫,惊叹不已,涂大军虽然想要保持大家长的威严,但还是忍不住伸长脖子打望。当涂玉泉递给他一杆银质的烟枪,他所有的矜持都抛之脑外了,一边说涂玉泉败家,一边又立即裹了支叶子烟,点上火就吧咂吧咂抽上了。朱成英便在一旁嗔骂他抽叶子烟味道大,又臭又熏人,但他一点也不介意,眯着眼睛,好像那烟枪让原来的叶子烟味道变好了一样。

这次涂玉泉回来,主要目的是接涂玉菊的,当初答应涂玉菊,考上初中便带她去杭州,而且还让她到夔城读书,总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涂玉泉在家里住了一晚,听朱成英在忙碌着晒黄花、干洋芋块儿的同时,讲了不少八卦。除了谁家婆媳不和以及谁谁谁背着老公偷人外,最重要的消息之一便是幺爸家里前不久才添了个小妹妹,于是涂玉泉在给涂奶奶和弟弟涂玉明送去小礼物的同时,给了新添的小妹妹十二块钱,寓意“月月红”,小孩都稀罕这些寓意,六六顺、岁岁安什么的,说是好喂养,健康不生病。小涂玉明已经四岁半了,长得瘦瘦小小的,而且非常害羞,不过他还记得涂玉泉,也愿意让涂玉泉抱抱,四岁的小孩子,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活泼,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也干干净净的,涂玉泉特别喜欢。

另一个重大要的消息是关于三爸的。三爸家住在大屋场,左邻右舍的邻居特别多,本来是热热闹闹的好事,但人一多,就容易出问题。谁都知道涂家老三这几年跟老二老幺一起做生意赚了大钱,同时人人都知道涂家老三是个没屁能力、脑筋不稳的,谁都觉得自己比他聪明,却没有他挣钱多,没他日子过得安逸,嫉妒的眼红的,于是一群表面套近乎、称兄道弟的人撺掇着涂老三去打牌,开始是斗地主,小打小闹,那些人合伙赢一点,又放水让涂老三赢一点,慢慢吊着他。涂老三不以为意,打点地主,输点赢点,那都是小事,他不在乎那点小钱。到了后面,他们开始撺掇着他炸金花,这是个巨大的窟窿,涂老三赚了钱,自命不凡,越输越想赢,越陷越深,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家里的钱已经被输光了,还欠了不少赌债,一群人围着他要钱,还撺掇他向兄弟借。这下涂老三知道兄弟不是亲的,锅儿是铁铸的了。一边后悔,一边大骂着那群东西不是人,来向二哥幺弟借钱去还赌债。最后钱借去了,连今年一起合伙做生意的本钱都是借的,这还是涂大军和涂大河看在同胞同奶的兄弟的份上借的,要是外人,肯定借此机会把他踢出去。虽然钱也借了,生意也继续合伙,但这两兄弟对老三的不满,却在心里落了户,涂大军更偏向于怒其不争。

听了这个,涂玉泉内心一时间非常复杂。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当初说服涂家几兄弟去做生意,就是想要改善他们的经济状况,他也清楚几人的素养和能力提升肯定跟不上经济水平的提升,最后肯定会出问题,一直在跟几人打预防针,现在这种不均衡后隐藏的矛盾还是发生了,说实话,涂玉泉无能为力,他能说的永远都只是皮外话。

今年便宜货的竞争比往年更大了,因为有另外一队人也像他们一样组了车队(人里有车的队伍),价钱还比涂大军他们便宜,两队人不停的跑场抢生意。外县的生意也不如往年好做,路程又比较远,耗费很大。好在涂大军他们是老牌队伍,目前生意虽然不如往年好,但还是做得下去就是。

涂玉泉安慰涂大军,万一做不下去不做了就是,还可以做其它生意,种田也养得活人,况且还有自己呢,怕什么。

涂大军说自己不是怕什么,他倒是更愿意种田,毕竟现在把田种好了,弄农副产品就是一项大收入,他倒什么都不怕,只是就这样退下来,像打了败仗一样,情绪上不舒服。

涂玉泉呵呵一笑,表示支持他好歹继续做下去,他们有压力,那别人的压力比他们只大不小,坚持下去的才是赢家。

第二天涂玉泉就带着欢欢喜喜的涂玉菊进城去了,朱成英埋怨涂玉泉不在家里多呆两天。

涂玉菊住在奶茶店里,住涂玉泉原来住的那间屋子。

暑假里下学期进高三和要复读的学生要补课,所以校长有时候会上班,不过涂玉泉并没有到校长办公室去找他,而是带上涂玉菊及初中录取通知单和烤出来的一袋子加了蜂蜜和白糖的面包,一条中华烟(这烟还是跑车回来的凌冬帮忙搞到的)直接到了校长家里。

校长家有三个小孩,最小的也是今年刚上初一。对于面包这种稀奇物,校长小公子和校长夫人都只是听说过,因为暂时没有投入到销售中,周祝美和刘玉烤出来的面包都是拿给裁缝们消耗了的,女人的宣传能力总是相当强悍的,校长夫人和小公子都对面包很满意,虽然口味怪怪的,但很香。

涂玉泉一开始并没有说来的目的,只是说让校长小公子尝尝新鲜,话题就围绕着面包展开了。涂玉泉在校长书房里,把烟给校长,这才讲了自己的目的。涂玉泉本来就是学校的尖子生,还不是读死书的那种,做校服的时候,校长柯没少从里面捞好处,双方都心知肚明,而且涂玉菊已经考上了初中,虽然只过线一分,涂玉泉把姿态也放得低,校长虽然官话说了一大堆,不能坏规矩什么的,但最后还是一句话做了总结:开学到学校报到。

涂玉菊上学的事情解决后,涂玉泉便整理了一下夔城的生意,然后带着她坐吕大国的车去了杭州,布料也该进一批了,而凌冬赶县城的小组得到一星期的休假。

到杭州后,涂玉泉便带着涂玉菊在朱朋和另一个兄弟的陪同下到处视察奶茶店的生意,服装店也没落下。就这几天时间还做了一单加盟。奶茶店这边暂时没什么问题,虽然学生都放暑假了,但生意还是继续做着,也不会亏。在服装店安了一部座机,把夔城的电话号码给他们,以后有事就可以直接打电话了。

在杭州逛饰品店的时候,涂玉菊对那些花花绿绿的头饰移不开眼,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于是涂玉泉便在饰品店里进了一大批各种花呀夹子的,撺掇涂玉菊回夔城去卖,赚点私房钱。涂玉菊愉快的答应了,在涂玉泉的指导下,像模像样的制定了计划和账目表,因为涂玉泉说了,卖了货后本钱要还给他。涂玉菊正春风得意,做什么都劲头十足。

81.故人

去了趟北京,涂玉泉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发展真的是很快,涂玉泉有种自己窝在小县城里,目光狭隘的落后感。自己似乎“太务实”,没有放开手去拼搏阻碍到了自己的发展。从夔城人对“北京货”的反响来看,或许可以做另一种生意,只是夔城太小,购买力有限,涂玉泉把心思动到市里和省里。

从杭州回来,涂玉菊劲头十足的做起了饰品生意,除了头饰,项链、手链也是有的。涂玉泉马不停蹄,带着凌冬的销售小队,坐吕大国的车,还有另一名吕大国介绍来的司机,两车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驾驶台根本坐不了这么多人,大部分人都是坐在敞篷的货斗里,一人戴个草帽,拿把扇子,在热天就这样出发了。

早上天刚亮就出发,车一直行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到市里,路上只停下来吃了两次饭和涂玉泉带的面包,现在所有人都又累又饿。

找了家小店吃饱喝足后,一行人才找了家宾馆住下。

第二天,他们兵分两路行动。以前卖衣服就来过市里,凌冬吕大国是熟门熟路,摆摊卖衣服手到擒来。涂玉泉不管卖衣服这摊子事,带了个跟班,逛街去了。

上辈子涂玉泉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七年,不说是对发展后比现在大好几倍的城市每个角落都了解,但是主要的商业街都是逛过的,熟识的。他选择作公交车去商业中心,很简单,在公交车上观察民生百态,真实而又深入。针对性的逛街,采价,从人们的穿着打扮,到商店的红火程度。花了整整一天,涂玉泉才把想走的地方逛完。

傍晚回旅馆,涂玉泉累得很,也不愿意去挤那公交车了,干脆打了一辆出租。这年头街上的出租还不多,打车的人也不多,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

涂玉泉上车后坐到副驾驶的位子,向后一靠,舒服得叹了口气。

“到哪儿啊?”驾驶位上的司机侧过头来问涂玉泉。

涂玉泉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报目的地,于是赶紧报了旅馆所在的地方。微微尴尬之余,涂玉泉觉得这司机可真是年轻,还有点眼熟。

涂玉泉倒不怕出租车司机“宰羊儿客”,拉着自己到处乱转,但是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一句话不说确实有点无聊,而且他一直在想这人到底为什么会眼熟,奈何一下子实在想不出来。都说一个城市的出租车司机是最了解这个城市的人,涂玉泉干脆和这个年龄不大的司机聊起天来。

“师傅,开车技术不错嘛,开了好久啦?”涂玉泉开口搭讪,当然,开车时勿与驾驶员闲聊这一条在他这里被忽视了。

听到有人夸自己的技术,出租车司机一下子来劲了,“哈哈,才开一年半,”说完不等涂玉泉问,立即自夸起来,“坐我的车的人,就没有说我开得不好的,哈哈。”嗓门不大,牛皮哄哄的。

涂玉泉忍不住一下子就笑出来了。还没笑完,车子忽然使劲颠簸了一下,又没系安全带,涂玉泉赶紧一手撑在前面才免于额头被磕破。

“我日,这个路况太烂了!”司机好像一点都没有因刚才的事而尴尬,反而抱怨起路况来。

涂玉泉当然清楚这不怪司机,路况也确实不好,但这才出口的牛皮就被打击了,涂玉泉好笑之余,把话题引到其它日常生活上去了。司机是个健谈的人,有吹不完的牛皮,从某某牌子的轿车多少钱,全市仅有一辆到哪个教授多么牛逼,做出了什么什么研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而涂玉泉在听。

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那个司机终于暂时停下做口水喷雾器,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水,清了清嗓子,说:“这真他妈的热。”

“这正是热的季节,当然热了。”涂玉泉笑笑。

“你不是本地人?”司机突然这么问一句。

“嗯。”涂玉泉点点头,“口音差别很大么?”

虽然是同一种方言,但是夔城和市里的方言还是有差别的,涂玉泉上辈子也熟悉市里的方言,他的口音其实是介于两者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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