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拾遗(女变男)中——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  发于:2015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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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就悲从中来,眼里透出来深深的哀伤和凄惶。

何黎的眼睛一直暗暗瞟着涂玉泉,涂玉泉站在断桥上,他就在这边拍他。涂玉泉一直站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动,他终于觉得不对劲,总感觉那个人周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哀伤,将他隔离在外。他想靠近,却又不得其法。

何黎轻轻地走近涂玉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涂玉泉转过头,眼里的情绪并没有立刻消退,甚至眼睛里还隐隐有些滞留的水意。

何黎看着那样的涂玉泉,一瞬间心里一痛,伸手把涂玉泉揽入怀里。

何黎比涂玉泉高近一个头,手也长,他把涂玉泉揽入怀里,刚刚好,一只手揽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拿着相机,也放在他背后,突然感觉心里涨得满满的。

涂玉泉被何黎这样突然抱进怀里,整个人还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脸都红了,不过背上被人这样安抚着,尽管这个人只是一个比自己还小十来岁的少年,心里也觉得无比熨帖。

何黎把涂玉泉抱进怀里后就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冲动?所以当涂玉泉挣开的时候,他立即放开了。他看见在这么冷的天,涂玉泉满脸的红晕,自己也跟着脸红了。两个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各自别扭着,但行动却更亲近了,分别的两人行变成了两人一起行动。

逛到中午,几人都饿了,出去吃了饭,下午再接着逛。下午他们逛得就没那么仔细了,雷峰塔的坍圮依旧在,甚至他们还看到有人在那里刮砖碎粉末。因为太累,匆匆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就结束了。

走了一整天的路,即使是男人,也都个个累得很。晚上回去后,何黎去旅馆老板那里把他自己的房间退掉了,然后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进了涂玉泉的房间。

“你干嘛?”涂玉泉觉得莫名其妙,好好地房间住着,干嘛要搬进自己这里啊?

“省钱。”何黎说得理直气壮。“两个人睡一间房,能省不少钱的。嗯,还有,挣钱很辛苦,钱来之不易,不能浪费。”

涂玉泉心想我信你才怪了呢,这从小没吃过苦的大少爷,什么让您醍醐灌顶了?

那间房已经退了,何黎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涂玉泉的房间,还睡上了他的床。

晚上,他又以冷为理由钻进了涂玉泉的被窝。这次,他发现涂玉泉的双脚竟然不像上次那样冰冷,觉得失落的同时,他把原因归结于涂玉泉脚底的那个装有热水的盐水瓶。于是,他充分利用自己腿长的优势,两脚把那个盐水瓶踢开了。

“你干嘛?”涂玉泉觉得他这行为莫名其妙,“你把盐水瓶踢开了我脚冷!”

何黎没做声,只是双腿一伸,就把涂玉泉的一双脚夹进自己的小腿间。

涂玉泉挣了两下,不仅没挣开,反而被何黎越夹越紧。于是他干脆放弃了,随他去吧,反正这感觉还不错。

在涂玉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何黎小声说:“我只是想要跟你一起睡。”然后自己就被他揽进双臂中。

第二天,所有人不约而同睡了个大懒觉。洗漱吃早饭过后,大家一起去那个女老板店里拿了丝巾,并且把货款全部付讫。

由于下雪路上是湿的,估计两天走不回去,于是当天下午就踏上了回程。两天后,为期九天的杭州行结束。

61.明白

涂玉泉他们一考完期末考试就去杭州,现在已经是腊月十八了。涂玉泉的通知书都是周祝美去帮忙拿的,当然,结果依旧没什么意外。

涂玉泉回来后,立刻投入了对丝巾和线织衫的处理当中。

给周祝美一件线织衫,再让她自己拿了一条丝巾。周祝美本来舍不得穿,想要留到过年,但涂玉泉要求必须从明天就开始穿,算是做宣传。当然,在奶茶店打下手的另一个小姑娘刘玉也有。另外,他给五个裁缝师傅和两个裁布的姑娘一人一套,要求是年内的日子必须每天都穿戴着。

腊月十九,涂玉泉的制衣店里挂出了新货——杭州来的低领线织衫、羊毛衫,线织衫二十一件,羊毛衫三十一件,男式女式都有,而且,每件女式衣服的脖子上都系蝴蝶结的形式,系了一根小丝巾,据说每根丝巾五块块,也有八块和十块的。线织衫和丝巾都色彩明丽,有的清丽,有的贵气,非常漂亮。而店里的五个裁缝师傅和两个裁布员,外加上周祝美小姑娘,无一不是穿着低领线织衫,戴着漂亮的丝巾,整齐划一,让前来买衣服、订衣服的女士们惊艳不已。

涂玉泉打出了新货的标价的同时也打出了这样的广告:凡订制或购买一件艾上制衣店的女式大衣,都送一条丝巾。

腊月十九当天,前来买大衣、订大衣的娘娘奶奶姐姐们,无一例外的全都免费得到了一条丝巾,当然,除了丝巾,其中不少人都买了一件线织衫,当时试在身上,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喜欢。涂玉泉店里的大衣,便宜的五六十,贵的一两百,愿意买这种衣服的人买一件线织衫当然不吝啬。

新买回来的布匹不少,新品种也多,涂玉泉每一样往店里搬了一点,用来开发新一些衣服种类。其实主要是颜色和花式。

当务之急,是处理这将近三千根丝巾。涂玉泉把这个任务交给周祝美。

周祝美跟着涂玉泉开奶茶店,出去卖衣服,胆子大了不少,见识广了,头脑也灵活了。她当即叫上刘玉,两个人用最原始的办法,一人系一根丝巾,在人民广场上摆起了摊。喇叭一喊,凑热闹的人就围过来了,其中还有不少是认识周祝美的,当然愿意给学校外边的这个奶茶妹妹捧捧场。

而不久之后,站在远处的涂玉泉就看见有人系着丝巾欢欢喜喜的接受边上围着的人的赞美,然后她高声说:“你们自己去买吧。”说完后孔雀一般的走出了包围。

摆摊的第一天,周祝美就卖出了两百多条。接下来的将近十天的时间里,她和刘玉将继续做这件事。

涂玉泉在店里继续守着,凌冬带着他的几个兄弟去周祝美那儿帮忙去了。当然,店里也有帮忙的。

腊月二十,听到消息前来订衣服、买丝巾的络绎不绝。

于是涂玉泉在店里卖出去一百多条丝巾,同时送出去五十多根,线织衫和羊毛衫也卖了二十多件,有的人干脆一下买两件,换洗,也有的是给家里的男人买。

衣服订单很多,但只有五位裁缝师傅,冬天的衣服不比夏天,做起来的速度要慢不少,所以涂玉泉决定从明天开始不接订单了,只卖固定型号的衣服,这样要快不少。当然,体型比较特别的人,例如特别胖、特别瘦、特别高、特别矮,可以做他们的定制。这样一来,制衣的压力就减少了一大截。

今年腊月小,二十九就要团年。

一直到腊月二十八,制衣店一直处于忙碌状态。线织衫和羊毛衫后来没有卖够,涂玉泉看着不多了,赶紧给家里的七个长辈一人留了一份。丝巾也一样,涂玉泉拿了四条在一旁,回去给朱成英,涂玉菊,三婶和幺婶。三千条丝巾,经过各种处理,最后只剩下了二十多根。

周祝美也给家里的奶奶和妈一人买了一件线织衫,给周安国买了一件羊毛衫,丝巾也一人准备了一根,包括她的小妹妹。丝巾涂玉泉就没有收她的钱。

今年的团年饭在二十八的晚上,除了吃饭,依旧是每个人发了一个红包,里面的数量和去年一样,只是人数增加了。

腊月二十九,涂玉泉带着给家里人带的衣服和一些吃食、糖果,和周祝美一起坐车回家。

何黎腊月十八跟着涂玉泉一起回来后,就直接回了小叔家,把自己在杭州买的礼物拿给小叔小婶,顺便把这次旅行大致给小叔小婶做了汇报。他的讲述里没少了涂玉泉的身影,通常一句话是以“涂玉泉……”开头。

小婶林婷打趣他:“怎么你都说的涂玉泉去干什么了,你的呢?你不会是他的小跟班吧?”

“怎么可能!”他强烈反驳,“他的跟班是别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呵呵。我就说说而已,看你这么激动的。”林婷也挺欣慰的,何黎这小子来这里谁都看不上眼,没想到还能交这么个知心朋友。原本她是不愿意何黎跟涂玉泉那样的农村孩子深交的,不想沾染上一些麻烦,没想到那孩子是个知进退的人,有能力,做事也有分寸,那次自家老公帮忙从派出所把他拎出来,他也没有因为权势顺势黏上来,连感谢都是借自家侄子的口说的,这让她对涂玉泉的印象好了不少。听说那孩子不仅自己开奶茶店,还弄制衣店,两样都弄得红红火火,自己还到那里订做了几件衣服,款式、质量都相当不错。她对于何黎与他做朋友,更是乐见其成。

腊月十九,何黎上午把在杭州拿的那些照片拿去照相馆冲洗,总共两百多张呢,照相馆一下子洗不出来这么多照片,让他三天后来拿。

他无所事事,又想见涂玉泉了,朦朦胧胧的,他意识到为什么他那么喜欢跟涂玉泉呆在一起了,但潜意识里他不想把这个原因摆出来,宁愿不去想那么多,安静的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他知道涂玉泉这次回来肯定非常忙,于是他直接去了制衣店。店里人很多,大家都在讨论着丝巾跟线织衫,涂玉泉站在中间跟她们解释,让她们试,看样子生意很好。

尽管涂玉泉并没有时间来招呼自己,但何黎一点也不烦。涂玉泉就是最亮的那一颗星星,放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来,他喜欢看着他这个样子。但是有时候又有一种占有欲疯长:想要让这个人变成自己的,只有自己能够拥有,任何人都不能触碰,想要征服他,让他的心里也只想着自己,像梦里那样,说喜欢自己……

何黎想着想着就入了迷,他觉得心里有东西在滋生、疯长,从第一次看清楚梦里人的脸时就开始了,他清清楚楚的记得看清楚的那一瞬间的喜悦。

每天上午,何黎都会固定的到涂玉泉那儿去一趟,也不一定要跟他说话,看他一眼就回来,一天的心情都很好。回北京后肯定是不好做作业的,他现在就要赶紧做作业,而且,涂玉泉肯定没时间做,到时候自己给他抄好了……

腊月二十六,何黎跟着小叔小婶一起回北京,走的时候跟涂玉泉告别,涂玉泉送了他一件去杭州买的新布做的衣服,算是提前给的新年礼物。

何黎非常高兴,涂玉泉做什么都想着他呢,这衣服都是提前做好了的。其实何黎真的想多了,那种衣服的试验码数有三个,涂玉泉给他拿的最大号的。

何黎把上次在西湖照的照片洗出来,把涂玉泉的给了他,吕大国和凌冬的也托他转交。涂玉泉笑呵呵的接了。他自己的包括跟人合照的有十多张,比另外两人加起来还多,他挺喜欢,但他绝对不知道,何黎手里还留了近百张他的各种照片没让他知道。

何黎虽然到夔城读书了,但和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几个发小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很好,腊月二十七他一回家,二十八就有人来找他出去聚一聚,说是要给他接风。以前每年都是这样,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几个人选的接风地点是一个酒楼,吃饭后愣是说他在夔城那不毛之地受苦了,要给他“开荤”。

何黎一听就不干了,直接拒绝又会被他们嘲笑,于是干脆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叫他们别瞎搅和。

一群人都说何黎在夔城竟然找到了相好,又问他人怎么样,漂亮不。何黎心想那是我的人,读书厉害,聪明又会赚钱,而且长得非常好看,不过我凭什么告诉你们他怎么样啊,于是闭着金口,一字不透露。

年过后,何黎特的跑到新华书店去查阅了不少资料,内容都关乎一个词:同性恋。新华书店的书种类繁多,特别是一些外文翻译过来的,涉及这方面的讲得比较多。从不同的模模糊糊讲同性相恋的书中,何黎对这方面有了比较多的认识,同时也坚定了一种决心。

只是有一个问题,小叔的任期快满了,根本不够自己读三年高中的,那时候,自己面临的是与涂玉泉分别,想着何黎就发毛。

62.讨口

第六十二章

今年涂玉泉过年没有那么幸运,朱成英要求他必须去外婆家里,理由是去年过年没去,并且去年一年上头都没有见过面,已经把外婆得罪了。虽然现在涂玉泉在家里几乎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事情,但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他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苦哈哈地跟着去了。

随着日子越过越好,涂家一大家人的穿着用度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说涂奶奶和三婶幺婶,朱成英现在几乎不把鸡蛋提到场上去卖了换零用钱,家里的鸡蛋,除了用来孵小鸡的,其它的都是吃了的。

每年的夏装和冬装,涂玉泉至少要给全家每个人拿一套,其它的还看情况增加;另外涂家三兄弟自己做服装生意,在穿着上肯定不会亏待自家人。朱成英是个爱打扮的人,她喜欢新衣服,从来不嫌多,有好衣服也不吝穿出来。涂玉菊跟她的性格非常相似。今年新年两人穿得一身新碌碌的,走起路来胸脯都是挺得高高的。

夔城一般把脐橙叫做广柑。沿河一代的广柑树已经种了三四个年头了,前年就已经开始结果了,去年还结的不错,不少人家把广柑挑到夔城去卖,好的可以卖到两三块钱一斤。沿路下去可以看到有些没摘广柑的田边都竖着果农自己写的“偷摘一个罚五块钱”的警示牌。

韩家坝一带地势靠近河边,土质比较厚,广柑产量比一般的地方都要高不少。二舅家里种了一千多棵广柑树,今年都收成不错,听说年前卖了两钱多块钱,而且家里还有一些没有摘。大舅家的情况就没这么好了。大舅家里因为种树的时候不积极,只种了三百多棵广柑树。大舅和大舅妈两人很懒,广柑树种到田里后没有好好照料,树长得比别家的差,结的广柑也少,而且还有不少是长了蚧壳虫的,卖相不好,所以他们家的广柑总共也就卖了三四百块钱。为此,他们夫妇俩心里嫉妒不平衡,看着谁都想刺一下。

正愁找不到人说酸化的时候,朱成英一家就来了。

朱成英回娘家,落脚处那肯定是娘的房子。

外婆对女儿女婿外甥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带了厚节礼。朱成英原本是让涂玉泉给外婆定做一件冬衣的,但无奈外婆身材实在太瘦,涂玉泉觉得不好做尺码,而且他那里做的虽然有大衣,但是没有棉衣啊,所以涂玉泉推掉了,朱成英只好给到九树槽给外婆买了一件厚棉袄。除了外婆的,三舅和幺舅的也没有落下。三舅已经十六岁了,因为发育的缘故,他看起来比涂玉泉起码高了半个头,依然不爱说话,幺舅还是没心没肺的吹牛,两兄弟形成强烈的反差。

外婆跟朱成英唠叨完两个媳妇不孝顺,经常给她脸色看,又抱怨生活开销太大,她一个人带两个娃儿带不走,云云。

“妈你们不是种了广柑树的吗,我听说今年都换了不少钱呀。”由于外婆把情况说得实在太惨,朱成英终于忍不住了。

“唉,我一个妇道子家,又不会种树,树又少,又不会打药,广柑结了个么里哦!”

“那不是还有老二他们帮忙撒?”

“哼,老二那边个人有一千多根树,他们个人都忙不过来,哪个愿意来帮到你这些来做点么里哟?(他不愿意帮我们干活)”外婆说得一脸讽刺,“分家分出去哒,他就只管他个人屋里哒,妈和兄弟都成啦外人。哼!”最后外婆气愤的重重一哼。

“老三呢,他已经满十六岁,开年就十七岁了呀,他也帮得不少忙吧?”朱成英问。

“他是帮得到忙,但是你不想一哈,他马上就十七岁了,现在开始要忙到说媳妇儿啊,我们恁个穷兮兮里的,不早点说的话,怕二回他要打一辈子的单身汉儿!”

“那不可能!”朱成英连忙劝慰,“老三还小,再说广柑发展起来哒,低山地方又好,慢慢说肯定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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