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贱受逆袭(2)——妖月空
妖月空  发于:2015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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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疼痛直袭灵魂全身痉挛的苦楚,齐木差点当场虚脱。

一时间前所未有的恐惧急切席卷整个识海,嗜血之念从灵魂深处涌现,虽然只是一刹那,却让他浑身冰冷至极点,原本设想的全部推翻,几乎是在一瞬间建立了全新秩序。

只是骨子里深沉的原因,齐木无从得知。痛觉复苏只是一瞬,想到骨中饲养的某东西,比任何言语都要来的直接明了,齐木再也无法淡定。

来到这个世界,有恃无恐的原因,无非是没有痛觉以及很耐打俗称命硬。

痛觉并非先天失去,一旦某天彻底恢复,依着骨中蛊的特性,先前所受的伤百倍千倍附加到灵魂之上……齐木打了个寒颤,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

那必然是,生不如死。

覆灭皇朝是必须的,变强是必须的……不能慢慢来,得在最短时间内取得这些人的信任,能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同伴才行!

齐木额上掉下一滴冷汗,呼吸急促,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体内这玩意究竟是怎么定时的,随机的还是有选择性的复发,原以为所谓的誓约之日和自己足够遥远,可谁知这么快就出现征兆。先前师父没有说清楚,自己更是缺根筋。脑残!

及至桃花源,毫不迟疑地闪了进去,穿过桃林,径直找到石人师父,明显急切。

这一谈论,就到了傍晚。

出来时已经天黑,齐木脸色惨白得吓人,半晌舒了口气,恢复常态。

事情很糟糕,却比他想的要好。

骨中蛊分双生蛊,双生顾名思义,若是在体外,一条死亡,另一条随灭。蛊虫死,宿主亡。若是在体内,则双生蛊之间阴阳相克同时消失。因此,解除之法可以是达成誓约,体内蛊虫自行消亡;亦或者,将双生蛊另一条植入体内,二者同灭。

然后师父推演百次的结果却是,齐木体内只有其中的一条。

即是说握有另一条蛊虫的人掌控着宿主的命,下蛊之人死了,可另一条蛊虫必然还活着……

脑子有些混乱。

依师父所言,目前,蛊虫处于休眠状态,誓约时间百年内,一般而言不会有太大影响,甚至会一定程度上帮助提升修为,齐木丹田碎裂却还能修炼很大程度上有它的一份功劳。

但现在宿主受伤严重,真元无法控制,以至于一旦少量真元流通,刺激蛊虫,则可能会让它提前苏醒。

与休眠时温顺完全相反,骨中蛊一旦苏醒,会挑起人内心深处阴暗面,以骨髓为食,以无时无刻不燃烧人生命精元为代价,最大限度激发宿主潜能,泯灭宿主认知,被杀戮奴役,不顾一切为下蛊人达成誓约。

一想到自己真元流动的瞬间,刺骨疼痛!竟然是体内炸弹复苏的征兆,差点把自己逼上绝路,齐木忍不住一阵后怕。

不过师父却提出了另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说法。

——双生蛊两相靠近时,蛊虫会不自主轻颤,也会引起痛觉加剧。

此话一出,齐木通体发凉。

也就是说脊椎里蛊虫颤动时,原因有可能是,那一瞬间,有谁混在人群中?

寒风刻骨,齐木哆嗦了下。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正好是那一刹那有另一只蛊虫的人出现!

若说原因,齐木还是更偏向于前者。为了能活下去,这一年中再也不动用真元。

只要这蛊不提前苏醒,非但不会对身体有负担,甚至还能帮助修炼,让丹田碎裂的废物也能修炼,必然是天下至宝!以齐木向来乐观的性子,其实想通了这点,也觉得养只高洋上的荒古遗族,比之于毒虫蛇蚁要好受得多。

而今,最让他想不透的却是——

若蛊是母亲下的,如今母亲死了,另一只蛊虫在谁的手里?

母亲唯一留下的骨灰坛,里面也单单放了骨灰而已。并不会对自己体内的蛊虫产生反应。

齐木走得很慢,心静静平静下来。

抬头看了眼夜空,出乎意料地竟然看到几颗星星,分至几个方位,中心似乎在缓慢旋转,是全黑色的云雾,顺着黑雾缭绕的方向,齐木视线往下,直至看到黑云渐变细的末端连着的地方,越看越觉得熟悉。

蓦然两眼瞪大,一下子跳了起来,

艾玛,这不是尊上那鬼屋的方向吗!

仔细看去,从几个角度能看到倾泻而下的黑云中央萦绕着淡淡白光,借着白光映照下,能看到翻滚的黑云如同深渊厉鬼,狰狞可怖!

这还是离得近,远一些便看不见了。没有半点声音,四周静得离谱。

脚尖点地,满心疑惑,朝着寝宫方向冲去。

嘭!

身体整个撞到透明壁障上,一时间脑壳发麻,耳朵里有温润的液体滴落。齐木猛地后退一步,惊讶地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壁障,被撞之后有着细小金线纹路闪现,不多时消失不见,但手触碰下却明显知道此地隔离了。

传说中的防御壁障。亲眼所见,真神奇。

脑中不自主浮现奈落防御力逆天的结界,战斗时完全不用动手就能将犬夜叉虐到半残,稳稳悬空,俯视众人,笑得邪魅狂狷,极度欠扁。

齐木径直抬起自己的爪子,在界壁上摸了摸,竟然毫无违和感。

于此同时,远处数道人影分别从四个方位朝此地冲来。

“什么人!”

几乎是下意识地,齐木猛地后退数十步,隐于不远处草丛中,屏住呼吸,气息石沉大海,整个人如同一块石头般,生机全无。

完全不清楚什么情况,暴露自己绝非明智。

身着管事长袍的六七人来回找了几圈,神识之下没有任何发现。相视几眼,留下两人,其他人原路返回。

阵势让人惊叹不已,齐木趴在草丛里一直持续一个时辰,浑身几乎僵硬。

那两人百无聊赖,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说的并不多,废话闲聊占大多数。但齐木还是从中了解了不少。

这据说也是玄天殿特有的诡象之一,这座寝宫建在这里是为了镇压某些不干净的东西,阴气过重,每隔多少年魔尊便会亲自封印一次,所用何法不得而知,仅一人完成神级法阵,据说异常凶险不容打断等等。

齐木暗自咂舌。

渊落还真是尽职尽责,分明地位身份至高无上,偏偏终年住在那等阴森鬼屋,又是镇压怨灵还得大事小事忙活,偏偏还没多少人知道。众普通弟子不过是以为尊上身居高位,不问世事。

啧啧,不可思议。

若是贫僧和他缓缓绝对切实落实至高无上这一虚名,大事小事都不做,平时就那么坐着给人膜拜膜拜,身心满足。

这一趴便是到了大半夜,这地方靠近渊落寝宫,以往来往的人几乎没有,那两人一直在周围晃悠,齐木等得不耐,到最后甚至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扭头脖子有些酸软,齐木站起身舒活舒活筋骨,转身的那刻,顿住。

结界仍在,远远望去,前方翻滚的云层仅剩下细微的一道,正向下聚集,上方天空已经恢复清明,夜间巡逻的几人已经不见人影。

齐木打了个哈欠,暗自为渊落忙活了一整晚点赞。

不愧是尊上,独自一人施法布阵极度消耗心神,任何一个小步骤耗费的真元都是海量的,更何况还是传说中神级阵法。若换成元婴境修士,就算是一个人布置普通法阵,都坚持不了一刻钟。

转身回师父那儿转了圈,如常背着重五千斤的沉铁石环山跑,瀑布下打坐,悬崖边上单脚独立任狂风席卷,岿然不动。

前面那些都是往常每日热身,后面这个难度较高,摔下悬崖数次才堪堪达到标准,可一旦达到标准,师父便会加大风力,于是总逃脱不了跌落悬崖的命运。

自从那日震慑众人,并知道了骨中蛊的可怕之后,齐木再也没对师父各种奇怪恐怖的修炼之法有半分微词。态度上乖巧了许多,艰苦磨砺也格外配合。

齐木说,趁现在没有痛觉怎么样都行,不然等到痛觉恢复,这些,估计也有心无力。

事实的确是如此,若非先天优势,无论怎么练也不可能让人对痛无感,这种惨无人道的石人修炼之法,除去齐木,其他人也无福消受。

就算心里更加满意,石人师父没有再说任何赞赏之词,再加上如今齐木身体不适用药浴,改善体质得留到后面,修炼之法就得更加慎重。

修炼并非没日没夜苦修,而是相反,劳逸结合,洒脱自在,重在心境变化,才能在修为上更进一步。

于是,一轮修炼结束后,齐木出了桃源。

出乎意料的是,结界仍在,半空中那道漆黑一缕薄雾被温润白光笼罩,几乎辨不出形态,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又像怎么也消散不了。

齐木眼神有些玩味,定定地站在那儿好久。

这都几天了!这是要把尊上榨干吗?

不对,尊上难道是榨不干的吗!【咦,有什么混进来了?_(:з)∠】_

转身,正要离开。

陡然间有些不一样,几乎是同时,阴冷寒气铺天盖地而来,吹乱了齐木的长发,几乎要把人掀翻。

瞬间回过神来,站稳。不多时,寒风消散,空气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阵邪风,只是错觉。

齐木回转身体,这才发现壁障已经消失不见。神识之下,方圆十里外,没有任何人。

站直,昂首阔步,走进去。中途停下,感觉有些不妥。

若是有什么冤魂野鬼没除干净,贫僧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倒回去。

一个时辰后,齐木眯着眼,快步冲了进去。

寝宫依旧,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湖水清冽,比之于任何一次看到的都要透彻清明。

进门,依旧,死寂。

感觉上,大概可能也许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一个人掌控神级法阵持续几天几夜,就算是尊上,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打开内门的刹那,心脏漏跳了一拍。注意,不是害怕更不是紧张,其实是有点小兴奋。

抬眼望去,蓦然,目光呆滞。与想象的略微不同,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偌大的宫殿内比之于以往要明亮不少,数颗十万年份魂晶散着柔和芒彩,能很清楚地看到五级台阶之上,房间中央书桌后古朴典雅的王座,斜斜地倚靠着一人。修长的手指支撑着额角,微微歪着头,浅浅地呼吸。

漆黑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薄唇轻抿,阖着双眼,浓密睫毛落下大片阴影,几缕长发划过,安静而优雅。

渊落就着独坐的姿势,仿佛沉淀万古岁月的雕像,亘古不朽。

走近,几乎是无意识地停下脚步,等回过神来,齐木发现自己竟然抬起手,并且差一点就摸到他的脸了!

脖子有些僵硬,果然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一致,可惜尊上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与设想的没形象瘫软有很大出入……

从来都很鄙视优柔寡断的自己!

长长吐出一口气,齐木当即顿住,一不做二不休,同样僵硬的手朝前伸,手指动了动——抚上了渊落白玉般的下巴!

手感很好。

顺着脸部轮廓线,抚摸到脖颈,冰润滑腻,触感极佳,心脏漏跳了下,紧接着以前所未有的频率跳动。

熟睡的人呼吸均匀,唇色很淡,却有着完美的形状,仿佛是失了魂魄一般,微微勾起渊落的下巴,俯身,咬了上去……

难言的触感,唇很软,冰凉得舔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蛊惑,一时间仿佛万蚁挠心般,喉间有些干涩,脑子里的弦断成了一截截。

齐木极力克制住想要环住他脖颈的欲望,呼吸紊乱。

很想……

很想抛开一切,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地吵醒他,亲吻他,然后……

然后,然后什么?

陡然间,齐木屏住一口气,猛地抬起头,捂住脸平复呼吸,眼里尽是惊骇!

谁知,考虑不周。正要后退的齐木猛地睁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渊落抬手支撑着的额角不稳,头滑下——

紧接着身体一顿!那人醒了。

渊落缓缓睁开眼,漆黑如幕的双眸深不可测,瞬间变回无喜无悲的魔主,仿佛生来睥睨天下。抬眸的刹那,周身凝成坚冰。

“过来。”

第58章:玩火自焚

嗓音低缓,听不出语调,但很明显状况不容乐观,单单那个目光,齐木心里就有些发毛。

但与表面上些许微妙不同,齐木目前关注点不在那上面。

只是轻轻的接触了下,齐木受伤惨重的身体几乎全部恢复,从上次灵泉肢体坦诚贴近时残体痊愈速度瞬间陡增百倍,如今猜想再次得到验证。和隔着衣袍触碰不一样,亲密接触能获得的好处更大效果更显着。

若说以前尊上只是个普通充电器,那现在几乎成了超大功率太阳能发电板!这块无限超豪华仙灵级圣药,还是铺了层巧克力奶油的。

脸皮厚的不怕承认,贫僧刚才当真是想扒了他的衣服,绝对抱一下重伤未愈的伤口必然瞬间恢复如常。对于一个有理智的人,自然是不会做这等没素质的事情。对此,请叫贫僧节操帝。

除去脑洞大开全部想的是自己,对于对面那人,仅仅一半忐忑。

破罐子破摔。

于是,齐木大义凛然走了上去。站定。

无尽低气压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渊落嘴角微微上扬,颇玩味道:“看来本尊是小看你了。”

淡色薄唇上透着水光,半倚着的姿势,看上去格外蛊惑。

无论是气质神态亦或是语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齐木瞪大眼,这才看清,黑幕中的那双眼睛,隐隐透着红光。

这是什么情况?

没一怒之下把自己分尸了扔出去,已经是不可思议,按理说叫我滚才算正常!

一时间,急速跳动的心脏蓦然平静了下来。

齐木换了个轻松的姿势,站着,理所当然道:“完全是情不自禁,尊上,这很正常,您习惯就好。”

“……”

偌大的寝宫中央,古朴繁复的皇座似有无尽威势,透着某种大道韵律,分明是死物却有着无边威严不容丝毫亵渎,齐木卧床在此的时候,曾好奇心泛滥想坐上去玩玩,却怎么也坐不上去——仿佛是它的意志,不容丝毫丝毫亵渎。

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个独霸天下的梦,只是有没有野心雄心罢了。

而今皇座就在眼前,过过干瘾也是好的。齐木暗叹心惊,尝试多次失败,之后依旧不甘心,后来专门问了师父,被告知神料精炼而成的至尊王座有神性,又岂是随随便便一人就能坐的,王座没有当场抹杀你已经是万幸。

齐木被打击得彻底,自寻安慰。反观渊落似乎也更喜欢坐在床边装文艺,搞不好他也不能常坐,想想也就通了。

此时此刻,黑发魔主随意地倚靠着巨大王座之上,毫无半点违和之处。让齐木惊异的是,二者仿佛融为一体,至高无上的威压无时无刻不弥漫整个殿堂。

渊落似乎在想些什么,眸中红光若隐若现,片刻后道:“本尊这皇座,两米内无人能进,当初本尊用尽方法却无法让它认主,它不想被毁只能服软,几千年来还以为已经没了执念……”

齐木听得云里雾里,却有些心惊,发现很可能自己刚才做的事其实尊上不知道。随口接道:“其实是报废了?”

渊落转目看了齐木一眼,分明是看白痴的眼神。

想想当初自己还不是不能坐,或许是看在尊上的面子上,给了自己三分薄面,完全没有想过这句话的深沉含义。

料想着原来尊上说的是这事,还好还好。

有些心虚,忙转移话题道:“尊上这些天来,可还安好?”

“本尊何时不安好!”

切,那贫僧刚才看到的疑似累得睡着了的人,是谁?

齐木脸皮抽搐,面无表情地摇头,睁眼说瞎话:“不不不,您时时刻刻都安好!”

渊落站起身,双手置于背后,空气中凝练的压迫之势竟让人难以呼吸。这并非刻意表现,但凡存在感爆满到一定境界,当真是无论望向那个方向,都能清晰地看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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