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火棘子
火棘子  发于:2015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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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凉摸了摸匕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压力。上辈子,他是一个杀手,天煞孤星,没爹没娘没兄弟,自打从事杀手行业后只一个梦想:挣够钱、隐退。恋爱?成家?连名字都不定的人怎么恋爱成家?电话不固定,居所不固定,伤势不固定,连谈恋爱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也没机会失身!

没错,莫凉还是一处男。

处男没什么可骄傲,但人生大事,还是得挑一下,是不?——赵星临?除非他愿意乖乖躺下让莫凉上,莫凉还是可以认真考虑——别逗了,那副一见面就杀父之仇女干母之恨的狠样子,绝对没可能!

就在僵持之际,蒙面人的声音忽冷:“连他都搞不定你能搞定谁?”

赵星临猛然伸手,一把扯住莫凉的衣领往床上一摔,直把莫凉摔得满眼冒金星,趴床上没反应过来。赵星临唰的一声,腰带扯下,往地上一甩,砰的跳上床将莫凉按住了,粗鲁的一扯,莫凉的衣服嘶啦一声裂了。

莫凉唰的一声掏出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瞬间,安静。

赵星临看着抵住自己脖子的匕首,露出又惊讶又气愤的表情,仿佛在说:上你是给你脸,你竟不识好歹!

蒙面人还悠悠然地说:“我们是掏过钱的。”

莫凉说:“我,卖艺不卖身。”

主殿,账房。

柴掌柜笑得开心:“让香堂主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看这卖身契,卖艺不卖身。当时莫凉什么条件都愿意,当相公也成,就只提出这一条,我便同意了。我的想法和你们一样,这样的脸,当然是买回来打杂跑堂了。”

蒙面人过目:“这是卖身契?这是一世为奴啊!”

“开门做买卖嘛,赚一点是一点。”柴掌柜又肃起脸,“莫凉,你用刀对着恩客就是坏了南风馆的规矩,月钱全扣!还有,你这刀是怎么回事?!”

莫凉淡然:“刘驼子正在做莲房鱼包。”

莲房鱼包,取莲的嫩莲蓬,剜去莲蓬,使其状如小碗,把活鳜鱼块或者鱼肉泥塞进去。这是个极其精细的活,给大厨刘驼子打杂的莫凉正拿着匕首剔肉呢,忽然被叫走,手里有个工具也是正常的。

柴掌柜满意地点点头,笑得更开心:“情有可原。哎呀呀,这种事实在少见啊,香堂主,看来你的功力大为减退,教出的相公怎么能连这点事都搞不定呢?干咱们这行,可不能靠强取豪夺呐!”

香堂主一脸抽搐,赵星临一脸郁结。

莫凉第一次直起了腰,谦卑而不失得意地说:“小的该去扫地洗碗了,柴掌柜,香堂主,小的告辞。”

第十一章:朋友的朋友,相好

急中生记忆,莫凉为这事愉悦了好几天。

这天,霁寒又点了外局,派了个小厮来接莫凉。巧的是,昙云也有了外局,点的人身份神秘,出手大方,地点都是元陵城里地势最高的酒楼朱夏楼。

经了几次跌宕起伏,昙云感情复杂,当着跟班九丸和八兮的面教训莫凉:“莫凉,虽然你几天才一个生意,一个生意抵人家一个月的,怎么还把自己弄得这寒酸!”

八兮辩解:“缠头都交给柴掌柜了。”

昙云白眼一翻:“说你们傻你还敢还嘴!老鼠都会打洞,狡猾的兔子都有三个窝,你就不会藏一点!你真当柴掌柜的鼻子是狗鼻子那么灵啊!”

八兮嘀咕:“霁三公子光花钱厉害,给莫凉的没多少。”

昙云恨铁不成钢:“不动点脑子,就一直穷着吧!莫凉,你随随便便在霁寒面前说点什么,他不得给你塞几块银子当缠头?”

八兮又不服:“莫凉脸皮薄。”

昙云的跟班九丸发话了:“我们跟班是干什么用的?他脸皮薄,你就得灵光点,该要哭穷时哭穷,该邀赏时邀赏。莫凉不是教霁三公子练剑吧,你就点拨,你主子连一柄剑都没有。霁三公子好意思不送一把?好意思随随便便送一把?回头,倒手一卖,一两银子也是钱!送剑、送衣裳、送金银珠宝,都是一个理!”什么主子什么跟班,总之就是要把霁寒小白羊的油脂彻底刮净!

八兮一副开窍的样子,莫凉汗颜,这是要跟霁寒绝交的节奏。

昙云嗤笑一声:“别想着什么细水长流,人家既然给,你就收着,不给就厚脸要,千万别手软。一次挣够这一把,给自己赎身,以后干什么不行?难不成一辈子在南风馆当相公?”

挣够钱就隐退=挣够钱就赎身。无论杀手还是相公,本质上是一样一样的。以前任务完成得漂亮,雇主一高兴钱就加倍给,莫凉从没客气过。

朱夏楼很气派,模样跟现在的四大名楼差不多,画栋曲廊,绮窗珠帘。小二殷勤:“各位是南风馆的客人啊,请随我来。”

咦?竟然还是同一个包厢的?

推门,一看,哎呦,一桌子熟人:左边坐着霁寒,右边坐着贺云望,旁边小厮随从什么的忽略不计。

昙云见是贺云望,又惊又喜,却不像平常一样黏在客人身上,而是端端正正坐在一边。倾慕寒暄的话说完,贺云望转向莫凉:“霁寒,这位就是你所说的剑法高手吧,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这都见三回了好吗?

莫凉自报家门:“高手不敢当,在下莫凉,如今身体全废,也只能做个旁观者。”

贺云望露出那狩猎般的笑:“你实在太过谦虚了,自你指点后,霁寒的剑术一日千里,每次练剑都把我逼得毫无招架之力,我老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剑师的尊容了。”

霁寒不满:“大哥,是你忙着生意疏了剑法!”

大哥?

霁寒的大哥?

一个姓贺一个姓霁,一定是结拜的吧!

莫凉猜错了,这一位贺云望,还就是霁寒的同父同母的嫡亲大哥。为什么霁家的长子姓贺,又是一段迷信。贺云望原名霁云望,一出世,霁家就连起了好几次波澜。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这孩子八字跟霁姓犯冲,没事,就跟他娘姓贺,姑且骗过老天爷。还真如此,那之后霁家风生水起,这名字就板上钉钉了。

莫凉脸都僵硬了。

难道那一大串杀人的话都是贺云望编的?

霁寒似乎猜到什么一样:“莫凉,怎么脸色不太好?大哥,你是不是见过莫凉啊,又拿什么话编排他了?莫凉是个老实人,你别尽吓唬他!”

“老实人?他可把我吓着了!”大哥笑着,眼角弯起。

妈蛋,自小就在风口浪尖的男人果然不好打对付,莫凉起了提防。就这时,贺云望举杯,移向昙云:“向来听闻昙美人的红牡丹舞倾城绝世,等我们朋友来了,还请昙美人亮一曲,让我等开开眼界。”声音倏然低沉温和,昙云乖顺地点头。

莫凉听得牙酸,贺云望的画风,还是霸气侧漏那种比较合适。

不多时,朋友来了。

莫凉一看又吐血,今天是熟人大聚会吗,竟然是赵星临和一个陌生男子。陌生男子眉眼平淡,唇带薄笑:“不好意思,长信来迟了。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挚友赵星临,淇州人士,祖上也是元陵城人,此番归都城,小聚叙旧。”

陌生男子叫祝长信,与霁寒贺云望是旧相识。

赵星临目不斜视,微笑示意,气度从容,俨然是大家子弟,若不是知道他身份,绝对被唬过去——不过,赵星临就是落难的大家子弟吧,那股盛气凌人的傲劲,寒门少有。

一通介绍,就不细说了。

只是当听到莫凉的名字时,祝长信脸皮显然一抽:“莫非就是霁寒在南风馆一掷千金的那一位么?我还以为……”一定是倾国倾城貌,再不济也是七窍玲珑心,哪知道长得竟然如此不拘一格。

不必说全,莫凉自动脑补齐活了。

不多时,觥筹交错,昙云伴舞,长袖舒展,那叫一个气氛融融,祝长信和贺云望是一个路子的,凑一起就谈生意。酒过三巡,不善应酬的霁寒去外头透气了。

没多久贺云望就摇着酒杯出去了:“霁寒,你既不喜欢吃吃喝喝,咱们就去楼后边的药汤池洗澡吧。”

“好啊,那里有单人单池,舒服又干净。”

“你如此喜好干净,却跟莫凉在一起,实在让大哥想不透。”

这大哥!

不损我你就不行?

跟一群看脸的人在一起,人生了无希望!

药汤池,顾名思义,加了中药草的温泉洗浴,可去陈年旧伤,可祛风湿痛等奇效,内有群洗池、单人池、鸳鸯池……林林种种,大大小小,不一而足。

雾气袅袅,恍如仙境。

自打重生后筋骨就没活络过,莫凉让掌柜把单池子里的中药草加了两倍,味道浓得直呛鼻子,他舒舒服服泡着,半眯着眼睛观察这些人。

单人池里,霁寒舒展四肢,极为优雅。

鸳鸯池里,昙云为贺云望捏腿,贺云望的头靠着池沿,很是享受。

比翼池里,就有趣了,祝长信与赵星临相谈甚欢,两人中间隔一米远,跟好朋友一样规矩。如果没猜错的话,赵星临已经出师,祝长信就是他的恩客。能点第二阶相公的人,必不是利欲熏心的人,这个祝长信看上去比较矜持本分。刚才他说赵星临是淇州人士等等,不论真假,可见,第二阶相公对外是有正当身份的。

泡到一半,莫凉口渴,起身到了室内,要了一杯凉水,入肚一线清凉。正享受着,贺云望也来了,轻飘飘地瞟了一眼:“剑术不错,又深谙各种毒药的解法,怎么可能是一个相公这么简单?莫凉,你是什么人?”

“家道中落,儿时会的这些都没用了。”莫凉声色不动。

“要我帮你赎身吗?”贺云望知恩图报。

曾经最迫切的渴望啊,不过暂不赎也没关系了,反正卖艺不卖身,哪里打杂不是打。

“不必了,我签的是终生契。”

“那就是一张纸,这世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卖身契,你救了我一条命,给你再多都应该。”

“先欠着,可以吗?”莫凉抹了把脸,特真诚。

第十二章:偶尔柔软一下无妨

朦胧雾气中霁寒头靠着石枕,似乎睡着了。人在睡觉、泡温泉、床上运动时警惕性最放松,是杀人的最佳时机,所以,莫凉不喜欢这种一动不动的场景。

莫凉的凝视太过专注,引得贺云望好奇:“你喜欢霁寒。”

莫凉摇头:“高攀不上。”

贺云望笑得愉悦:“心底还是喜欢他,别否认,你的眼神说明一切,在背后盯人的无非两种:暗恋者和杀手。”

视线交织会引起人的注意,暗恋者惴惴不安不敢直视,杀手则避免与人对视。当目标离开后,暗恋者掩不住内心狂热,杀手则眼睛放亮开始行动——所以,莫凉的眼皮也会习惯性微垂,并非谦卑,而是职业习惯,贺云望算是猜对了一半。

“不,我与他,只是相公与恩客的关系。”相公和恩客的关系,莫凉才可以毫无愧疚收下任何赏赐缠头。

回到汤池,浑身发热。

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挨个汤池推销草药,停在霁寒旁边,殷勤地说:“这位公子,我这里有祖传良药,泡了之后,旧疤去无痕,肌肤更柔韧……”

“给他来一包!”霁寒直接干脆。

郎中喜上眉梢,颠颠跑到莫凉这里投了一包后,抬眼看人,吓了一跳:“这位公子,一包不够用啊,一次至少得来三包,连泡十次,估计能把这层皮蜕了。”

“那就来三十包,莫凉回家慢慢泡。”霁寒轻笑,很是愉悦。

丑,能被泡没?无数的武侠剧中,只要是主角,别管之前长得多丑多恶心,往汤池里一泡,那就出来必然是帅哥美女,可人家没有系统值设定啊。草药咕咚咕咚下汤池,莫凉的皮肤底下着火一样,燎得一阵烧,额头直落汗珠子。

泡了好一会儿,霁寒起来了。

两人坐在长廊上,霁寒困得不行,要瞌睡,一头长发往下滚水珠,莫凉拿毛巾为他擦拭。霁寒索性仰躺着任他伺候,没两下就睡着了。莫凉轻轻将霁寒的头移到自己腿上,让他躺得更舒服。月色下,毫不设防的霁寒有着剑一般的光泽。长得好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这么放肆,睡别人的大腿都不带客气。

未过多久,贺云望慢悠悠地来了,唤了两声,像兄长一样叹气:“迷迷糊糊就醉了,随随便便就睡了,这叫人怎么不放心得下?这里哪是睡觉的地方,还是回家吧!”

贺云望跟霁寒离开,莫凉腿都僵了,半天没动。

忽然有人影掠过窗子,莫凉目光一闪,感觉那股气息一直没离开,他跟过去,廊杆旁,有一人无声伫立:赵星临。月色透过疏影照在赵星临脸上,令他三分诡谲七分阴冷。

莫凉并不觉得亏欠赵星临,虽然曾经抱着他滚下坡——那个时候,抱不抱都那回事,赵星临就跑不了。可是吧,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家伙每次见到自己都恶狠狠的样子,指不定哪天,恶从胆边生,想不开了……当下正好有贺云望这个好机会,该怎么说呢?

赵星临开口:“但凡是你的,我都会抢走。”

莫凉愣了半晌:“这张脸也是我的,你怎么不抢去?”妈蛋,人就不能有一点点好心!这么好的机会,宁愿喂狗也不能喂白眼狼!

十一月,天冷。

莫凉坚持每晚泡中药澡,可惜呢也没见什么焕然一新的大起色。他每天过得极其无聊,上次外局之后,霁寒再无消息了。昙云有次外局,看见霁寒和赵星临在一起探讨诗书文章呢:“莫凉,你唯一的恩客要跑了,长点心。”

长心没用,得长脸。

至于赵星临真的把霁寒抢了,莫凉早就想通了:怎能跟一高级牛郎较劲呢,自己的远大理想是武力称霸,顺带把脸修得正常点。

所以,随风去吧。

昙云也挺郁郁寡欢的,他喜欢贺云望,可贺云望的态度暧昧,不冷不热。昙云是头牌,贺云望是百花丛中过的老手,本是旗鼓相当,昙云输就输在喜欢了上心了。

跟别人没法说,昙云偶尔会给莫凉发牢骚。

莫凉就说:“男人嘛,干脆一点,别磨磨蹭蹭。你直接说清,他乐意了,一拍即合,不乐意了一拍两散。与其等人家不来了你才后悔,不如早点挑明心思,被拒绝也了无遗憾。对爱的人说心里话,不要等太久。”最后两句,当然是电影台词。

果然昙云眼睛一亮。

叮咚两声,久违的系统机质声音响起:「昙云亲和度上升,宿主颜值增长八个点。」

铁铺里。

铁匠呼哧呼哧拉着风炉,乐呵呵地说:“好些时间没见了,你气色不错,以前脸也肿皮肤也脏,现在入眼多了。袖剑和军刀在抽屉里,自己拿。”

抽屉一拉,莫凉眼睛顿时亮了,不愧是敬业的铁匠,这一次出来的质地和精致度均是上乘,尤其军刀,简直跟莫凉画的一模一样,锋利无比,绝对费心思了。

铁匠得意地说:“那还用说,做废了十把,这一把是最满意的。你这军刀太繁杂,我去除了几样,给自己也制了一把,太方便了,前两天被隔壁员外瞧见了,让我给他打一把。这东西费劲,能要上价,以后卖得好我就不打铁锅铁铲之类的了。”铁匠可远比以前活络了

莫凉笑了拿出图:滑轮、毒针、毒镖、吹毒镖的吹管。

铁匠愣了:“这家伙,全套都是杀人的玩意儿,你小子想干吗?当相公虽然不光彩,但心中踏实,你这杀人越货的事可千万别干啊!莫凉,第一次来,我就觉得你煞气重,话少,不笑,硬邦邦的,压根儿不像个相公!”

莫凉沉静地说:“当然不会,就为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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