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横行(前传 第一、二卷)——楚衣
楚衣  发于:2015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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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如果知道今日他会受这么大的伤害,说什么他都不会对他那么放纵。可是,世间又哪里会有如果去给你后悔,所以,他只能尽最大的能力,保他周全。

望着他黑洞洞的胸口,小桑眼睛有点发酸。

那人不愧是妖界的君主,可以统领万妖之人,虽然公子大战之后,元气不足,可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得了身的。

更何况——挖走他的心。

那时见到他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小桑第一次有骨血冰冷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温度,顷刻被抽空。抱住冰冷的他时,即使明知道他不会死去,依旧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慌,仿佛他就会在瞬间离开,再也回不来,醒不过来。

就像现在,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只能等着伤口慢慢的自动愈合,只能等着他想要醒来的时候醒来。

除此之外,他无能为力。

这世间除了那个伤他至深的人以外,除非他自己愿意醒来,再也不会有人能唤他醒来了,其实这样睡着也好,至少,不用再受伤害,不会再觉得疼痛,不会再为那人伤心。

落站在西院门外,院墙下的阴影中,面色凝重的低头望着脚下的碎石子。

刚刚出来以后,想起还有一点细节忘记交代,返回来时看到了星在真的房中,平时盛气凌人的真珠,乖巧的窝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放肆的亲吻。

其实,从上次,见到星儿回来,真珠追出去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个人,在他之前,进入了真的心。

而那个人是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人,一直以为能压制真珠的人,会是强悍的宴,没有想到居然是温柔的没有半分脾气的星。

其实只要好好想想以前他们的相处模式,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真珠在宴面前还会有些许少主的架子,遇到不满的事情还会冷下脸发脾气,而在星面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恋爱中的模样,眼波流转间更是媚眼如丝。

只要是星和他说的话,他几乎没有过拒绝。只是那时,所有人的,连真珠自己都觉的自己是喜欢宴的,所以,一切都被大家忽视,以为那不过的朋友的相处模式。

落淡淡呼出一口气,伸手接住一朵摇摇晃晃落下的紫藤花,怔怔的盯着它,紧紧的握紧在手心。

好吧,他承认自己嫉妒了。

对于真珠,对于这桩婚事,他并不是向自己所说的那么无所谓,其实从一开始把消息散布整个人界,他就是有私心的。

说白了,他就是故意的,他一点都不想和真珠只是朋友的感情,虽然他知道他们注定了只能是朋友。

他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珠是他的,就是为了以后离开红楼,不会产生新的竞争者,这样只要真珠忘记了宴,他是未来就是自己的。

而今……

看到刚刚的一切,所有的幻想都被狠狠的击碎,其实,早该明白的,不是么,只是……太过于,痴心妄想了。

没有回去是等真珠派人来和他说明天的婚礼取消,或者婚礼的主人换人,他毕竟是有脸面的人,若一定会发生,那他宁愿自己第一时间知道,而不是被人弄的措手不及,更不想天下皆知。

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院中传来巨大的声响,回神向着声响的方向掠过去的时候,发现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经离开,小桑正在真珠的房中气势汹汹的大吼大叫。

听到了小桑的愤怒和得理不饶人,也听到了真珠的自暴自弃和忍气吞声。所有的对话都是针对这那个人,事情的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意料,怎么都没有想到,真珠居然拒绝了星。

小桑虽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啊,真珠是那么的喜欢,不,确切的说是爱着那个人。他怎么能用那么刻薄的话语来骂他,而真珠居然就那么的接受了。

小桑走后,真珠安静的抱着膝,席地而坐,安静的没有一丝声息,他却分明听到了清脆,而柔软的声响。

那是,心碎的声音。

即使是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那一刻落依旧清楚的知道,真珠哭了,心有点疼痛,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好像走进去理所当然的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的安抚,伸出了手,又慢慢的退了回来。想起真珠的自尊心,此刻的他一定不会喜欢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看到自己的脆弱。

其实,他们是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所以,他是懂他的。

他们都是那么的骄傲,都是那么的爱面子,都是那么的嘴硬。

即使头破血流,都不给自己回头的余地。

这一夜,真珠在屋中哭了一夜。

落在墙外坐了一夜。

星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夜。

小桑在床边眼睁睁的守了一夜。

直到凌晨,阳光冲破云层的那个刹那,落有点恍惚的望着明媚的朝阳半响,转身如同鬼魅般轻飘飘的离开。

今天的阳光怎么突然,如此的刺眼……

落回到住处后,躺倒床上,突然觉得的无比的疲倦。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天晚上的婚礼,说什么都不能出岔子。

真珠不论怎么说,今天以后都是自己的人了,绝对不能委屈了他。

脑中一阵忽视乱想,本就有点困倦的脑子,彻底的迷糊了。昏昏沉沉的正要睡去,只听门发出吱呀的轻响,然后听到有人自以为很小声的叽叽喳喳。

落实在是太困了,即使现在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只怕他也不会动一下,更何况他知道来的是谁,所以更加的不想搭理。

只见房间里,一黄一白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向床边走来,见到床上的人还在熟睡的时候,自以为很小心的停在了床前。

如果,不算他们从进门开始,就绊倒了两个凳子,扫落了一个茶杯,还把脸盆踢翻在地上的话,其实也算是很安静,很小心了。

“啊!!!!!落在睡觉,怎么办!!”立夏自以为很小声的在落床前咋咋呼呼的叫道。

“你去叫醒他?”无奈被拖来的草等拉拉立夏的袖子,轻声说道。

“啊!!?为什么是我不是你啊!!落的起床气很大的!会扒了我的皮!!”立夏不依的跺脚,一脚提在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落终于忍无可忍的半睁着眼,黑着脸,缓缓的坐起身。一次又一次,这个家伙就这么不乐意让自己睡个觉,还是和他有仇!

草灯看到落阴森森的坐起身,幽灵般半睁的眼睛,透着碧色的光芒,冷冷的望着立夏。而立夏犹不知死活的在地上,又蹦又跳。

草灯迅速的拉住立夏的胳膊,立夏还不乐意的甩开,冲着对他使眼色的草灯大吼。“草灯,你干嘛拉我啊!眼睛抽住了吗?”草灯使眼色弄的眼睛都快真的抽掉了,他还一脸不明所以,“哎呀,你要挤眉弄眼的了,你快点去叫醒落,要是他扒了我的皮,我和你没完!!”

“这么想被扒皮呀,那就成全里……”幽幽的声音,从身后轻飘飘的传来,带着一丝寒冷。

立夏瞬间闭嘴,扬起一抹干到不能的笑,僵硬的转过身,边转身边往草灯身后退。

落冷笑着揪住立夏的衣领,笑道:“夏夏这是想到哪里去?不是有话要说,来过我身边来坐。”

“啊……哈哈……不用了,不用了。”

“过来!”

“那里太挤了,我站在这里就很……好。”立夏在看到落如利剑般的眼神时,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

落笑着微一挑眉,还没有说话,立夏就乖乖的坐到了床边。呜……落的眼神好恐怖,虽然在笑,可是很明显的写着,你不过来,就立马扒皮!

立夏坐好后,落没有和他说话,反而抬头望着一边站着的草灯。

“你来说吧,这么大早跑来是为了什么事。”

立夏不悦的嘟囔,“明明是我得到的消息,为什么不问我啊!”

落和草灯两人默契的扭头,装作没有听到,气的立夏不能欺负落,就揪住草灯的胳膊使劲的掐。

(拾玖)

草灯皱着眉,忍着痛,镇定的说道:“今儿一大早有一队,自称是真珠祖母的人来红楼入住,说是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真儿的祖母?”落也是一愣,没有听真珠说过。

“嗯,是母亲那边的,是,修罗界的人。”

“修罗界啊……”落慢慢的重复,他知道真有修罗界的血统,这并不奇怪。“这样就能让你们大早上跑来?不过是修罗界,你们不至于怎么大惊小怪吧。”

立夏终于忍不住,跳起来大声道:“修罗界当然是没有什么啊!但是,那些人可是约翰森家族的人啊!”

“约翰森?!”落在听到这个姓氏时也楞了一下,约翰森在修罗界可是只此一家的,甚至比皇权都让人震撼的家族。虽然知道凭他的血统,应该不是一般的修罗族人,没想到真珠居然是约翰森家族的人。

立夏得意的指着惊讶的落笑道:“哈哈……被吓到了吧,吓到了吧。”

那副得意劲,好像来的是他的家人似的,也不想想最先被吓到的是谁,落无奈的低头,连翻白眼给他的力气都懒得出。

越和真珠接近,就越来越发现,自己好像真是娶了个不得了的人。而他也越发的神秘,到底什么时候真珠才会在自己这里没有秘密。

“哎呀,落你发什么呆啊!”立夏性急的推着沉思的落,“快点,祖母来了,赶紧收拾好去拜见啊,难得小珠子家里来人。”

“哦,哦……”落被动的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洗漱。边穿衣边问,“夏夏,你们见了真儿的祖母,觉的她老人家好不好相处。”

“嗯……”立夏歪着头,苦恼的想了半天,认真的说道:“不好相处也好相处。”

“噗——”

正在漱口的落,差点没把一口水喷他脸上。幸好草灯手疾眼快,一把拉开了立夏,才没有被弄成个落汤鸡。

落咳嗽两声,没好气的说:“你这不是废话,有怎么回答的吗?”

立夏委屈的戳戳手指,闷闷道:“本来就是嘛,小珠子的祖母张的一脸严肃,看起来就不好相处啊。可是,她一进门就问,我的小真儿呢?虽然当时我们都被惊吓到了,不过现在想想还是蛮好相处的嘛。”

落再次无语……他解释了半天,他只是明白了祖母很喜欢真儿,但是,会不会喜欢他,能不能和他好好相处,还是没有听明白。

无奈叹气,摆摆手。“算了,我自己去了看吧。”走出两步又停下,退回来,狠狠瞪了立下一眼,恶声恶气的警告道:“夏夏,有第一第二,没有第三第四,你下次要是再来打扰我睡觉,我就真的扒了你的皮,给真儿做披风!!”

立夏缩缩脖子,躲到草灯身后,闷声闷气的嘟囔:“好了啦,我知道了。落好恐怖,像个怨夫!”

落磨牙,大吼!

“立夏!!!”

叮叮咣咣,又是一场暴力上演,惊飞了树间的鸟儿。

西院。

真珠望着围在自己身边问长问短,借机猛吃豆腐的姨姨们一脸的无奈,他到现在都不能相信老祖母居然会来参加他的婚礼这个事实。

毕竟当年母亲和约翰森家族决裂的时候,虽然说没自己什么事,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说过的话,自己认了老祖母就算了,现在还来人界参加他的婚礼,无论如何他都觉的不太合适。

老祖母见真珠一直沉默,还以为是被几个姨姨给吓到了,冷哼一声放下茶杯,几个姑姑见当家的脸色不对,立马打着哈哈假装什么都没有做般,坐到一边去,只是坐下后,眼角还时不时的往这边瞟。

老祖母找找手,真珠乖乖的拿着自己的杯子走了过来,坐到她的旁边。让旁边看着的姨姨们嫉妒的牙痒痒,啊!!娘又抢走小真儿了!!

老祖母趁真珠不注意,得意的向她们挑挑眉,笑的及其让人有动粗的欲望。要不是打不过她,也不敢打她,只怕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真珠握着手中的玉髓杯,永远的温热,让他冰凉的手心有了些许的热度,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却是无论如何都暖不了。

老祖母也注意到真珠不一样的沉默,“小真儿。”

“嗯?”真珠愣愣的回神,抬头看向老祖母,顾盼生辉的凤眼肿的像个小核桃。

老祖母大吃一惊,一把拉过真珠,厉声道:“这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

老祖母沉下脸,“没有?没有怎么能哭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星那个小子欺负你了,你跟祖母说,我去教训他!”

真珠赶忙安抚盛怒的祖母,听到她说出的那人的名字,心口闪过一抹疼痛。“我真的没事,和他……没有关系。”

老祖母见他说的这么勉强,又见他眼眶又红了,心疼她的宝贝孙子,没有再问下去。只好假装不太在意似的,从旁推敲。

“那你和祖母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真珠咬着唇,略带哽咽的说道:“我想娘了……”

老祖母脸色的表情也是一滞,一直严肃的表情有一丝的崩裂,眼中染上暗黑的悲哀。她最宝贝的女儿啊,不过一句气话,一别就是永远。

所以,对这个外孙,她是完全的宝贝,有些遗憾一次就够了,她已经因为自己的骄傲,失去了女儿,绝对不能再失去这个唯一的外孙。

老祖母心疼的握住真珠的手,“小真儿,这不是有祖母陪着你嘛。”

真珠浅浅的一笑,眉脚微扬。“嗯,真儿知道。祖母不要担心,已经只要一有空,真儿就回去看祖母。”

“好好。”老祖母开心的连连说好,眼角落下一滴泪,等了多少年啊,终于盼来了,终于盼来了。

老祖母的手碰到真珠手中的杯子,低头一看,咦了一声。

真珠不明所以的看向她,“祖母,怎么了?”

“你这个杯子……是谁给你的。”老祖母惊异的瞪着那个杯子,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真珠拿起杯子,看了许久依旧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除了材料难找一点以外,其他好像没有什么是值得人惊异的吧。

不过虽然不理解是不理解,他还是乖乖的回答了祖母的话。

“是从星儿那里拿过来的。”

老祖母露出笑容,“是那个小子的呀,看来他还有点良心。”

“这个杯子有什么意思吗?”老祖母越这样真珠越心慌,好像有什么事情眼看着就要呼之欲出了,而自己却不能肯定到底想不想知道这个消息。

“傻孙儿,这都不知道。这玉髓杯虽然难买,但是也不是独一无二,但是,这可以一直温热的玉髓杯,却是千年难遇,更不要说买卖了。”

“这么难得?”真珠皱眉,“这要花多少钱啊,星儿没有钱的。”

老祖母无奈摇摇头,“平时看你聪明伶俐的,怎么一摊上那个鬼灵精怪的家伙就变笨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杯子的价钱,是这个杯子的意义!”

“嗯?”真珠更加的茫然了。

老祖母也把自己说的有点晕,她叹口气,“乖孙,这样和你说吧,这种可以一直温热的玉髓杯,我们也把它叫做心杯,一般除了心爱之人,这个杯子是不随便给人的。”她又叹了一声,接着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心杯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它可以说是创造它的那个人的命。每一个心杯,都是主人由的心血制成。只要他活着,那个杯子就能一直保持温热。若,它不再温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不再这世间。所以,这个东西几乎没有人会把他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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