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鹰+番外——一枝花骨朵儿儿
一枝花骨朵儿儿  发于:2015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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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翻身抓住他的手腕,他忍着泪别开头不看我,“放手,快点放手。”溪儿不解的看着我们,苏离则是又着急又尴尬,一副想劝又不敢插话的样子。

“魅狐,我。”

“闭嘴,求你闭嘴。别再让我觉得不舍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才能做出这种决定吗?可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挽回不来了。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不会再重新属于我,你的心永远在别人身上。你痛苦我也痛苦,一直以来你都为了不伤害我而强忍着,这次,我不会再继续伤害你。”魅狐的情绪很激动,他挣脱掉我的手抱着溪儿就冲出了房间。苏离想要追上去,被我喊住。

“哥,魅狐哥他,哎呀,你们。”苏离急的团团转,两条腿不停的在原地蹦跶,之后还是窜了出去。

古安奕拿着伤药走了进来,皱着眉头质问我怎么回事。我闭上眼睛将湿润感埋藏在眼皮下,我最终还是伤害了所有我不愿伤害的人,“哥,把溪儿给魅狐吧,是我伤害了他,欠他太多了,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至少把孩子留给他吧。”我哽咽着,古安奕没有发火,他把伤药放在床头柜上,静静的坐了下来。

“你想清楚了?真不跟他在一起了?”

“是。”我点了点头,再继续下去,也只是不停的伤害他而已。古安奕的手触到我的脸上,不经意的拂去眼角那一点泪珠,对我道:“这样躺着你不嫌疼?趴着吧,我给你上药。”我没有动弹,道:“哥不逼我了?”

“两年前以为你们有了孩子这个牵绊后,你会把心在魅狐和孩子身上定下,可是却不料苏布离会再次出现打乱这一切,你的状态就像是戒毒戒了两年,而再次吸毒一样,情况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哥,苏布离跟别人结婚了,我受不了了。心里难受的快要爆炸了。”我睁开眼睛,眼泪喷涌而出,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古安奕的怜惜。他揉着我的头发,心疼道:“傻小子,就算那样你也不能自甘堕落。”

73.平淡生活

五年后。

“你哥叫你把这些文件处理下。”昔景阳抱着一大堆文件走了进来,然后猛地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我皱着眉头看了下眼前堆积如山的资料,不满的对他道:“开什么玩笑,我十点钟要去参加会议,现在都九点半了。中午的时候还有应酬,下午两点还约了堂本先生谈生意,晚上依旧有应酬,你觉得我有三头六臂或者是我的一天有240个小时来给我完成这些文件?”

昔景阳同情的看着我,无辜道:“你去跟你哥说,其实我也有帮你反抗的,不过你也知道你哥那性格,我被武力镇压了。”

“shit!”我骂了一声脏,“给我根烟。”昔景阳双手一摊,而后悲催的捂着脸,“全被你哥收了,别说一根烟了,就算一根烟蒂都没有。”我鄙夷的看着他,“我哥都跟了你了,你怎么还这么窝囊。”

“你还有脸说我,如果不是你抽烟抽的太厉害了,你哥会禁你烟吗?你哥不禁你烟,我能偷偷给你烟吗?最后被发现了就连我的烟都禁止了,太没人性了。”昔景阳愤愤不已,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行,我得去抗议。”

我伸出手对他做了个请,他大义凛然的走了两三步后,可怜兮兮的转过头看着我,“你真不拉着我啊。”

“到点了,我得去开会了。景哥你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我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然后拿起开会所需要的文件就离开了办公室。

自从五年前和魅狐分手后,我便只身一人在全世界流浪,在一个地方呆上几个月甚至是一年,又辗转于其他地方,直到两年前古安奕对我的放任到了期限,于是喊我回来打理集团的事务。每天都是两点一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什么愿望和欲望,只是单纯的活着还没有死而已。

今天同样过的很快,几乎在眨眼间时间就那么消失了。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是打开的。因为不再习惯跟那么多人住同一个房子里,所以得到古安奕的许可后,我从苍墨家搬出来了,目前找了间公寓独居着。一年前,魅狐终于肯跟我见面了,陪在他身边的是昔景风,平常看不出,关键时刻昔景风就跟一匹狼一样,迅猛而有力的出击,在魅狐最低落的时刻进行攻陷。

“我没有撬你墙角啊,是你自己放弃的。”昔景风如是说着,我没有理他,视线落在看向窗外的魅狐,四年未见了,他不再那么憔悴消瘦了,整个人圆润的很多,状态也很好。他动了动脑袋注意我在看他后,回过神对我笑了笑,道:“夜夜,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也回了他一个笑容。他变得成熟稳重了,像是经过一场生死历练后,如今平静的就如同一潭透彻的湖水,即便偶尔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也转瞬即逝。气氛渐渐的有些尴尬,昔景耀叫了服务员问我想喝点什么。

我随便点了杯冷饮,倒是让昔景耀惊讶起来。

“你不喝酒了?”

“戒了。”昔景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服务员道:“两杯蓝山咖啡。”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咖啡了?”我的印象中似乎没有见魅狐喝过咖啡,他道:“一直都喝。”

“最爱蓝山牌的,他几乎每天都要喝一杯,有时候会不要命的喝三杯,也不嫌腻。”这句话是昔景风说的,语气中的宠溺和爱恋不言而喻,魅狐笑了起来。我突然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魅狐,他想要什么,他最喜欢的东西等等之类的。随意聊着的过程中,昔景风总会知道魅狐想说什么,想干什么,了解魅狐就像了解自己一样,或许是言周教师这个特殊癖好带给他的便利。

说起言周教师,昔景风这些年最大的变化就是他再也不搞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专心致志的在他家集团里上班。总之,最后分开时能看到有人把魅狐放在心里,给他幸福,我也心满意足了,这么多年对他的愧疚总算可以少了一些。

客厅的沙发上溪儿正蜷缩着身子睡着了,等我一靠近,他立刻就睁开朦胧的眼睛,喊道:“爹爹。”这天生的敏锐感连我都稍逊一色,我走过去抱起他,道:“等多久了?肚子饿不饿?爹爹给你做吃的。”

五年间我并没有跟溪儿断了联系,在溪儿放寒暑假的时候,古安奕总是会派人把溪儿接到我身边,我本担心魅狐会不高兴,但当古安奕告诉我是魅狐的提议后,我则欣然接受了。等我住到公寓后,就把钥匙给了溪儿。

溪儿双手环扣住我的脖子,双腿夹住我的腰,道:“爹爹,一个星期不见我你想不想我?”

“你又闯什么祸了?”我无奈的看着他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语气委屈的对我道:“六年级的人欺负我班的同学,我把他打出血了,老师打电话找家长,结果爸爸接电话的时候,大爹在旁边,被大爹知道了。”越往后面说溪儿的哭腔就越浓,“爹爹,大爹会不会打我?他打人好疼的。我不要,我怕。”

莫霖清告诉过我,溪儿犯浑的时候被古安奕抓到过好几次,也挨了不少古安奕的揍,很多时候溪儿见到古安奕都会绕道走。我大笑起来,把他重新放在沙发上,“你一个一年级的跟六年级打也能打赢,有你的啊。”

溪儿见我这样说,自豪的挺了挺胸脯,“那是,对方还有三个人呢,他们一点都不厉害,逊逼了。”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没过一会他灿烂的小脸又塌了,“爹爹,你能不能不让大爹打我?我没有做错事。”

“无能为力,我只能告诉你,等你大爹问你你错在哪的时候,你应该回答,你错在不应该这么冲动,应该找其他办法解决。就算是用暴力解决,你也不应该让老师发现。”

溪儿明白了什么一样,他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下次我整死他们,还让他们不知道整他们的是谁。”

“你可以跟你小叔或者小爹商量,他们都可以帮你一把。无论是想揍他们还是让他们转学。”按照苏离和昔景阳的性格,谁要是欺负他们家的孩子,他们肯定跳脚。溪儿果断的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他们的帮忙。”

“行,那祝你好运。明天我跟你大爹请假,带你去出去玩。”

“爹爹,我太爱你了。”溪儿攀了过来,吧唧一下就亲着我的脸。

74.亲子时间

我似乎很久没有到闹市区里逛逛了,走在大街上甚至有些陌生感。溪儿倒是对这片地区很熟,每条路他都知道通向哪里。什么游乐园,电玩城之类的场所他都一清二楚,而我只管跟着他。

不得不说溪儿各方面的素质都很高,从他玩游戏当中就可以看出来,几乎没有什么游戏可以难倒他,这也导致他对每个游戏都会很快丧失兴致。

“爹爹,陪溪儿一起玩这个好不好?”溪儿兴奋的指了指一台摩托车模拟机,我兴致索然,但看到他这么期待,也只能陪着他了。游戏开始的时候,我发现他对这些操作都很熟悉,而且很厉害,他兴奋的对我说:“爹爹,等溪儿长大了,溪儿也要在大马路上这样玩摩托车。”这句话让我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界面里的摩托车直接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发出类似车祸的声音。

“爹爹,你怎么停下来了?”溪儿见我停下游戏,转过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告诉爹爹,你长大之后都想玩些什么?”溪儿昂着小脑袋思索了一会,道:“当然把现在不能玩的都玩一遍,像是这个地方有很多店溪儿都没有去玩过,爸爸也不让溪儿去,说溪儿太小了不能去。”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突然“啊“的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闪着光一样的看着我,道:“爹爹,什么是俄罗斯轮盘赌?”

我差点没从游戏机上摔下来,俄罗斯轮盘赌是一种用手枪赌命的游戏,他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溪儿,爹爹告诉你,有些游戏就算你长大了也不能玩。”我刚说完,他顿时嘴一撅不高兴了,还扭过头去不看我。我站起来走到他前面,不顾他的委屈,强制性的用手把他的头扳正了,厉声道:“谁教你长辈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以把头扭一边的?”

溪儿的两个大眼睛里泪水开始打转了,他撇着嘴,道:“为什么不可以玩,溪儿想玩,溪儿就要玩。”我一听火气直涌,他还跟我倔起来了,然而还不等我说话,他就跳下游戏机

捡起投篮机里的篮球就发泄似的用力砸了下摩托车模拟机的屏幕。

这举动让周围的人都不满的指指点点起来,他仍是一脸倔强的站在原地。我二话不说,扛起他就朝外面走,“坏爹爹,溪儿不喜欢爹爹,坏。”他双腿双手不停的扑腾,眼泪哗哗的流。

“苍墨溪,你别逼我在大街上揍你。”我把他放下来,怒道。

“为什么要打我,不让你打我。”他哭着双手捂住小屁股。“还问我为什么要打你,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啊?不高兴了就摔东西,发脾气。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现在六岁多了还是这个样子,宠的你没边。”大概是我太凶了,他的小腿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我就要玩。”看着他梗着脖子毫不知错,再也忍不住的拽过他,巴掌就狠狠地落在他的屁股上,他想要用手去挡,却挣扎不过我,扯着喉咙大哭。我在气头上,巴掌是越落越狠,慢慢的他那休闲的小裤子就高高的鼓起来了。

开头他还只是一个劲地猛哭,不肯认错,到后面是痛的边认错边保证。

“溪儿错了,不敢了。爹爹,爹爹。”他小腿蹬着,身体往前窜想要躲开,小屁股不停的扭动着。

“痛,痛,爹爹,不要打了。”

“屁股痛,溪儿不玩了,不玩了。爹爹不打。”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抖动着,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我放开他,他的小腿站不直的往我身上靠,我脸色一冷,推了推他,道:“自己站好了。”

他抽抽搭搭的道:“疼,站着疼。爹爹抱。”说着又要进我怀里。

“你给我站好了。”我抬起手作势要抽他,他吓得头一缩,忙道:“不打,爹爹的手会痛的,不打溪儿。”他也不敢再跟我撒娇了,惴惴的站在原地双手虚放在小屁股上,怯怯的看着我。

“你爸爸教过你规矩没有?”溪儿流着泪摇了摇脑袋,听我提到魅狐他更加委屈了,“爸爸从来都没有打过溪儿,可疼溪儿了。”我嘴角一抽搐,他这是变着法子控诉我既打他又不疼他。

“爸爸说溪儿是爹爹留给他的,他才舍不得。”他又想到什么一样,哭的更加伤心了,“溪儿难倒不是爸爸留给爹爹的?所以爹爹才会打溪儿吗?哇,呜呜。”我心疼的帮他擦了擦眼泪,刚想开口,就听到他继续一抽一抽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爹爹和爸爸,不住在一起。为什么昔叔叔可以和爸爸住在一起,溪儿想爸爸和爹爹一起带溪儿出来玩,然后再一起回家。”

我一把将他搂紧怀里,小人儿的身体还在抖动着,时不时抽噎一下。

“爹爹打你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你做错事了爹爹才会打你。”他听后,昂着满是泪痕的嫩脸看着我,“溪儿做错事了,爸爸气急了只会骂溪儿从来不打溪儿,骂完之后还会买东西哄溪儿。爹爹就会打溪儿,肯定是不喜欢溪儿了。”他才止住的眼泪又有汹涌的迹象,这家伙完全被魅狐宠坏了,怪不得脾气这么大,歪道理还一堆一堆的。要是换做古安奕看到他今天的行为,恐怕他这会连哭都哭不出了。

可是如果我真的狠狠的打到他哭都哭不出,到时候魅狐肯定会伤心的。溪儿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儿子,魅狐能让溪儿时不时的回到我身边,已经算对我很好了,毕竟我曾那么伤害过他。

我无奈的把他抱起来边走边道:“以后爹爹也不打你了。”溪儿眼睛一亮,“真的?”

我轻“嗯”了一声,他紧紧的抱住我的脖子,用满是眼泪和鼻涕的脸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再抬起他那已经干干净净的小脸冲我笑,嘴里还不停的拍着马屁。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决定把他交给古安奕管教了,到时候无论他的脾气多倔强,叛逆期有多差劲多调皮,古安奕绝对能把他教训的服服帖帖。

虽然很心疼很不舍,但是再这么下去日后溪儿肯定会非常难管教,他是我和魅狐的儿子,绝对不可以走上弯路。

75.时隔五年的相遇

本想抱着屁股肿肿的溪儿回家,但途经电影院的时候,他扭动着从我怀里下来,指了指电影院贴出的午夜凶铃的海报对我道:“爹爹,溪儿想看电影。”我挠了下头发,说实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但看着他睁着大眼如此期待的望着我,不愿扫了他的兴致便问道:“屁股不疼了?”溪儿晃着脑袋,一副我很坚强的样子,“没事,我不疼。”

“溪哥哥,溪哥哥。”正当我准备带溪儿进去买票的时候,稚嫩的喊声从背后传来。溪儿先是疑惑的朝背后望了一眼,尔后笑道:“嗨,悦悦。”紧接着传来小孩子奔跑的声音以及越来越近的笑声。

在这五年间,我拼尽全力的想要放下关于苏布离的一切,在思念他快要发疯的时候,我便会躺在冰冷的水里,麻痹自己的身体;麻痹自己的神经;麻痹自己的呼吸。有过轻生的念头,放不下的只是还不愿见自己的魅狐以及没有长大的溪儿。就这样苦熬到了今天,终于以为可以心死的不再去奢望苏布离,然而命运弄人,在我转头的那瞬间,时隔五年他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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