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爷与X皇帝(穿越)上——白瑰
白瑰  发于:2015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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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愿意吃苦?

飞上枝头做凤凰,颜色不差,又小意温柔。

哪个男人不动心?

可惜养心殿最不缺小意温柔的女人。

秀白冷冷不语,晃晃悠悠踱步出去,他身上伤好大半,伤口不再刺骨的疼。出了内殿,天未亮,天际泛着青,一抹浅浅白远在天边。前殿灯火通明,院子里一颗桂花树,借着灯光看的七八分清楚,枝繁叶茂,一抹浓郁的香,不知不觉,一朵嫩黄绽放枝头。宫人在为皇帝忙碌,看见他也当做没看见,皇帝抱进来,还是个男人,既封不得主子也当不得大人,哪个知道何时失宠?还是躲得远远的,既不用讨好也不会被新人跋扈。

秀爷乐的清闲自在。

他顶着一头浓密的发,目光坦荡,看看,全是半秃头,有头发多好,满人的留发不留头坑的子孙全跟老鼠似的拖一根长长辫子。

桂花香浓,他索性站在树下百般无聊,拔了双剑在手。

落花风舞。

玄刀黑刃,秀爷一直觉得背着好像一把大剪刀,剑尖呈现流畅的勾。他背着两把大剪刀满江湖跑,后面不知仇杀多少喵哥。

想要啊?

来追我啊!!

秀爷拔剑,剑气破空,一声尖锐啸声惊起众人。

来来往往宫人忍不住尖叫。

他们中有见过秀爷拔剑砍人就跟砍大白菜似的,当下面色如土,小跑着去找大总管。秀爷不管不顾,一个剑舞,气流激荡,一套猿公剑法施展开,偏如腾兔,追形逐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剑芒闪烁剑气纵横,坚硬的石板被剑气刮起薄薄一层,碎小的石沫激射而过。

他是七秀,冰心剑指江湖!!

“好剑法!!”

一声赞叹。

剑尖一转,一剑直直刺了过去。

“万岁爷!!!”

旁观者大叫一声。

第八章

尖叫嘎然而止。

剑锋离皇帝脖子三寸停住,剑气激射而出,龙袍盘扣处割裂出细小的口子,做工考究的盘扣失去禁锢,叮的一声坠落在地。脖后的发丝剑气吹拂微微飘荡,皇帝面色不变,伸手小心夹开剑锋:“好剑法。”

没生气?

秀爷感觉没龙气过来,丝丝缕缕让人捉急。

大失所望收回剑,居高临下斜睨他一眼,冷笑连连。

皇帝仍然一副温柔和顺老好人模样,摇头失笑:“李德全,给朕准备宽衣。”他往前殿而去,一行宫人慌慌张张去拿备用的龙袍,大太监赶紧跟上皇帝,皇帝走两步,想起秀白,回头看他:“朕让人给你准备早膳,你若是无聊,朕把魏珠留下,让他带你走走。”

他笑容温柔和煦,低声细语宛若喃呢。

秀爷眨巴眼,眼睁睁看他远去,这都不生气?

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也不生气?亲,至少给点惊吓啊!

(╰_╯)#

不愧是千古一帝,你牛!

秀白觉得自己要另寻他法。

秀爷一回头,四周的人散的远远的,几个胆子大的躲在柱子后面头不敢抬,胆子小的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

他就这般可怕?

-_-#

那剑架皇帝脖子怎么了?爷高兴!!!

秀爷拔剑,剑法虎虎生威,杀气四溢,剑光扫过,树上叶落纷纷,落在地上,由经脉起,骇然一刀两断,整整齐齐,每片叶子俱是如此。

练过三遍剑法,出完一身汗。

秀白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天已大亮,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满室明亮。秀爷散了头发,让人搬一把贵妃椅在庭院中间,摇摇晃晃,倦意袭来,头一歪,悄悄睡着。他实在太累,日头正好,阳光明媚和着花香,不睡未免太亏待自己。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院子里的奴才让他赶的远远,宫人不用在煞神面前出现着实松了口气,恨不得离得远远再也不回来。

康熙下朝,一眼便瞧见美人春睡图,一股暖意在心间弥漫,久久不散。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举动唯独没有熟悉的他。

其中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只有他清楚。

一时间竟是痴了。

“看什么?”美人睁开眼,目光冷漠冰凉,九十月的天,这一眼宛若一盆凉水泼的皇帝透心凉,刺骨的冷。

“朕看你睡的香甜不想惊扰。”

秀爷冷笑,他进来他便醒了,哪里有惊扰?

睡醒的秀爷心情颇好,不想与他动气。

美人阳光下精致美丽,白皙的肌肤宛若镀上一层金,琥珀色眼睛微微眯起,像极慵懒的猫舔着毛发打着盹儿。

娇气名贵。

皇帝道:“朕听人说你没用早膳?”

“……”

继续舔。

“李德全传膳。”

皇帝扬声。

“喳。”

李德全手脚利索,等到秀白完全清醒,面前已经摆上了早膳。

熬得粘稠的白粥,切的细碎的小菜,滴几滴香油,浓郁的香味勾人垂涎。秀白早不觉得,现在一见,忽然觉得有些饿,他不是跟人客气的人,伸手端一碗白粥夹了一个藕夹进口,藕夹香甜白粥清软,令人食欲大开。

皇帝笑了,端起一碗粥慢慢喝。

早膳不多,七八道,一张小几摆在院子里贵妃椅前,秀白一伸手就能碰到,太监给皇帝搬过张塌,日头渐热,宫人小心撑起伞,阳光暴晒,年纪小的宫人头上见汗,手臂微微哆嗦。

秀白忽然没了胃口,他独自起身,用力,单手将贵妃椅举起来拖到桂花树下,安置好,走到皇帝跟前:“你起来。”

皇帝惊讶,依言起身,随即眼睁睁看着单薄的美人拖着沉甸甸的塌放到树下。

秀白一拍塌身,霸气侧漏:“过来,继续。”

皇帝俊美的脸上流露出怪异的神色,他看看秀白白皙的纤细的手臂,又瞅瞅自己结实尚有肌肉的胳膊,暗自比划,顿时垂头丧气。

他年事已高,老胳膊老腿只怕练不动。

皇帝躺在榻上,后颈玉枕冰凉,头顶桂花树树叶摇曳,点点光斑落到脸上,温暖不灼热,午后夏风袭来,渐渐有了倦意,掩嘴打个呵欠,慢腾腾的睡着。

他睡着的那一刻,秀爷猛的睁开眼。

院子四角都沾了太监宫女,垂头敛目,温顺忠厚,可他们毕竟不是早上那一批,细细观察,每一个都呼吸平稳绵长,脚下不动如山,分明有一定功夫底子。他倒是睡得香甜!秀爷冷笑,重新闭上眼,午后时光正好,养神可否?

树叶沙沙作响,花香四溢,阳光温暖,风和着花香,丝丝缕缕,安宁祥和。

没有旁的心思,没有猜忌和防备,一切冷漠和怀疑远离他们而去。

秀爷仿佛回到秀坊,午后泛舟,湖水苇荡,水天相接,水面波光粼粼似千万琉璃,阳光温暖,正值盛夏,岸边树叶繁茂,点点嫩绿绽放出清浅的香。遥遥远处,琴声寥寥,似烟似雾,不可捉摸,如九天之上而来,鸣奏仙乐。

定是琴秀弟子在登台奏乐。

秀白迷迷糊糊的笑,躺在小舟,舟上煮一壶清酒,红泥小火炉中银丝碳静默燃烧,茶水沸腾咕噜噜的响。他懒的理会,伸手自湖水中摘取一片开的正盛的荷叶盖在脸上,连仅剩的阳光也遮去,唯有身体暖洋洋好像泡在温泉里让人不想动弹,午睡正好。

等他睡醒,再去打发赖着不走的天策府哈士奇。

他慢慢睡着。

陡然一声尖锐箭响。

惨叫声接连响起。

荷叶化作寸寸残灰被风吹走,眼前的一切让秀白骇然,湖水被染成血色,一眼看不到底,浓浓烈烈腥味扑鼻,岸边的秀坊大火冲天,刀剑相击声络绎不绝,不断有七秀的姑娘抱着敌人一同坠入湖中再无声息,这湖飘满了尸体,一眼看去,熟悉的触目惊心,那颗心简直快不是自己的,砰砰乱跳,愤怒和绝望充斥他的脑海。

天狼军!!

安禄山!!!

那面大旗分明是鞑子狼子野心!!!

竟然对秀坊下手!

不可饶恕。

秀白伸手拔剑,他的腰间空荡荡的哪里双剑的影子?他想跳下河,可小舟沉重如铁,生生焊在脚下!!

他只能看着秀坊被屠戮殆尽。

温婉的昭秀,明丽的燕秀,高洁的楚秀……

尸骨寸寸,山河血!!

故人面容熟悉,死不瞑目!!

一寸山河一寸血。

秀白的眼泪已经流干,殷红的血迹顺着眼角而下,落入湖中,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他所爱的人啊,请你们安心,你们遭受的一切我都将百倍偿还。

杀戮告一段落,敌人张狂大笑而去,坊中劫掠一空,听香坊抚琴台,狼烟滚滚大火熊熊,碧瓦飞甍、雕梁画栋、飞檐翘脊,水云坊付之一炬。

一下子安静了。

大火变成小火,小火终于熄灭,漆黑的废墟依稀可见焦黑的尸体。

遥远的湖中心,依依呀呀歌谣响起。

歌唱者沙哑哽咽,宛若啼血。

字字诛心,调调成泪。

我所爱的人啊,请你们睁开眼睛看着,我会将施暴者剜心剔骨,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为汝等报仇!!

睡梦中人眼角沁出一滴晶莹的眼泪,坐在桂花树下搬来奏章处理折子的皇帝手一顿,下意识回头,对方已然满脸泪痕泪流满面。

虽然他是个坏孩子,喜欢拿剑指着他,喜欢横眉冷对喜欢任性骄傲。

可他还是稀罕他。

他这一哭,哭的他的心都疼了,心脏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用力撕扯。

皇帝叹气,放下手中笔,慢慢走过去,对方显然梦魇,梦魇中是不可以叫醒,他干脆坐到塌边,伸手轻轻拍打他的背,慢慢的,一下下的哄着他,口中吟唱古老的歌谣,皇帝不擅长歌唱,声音低沉走调,难听刺耳。埋葬在记忆中的曲调一点点复苏,调成曲,合成秀爷梦中的影子,七秀坊的曲谣。

他试图安慰他,尽管笨拙生涩。

慢慢儿的,梦中人停止抽泣,死死皱起的眉缓缓舒展,呼吸逐渐平缓,面色红润,那些可怕狰狞的已经远离,嘴角一勾,继续美梦去了。

可笑他坐拥天下,却无法给他想要的。

皇帝低头看手,双手宽大修长,尚且有力,掌心纹路齐整,条理分明,江山尽在掌中。他再度叹气,重新拿起朱笔:“李德全,让人点香。”

“喳。”

点了安息香,他或许便不怕了。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可笑,可叹,又可悲。

枉为皇帝!!!

第九章

天空一抹残阳,半边晚霞烈烈如血,暗色的云夹杂白色的雾气弥漫,天色渐晚,夕阳暮归。秀白长发及腰散落一身,凌乱美丽,青丝白肤,清丽动人,他怀抱牡丹缠枝富贵竹薄毯,歪在榻上,一双清亮眸子黯淡无光久久出神。

晚风吹过。

皇帝近身,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叹气,伸手接过梳子,试探性,握住发尖,一缕缕梳理整齐,初次做这些,居然手脚利索,动作麻利,一会子功夫便将散落的头发拢在一处,拿红绳系好。

秀白呆呆看他一眼。

“我好像……”许是睡得太久,少年嗓子带一点沙哑:“听见有人在唱歌……”

七秀坊的歌谣,幼时坊主哄他入睡时唱过,每夜轻拍他的背,喃呢温柔的曲调,他在令人温暖的馨香中沉睡。

皇帝让人端过一盏茶水,递到嘴边:“喝一口水。”

秀爷居然乖乖用嘴角抿一口,慢慢咽下去,火烧似的嗓子好受许多,他难得的温顺,眉眼低垂,小孩子一般怯怯看着皇帝,只看得康熙心头一酸,险险落下泪来。皇帝收收情绪,淡淡说道:“许是你做梦,朕再此半晌也未曾听过歌声。”

秀白手指紧紧攥住毯子,柔软的短毛扎进掌心,整个人怔怔半晌,良久回过神,吐出一口气:“是我做梦吧。”

呆滞随着浊气吐气,秀白眸光再度清凉,一瞬间变的清冷淡漠,他看一眼康熙,独自起身,掀开薄毯,宛若幽灵一般,在空中飘荡,下一刻人已在五丈外。

皇帝目光一直追随他的身影,直至进屋方才收回,榻上余温尚在,手摸一摸毯子,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温暖,嗅一嗅,鼻间残留浅浅冷香。这次换他出神,坐在桂花树下,时间慢慢流逝,夜风寒冷,李德全小心提醒一句,皇帝被惊醒一般,喃喃半晌,嘴里吐出犹豫的话:“让御膳房传膳,朕和他,不,朕……朕去……朕去永和宫,朕去永和宫用膳,别打扰他。”他话语吞吞吐吐,眉宇间抑郁疲惫清晰可见。

“喳,奴才这就去。”

李德全有眼色,旁人也极有眼色,等他找个小太监跑一趟永和宫回来,皇帝身边悄然站了个人,太监副总管服饰,李公公气的红眼:好你个魏珠!当着你李爷爷的面儿往上爬?奈何皇帝心情不佳,他咬牙咽下嫉恨,挪到另一边站着去。

秀爷独自用过晚膳,膳食比昨日多了四道,八菜一汤,食材新鲜,洗完澡,身上犹有水汽,他坐在床边如木偶,实则魂游天外。

小伊布在空间打滚。

白色篮球场大的实地上多了一张软绵绵毛绒绒大沙发,米白色,温暖舒适,它滚一滚,舔一舔毛,再滚一滚。

“哪儿来的?”

秀白呆滞。

小伊布鄙视:“这都不知?你吸了龙气,任务开始,我自然有了联通空间的能力。”

话音刚落,秀白眼睛一亮。

不想,它又接上一句:“送个沙发买个电脑啥的可以,大活人就无能为力,作为一个新上任的系统,本大人能力不够送你离开。”

它说的是实话。

秀白笑笑,垂然无力,盘腿坐在沙发上,难得的触感比起皇宫里的大床好上太多,掌心按一按,沙发弹力十足。他微微出神,历经两世,脑中记忆模糊,能记得的不多,他记得第一世有美满的家庭,有温柔的母亲威严的父亲,后半生戏剧发展,私生子上门,家产旁落,母亲病死,不过,渣父没好下场,私生子上位,掌握大权后找机会弄死爱指手画脚在外又造私生子的父亲。秀白想,他是没机会报仇了。

第二世惨惨烈烈,前半生凄惨,后半生浮萍有根,虽远可缠绵不断,七秀坊,大唐江湖,都是家之所在。

所以,他想回家。

回大唐!

想听坊主在唱一次歌谣,听一次高师伯箜篌绝响,看一次水云坊七秀剑舞,此生足矣。

秀爷目光坚毅冷锐,如剑去蒙尘,闪闪寒光,烨烨生辉。

“我先出去。”

“咩?”

“皇帝宠幸嫔妃去了。”

“好机会!”

“?”

“XXOO有剧烈情绪波动!!”

伊布举起爪子。

秀白霍然起身,眼睛发亮,右手成拳狠狠一锤左掌心,恍然大悟:“对啊,我为何没想到,听他墙角!”

棕色小脑袋连连点头。

下一秒,空间不见秀白人影。

床前,僵坐已久的秀爷猛然一晃身子,灵魂归窍。侧耳细听,门外十米远,两个呼吸清浅,显然有一点功底,看来有点麻烦。秀爷点击一键换装,黑色套装上身,黑红搭配,黑色劲装无袖,红色镶边细丝,断水流的挂件和涛,最棒的是自带黑色面纱斗笠。秀爷早已忘记,这套衣服哪儿来的,不知是当年安白刷恶人谷亲密出的110品还是秀白潜伏恶人谷时从隐元会那群黑心商人手上买的。

总之,它在包包里,它在就好。

秀白给自己一个名动四方,上道剑舞,粉色花瓣飘落,落地冰雪消融,秀爷脚尖一点,从窗口跃出,他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先是雷霆震怒,守在门口两人被震得头晕目眩,转头来看,秀爷劈头盖脸将帝骖龙翔砸过去。

好机会!

蝶弄足,足下花瓣闪现,黑衣秀爷翻身上屋顶,脚尖连点,几个呼吸没了踪影。

恢复自由的两人揉揉眼,方才看见一道虚影闪现,也不知是不是出现幻觉,在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和床前依稀的人影,嬷嬷对望一眼,垂首敛目,死气沉沉木如蜡人,莫要多生是非,屋子里虽不是正经主子可那也是万岁放在心尖尖上的,开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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