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触碰的他(灵异)下——阡陌交错
阡陌交错  发于:201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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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叶看着我,润生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把他那结实的双臂环在了我的肩头。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妈子的帐我还没跟他算,他倒是死性不改,遇见个公的就要在他面前宣示所有权。

可是我又不是他的,真是郁闷。

颜叶闭上眼睛,说起今晚发生的事情来。

原来前两天他没有在这座别墅里出现是去复魂去了,因为临近鬼节,这两天N市突发的死亡事件有点多,落在他头上的“有缘鬼”也相应地增多了。

经他一说我才知道今天是鬼节,七月十五,一个充满了中华传统式温情及恐怖的节日。

古代的人为了缓解对死去亲人的思念,擅自地定义了这个节日,认为所处阴间的亲人们会在这一天回到人间。

这个节日的由来本来基于一种美好的愿望,然而到了后来便带上了恐怖的色彩。

鬼节一到,地狱之门打开,猖狂的恶鬼涌出,寻了那命数较弱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比较倒霉的,勾其魂魄将其强制带入地府之中。

总之后来这天便会有很多人莫名死去,而民间也产生了七月十五夜间不得出门的说法。

颜叶知道今夜会有很多人死去,保不准琰魔也会来,但他将雨轩晾了那么几天,有点过意不去,决定今天下午先带雨轩看他爸爸,将我们送回来后再单独去和地狱使者们抢夺灵魂。

然而一进监狱他就觉察到了异常,只是那个时候他不敢确定,所以没有离开,然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小溪,那个时候你好像很痛苦,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平静地叙述完,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挠挠头,说:“啊,对了,那个时候我听到一个囚犯教唆另外一个囚犯去死。”

“嗯?”颜叶坐了起来,抱着手臂继续看着我。

“现在想起来,琰魔化妆成囚犯的样子和那个人呆在同一间房间里,我觉得诱惑那囚犯将监狱炸了的人就是琰魔。”

“嗯,被你说对了。小溪,现在你知道琰魔的可怕之处了吧?”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原来你都知道了啊,那为什么还要问我?”

颜叶撩了撩眼角边的刘海说:“为了让你更深刻地感觉一下琰魔的可怕之处啊,我干说你根本不放在心里,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见个帅的就冲上去。”

靠!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撇撇嘴,不敢回嘴又很气愤,暗暗揪住身边润生的腰间肉,使劲地扭。

润生拿开我的手,突然俯身凑过来亲了我一口,说:“扭什么,给哥亲亲气不就消了。”

我立马一个肘子撞了过去。

胆战心惊地对上颜叶的脸,我接着问:“那个,你那石头弟弟现在在哪里呢?你就这么确定他没有危险?”

颜叶又躺了下去,说:“瞎操心,我怎么会让小石头有事?他去警方那里帮我们掩盖行踪了,不然这么大一个案件肯定得牵扯到我们身上,会很麻烦。”

那一瞬间,我突然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揪心起来,我想起当时在监狱里看着颜叶和那囚犯争夺炸弹,他的身边是熊熊的烈火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而我却没能帮助他。

我又看看身边的润生,他总是用这般温润如水的目光注视着我,双手总是将我环在他的羽翼下,而现在,这个男人也变成了鬼魂了,看他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不愿意变成这样的,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这么多年,我到底做了什么呢?为了一份爱情而放纵,为了一份爱情又去伤害了一个爱我的人,而我为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又做了什么呢?

我静默着,润生问我怎么了,颜叶将疲惫的目光对着我。

我笑了笑,对着空气说了声对不起,甩开润生飘出房间。

54.无名怒火

润生陪我在楼下客厅飘了一夜,雨轩这闹腾鬼晚上居然不闹腾了,在客厅门前飘来飘去的,时不时将脸贴在旁边的玻璃窗上向外张望。

我还是没有将润生介绍给颜叶认识,我不知道怎样跟他形容我和润生的关系。

直接说是那种关系?

可是我怕会玷污润生对我的呵护,也怕颜叶会更加看不起我。

而且润生碰都没碰过我。

说是朋友?

这个定义连我自己都会觉得心虚,而且说出来润生肯定又要暗暗不开心很久。

那么就算了吧,他们双方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了,被困住或有困难的时候能喊得出对方名字就行了。

下午经历的事情还一直在我脑中盘旋,我忘不了那个蛊惑人心的声音,忘不了琰魔那血红的衣衫,忘不了他对我暧昧得诡异的态度,更忘不了在大火中扭曲着挣扎着的那些囚犯的脸。

我能预感到未来,我、颜叶、润生将会一起遭遇很多事情,也知道一旦被琰魔这么追打着,陷入困境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们三个人人鬼鬼到时候只能互相扶持,相互救助。

至于雨轩,我是真的希望他赶紧还魂,赶紧忘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这意味着我也会被他彻底忘记。

对于这个二十刚出头的男孩,我总是有着一种很温润的情绪,是因为他和大学时候的我很像?还是因为他本质善良的性格很让我安心?又或者是因为他那时不时爆发的天真烂漫的疯癫让我觉得很羡慕?

我已经说不清楚了,但是我知道这么多年一直假装热情其实对人已经差不多失去交流兴趣的我,久违地对一个小孩产生了信任和喜欢的情绪。

我想要保护他,不管是像学长保护学弟还是像哥哥保护自己的弟弟,反正我希望他快乐,希望他能继续拥有甜蜜的爱情,享受被喜欢的人呵护在手心的那种幸福,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样,总是渴求而不得。

颜石这个人虽然从雨轩嘴里说出来像是很卑鄙,但是听了木老大和他的对话,我总觉得就连经历过风暴的木老大对他都是有一种信任和赞赏之意的,那么颜石可能真的没有撒谎,雨轩家的事情也许真的不是他一手导演的。

可是还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据雨轩所说,那个时候他被颜石禁制在家里,据说是受过颜石虐待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两人之间的感情之事我一个外人不便插手,所以我一直没有问颜石,雨轩似乎也没有特别地在意这件事情,我看着他现在时不时就飞去窗边,装成是在看风景,实则是在寻找颜石身影的虚伪小样儿,觉得也许那个时候他有点夸大其词了,这孩子自己就明显已经开始原谅颜石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夜,在渐渐明亮的天光中,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颜石走了进来,身上依然穿着那套西服,高大的身材被衬得充满豪气。

然而,雨轩却最早地从这片豪气中发现孱弱,他装作不经意地飘到颜石身边,说:“你怎么这副死狗样?昨天晚上很累吗?是不是出了警察厅就去找人滚床单了?!”

颜石揉揉眉心,弓着背脱了鞋,扬起一张明显不悦的脸说:“我不像你。”

我顿时觉得奇怪,颜石这两天因为想要追回媳妇儿,虽然天生表情比较木讷冰冷,但是从来不会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怒意,而且说出来的都是情侣之间的禁忌之词。

这货不想混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小溪,这男人没救了。”润生突然环住我,对我这么说。

我拉开他的手臂说:“你又知道?”

“废话,老子当年就是用这句话逼麻烦的男孩离开的,很有效。”

我一个肘子撞了过去,说:“你还好意思说!”

润生这点其实挺好的,他从来不瞒着他的情史,虽然那情史无聊得让我直想打哈欠。

来来去去不过就是被人勾搭或勾搭人,带人回家,然后被纠缠,再然后就是想方设法将人弄走的戏码。

润生对于和他好过的人都很仁慈,不会像某些有钱有势的人渣一样,一旦用完就扔掉,扔不掉就直接弄死或者弄残。

他明明是道上混着的大佬级人物,却有着很是温情的一面,总是会很珍惜人,即使那个人已经是他不想要的了。

所以每当他要甩别人,惯用的伎俩之一就是说话将人气走,并附送一笔分手费,二是直接附送分手费,说白了就是用钱将人砸走。

再有那死都不肯放手的,就做戏恐吓恐吓,顺便帮人家分析一下利弊,最后还是送一笔钱将人弄走。

对于他这种地方我其实还是很喜欢的,如果他没有温情过剩到变成老妈子的话。

润生见我发呆,又是趁机将手臂环了上来,但是我已经无心去甩开他,因为我看到雨轩已经要发狂了。

只见他盯着颜石看了好久,看着看着,旁边的鞋柜就突然飞了起来,朝着颜石砸去。

颜石本能地挥手一挡,虽然没被砸到,但是鞋柜上的铁棍子还是在他的手臂上划下一道口子,鲜血渐渐渗出。

接着飞过来的是各种碗碟,到后来居然是玻璃茶几和沙发。

“乓啷啷”,各种物品和地板瓷砖亲密接触的声音响彻了这个客厅,又在颜石的伸出血红手掌按在刚被一只碟子擦出血的眼角时停了下来。

一切似乎又突然静止了,空气中散发着逼仄的味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颜石,而他的脸上已然乌云密布。

“小石头,回来了就到哥哥房间来,要教训媳妇也等报告了情况再说。”

楼上突然传来懒洋洋的一声叫喊。

那一瞬间我真想为男神这永远不会读空气的个性叫好,而且他昨天还说叫我不要用媳妇这个词,今天自己却叫上了,虽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我已经雀跃到想要上去抱住他猛亲了。

僵着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雨轩红着脸瞪了颜石一眼,颜石那恐怖的表情似乎也软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已经背过身去的雨轩,径自上楼去了。

现在这里不爽的只有年润生了,他朝着楼上白了一眼,说:“什么东西,老子本来正等着看更劲爆的家庭战争呢,丫就这么给打发了。”

我失笑,只能将他从我身上弄开,说:“几天不见你倒是跟雨轩小朋友一样了,唯恐天下不乱了是吧?”

他粘了过来,皱着眉头说:“老子刚说那男人没救,结果被楼上那小子一弄,你这雨轩弟弟就这么娇羞,也不吵架也不打人,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我没有娇羞!我也不是小朋友!”雨轩听到,立马反驳。

“年润生你够了啊,变成鬼了倒学会胡闹了”,我转身去安抚雨轩,实在是忍不住还要说这个三十五岁的老油条几句。

“你跟那个牧守的事情我还要问你的,别想轻巧地就绕过去。”

“我没打算瞒你啊。”

润生追上来,很是自然地搂住我说。

55.变脸男神

我小心翼翼飘到颜叶房间,门居然开着,进去一看,原来颜叶已经起了床,正挺着胸对着镜子打领带。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小溪,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我去哪里你去哪里,至于你那个雨轩,我交给小石头。”

“啊?!”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一惊,张大嘴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他瞥了我一眼,继续整理那一身帅气的正装,说:“我相信小石头,雨轩家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我们应该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而且,我不放心将你一个人放在家里,你的情况越来越危险了。”

他的话刚说完,润生就飘了过来,我本来想拉住他,因为我直觉他又要过去跟颜叶吵。

没想到他到了我身边就停住了,面色凝重地对颜叶说:“那也带上我。”

他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我更是吃惊,总觉得他们在交换着一些东西,但是我却搞不清楚那是什么。

“好,但是你最好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颜叶套上西服外套,看了看润生又看向我,目光如剑,总让我觉得自己正处于四伏的危机中。

我正在想什么时候颜叶居然开始听润生的话了,眼前倏然白光一闪,等我调整好视线,才惊觉自己又被关在了瓶子里,被颜叶托在左手手心中。

对此我只能无力地摇摇头。

“哥,那我就把雨轩带走了,谢谢哥教我的法术。”

玻璃瓶外传来颜石平静的声音,颜叶对着他露出一个无比宠溺的笑容说:“这不是什么法术,以后你想学我都可以教点无关大雅的让你玩。”

只是话说到此,那明媚的笑容突然退下,瞬间变成了鬼面一般的阴沉。

“但是小石头哥哥警告你,不要自己偷偷去学什么歪魔邪道,你要是能让那个烦人的小鬼对你回心转意我也就不干涉什么了,你爱男人、混黑道的事情我也会帮你跟伯父伯母暂时保密,但是你要真的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哥哥绝对不会原谅你!”

这一场瞬时变脸的弟弟教育游戏看得我心跳加速,我第一次不再为男神那出神入化的变脸技巧感到苦恼,反而越来越想对着他那冰冷俊逸的脸庞猛亲一口。

多么通情达理的男神啊!我对你的爱已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直奔大海!

当然,他是不会让我这么做的,而且我也没有这么做的立场。

我现在倒是非常想看看他会怎么带上润生,恰巧看见原本面色阴沉的他突然又换上了一个恭敬略带亲切的笑容。

他伸出右手对正飘在空中盯着我研究的润生说:“李溪的男友是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颜叶,是李溪的旧日同窗,请问你尊姓大名?”

润生抬起头,对着他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我立马白了他一眼,又来了。

以前我还没死的时候被润生带在身边,去他的场子玩乐或者跟着他去公司视察,都会接触到很多人。

而每次,当润生需要面对特定的某些人时都会露出这种笑容——基于利益,为了合作而不得不露出的,看似温暖无害,实则虚伪无比的笑容。

他保持着这个笑容,像我记忆中的那些时光里一样,伸手握住颜叶的手,郑重其事地甩了三下,说:“你好,颜先生,我是小溪的老公年润生。请允许我用这么失礼的词,我知道你不是我们圈子的,可能会反感,但是我已经习惯这样介绍自己了。”

“没关系”,颜叶笑得两只细长的眼睛都弯了起来,我看着他,居然有种在看一只狐狸的错觉。

“那么为了年先生的安全,我可能也要将你装进瓶子,如何?”他继续说着,依旧笑眯眯的。

“那就麻烦颜先生了,把我装进去吧,只要能和我家小溪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

“嗯。”颜叶应了声,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我睁开眼睛环视瓶中寻找着润生的身影,没想到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

“喂!姓颜的!老子不是说让你将我和小溪放在一起吗?!你他妈怎么又弄了个破瓶子!”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润生被装在了另外一个瓶子里,颜叶正将那个瓶子放在手心,睁开了那对细长的眼睛。

他将润生连着瓶子丢进公文包,不顾他的叫喊和威胁拉上拉链,又将脸凑近了我在的这个瓶子,半眯着眼睛看着我说:“李溪啊李溪,还好你不是活着的时候来见我,不然我不被你气死也要被你恶心死。老公?啧,我女朋友都叫不出口这么肉麻的东西!”

我红着脸后退,撞上玻璃之后才惊觉自己的懦弱,赶紧又飘上前,正面对上他的视线说:“有什么好恶心的,别逼我诅咒你也爱上个男人!”

颜叶看着我顿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他伸出尾指抚摸着玻璃,高深莫测地看看我,又看看颜石,突然用那寒冰一般的语调对我们说:“行,爱是吧?你们最好不要让你们那所谓的爱消失得太早,如果哪天你们不负责任地跑来跟我说不爱了,我会让你们体会到你们自己有多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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