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情书 上——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  发于:2015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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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妤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是想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别嫌我唠叨,你收入是不低,可花钱别总那么大手,现在你自己一个人还好说,过一两年该结婚了,这么过日子可不行。”

方士清只得乖乖点头。

“这阵子我自己的事儿多,都把你这茬给拖后了,”方明妤道,“这个周末怎么样?你和那女孩见一次面,我见过她本人,挺漂亮,看着大大方方很不错,在电视台工作……”

方士清忙道:“姐,我不想结婚,见了也是白见,你别安排了,耽误人家女孩子时间也不好。”

方明妤不赞成的看他,说:“你别总一心想着玩,早点成家要个孩子,咱妈退休都好几年了,现在看别的老太太带孙子羡慕的都快得红眼病了。”

方士清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半晌才道:“我也不喜欢小孩。”

方明妤夹菜的手一顿,表情有些怅然,说道:“我以前也觉得自己不喜欢小孩,现在反倒很想有个孩子……”

方士清看着她,没敢开口。隐约觉得她这种口吻,似乎是想起了王齐。

他不敢在方明妤面前主动提起王齐,好在方明妤也不会提起。

她很快重新把话题转回要安排相亲的事上,他拒绝的毫无余地,方明妤也只能说:“你呀,就是玩心大。”

方士清含糊道:“工作事情也多啊,我们杂志打算发时装版单行刊了,以后只会更忙,拉广告赞助,还有联系模特那些事,到时候就完全丢给我们自己弄了,总刊至多派人过来指导一下。”

方明妤眨了下眼睛,忽然问:“清清,你做时尚杂志的,应该经常和模特公司合作……你认识不认识一个模特,叫袁瑞的?”

“啊?”方士清被这名字吓了一跳,强作镇定道,“认识,给我们拍过照片,怎么了?”

方明妤道:“没事儿,在网上看到这么个人,觉得他挺帅的,随便问问。你跟他熟吗?”

方士清猛摇头:“不是太熟,合作关系。”

他这也不算撒谎,他和袁瑞的确算不上十分熟悉。

方明妤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很快说起了别的事。

方士清觉得奇怪,以袁瑞的名气,不大可能在网上随处可见吧?方明妤在哪儿看到他的?

这个问题,第二天他就得到了答案。

中午吃过饭,几个女孩在外面围在一台电脑前面看视频,一边看还一边叽叽喳喳。

方士清路过瞄了一眼,看着了电脑屏幕里的袁瑞。

有家卫视电视台做了一档明星户外真人秀,新出的宣传片花里,有个十分显眼的大长腿。节目还没开始播出,但是那片花视频下面的评论里已经好多人都在讨论这大长腿是谁。

照这势头,等这节目一开播,袁瑞大概就要从他的十八线跳出来了。

女孩们七嘴八舌的八卦,因为不是工作时间,声音都挺大,方士清在办公室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袁瑞这估计眼看要红了啊。”

“可不是吗,现在真人秀真是捧人不倦。”

“要我说,除了我们梁玺,其他人都是昙花一现。”

“知道你是梁玺真爱粉啦,不用每天都说吧。”

“你们说袁瑞一个小模特,怎么就能混上这种节目了?长得帅可真好。”

“你傻啊,哪是看脸的事,这估计就是电视台卖他对象面子捧他呢。”

“可我前阵子去棚里,那几个模特八卦说袁瑞情场失意什么的,整天无精打采的。”

“你这消息滞后了,我听跟袁瑞挺熟的一个摄影师说,袁瑞那对象为了他,都跟老婆离婚了呢。”

“哟,不是说大小还是个领导吗?这么搞也不怕有麻烦?”

“谁知道啊,可能是真爱?就是不知道哪个女的这么倒霉,摊上这种糟心事儿。”

“什么真爱呀,不就是男婊配渣男,人品负分滚粗才对。”

方士清听得心烦加头痛,脸色阴沉的推门出来,去了隔壁另一个办公区。

有个女孩看他出去了,忽然想起来:“哎,方主编以前好像追过袁瑞啊,咱们刚才说那么大声……”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纷纷回了自己座位。

方士清也觉得他姐是真倒霉,怎么就摊上他这么个弟弟。早些年偷摸摸惦记姐夫就算了,现在还跟姐夫搞上了床。

负分滚粗哪够,活剐了都不冤枉。

他心情不好,自从上次和郑秋阳在wargame场散了那回以后,一直就再没出去玩过,也没泡过吧,一下班就回家窝着,翻翻书上上网,早早就上床睡觉。

王齐回东北一个星期,打过三次电话给他,他也不敢不接,接了又不想跟王齐说话。

他太讨厌现在的王齐了,和他从前的梦中情人完全就不一样,他以为王齐是沉默寡言成熟稳重的型男,结果这货根本就不是,荤话张嘴就来,不但不要脸,而且非常不要脸。

他要早知道王齐是这种人,肯定不会傻啦吧唧的暗恋他,只想揍死他才对。

也就是想想,他又打不过人家。

他这么想着,看见手机屏幕上“姐夫”闪起来,接起来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枕头边。

王齐:“清清,在哪儿呢?”

方士清嫌他烦,嫌他管的多,没好气的说:“在家。”

王齐道:“想我没有?”

方士清鼻子里哼了一声。

王齐道:“知道了,我也想你。”

方士清用力打了枕头一拳。

王齐道:“你干嘛呢?”

方士清不敢说自己拿枕头泄愤,故意膈应他:“放屁。”

王齐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可爱。”

方士清:“……”放屁可爱个鬼啊!

第十二章

王齐每次打来电话末尾都要说一句“别太想我”,方士清也不搭腔,默默盼着他一辈子就待在东北别回来才好。

其实他到底想没想,也就他自己知道,哪怕想起来就发脾气,那也是想了。

私人的事他处理不好,工作上压力也越来越大。

按照杂志所属传媒集团的规划,《JOY印象》时装版单行刊从明年就开始正式发行,上头会派个人空降下来做单行刊物的总编,方士清到时候也要也从杂志单版主编升职做单行刊物的主编。

他自己倒没多想升这个职,本来每个月就只做一个时装版面主题,他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毫无压力,也只有发刊前那一周忙几天,其他时间过得还算轻松惬意。现在这一改,各种繁琐的事立刻就多了。

首当其冲第一件,要接洽广告商。

“我一听是要跟你们杂志谈合作,自告奋勇抢着来的。”郑秋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方士清这两天见了各色广告商,感觉嘴皮子都快磨薄了,今天怀着要再磨一次的心情来的,乍一看见他还有点不能接受,道:“你做得了主吗?别来逗我玩啊大哥。”

郑秋阳拿了他面前的文件夹过来看,说:“杂志广告又花不了多少钱,这么点事儿我还是能拿主意的,也没什么好谈的呀,就买明年一年的吧,单张两页,就要最前面那一张,行不行?”

这哪还有不行的,杂志最前面几张的广告费是最贵的,一般服装品牌最多也就买一个季度。像他们杂志并不是走高端精英路线,常合作的大部分广告商还是以日化类的居多,可纯时装杂志不像综合类时尚杂志,总不能一翻开就先看化妆品广告,还是服装和珠宝配饰最合适。

沾了郑秋阳的福,方士清今天能提前下班。

郑秋阳道:“上回去了一家泰式足疗馆,技师手法挺好的,我回去也没事儿,请你做足疗去呗?”

方士清说:“那哪成,今天无论如何得我请你,这几页我都卖了好几天,也没卖出去,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郑秋阳也不推辞,笑嘻嘻的跟在他后面一起出去。

俩人做完足疗,技师收拾东西,方士清站起来活动胳膊,说:“手法是挺好的,感觉脊柱都变长了。”

郑秋阳盘着腿坐在榻上,说道:“你这个子再长可就坏了,以后都不敢跟你出来玩儿。”

方士清笑了笑,两手交叉到背后,用力做了个深弯腰,从松垮的领口能看到他瘦韧的胸腹。

郑秋阳托着下巴,咂巴道:“唉,你说你长这么张脸,偏偏没有胸,真是可惜了了。”

方士清以为他说自己没胸肌,说道:“最近太忙,回头我去办张健身卡,练练肌肉,对身体也有好处。”

郑秋阳没再说下去,他是真觉得可惜,方士清的脸太对他胃口,不然高架桥初见那次,他也不会明知道对方是个男的,还是溜溜的上赶着去帮人家。可他又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波霸控,待见方士清的脸,再一看他的胸,再好的胃口也变成了没法吃、吃不下。

要是能像武侠片里演的那样,真的能随便易容成别人的脸就好了,那他就能找个大胸的,再让她易容成方士清的脸,两全其美皆大欢喜,那就真赞爆了。

隔天方士清带着合同去郑氏珠宝,趁热打铁把这事儿敲死了。走的时候,郑秋阳拿了个首饰盒子给他,说是他自己设计的情侣吊坠,没用特别贵重的材料,只做了几套专门送朋友的。

方士清接过来一看,这对吊坠还挺有设计感,道:“好看,可我从不戴项链,你给我可就白瞎了这么漂亮的东西。”

郑秋阳摆摆手道:“你收着吧,送人也行,我还有好几套呢,真没注意你不戴项链,爱戴耳钉是吧?下回我专门再给你设计个耳钉。”

方士清跟他日渐熟悉,连客气话也懒得说,想了想道:“我送给我姐行吗?她戴应该挺好看的。”

郑秋阳拍手道:“好啊,这对正好给你姐和你姐夫。”

王齐夫妇离婚的事并没有大肆宣扬,别说郑秋阳不清楚,就连王齐的亲弟弟王超都未必知道。

方士清含糊道:“……那我就借花献佛,送我姐了。”

之后他又去买了两条搭配吊坠的铂金链子,打算一起送给方明妤。

当晚他加班到九点多,因为手机快没电,又觉得方明妤这个时间再怎么也该在家里,离开杂志社就直接朝他姐家去了。

到了门外按门铃,开门的却不是方明妤。

穿了一身睡衣的女人站在门里问他:“你是……方士清吗?”

方士清:“……你是?”他觉得对方有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女人微笑道:“你不记得了?我是明妤的大学同学,她结婚的时候我们见过,不过你那时候还没这么高,现在比以前更帅了呢。”

方士清想起来了:“啊……苏芸姐?”

苏芸点点头,解释道:“我过来出差,本来要住酒店,明妤说家里……就她自己,我就过来陪陪她了。”

以方明妤现在这情况,有个闺蜜陪她的确会好一点。

可这位苏芸有些不太礼貌一样,也不说让他进去,就堵在门口跟他说话,他也不能一把推开人家好像硬闯进去一样,便问道:“我姐呢?”

苏芸道:“她有点感冒,吃了药睡下了。你是找她有事?要把她叫起来吗?”

方士清忙道:“不用了,让她睡吧。我过来给她送个东西,你帮我转交吧。”

离开方明妤这里,他慢悠悠的开车回家。

昨天和前天王齐都没打电话,按照规律今天晚上肯定要打过来的。

方士清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他也不用充电宝,存心不想让王齐打通他电话。

停好车上楼,他哼着曲儿掏钥匙开门,钥匙一转,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慢慢转过头去。

一个高个子男人就站在他身后。

他被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腿都有点软,整个背部紧贴在防盗门上,满面惊恐的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王齐。

王齐低声道:“清清,你警惕性太差了。”

方士清大骂:“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人吓人会吓……”

王齐才不听他骂完,朝前迈了半步,两手捧着他的脸,不由分说亲了过来。

方士清傻乎乎被亲了足有半分钟,才开始激烈反抗,两手连推带打,嘴里呜呜呜的直哼哼,表现出了极具反抗意识但却能力过于薄弱的食物链底层悲剧。

王齐一边亲他一边把开到半途的门锁打开,推抱着他进了家门。

连体婴一样摸着黑进了卧室,方士清是没办法去开灯,王齐是压根就没想开。

现在这情形,傻瓜也知道王齐又想干嘛。

王齐要脱他裤子,他两条腿乱踢一气,好几脚都踢到了王齐的腿,他觉得自己力气挺大,可王齐好像也不觉得疼,摁着他三两下把他裤子扒了下来,手摸到后面潦草的扩张了几下,完全没等他能适应,就俯身压了过来,缓冲了几下,啪啪啪的开操。

方士清快气疯了,他就觉得王齐是拿他当飞机杯,虽然是个特别帅的飞机杯,也改变不了本质作用。

他不高兴,两条光溜溜的腿不甘心的踢腾,被王齐很轻易的就制服以后,他又开始上嘴咬,王齐胸口的肌肉他试了两次咬不住,只好咬肩和脖子,两只手还噼里啪啦的乱挥拳头。

这么折腾了一番,王齐的节奏都完全不被影响,反倒是他一边被操一边扑腾,累得够呛,喘得不行。

王齐见他没劲了,动作愈发大开大合。没一会儿,方士清忍不住小声哼哼,像叫床又像撒娇。

等王齐终于吃饱了,方士清也快被榨干了,趴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

王齐去把灯打开,过来坐在他旁边,把挡着他脸的半长卷发撩起来,摸了摸他的脸,说道:“想我没有?”

方士清不做声,他现在没力气骂人,除了骂人别的又不想说。

王齐低头亲亲他,道:“东北太冷了,每天出门冻得鸟疼,整天最想的就是等我回来,得让你给我好好暖暖。”

方士清:“……”怎么没干脆冻炸它!

他努力翻着眼睛瞪王齐,肚子里转来转去全是问候那根鸟的脏话。

王齐已经穿好了裤子,只赤着上身,肩臂上许多青青紫紫的淤痕。

方士清起先以为自己眼花,使劲看了看才确定,这是什么……王齐挨打了?谁能打得了他?

王齐注意到他的视线,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我爸打的。”

方士清当然见过王齐他爸,和王齐差不多高,但是王齐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王爸却是来自东北大地的彪形大汉,左纹青龙右刻白虎那种。

方士清是个怕疼鬼,看见这伤都隐约觉得肉疼,想想王齐也怪能忍的,看这伤现在肯定还疼,可他刚才又踢又打的,王齐愣是没事儿人一样。

那些青紫几乎一片连着一片,他看不到王齐的背,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这得是用多粗的棍子才能打成这样,是亲爹吗?多大仇?

好像从他的表情猜出他想什么,王齐说道:“你早晚也跑不了,不过咱爸应该不会下这种狠手。”

他给方家做了八年多的女婿,这个“咱爸”只能是指方士清的父亲。

方士清哑着嗓子道:“你什么意思?”

王齐摸着他的头发,说道:“我跟家里出柜了。”

方士清睁大眼睛:“……你不是双吗?”

王齐用拇指擦了他嘴唇一下,道:“你有两个口,我就是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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