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自己做的,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代替品的,但意识到代替品与真品的不同时,他却那般痛苦,简直不可理喻不是吗?
而梁永辞之前表现得相当肆无忌惮主动找虐似的行为,是很明显的有恃无恐,而那是绿豆理解中的,绿豆不是人类,对∫M主奴什么的也不明白,它只觉得绍炎彬经常做些找虐受的行为,实际只是料准了吴缘舍不得真的伤了他而已。
但实际上,绍炎彬是真的有受虐倾向,而且觉得只要对象是吴缘的话,那就怎么都好而已。
而之前吴缘笨手笨脚折腾半天取不下冕冠,梁永辞却轻松帮他弄下来了,绍炎彬一个现代人自然也是不可能熟练轻松的做到的,虽然记忆没了,但到底身体还记得。
吴缘就这样,看着梁永辞时无可自制的分析着,那些是因为绿豆的理解不同而带来的偏差,那些是因为梁永辞自身本能而有的不同。
明明自己也清楚这是假,只是个做出来的安慰品,但却又无法停止的自我折磨着去一一注意他与真正的绍炎彬的不同。
梁永辞还一无所觉着,他还真的把他自己当成绍炎彬在疼着吴缘在乎着吴缘,为两人的相间开心悦耳。
而吴缘已经快要让这整件事情逼得崩溃了。
只是他又犹豫着,舍不得连这个安慰品也没了,于是继续自我折磨着,就看那天他自己才会彻底受不了。
吴缘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世界,绍炎彬也在做着与他类似的事情,当然,绍炎彬没有能力像吴缘这样弄出个假的恋人来,他只是决定一个人去重复一次当初与吴缘做过的事情。
第61章:少年皇帝(十三)
去娱乐场,逛鬼屋,买冰淇淋,坐摩天轮。
但在鬼屋里没人会在他抠出道具的眼睛时淡定的接过去,买了冰淇淋,也不知道该给谁,于是只能自己吃,坐在摩天轮上,更是孤孤单单的,那个他想吻的人已经找不到了。
所以绍炎彬孤单的度过了一天,就决定停止这种自虐了,可吴缘还在继续着,他也没办法轻易像绍炎彬那样停止这种愚蠢的自我折磨。
吴缘舍不得,就算是假的也好,有个人会陪在身边,也就够了,不是吗?
明明应该这么觉得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却反而越来越痛苦?
昨夜,梁永辞一进屋时,吴缘就发现不对了,梁永辞大概也察觉出什么了吧!可能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发觉不对的东西,也可能是遇见东华残党。
吴缘以为他多少会难过会舍不得,但事实上他觉得轻松了不少。
吴缘都觉得他自己很可笑,竟然搞成这样,他到底为什么要把梁永辞弄成绍炎彬?就为了再给自己添加点伤口吗?
梁永辞很安静的坐在一旁,一如既往的恭敬温顺,木偶般没有全无自己的感情般的样子,但实际他很乱。
他想起一开始被替换了记忆时,吴缘的反应,不禁想嘲讽一句对方真会演,又想起那少年脸色微红的几次要取下那个乳环时的样子,其实那时吴缘只是料定了被换了记忆的他会挡住吴缘,并说出不会取下的话语吧!
吴缘低声道“下去吧!”
梁永辞怔然片刻,走下了床,退下了。
吴缘却突然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这毒发就没个规律可言的!
梁永辞看着那个纤细单薄的少年缩卷起身体倒在床上,最了最开始因为太过突然而痛得出声了,之后他一直很安静,很安静的躺在床上,浑身抽搐着,皮肤开裂流血,片刻前还精致美丽的少年,此刻几乎让人怀疑是具被随手丢掉的尸体。
梁永辞整个人都僵住了,站在原地,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
若是在被替换过记忆之前,他大概只会安静的退下,心里还会冷嘲几句吧!而若是昨夜之前,他大概会焦急恐慌的扑上去,小心翼翼的抱起那个少年。而现在呢,现在他要怎么办?
像以前那样幸灾乐祸冷嘲热讽他做不到,但要去关心那个少年也绝不可能。
所以最后他也只是安静的站在那样,神情平静的看着而已。
吴缘痛得没法发声,如果松开死咬着唇的牙齿,他恐怕会立刻控制不住的惨叫出来,但梁永辞那样的安静的看着,却让他觉得非常屈辱,其实那么多次的穿越重生里,他也很习惯了遇见各种各样的惨事,但早就被穿越锻炼得有着足够强大的能力,又有着绿豆的保护的他,多久没有被人看到过这样狼狈凄惨的一面了?
之前梁永辞是绍炎彬时还好,因为在绍炎彬面前示弱,吴缘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在绍炎彬那样得到的永远都只会是宠溺和爱意,就算他毒发时的样子再惨烈吓人,绍炎彬也会心疼他。
可梁永辞不一样,尤其是这个男人还一直被吴缘当成奴隶牲口似的肆意欺辱玩弄的养在身边,现在被他看到这幅样子,就让吴缘非常的受不了。
吴缘想,这莫非是报应,多完美的一报还一报啊,哈!
然后吴缘感觉到自己被轻轻的抱住了。
吴缘微微睁开眼睛,脸上到处是血,他看不清此刻抱着他的人是什么表情,但被梁永辞同情可怜了,却远远比被他冷眼旁观嘲讽讥笑更来得让吴缘觉得无法忍受,他费力的挥开了梁永辞,沙哑难听的声音尽管虚弱却带着足够的凶狠,像只被逼入绝境的兽般“滚!”
梁永辞并没有放开他,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这样狼狈的吴缘,在被替换记忆之前,他从未见过,或者说,在被替换记忆之前,吴缘的很多样子,他都没见过,也没注意过。
这个少年一直高高在上的以折辱作践他为乐,精致美丽得像是上天的宠儿,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强大的权势,梁永辞恨他,却也一直觉得吴缘有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大概就像吴缘只看到了梁永辞最光辉的一面,而从未去注意过哪些阴影下的污秽一样,梁永辞也一直都只看见了吴缘最值得人羡慕嫉妒的一面,而从未注意过他的绝望无助。
其实梁永辞对于父皇母后被被杀是毫无所谓的,甚至以前他那么努力的得到权势谋划地位也都是为了杀了他那个禽兽不如的父皇和只会争宠装样子根本不配当母亲的母后,至于那群兄弟姐妹更是大半是仇敌关系。
至于国家被毁,他倒是怨吴缘的,不过也不是什么高尚爱国,而是东华国没了,他自己那么费尽心机算计得到的权势地位也跟着没了。
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他大概怨上一阵也就算了,不过是技不如人而已,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就算吴缘攻下东华时当场杀了他,他会恨的也不会是吴缘,而是父皇的昏庸无道,母后的愚蠢废物,在国家存亡之际还在相互残杀的兄弟,还有那些*没有的官员们。
但吴缘偏偏没有杀了他,而是把他养在了身边,侮辱折磨玩弄着,兴致来了就会直接把他压到强行侵犯,有一段时间里甚至不允许他在屋里穿衣和站立。
虽说他之前的日子也一直是危机四伏,如果不时时小心注意着,随时都可能丢了这条命,但到底也是个太子,起码的尊严还是有的,也绝没有谁敢将他踩在脚下当牲口似的凌虐欺辱。
被这样对待,他怎么可能不恨吴缘?如果被这样都不恨,还有什么是他会恨的?梁永辞不是那些出生为奴的下人,而是一出生就身份高贵的太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对待?
第62章:少年皇帝(十四)
但是此刻,梁永辞突然又觉得没有恨下去的必要了,这不过是一个远比他更为悲催可怜的人而已。
之前被强行灌入脑海中的记忆非常模糊,已经几乎想不起来了,绍炎彬的一切,梁永辞此刻基本也就只记得个名字而已。
不过关于吴缘的样子,却清晰的记得,记得他乖巧的眨巴着眼睛的模样,记得他撒娇耍赖的想要多吃甜食的模样,记得他缩在被子里赖床怎么叫也肯起来的模样。
这些都是绍炎彬没见过的吴缘,去掉那个包裹着恶毒的华美面具后,这只是个喜欢撒娇耍赖、爱吃甜食、爱赖床、不喜欢运动、要人疼、要人哄的孩子。
所以有些不忍了,不过也就只是那份记忆带来的不忍而已,吴缘给的伤害,他仍旧记得,对于这样一个比自己更为凄惨的人,也许他没有继续憎恨的必要,但不代表之前的伤害,他就可以一笑而过了。
吴缘眼中的死寂,他看得分明,那双漂亮的眸子无神的折射着周围的一切,精致美丽宛若艺术品,却没有半分生机。
吴缘缩卷着身体,忍受着痛楚,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之后,疼痛平息 了下来,但身体的愈合速度却明显缓慢了,以前一个时辰过去后就会好得差不多了,今日却耗费了整整两个时辰。
于是吴缘明白这一世的自己得的病是什么了,越来越差的愈合力,跟他的毒发,可真是绝配不是吗?吴缘笑出了声。
后来的几日,吴缘为他自己的亡故做着准备,同时经常拉着梁永辞到出宫去玩,他对这个国家其实没有什么感情,对梁永辞也仍旧是毫不在乎的,但他想要一个可以看见美丽风景的地方,想要一个可以陪伴他的人,至于是哪里的风景又是哪个人,倒是无所谓的。
梁永辞一直是个安静而隐忍的人,现在也是如此,他静静的陪在吴缘身边,看他在街道上买些小孩子喜欢吃的糖葫芦,咬上一颗酸得皱起了脸,赶紧扔了,然后满脸不高兴。
他无奈的去买了桂花糕,递给吴缘,吴缘吃了一口,甜甜的,又立刻开心了起来。
吴缘突然奇想说要做点心送给他,御厨们被吓得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教着吴缘,他本没报什么指望,没想到做出来的成品,到还真的很不错,吴缘在有关甜点的事情上,不过是吃还是做,都非常有天分。
他陪着吴缘来到郊外,他一剑射下一只野鸡,吴缘兴致勃勃的动手处理,结果好好的一只漂亮的大公鸡,生生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吴缘还把自己的衣服弄得全是些鸡血鸡毛。
他天没亮就被吴缘拉起来,陪着他来到高高的山顶,吴缘说是要看日出,结果压根没等到破晓,就靠着他的肩熟睡过去了,他试图叫醒他,还险些被让吴缘直接给了一拳。
他陪吴缘去钓鱼,吴缘钓了一大桶后,笑得很得意,然后又小心的全部把鱼放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吴缘捡到只半个翅膀被毁了鹰,他直接杀了那只鹰,淡淡的说“虽然再也如果飞不起来,但至少能够有个干脆的结束,也很不错,不是吗?”
梁永辞其实并不懂吴缘在指什么,只是道“有人愿意为了自尊坦然赴死,也有人愿意为了性命苟且偷生,你不是那只鹰,你怎么知道它是那种?”
吴缘笑道“肯定是后者,因为它是鸟儿不是人类。”
吴缘似乎真的只是把梁永辞完全当个朋友对待了,没有了以前的那些折辱嘲弄或强行侵犯,他像是个有些任性的普通少年那样对梁永辞撒娇耍赖,要他陪着玩乐。
梁永辞看着吴缘的眼神却越来越复杂了,这个少年有着最精致美丽的外貌,远远比他更为老练成熟的手段,强大的权势,至高的地位,尤其是当他不在如以往那般可以欺辱,而是开始粘人耍赖后,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吴缘看上去总是太单薄太纤细,尽管他明知这个少年远比他来得强大,却总是莫名的有些心疼,也许只是吴缘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也许是被替换过记忆的那段经历在作祟,梁永辞并不想深究。
他只是在吴缘的默许和帮助下慢慢的接替着这个国家,但不知为何,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那个绝色的少年仍旧美得惊心动魄,但却越来越有亡者的感觉。
终于,春末的那天清晨,精致如画的少年坐在开着白色野花的郊外,烈火燃起,将他的一切都烧了个干净。
梁永辞得知消息后枯坐在宫内一整日,要说高兴,他半点愉悦也没有,要说伤心,他是觉得有些茫然空洞,最后他也只是淡淡的开口吩咐准备葬礼而已。
那个恶毒的、乖巧的、美丽的、睿智的、绝望的少年,像是一场梦,说不上是噩梦还是好梦,只是存在时间太长也太短,让人恍然间有些怀疑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忽然想起那一日,被替换了记忆时的他,与那个绝色倾城的少年的对话。
【“一个要你命的机会?吴缘,你疯了吗?”梁永辞的手指下意识的用力,生生让那实木桌子裂开了缝。】
【 “你不想我死?”】
【“废话!”梁永辞道。】
【“真的吗?”吴缘微微仰着头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他。】
【“当然是真的。”梁永辞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那好。”绝色的少年勾起嘴角,笑得天真单纯“在你不想我死之前,我会一直好好活着。”】
他也许仍旧无法对你过去的所作所为释怀,但他现在一如那时般没有希望你死,为什么你却没有如当时所说的那样好好活着呢?
梁永辞想他大约是有些放松了,又有些惆怅吧!只是如此而已,再过一段时间,他应该就会忘了吧!忘了个那个让他憎恨过也心疼过的少年。
——第三卷·古代篇·完——
第四卷:末世篇
第63章:拯救贱攻(一)
吴缘觉得吧!他最近几次穿越重生后睁开眼睛看到的情景都不太正常,第一次是自杀现场,第二次是披着潜规则皮的预备谋杀现场,第三次是一个被性虐的汉子躺他身旁,而这一次……
吴缘及时抓住那个木质枕头砸了过去,同时一下子跳到了一旁。
而这一次,吴缘一睁眼就看见个丧尸躺在一旁并向他扑来啊尼玛的!
那丧尸被枕头砸了一下,眼睛出血了,却还是继续坚定的扑向吴缘,虽说这个丧尸还没死多久,但尸体已经开始发臭了,你知道尸臭味有多难闻吗,想到自己刚才还跟这家伙躺一床上,吴缘简直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扔洗衣机里去。
“绿豆,帮下忙啊!”吴缘有点抓狂,他没什么洁癖,也说不上多么爱干净,但是全身发臭的腐烂尸体,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觉得恶心的,吴缘在这方面显然很正常。
环在吴缘脖颈处的绿豆头也不抬的表示让吴缘自己解决,绿豆是蛇类,很多蛇类都不吃已死的动物的,丧尸什么的明显不在它的食谱范围内。
吴缘抽搐着嘴角,转身就跑,那丧尸在他身后追着,吴缘跑到厨房,拿起菜刀,抬手甩出,准确的将丧尸的脑袋削了下来,那丧尸的身体还惯性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才倒下,而那脑袋还在地上挣扎着长大了嘴巴。
吴缘努力回忆他对丧尸的记忆,然后想起,好像脑子里有个晶石什么的要挖出来才算彻底弄死丧尸?于是他忍着恶心,一刀下去,丧尸的脑袋被砍开,吴缘的手也砍痛了,看着丧尸脑袋里那个紫色的宝石样式的晶石,吴缘实在没能鼓起勇气伸手去拿出来,脑浆什么的很恶心好吗?而且这玩意都这模样了还在动!
最后他捂着口鼻,用菜刀抠抠挖挖的,场面给他整得恶心到一种程度了后,总算把那晶石弄了出来,丧尸也彻底玩完了。
吴缘拿起碗往那晶石上倒,勉强冲开些脑浆啥的,他又用毛巾把那玩意捡了起来,一想到是从死人脑子里挖出来的东西,就觉得实在有点恶心,扔进水池里泡了一会后,他才把晶石拿了出来,然后又用手洗了一次,就差没撒点洗衣粉打点肥皂啥的了。
折腾了一阵,吴缘总算想起查看一下自家还有多少存粮,然后拉开出轨,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方便面给出了答案。
吴缘狠狠抽了下嘴角。拉开了门,打算出去看看现在丧尸灾害闹得多严重了,顺便找点吃的,方便面偶尔吃一次会觉得很想,天天吃的话绝对会想吐的。
只是下个楼梯而已,就遇见了三个丧尸,吴缘把菜刀当飞镖用,还是用了后还会去回收的飞镖,一脸砍了三个脑袋,挖出了三颗晶石,走到楼下大街时,马路上是几辆破破烂烂的车子,有一架还倒翻了过来,地上有两具尸体,几个丧尸围着尸体吃得井井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