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女(包子 修真 四)——关耳王策
关耳王策  发于:2015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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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很是不解的看着那人,飞落下城门之上,遁入血雾之中。

“你跟他说了什么?就这么大的把握让后宇国君投诚。”巫咸问道

“你猜,猜的到我就告诉你。”莫寒池又窝回塌上,挑衅一般的瞪着巫咸。

巫咸是作为幽罗冥王的时候认识的莫寒池,他曾经只当这个青年冲动,愣头青,还有几分顽固,却从没有想过此时他才觉得以前似乎都看错了这个人,此人很是狡猾,只是平时不显,将一肚子的鬼主意都藏得很深。

巫咸从帘幕的缝隙之中打量着这个身影,也再懒得理他那些鬼点子,如果不用开战自然最好。

“两日,我只给你两日时间。若是两日之后那个人还不回来,就进攻。”巫咸道。

“一日就够了。”莫寒池淡淡笑着。“哦,对了。”他对着巫罗又说道:“你派个人去,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前,将魔都的那个女干细,挂在大商城门口。”

巫罗点了点,化成一道遁光,离开了莫寒池身侧。

莫寒池安排好一切,然后眨眨眼似乎又上来那股困劲,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被遮蔽的天空,看不出晨昏。

几个时辰过去之后,围绕着后宇国的血雾突然之间稀薄了起来,而城墙上的魔兵魔将,不知几时都被撤走了,竟然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巫咸心中疑惑不已,到底这个莫寒池让那人说了什么?竟然会取得这样的效果。于是他转首又望向那辆奢靡到夸张的宝车。

莫寒池只是装睡罢了,看似随心所欲,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快。这后宇国之中无数广目天王的人,他遣那人去带的话,估计已经被那些眼线发现,传到了广目天王耳中。就想当初所做约定,待有人劝降的时候,就将附近的魔兵魔将全部调走,千万不可以抵抗,因为这些人断断不是巫兽的对手。

又过了几个时辰,后宇国的国门缓缓打了开来,血雾慢慢散尽。

莫寒池歪了歪身子,然后裂开嘴笑的得意。“下去吧。”

四头青牛好似听懂了莫寒池的命令一般,脚下云雾一起。便狂奔了下去。恰到好处的停在了宽大的城门口。

后宇国国君已经摘去了顶冠,全身几乎可以说是匍匐在地,身后的那班老臣也同他动作一般,全身匍匐在莫寒池的宝车之前。

莫寒池还是斜躺在软榻之上,他突然很想笑,这就是人人都想要的东西,力量,权利。让其他生灵跪拜在自己的脚下。他们的生死全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人人都向往,巅峰至极的东西。可是他现在坐在这个地方,却一点都不开心。虽然想要的东西只要张张嘴就有了。可是最重要的东西,却不是张张嘴就能得到的。他所做是为人人站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过日子,而不是这种极度压抑之下的,胆战心惊的日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后宇国殇(下)

面前这些人,跪趴在哪里,好像一具具尸体,毫无一丝生气,他们在怕自己,就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一个不悦,就是一片血雨腥风。

“哈哈,哈哈”

后宇国君低着头,从那华丽的座驾之中传出两声扭曲的狂笑,心中惊惧不已,这个巫帝的天命之女残忍的近乎变态,从南燕逃来的人,哪怕只是提起这个人的名号,都能吓昏过去,各种关于他残忍冷酷的传言到处在魔都之内流传着。

可怜他们魔都的天命之女,就是死在此人手中,比起那些魔头来,巫族才真是真正的残酷不仁,魔尊的治世之下,他们尚能保的一方水土,可是这巫族说放出巫兽吞噬人,往往一个城一个国家,寸草不生,满地只留下巫兽吐出来的骨头,跟血迹。就连魂魄都留不下。

后宇国君全身抖个不停。

“你们怕我?”又是那个阴晴不定的声音传出来。

莫寒池缓缓起身,一只脚踏出了宝车,巫罗弓着腰搀扶着他的一只胳膊。眼底厌恶的神色一闪而逝,只有行将就木的人,才需要别人搀扶,可是如今的自己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后宇国国君全身抖的更是厉害,就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不……不……啊……是是……是……”

莫寒池靠近了几步,问道:“到底是还是不呢?”

那后宇国君抖的更是厉害了,莫寒池靴子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后宇国君竟两眼一翻,裤子湿了一大片。

突然四周弥漫起一股杀气。

“妖人,该死。”伴随着一声怒喝,跪趴的人群之中,突然窜出一个身影,向莫寒池迎面扑来。

莫寒池微微讶异,装作受到了惊吓,仓惶的后退了几步。手中暗暗凝聚气劲,神不知鬼不觉间,气劲爆向那人头部,将那人打飞出去。

窜出的人影,突然受到一股大力推动,身体竟不自觉的向倒飞出去。

这股力量之强,让那人惊诧,他的身体还在向后倒飞,最终重重砸在一棵巨树之上。

巫咸在半空之中,不咸不淡的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还是隐隐觉得莫寒池归顺的太过顺利。

顺手一摆,无数的巫兽黑压压的扑向大开城门的后宇国。

呼啸之风,从莫寒池身后传来,几只巫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将匍匐在地的人,全身叼了起来,然后仰起头,嘴又长得更大了些,将人倒着慢慢吞下肚去,那人半身入了巫兽的肚子,露在外面的腿跟手还在不停的挣动着,巫兽的肚腹也隐隐露出人形。那人本来挣扎的还有几分厉害,终于在抽动了几下之后,慢慢不在动了,全身都被巫兽吞进了肚子之中。

巫兽肚腹前后蠕动,不大一会就吐出一团污物,仔细分辨,便是人的衣服与骨头渣子被一种黏液团在一起。

吐出这团污物之后,巫兽又看向另外人群。

终于有人压抑不住,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骗子,骗子,无耻小人,你不是说若是后宇投诚,保我们不死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莫寒池一转头,看向半空之中的巫咸,顿时大怒。“我有下令让巫兽吃人吗?”

巫咸淡淡说道:“巫兽们都饿了。它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莫寒池紧紧攥着拳头,额头青筋直冒。他本想救这一国之人,能救一个便是一个,谁知竟然有人要傻到家非要行刺他,给了巫咸出手的借口。

越来越多的巫兽争先恐后的往后宇国的平民居住的地方涌去,莫寒池化成一道遁光出现在一处城楼之上。巫罗紧随其后。

大大小小的巫兽,追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老百姓,以极其血腥的方式,吞噬下肚。

上一次在南燕还好,大部分都是有修为在身的青壮年,那些人还有不少还手余地。

而这次,全是如他父母兄弟手足般的普通人。

年迈的老人家据搂着背,怀里紧紧护着自己的小孙子,不停的举着拐杖,似乎这样就能驱赶巫兽。老人全身竟不似那国君发抖,虽然是瘦弱的普通人,但是守护家人的勇气,不让他畏惧这恐怖的怪物。

莫寒池紧紧咬着牙,巫兽一口咬住老人的手臂,将老人拖倒在地,另外两头巫兽也扑了过来。

神识不自觉的扩散至最大,有相依的家人关上房门,手拉着手,将油洒遍了全身,点燃了全身,全家共赴黄泉。

有男子手中挥舞着刀剑,护着身后的女子。可是那女子一手挽住了恋人的手,却绽开美丽的笑颜,紧紧楼主了男子,任兵刃穿透了两人的身躯。

有个胖妇人,一手掐着腰,一手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扫把,将身后的孩子藏了起来。巫兽只管撕裂胖妇的肚子。莫寒池一口银牙咬的嘎吱嘎吱作响,那妇人像极了将自己养大的娘亲。

路边有幼儿,在混乱之中被丢弃,只会扯着嗓子嚎哭不已,巫兽被那哭声吸引过去,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血迹,还有一只染了血的小鞋子。

有个男子将自己的妻儿送进了地下室之中,自己拿木棍子敲着破铁锅,制造出很大的声响,将巫兽引开,跑出了家门,往河边跑去,巫兽游动过来,男子纵身跳入水中,谁知,水中突然跃出鱼头,蛙身的巫兽,一口衔着男子潜入水中,水面立刻浮出了一片鲜红。

三只巫兽堵住一个穿着富贵的女子,而周围突然涌上好些乞丐,将三只巫兽围住。

“小姐快走。”那些又脏又臭的乞丐们纷纷喊道。

“为何是你们救我,家丁却跑了。”女子已经被吓坏了。

“一粥之恩,以命相报。小姐平素善行,吾等只有这条命。”有个老乞丐说道,一群人围住了巫兽。女子感激点了点头,往另一处跑去。不大一会,那些群乞丐,便被巫兽活生生的吞了下去。

莫寒池已经不忍再看,他撇着头,眼睛闭的很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难以忍受,这种窒息一样的感觉。

“巫祝是不忍看?”巫罗质疑之音传来。“巫祝是同情他们,这些东西本就是巫兽的粮食,莫不是动了恻隐之心。”

莫寒池大惊,他实在隐藏不下去了。可是现在不能救,不能出手,若是现在出手,以后这种人就会更多更多。双手越攥越紧,终于莫寒池将自己的双手彻底放松开来,这一切将来都要还给巫帝。

“这巫咸,竟然罔顾我命令,擅自行动,可有把我放在眼中。”莫寒池将心底悲痛生生压抑了下去。脸色阴沉至极。周身气势一起,便再也遮掩不住,几个遁光,巫罗只觉得眼前一晃。

莫寒池便已经立在了巫咸面前,一只手用力扬起,夹着真元,用力的扇在了巫咸的脸上。

巫咸侧身动了动,头一歪,一手按住莫寒池刚刚打他地方,嘴角流出一缕血痕。

“你可有将我放在眼里。可有将陛下放在眼中。”莫寒池厉声问道。

巫咸看了莫寒池一眼,眼前发丝散乱,跪了下去。

“我是看大巫祝被这低等东西所伤,心中不忿,这才令巫兽出动。”

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莫寒池只好忍下,不好在发作。但是刚才巫罗已经发现他心中所想。便不能再留,可若是他贸贸然出手,恐也不利。

莫寒池阴沉着脸:“此时顾念你记挂我安危,下次在没我命令,不得擅自命令巫兽。”

“陛下有旨,若是巫祝受到威胁,不用听巫祝之令。”

莫寒池眯了眯眼,巫帝果然没有那么全然信任于他,竟然以这种让他说不出来的借口,来控制他。

“你起来吧。”莫寒池说完,便又化作遁光返回宝车之中。

三角青牛起驾,前后各有十二头巫兽开道,他斜躺在软榻之上,半阖着眼睛,看似睡去,脚边是捶着膝盖的侍女。

耳边,却尽是后宇国泣血的哀嚎,这种声音他永远不能忘记,衣下的手,又紧紧攥成了拳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血咒

散尽薄雾的大商清晨,静的如同一片死城,城外是一大片平原,平原上只有诡异半干涸的红土地,野草稀稀拉拉覆盖着这片红土地。

没有任何人到来的痕迹,就连飞禽走兽不知为何,都不愿靠近这里。四周都凝结着一种沉闷的气息,似乎随时这里都能爆发一场旷古绝世的战争。

然而,依然还是什么都没有,风静静吹过,野草微微的动了动。

唯一突兀的却是高高的城门前,不是何时,被何人挂起了一具血尸。

那具血尸似乎没有死绝,胸口还有微微起伏,但是也离死已经不远了。

声带被人切去,双目被人挖去,全身皮都剥了下来,身体不正常的被拉长,被三只长矛刺穿肩膀,跟肚子。血沿着长矛流下,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已经红的发黑了。

风刮过,血尸软软垂下的手,也同那风中的小草一样,来回轻微晃动了几下。

魔尊命魔将埋伏在大商城内已经整整两天了,从他接到消息开始,就秘密布局,可是已经两天过去,还是不见敌人。

洛溪隐藏在虚空之中,也已经是急不可耐了。他们又是等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可是突然不好预感来袭。

“来人,去查探下是怎么回事。”魔尊话还未说完,紧接着外面来有人来报。

“报……”那声音拖得很长,一直来到他的脚边。

“怎么回事?”魔尊语气低沉阴寒,透着几分压抑。

魔将打了一个寒颤,开口道:“后宇,后宇全国覆灭。”

“什么。”魔尊暴怒,一脚将面前来报之人踢翻,然后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快开城门。”

大商城门大开,几只骑着黑色怪兽魔将奔出。最后一道黑色遁光停在了血尸之前,魔尊双目隐隐泛红,身后魔气陡然四散,地面一震震颤,四处突然毫无征兆的爆发炸裂。

他盯着面前被刺穿的血尸,嘴中又是念出了一个名字,可是如今这名字却让他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扒皮去骨以祭他兄长冤魂,后宇千万百姓亡灵。恨自己又一次有眼无珠,竟不能早一步发现,他居心居然如此险恶,走到自己身边竟然是为了探查出魔都一切。

“你……你就这么恨……修魔者吗?甚至不惜……违背自己道义,也要毁掉魔都吗?莫寒池,你到底受到什么蛊惑,竟然变成如今这种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样子,难道就因为你是巫帝的天命之女吗?”魔尊双目通红,两道血泪从眼底涌出,他再不会相信莫寒池一点。

往日所有温情,都已经支离破碎,第一次给了他命,第二次挖给他心脏,洛溪自问除了那两个孩子,令自己也无限遗憾之外,他再不曾欠莫寒池什么,即使被金刚伏魔阵困住之时,他心底还是留了一丝希冀。

可如今这丝丝希冀也没了,莫寒池杀了他的兄长,毁了他所守护的一切,一直一直,扛着压力,没有与持国天王成婚,为的不就是他,他洛溪从未将莫寒池当做女人,只想与他长相厮守下去。

少时的所有温情,难道都是假的。所有的记忆,仿佛开闸的洪水一般充斥着脑海,往日令他珍惜不已的温情,现在回想起来都好像是对自己深深的嘲讽一般,如今都变成一张嘲笑自己痴傻的嘴脸。一边是甜言蜜语,一边却又是割断自己兄长头颅的残忍大笑的凶手。魔尊眼前血红一片,渐渐覆盖了那些美好的珍藏的回忆。

因为挚爱,所以挚恨。

“我真后悔,真后悔,没有在宝华秘境之中杀了你,恨自己下不去手。”魔尊喃喃自语,双目血流如溪,止不住。

受到魔气引动,层层乌云压了过来,狂风肆虐而来,大雨倾盆而下。

“为何,为何,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所有的承诺,都是谎言,莫寒池,你究竟要我怎样待你,才能满意?你要至高地位,你要金钱权势,我全都可以给你,可你全都不要,如今这又算什么?”恨止不住的恨意,比上次更甚。恨他竟然狠心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动手,这种痛比在自己身上动刀子更甚。至亲之人惨死在他手中,而自己竟然还深深爱着他,放不开手。已经不是痛的感觉了,从心底深处蔓延上一份寒意,也不是愤怒,而是想毁灭。

亲手毁掉那个还爱着他的自己,毁掉他,将一切重归于零。

不是痛恨,不是仇恨,更不是愤怒。

所有的感情到了一种极致,反而冷静下来,毁掉他,毁掉他们之间的一切,所有,所有,就当一起都没有发生过。

“我洛溪以洛家子子孙孙,魔都千秋万代基业立血誓,为证。”洛溪咬破舌尖引动心头之血,立下血咒。“罪人莫寒池害我魔都万千子民,请降魔罚,让此人尝尽人世八苦,受尽凡人之痛,懂得悔恨,方可解得此咒。”

“尊上。”旁边有魔将心中隐隐发颤,若是魔尊立下血咒,必会应验。被诅咒之人,会历经血咒之势后,才能得以解脱,而尊上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尊上痛恨如此,不惜代价都要诅咒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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