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女(包子 修真 四)——关耳王策
关耳王策  发于:2015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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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一着急,也化身成为一头金色的小麒麟,窜了上去,白渊眼睛似乎陷入癫狂,即便是白无也不认得,他之觉得又有什么东西要阻拦他,四蹄在半空之中轻踏,足下青色气团凝成实质,全身化成一道流光向着金色的小麒麟,直射而去。

金色小麒麟,停在半空之中,好像被这等态势吓傻了一般。全身都动弹不得,直直看着白色的巨大麒麟向他冲过来。

殷商这个昔日铁血的铮铮魔王,竟然忘记了阻止,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根本不清楚,白渊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一向疼爱白无,怎么突然就发起狂来。

他不敢上前,一边怕伤了儿子,一边又怕伤了爱人。

花疏影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慕然从后冲出,一掌灌注魔气,冲着白色麒麟的脖子,狠狠的一掌拍了下去。

白色的麒麟,悲鸣了一声,本来就有些虚弱的身体,慕然变成了人形,从半空之中掉了下去,却被花疏影一把接住。

“殷商,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花疏影道,白渊发狂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眉头皱了起来,难道是寒池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白无大喊一声“爹”。金色的大脑袋蹭着白渊的脚。

“你爹无事,出事的另有其人。”花疏影将白渊交到了广目天王手中,眼睛也望向了天都的方向。

“花将,带几个祝融殿的人,去外面打探下天都最近发生什么大事没有。”花疏影道。

“是。”花将缓缓起身,行了一礼,化为一道火光窜出了流光涌动的结界。

广目天王将白渊抱到他们修炼的洞府之内,便一步再不肯离开了。

花疏影要走见白渊没什么事,便起身要走,这大阵尚没有炼制结束。

广目天王挡在洞口,修长的手臂大张着,好像不准他离开。然后尴尬的笑笑:“我怕,白渊一会再像刚才那样,我不懂麒麟是怎么回事,所以还是麻烦花宫主在这里呆到他醒来。”

白无在跟着一旁不住的点着头。

花疏影看了看广目天王那怂样,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魔都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堂堂天王,竟然这么个德行。”

“哎嘿嘿,只要花宫主留这,怎么招都行。”广目天王声若洪钟,在洞府之中声音回荡着。

花疏影一撩衣摆,在石倚上坐了下来,眼睛一转,勾魂摄魄,广目天王心脏一缩,赶紧把眼睛转到白渊身上去,心里又想起这个人可不是别人,原本可是为了修炼,不知道采补了多少人,魔都曾有传言,谁看了花疏影一眼,魂就被他勾了一般去,再也别想逃出来、

虽然广目天王知道,这些谣传却是有点过分,不过花疏影也却是做过那么几次出格的事。

这边广目天王瞅着白渊,皱着眉在担心。那边花疏影也心底也在奇怪,天都会出什么事,最坏的打算,便是因为君主失道,风月开始衰败。

静怡的洞府之中,只有人呼吸的声音,原本还陷入昏迷的白渊,突然之间,双目大睁。全身不祥的红光涌动,白渊全身痛苦的挣扎起来,若不是广目天王牢牢按住他,白渊一定会伤到自己。

花疏影双目一瞪,指间亮光一闪,将手腕割开,血蜿蜒而出,白渊却大力一挣,广目天王险些按不住他,他急的满头大汗。

白无都不敢出声,之在一边牢牢抓着白渊的一只手。

花疏影将割破手腕刚刚伸到白渊面前,就被他一口咬住,可是疯狂的挣动终于渐渐缓了下来,只是他目子依然混沌不堪。

花疏影觉得血都被人吸走了,就连着血肉都要咬碎一般,可是白渊如此疯狂,真的像他猜中这般,风月恐怕已经陨落了,不然他的麒麟不会因为血契陷入这般状态。

白无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然后看向花疏影,缓缓张口道:“是不是风月出事了。”

花疏影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见过风月几次,两人都是死对头,但是这种身份,也不由生出几分惋惜。

“若是不能顺利完成血契,你爹将会渐渐变成嗜血狂兽,我的血也只能暂时压下他的狂性,到底我不是他的血契者。”

白无将头低下去,淡淡说道:“每一只麒麟,最怕的其实就是主人死去,这种狂性,是一种悲伤到了极致的本能。”

“是吗?”花疏影语气摸了摸白无的头。“如果寒池在风月身边,或许有些什么办法吧。”

白无眼睛亮了一下,“还有寒池在,他总有办法的。”他话音刚落,白渊双目却突然睁的极大,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悲伤至极的东西。

广目天王,白无,花疏影,都被这样的白渊惊住了。

只见,他周身红光撩动,眉宇间隐隐出现了一道红痕,这道红痕慢慢延伸到了他的全身。

“不”白渊大叫了一声,眼睛流出一道泪痕来,他突然不再挣扎,可是眼睛却恢复一丝神智,这些红痕突然出现,而后又渐渐消失,而后那些红光也慢慢消失。

白渊睁开眼睛,露出极度的疲倦,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渊,你看看我,你是怎么了?”广目天王道

白渊抬了抬眼皮,然后道:“大巫祝……烧了……风月,解了……血契。”

花疏影一怔,“怎么会。三位天命之女,少了任何一位都不能炼化巫帝的天目,也不能开启圣殿。”

白渊摇摇晃晃就要起身,神色已经平静下来,然后道“我至少要将风月的骨灰带回来。”

“爹,你……这样……”白无满是担忧。

“这种紧要关头,时间紧迫,再也耽误不得一点。”白渊说完就要走出去。

花疏影道“你这样出去,也不过是拖累大家,寒池将反击巫帝的力量都压在了这里,不可有半点闪失,为了让你安心,就连白无都给留在了你身边,可你,一旦出现,便极有可能暴露目标,让他的心血白费。若是被巫帝知道,他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你既然知道这种痛苦,难道让白无也品尝一遍。”

白渊楞楞的站住。

“是啊,花宫主说的多好啊,这种险咱们不能冒啊。”广目天王一项不太会说话,只能粗哑着声音,呆呆的附和着。

“我……只能在这里等着,”白渊道

花疏影耸耸肩然后道:“我不也是,况且风月的仇,我洛家的仇,总会有还给巫帝的一天。何况,”花疏影拉起白渊的手,走出洞府。

外面天正敞亮,而站在山峰之上往下看去,地面上黑压压一片,吼声撼天的魔都精锐,妖都精锐,数百万军队,正在操练,灵光汹涌,相互交错,各种军阵层出不穷的变换。

而从无数山涧之中山峰之上深处的洞府之中,不时的有庞大的灵压涌出,汹涌浩瀚的魔气充斥其间,而深达万丈的地底之下,时不时有不明恐怖吼声传出。

“莫寒池瞒天过海,将三百万魔修,妖修藏在了这里,为的就是不久的将来,一举将巫帝势力,全部诛灭。我们只要在这里,等他将天目带来,三年之后,天目炼化完毕,便可以一举击杀全部巫兽。这里的所有精锐,尽数是巫帝势力未侵入的。”花疏影只觉得肺腑之间突然激荡起一股豪气干云,他们做的正是结束整个神州大陆的悲剧,日后让人充满了期待。

“只是在那之前,必要牺牲却是无法避免,必要的伤害也不能断绝,这是他自己说的,所以只能忍耐。”花疏影道

白渊想起昔年起,那个让他托孤的少年,如今肩上竟扛起了整个天下,一时之间不胜唏嘘。

第一百七十六章:断梦昆仑(一)

莫寒池亲手结束了风月的性命,可是自始至终他都面无表情,那些羞辱风月的人,都被他真元的震开了。

巫帝也没说什么,那天他跪在了巫帝面前,请求焚烧了风月残躯,为其保留最后一份尊严。

巫帝允了,只是不能风光大办。而且巫帝要莫寒池将这件刺杀之事追查到底,彻查昆仑,有无参与。

莫寒池给巫帝磕了一个头,亲自抱着风月退出了大殿。

红色的地毯上,血迹斑斑,白玉琴粉碎了一地。

风月的眼睛半睁着,似乎还在看着莫寒池,莫寒池的手轻轻盖在风月的眼眸上,低头耳语,那声音却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二师兄,你睡吧,你放心回昆仑就行了,巫帝再也嚣张不了几天了。”

他把风月轻轻放在了那平坦的草垛上,手中燃起了一簇耀目的火焰,缓缓点起了草垛。

大火熊熊,越燃越猛,火光之中那张脸终于平静了下来,依旧乌黑如墨的发,温润如玉的眉眼,雅致无双。

莫寒池静静的看着,心底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痛了,他是怎么了,眼睛干的发涩,却没有任何东西能在流出来了,心底波澜不惊,不喜不悲不伤不怒,仿佛失去了感觉。

火光灼灼,一点一点吞噬如玉的容颜,他再也听不到那有如仙音的琴声。最后在看一眼风月师兄,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莫寒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心思竟然分外的冷静,分外的清明,再也不会有人敢侮辱你了,风月师兄的一生结束了,今后他再也不会感觉到痛苦,再也不会受累了。

那张脸,再也不会对着自己说话,再也不会温柔的笑,也不会出现那许多的无奈,他如此平静的躺在那里,任由大火将他一点点吞噬,再也经不起一点波澜。

一晃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送走了大师兄,如今又送走了二师兄,送走了孩子,送走爹爹,只是不知道何时才终究是个尽头。

自己的心该放到哪里去,以后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他抬头看了看那渐渐将要熄灭的火光,还有晴朗的天空,天大,地大,他到底该去哪里。除了巫帝呢?洛溪哪里,莫寒池摇了摇头,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去,昆仑?他也摇了摇头,明天他就要带人围困昆仑,不知今天还能否来的急将消息送出去。茅山哪里呢?哦等事情结束之后,他要回茅山,可是他如今这个样子,带着卿儿又怎么回去。

突然,一股疲惫至极的感觉涌了上来,莫寒池觉得头晕,摇晃了几下就要倒下去。不过关键时候,还是扶住了一旁的侍卫。

“巫祝,怎么了?”

莫寒池看了一眼已经熄灭火光,眼前又是一暗,身边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怎么可以倒下去呢,不能倒下去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这种时候怎么可以倒下去,莫寒池用力一张嘴,狠狠的咬在了自己手背上,皮肉之痛换回了他的神智,他一摆手,道:“我无事。”

莫寒池回到自己房间之时,便再也忍不住捧着脸盆,一个劲的吐了起来,这阵干呕来的奇怪,根本压制不住,他自己吐了好一会儿,直到后来全是酸水,脸色也跟着煞白起来。

这味道就连他自己都难以忍受,只好窜到后面洗了澡,又换了衣服,打扫了干净,才躺了下去。

摸了摸逐渐鼓起来的小腹,莫寒池这才慢慢睡了过去。

莫寒池不断听到有人喊他,一回头便看见大师兄城朗将他抗在肩头上,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冲着他大笑着,

一会又把他放下来,一伸手将他的头发弄的乱糟糟,才罢手。

“大师兄。你原来没事”莫寒池叫道,

可是城朗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轻轻堵在嘴前,然后用手指了指另外一边。

莫寒池转头看过去,二师兄正在调琴,偶尔抬起头来看看他俩,也不说话。

“二师兄,你也在这里。”莫寒池叫道。

风月停下来,抬头看着他,淡然笑了笑,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声音,然后往他脚下指了指。

莫寒池低头,脚下是一片水,水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头上顶着个布包子,皮肤黝黑的小孩。

莫寒池一脸的疑惑,而身后突然有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寒池只觉得那手掌出奇的熟悉,他一转头,险些就要欢喜的蹦跳起来,道真长老面露笑容看着他。

“师父,师父,好久没有见到您了,徒儿好想你。”莫寒池扑到道真怀里。

道真拍了拍小弟子的背,然后仔仔细细端详起自己小徒弟来。

“你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道真长老开口问道,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莫寒池点了点头,却一时的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说过什么话。

道真笑笑拍拍莫寒池的挠头的手,说道:“没事,慢慢想,不着急。”

大师兄也走到师父身边,然后道:“别忘了。”

二师兄放下手中琴,来到他面前,缓缓蹲了下来,蹭了蹭他的额头,道:“小师弟,师兄们跟师父就陪你走到这里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了,师兄们都要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以后的路可能会很难,但是你想想当初你刚到昆仑来时说过的话。”

“我到底说过什么?”

“好好想。”黑暗之中,一层一层轻纱荡漾起来,小沧浪风之上的草浪一层一层的翻滚,尽头青瓦竹舍,风中传来少年特有的笑声。

莫寒池回首,脚下的水镜之中,他霍然长大了,在血雨腥风之中斩杀无数魔头,脚下的水镜变得鲜红。

他看见自己一剑刺进了洛溪心口,挖出了他的心一口一口吞了下去,

一夜之间黑发尽数变白,他看见眼睛被洛溪挖了出来,他喝了一碗浓黑的药汁,两个孩子不听的哭声回荡在耳边。

他又看见大师兄的头从身体之上滚落了下来,昊天殿上二师兄被人压在鲜红的地毯上不断折磨着,一层又一层的鲜血铺开来。

当!当!当!

好似那年昆仑的丧钟响起,熟悉的沧浪堂上吊着几具冰冷的尸体。

“大巫祝,大巫祝。”隐隐好似有人在叫他,莫寒池豁然一下睁开了眼睛,黑暗之中站着一个小丫头,莫寒池刚从梦中惊醒,看着那个福喜安排来伺候他的一个侍女。

“大胆。”莫寒池面目阴寒起来,刚才他竟然睡的那么沉,做了一个如此可怕的噩梦,屋子进来了人,他竟然都不知道。

“大巫祝,奴婢是后土殿之人。”那女孩说话声音极小,“风月大人,让我将这封信在他出事之后交给你。看完之后,一定要毁掉。”

那侍女刚说完,也不待莫寒池回话,扔下一枚玉简,匆匆行了个礼,就窜了出去。

莫寒池看着玉简发怔好一会,便再也睡不着了,他将神识探入玉简之中,脸色缓缓沉了下来。

他迅速起身,穿好衣袍,走到门外吩咐道:“现在去禀报陛下,就说事情紧急,我要速去昆仑,让三千巫族兵将带一万巫兽待命。”

“可是……可是。”那人支支吾吾。

“怎么了?”莫寒池声色俱厉。“说”

那小小待命侍卫被吓得战战兢兢,说话磕磕巴巴:“陛下……陛……下……差……大……大巫……”

“在说不清,就把舌头给我割了。”莫寒池肝火直冒,被这话都说不清楚的人给气的想杀人。

就在此时有一道遁光突然急速掠过来,福喜落在莫寒池面前,就行了一个大礼,正了正衣服,双眼又眯成了一条缝,他调高着声调,弓着背说道:“哎,大巫祝莫气,莫气,没必要跟这等下人认真。”

“你……你,怎么当值的,还不赶紧给我下去,还在这里碍大巫祝的眼。”福喜转头对着那吓的哆哆嗦嗦的小侍卫。

小侍卫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哎哎,是这样的,大巫祝,陛下呢知道您在大殿上受了惊,所以呢觉得这件事就不必在惊扰您了,让您安心休息就好,昆仑那边的事呢……”福喜慢悠悠的说着。陛下派了两位大巫,率领五千精锐已经去了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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