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辉忍着怒气道：“没有任何关系？赖凯，你过来，跟这位将军说清楚，你是不是我绍家的人。”

赖凯哪管谁家的人啊，是一家人就行，谄媚的跑过来，猛的点头，媳妇这是认我呢，这下名份算是坐实了吧，赖凯根本没理会前面的亲生父亲，心里还美着呢。

将军黑着脸，震怒道：“混账，你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就连你叔叔都不敢。”

绍辉沉声道：“我叔叔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跟你起冲突，他的身份任务敏感，不可能在这里跟你闹翻，而说到底，我叔叔是为了国家，不像你这样，为了个人的私事，动用军人去抓人，也不怕丢了你将军的脸。”

将军的脸色很难看，可能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顶撞他，大吼道：“把他带出去，不相关的人，不准进入。”

赖凯上前拉住绍辉笑着道：“别动气，大家有话好好说。”

绍辉甩掉赖凯拉过来的手道：“他是要好好说话吗？”

赖凯对着他道：“将军，你也看到了，我喜欢男人，绍辉就是我爱人，真心爱的人，我有父母，这二十几年来，把我拉扯长大，我从小名声不好，在胡同里混大，好的没学到几样，坏的倒是学了不少，这不管那一样，都是提不上台面，跟你拉上关系，就是给你丢人，面子里子都没有，我也早过了要找亲生父母的年龄，三岁看到老，我这辈子就这样过的了，你想要的是一个能接你位子的儿子，不是我这样一无是处的混子，你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明白，你要是以后老了，想要有儿子去看你，你直管说，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但是，现在能不能放过我，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一个只知道赚钱的普通人。”

将军怒道：“一点出息都没有，想要赚钱还不简单，只管开口，谁都不敢拦着。”

赖凯猛摆手道：“别，千万别，那样的钱我不赚，我现在的收入很好了，不用动用关系，我自己能赚到钱。”

将军道：“你哥哥，我的大儿子，从小就接受最严酷的训练，是我最理想的儿子，可惜，他在几年前过世，丢下我走了，但上天又让我找到了儿子，你也是当过兵，进过特种部队的兵，只要多加培养，过个几年，就能完全改变过来，在我的手里，就没有训练不好的兵，我爬上这个位置，花费了我所有的东西，不能眼睁睁的就这样送给别人，我不服。”

李妈妈哭道：“你不服就能拿儿子的命去堵吗？这可是你亲儿子，他的母亲爱了你一辈子，就落到了这疯疯颠颠的下场，连生过儿子都不记得，儿子就站在面前都不知道，你的大儿子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害死凯儿吗？”

将军吼道：“身为一个男人，不努力去换取，不去煅练，就为了几个臭钱，整天戏皮笑脸，要不是身为我的儿子，老子才懒的管，还不都是为了他好，就是牺牲也是个英雄，身为军人之后，不是死在战场，也要活要军队里。”

李妈妈大哭：“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你看看凯儿，他已经二十几岁了，是个大人，当过兵回来，现在平平凡凡的开饭馆，一家人住在一起，什么时候想他们了，就去看看他们，这才是过日子，而不是为了面子，白白把儿子送上死路。”

将军严肃道：“谁说去了军队就一定会牺牲，能力达到要求，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就是吃点苦，男人不吃苦，还是男人吗？妇人家就是心软，赖凯多年来不成器，就是在你的管教下养成的坏习惯，到了军队不出两年，就会变成一位合格军人，我会亲自看管，之后的路子，我也会安排好，总好过在破饭馆跟个男人混在一起。”

赖凯脸色当场就下来了：“将军，您老说话就说话，能不顺带骂人吗？我妈再怎么不会教孩子，也是我们的家事，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还有，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上次我能不要命拖着伤腿逃跑，下次，我把命留下，肉身还给你，也许这样你就满意了。”

将军危险的皱起额头道：“你威胁你老子。”

赖凯抬起头来，一点都不害怕道：“不敢，现在是您老威胁我们，我们都不敢不听你的话，敢不听吗？你能把我们所有人抓来，可抓来了我一样能逃走，逃不走就把你要的留给你，我得走我自己的路，相信你也查的很清楚，我喜欢绍辉，这辈子都要跟绍辉一起生活，军队我是不会去的，不关你动用什么权力。”

“出生时只有几斤重，您老要是想要，我现在就割了给你留下，你是要剁了蒸了煮了，随你的便，我也不想到处躲，那样没有用，一大家子人在这里生活，走的了自己带不走全家，你总有办法让我出来，我对你完全没有用，就是想着让我给你生个孙子，也没有希望，我喜欢的是男人，这辈子是不会有孩子，要是这样，你还不如找个年轻的，赶紧生一个了事。”

将军沉下脸道：“到了老子手下，没有培养不出来的兵，敢用命威胁老子，就把命留下来，老子一辈子的作风，活着没用，不如去当个英雄死的风光。”

李妈妈颤声道：“你不能这样对自己的儿子，你不要凯儿，就把凯儿还给我们，就像当年一样，把凯儿丢下，我们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让你看见，我们可以搬离北京，离的远远的，求你放了凯儿吧。”

李爸爸叹气道：“老子要儿子的命，我没话可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的心情，你比我懂。”

李妈妈抱着赖凯哭道：“我不答应，凯儿不能再去军队，这是我的儿子，是我一手把屎把尿养大，现在就要抢回去，还有没有天理了，将军就能这样不讲理吗？要是凯儿伤着了，我就死在这里，让大家看看，将军是什么样的人。”

绍辉拖着赖凯道：“我们回去，这人当军人几十年，早就疯了。”

赖凯笑道：“宝贝，再等一下，我们现在走不出去。”

几十个军人慢慢把他们围在中心，绍辉防备的警醒着，李妈妈紧抱着赖凯不放，哭的快要晕过去，李爸爸在一旁扶着李妈妈，一个劲的摇头猛叹气。

“放松点，今天进来了，没有解决，就不会轻易出去，三天两头的被抓，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赖凯转头对一脸茫然妇人道：“去厨房拿把刀来，当年你生出来几斤，今天我就割下几斤肉，从此我们就一刀两断，没有任何关系。”

妇人喊道：“阿正，你好年轻。”

赖凯哄道：“快去拿刀，把阿正的孩子肉割还给你。”

妇人高兴的点头，知道阿正有个很疼的孩子，前几年开始，就没有再见到，妇人是看着孩子长大，现在听到是阿正的孩子，妇人跑去厨房拿了把刀，亲手交给赖凯，歪着头道：“阿正的孩子在哪里？”

赖凯接过刀道：“你不用知道孩子在哪里，现在就很好，好好过你的日子，要是有下辈子，生过其他孩子，一定不要再生下我，我想做李妈妈的儿子了。”

妇人歪着头望着李爸爸和李妈妈，猛摇着头，过了一会惊叫道：“老李？”

李爸爸急道：“你想起来了？”

妇人笑笑的道：“大院里的老李，大院里的老李怎么会来阿正这里？不对，老李是不会来这里的。”

李爸爸满脸的失望，试着问道：“大院里，还有你的母亲还记得吗？老人家天天在院子里等你，就站在院门口，靠着你小时候种的树，手里拿着你送给她的围巾，红色的很是鲜艳。”

妇人突然就刷刷的流泪，边哭边笑，一时悲伤一时疯笑，坐在地上，疯疯癫癫的，又犯病了，李爸爸蹲下去，叹气道：“大院里就出了你一个标准的姑娘，当年追你的人都排到了胡同口，怎么就选了个无情的男人。”

绍辉抓紧赖凯手里的刀，李妈妈被吓的哭不出声音，惊恐的看着他们，赖凯对绍辉笑道：“宝贝放手，为了以后能安心的跟你过日子，哥今天这肉是割定了。”

赖凯讯速的从绍辉手里抽出刀，对着自己的大腿，刀光闪现，李妈妈啊的一声吓晕过去，几十个军人一见不对，讯速冲过去，用最快的速度推了一把赖凯，刀子一遍，没有落在身上，赖凯摔倒在地上，李爸爸脸色苍白，绍辉见赖凯没事，去抱起晕倒在地的李妈妈。

现场一片杂乱，刀子被军人收走，将军气的脸面抽动，没有想到赖凯说割就割，怒吼道：“割了肉也别想走出这里，生是我的儿子，死也是我的儿子，要怪就怪不该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李爸爸大喝道：“够了，都是做父亲的人，这样逼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为了自己的梦想，眼看着儿子去送命，这是一名父亲该做的事吗？你做为将军有将军的威严，还有做为父亲的威严，别忘了，我也是父亲，这也是我儿子，斗不过你，就是拼了命，这儿子我也要带回去，一名父亲该做的事，是让儿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让儿子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工具。”

将军不屑道：“就你一个普通退休工人，也想跟我抢儿子，不想你的俩个孙子出事，就闭上嘴回家去，赖凯的事，不用你管，钱一分不少的会送上，不然别怪我手狠。”

李爸爸痛心道：“还不够狠吗？我是老了，但我还是了解这个社会，只要我家还有一人活着，你的事就别想满住，你过世夫人的娘家，早就找过我，这个儿子，你认不得，将军只能有一个儿子，就是过世的儿子，你一定要留下凯儿，彭长官家跟你夫人的娘家，俩家人加一起，总能跟你抗衡，让你年老还名声不保。”

将军大怒：“一群混账东西。”

搬出将军过世夫人的娘家还很有用的，当年将军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是靠的夫人一大家人，不然就将军的出身，就是爬几靠子，都爬不上去，对方有能力扶着将军上位，也是看在自家女儿和外孙的面子，现在女儿和外孙都不在了，对方的权力却还在，将军要是有做出格的事，对方一样能把他弄下来。

绍辉冷笑道：“军队里多的是人想把你拉下来，顶替你的位置，为了赖凯这个陌生儿子，堵上你的一切，你觉得值得吗？”

赖凯道：“你真的不如再生一个，名正言顺的，还能得到别人的同情，我的身世只能污了你的名声，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在你身后给你补上一刀，让你更快下来这个位置。”

将军怒气冲红了眼，威严却不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样威严的站着，赖凯抱起李妈妈，绍辉拉着李爸爸，四个人一起走出大院，估计将军一时会半的，不要再来抓人，将军把权力和名声看的比命重要，不会为了一个儿子，放弃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111.绍辉退伍

李妈妈被送了医院，醒来就抱着赖凯哭，赖凯哄了好久，才把李妈妈哄安静，光头葱陪在一旁，李妈妈现在最怕见不到儿子，俩儿子都在眼前才放心。

检查过后，李妈妈没有大毛病就是吓到了，人老了，不经吓，回家要好好休息，罗婷想把工作搬回家里，能照顾俩儿子，绍辉却接过俩宝宝，抱回了他跟赖凯的房间，李妈妈有俩儿子在面前照顾，罗婷去找各种补药，每天煲汤煮水的给婆婆喝。

绍辉对俩宝宝很上手，比罗婷这个当妈的还细心，半夜里还有赖凯这个劳力，起床冲奶倒水的，都是赖凯来干，光头葱很郁闷的发现，自己好几天没有抱过儿子了。

绍爸爸一样的很忙，不过常常会回家吃晚饭，家里晚上吃饭一般大家都在，赖凯和光头葱下厨，绍辉和罗婷带孩子，李爸爸泡茶等吃饭，李妈妈手里打着毛线，绍爸爸就讲电话，吃完饭就出去溜一圈。

赖凯在李妈妈不再天天看着他时，开始去饭店忙，光头葱管理着几家店，还要接送罗婷上下班，也是忙的不见人影，就绍辉闲，留在这家带孩子，赖凯晚上会早点回来，带上李妈妈，和绍辉一个抱一个宝宝，去逛商场。

有时赖凯也拉着绍辉去约会，俩口子的夫夫生活在赖凯的努力下，过的很充实，就是晚上有俩宝宝横在中间，赖凯这个急啊，年轻气盛的，这是要人命啊，还是光头葱提议，把宝宝放回婴儿房，就在大家房间的中间，一点小动静都能听到。

赖凯晚上就抱着绍辉啃，从头啃到脚，一处都不放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带色影片，俩口子深夜里，窝在床上，赖凯看的全身热血沸腾，绍辉看的全身都红了，是羞的，赖凯口味特重，时常绍辉暴怒着上去关点影片，还有把影片丢掉，不准赖凯看。

赖凯在新开的店里看着工人装修，再过一个月，这里就能开张，装修的风格走喜庆路线，大红大紫的，专门给人家结婚摆酒用的。

绍辉退伍了，这次不会再离开赖凯，李妈妈把绍辉当儿媳妇看，绍爸爸让年轻随意，能住在一起就好，彭长官还在部队里，光头葱三天两头给打电话，把彭长官烦的不行，喊着回来要削了光头葱的脑袋。

赖凯很重视这次的新店，连光头葱都不敢开口提议见，全程都是赖凯一个人在安排，绍辉在家里呆了半个来月，跟赖凯现在是老夫老夫的关系，认识多年，早就过了热恋期，赖凯就一直抱怨，他们的热恋期要补回来，绍辉最烦赖凯这种赖皮，滚单还要滚出花来。

查过消息，绍辉在吃晚饭时道：“我现在退伍回来，找工作是比较困难，天天在家里呆着也不是办法。”

赖凯筷子掉在桌上，惊愣的道：“绍辉，你不是还想回部队吧？”

李妈妈道：“孩子，你就不能再回部队，工作可以慢慢找，去饭店帮忙也行，就是不能想着回部队去。”

“部队不是说回去就可以回去，出来了就没有过要回去。”绍辉道：“饭店里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懂，去了也是帮倒忙。”

赖凯紧张道：“怎么会，有哥在呢，你就坐着当店长，指挥一帮服务员干活就行，要不钱给你管，天天坐在店里数钱，要是烦了，哥就做几道拿手菜，吃得美美的，这样不行吗？”

“等我说完你再接话行吗？”绍辉没好气道：“当初为了去当兵，我都考上大学了，是个不错的大学，在部队这几年，学习也没落下，可以说比以前学到了更多，进过特种部队的兵回来后都很难溶入社会，我在部队里呆的时间最长，不像赖凯和光头葱，回来后很快就改变过来，再考虑了好几天后，我想重新去考大学，在大学里慢慢溶入社会。”

赖凯苦着脸道：“绍辉，你想考大学哥同意，可是大学里那么多女学生，哥这心里就没底了。”

“滚，我是去读大学的，不是去泡妞的。”绍辉道。

赖凯移过去，靠着绍辉坐，可怜道：“那一切费用让哥来出，上下学让哥接送，跟同学出去，能不能带上哥？”

绍辉被气笑：“没见你这样紧赶着送钱的。”

赖凯拍拍胸口道：“哥乐意，为绍辉花钱就不算是花钱，是爱意，表示我们关系不一般。”

绍辉笑骂：“恶不恶心，一边呆着去。”

李妈妈笑道：“上大学好，凯儿和聪儿是没这个命，跟大学就不贴边，妈天天给你煲汤补脑袋，考个好大学，让妈也乐呵。”

李爸爸放下碗道：“总算是有想读大学的了，绍辉，想读就去读，咱家就没出一个知识份子。”

绍爸爸喝了一口汤道：“安心的去上大学吧，爸赚的钱够你一辈子不工作都能吃饱穿暖。”

赖凯贼精贼精的喊道：“爸。”

绍爸爸刚喝一口汤，全喷了出来，警觉的看着赖凯道：“想借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