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在陆宸衣服上蹭了蹭眼泪，嘟囔道：“你不信我，你个傻瓜。我从来没有变心过，更没想过要抛弃你。可是这么多年，暗中使绊折磨为难你的，又是我父亲和兄弟，我还能怎么替自己开脱……当初你刚回B市，弄得商界动荡人心惶惶，我去交际应酬，也都是为了公司，你以为我想拉皮条，想出卖色相和那些人混在一处啊？我又不像你一样有能耐，也没办法袖手旁观，我能做的也只有那些摆不上台面的事儿了……”

“还有吸毒，真的不是我想的……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发誓，自从和你保证过以后，我真的那些年都没碰过那些东西，我分得清是非，也从心底讨厌那些东西。可是那次，我在众矢之的，真的是没办法，但我保证只有一小口……没想到的是，那帮人早就让警方盯上了。”

沈皓看着陆宸缓和下来的面部表情，陆宸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又有了些光彩，熠熠生辉的星子一样，沈皓心中激动，剖白道：“你都不知道，你走以后，我是怎么没日没夜想你、等你、找你的，我从来没敢忘了你，就算是等到死，我都是要等的……”

102.来着犹可追（1）

沈皓看着陆宸缓和下来的面部表情，陆宸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又有了些光彩，熠熠生辉的星子一样，沈皓心中激动，剖白道：“你都不知道，你走以后，我是怎么没日没夜想你、等你、找你的，我从来没敢忘了你，就算是等到死，我都是要等的……”

陆宸突然激动起来，眼神温柔而生动，捧着沈皓的脸压了上去亲吻舔弄着，沈皓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激烈的吻，觉得唇舌都麻痹了，他看见陆宸的眼眶有些湿，沈皓跪在床上，直起身子亲吻陆宸的眼睛，心里柔软地像是化成一滩水一样。

沈皓现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一直觉得，自己心里爱惨了这个人，为了不让自己那么掉价跌份，他要把这过于激烈的感情藏着掖着，然后在和陆宸的相处中，他不自觉地就习惯了陆宸的付出、陆宸的妥协和陆宸对他的那些好，而很少主动去给予些什么，这样他才觉得，陆宸也是很爱他的，他心里才觉得公平。

而只要陆宸对他有些许的冷淡，他就会神经病一样地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已经不爱他了，他要表现得更别扭，更冷淡，幼稚得就像小孩子一样，陆宸进两步，他只别别扭扭进一步，而陆宸退一步，他却要毅然决然退两步。他在这份感情里太过于患得患失，太在乎，反而被自己也吓到了，对着这个人，就想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他那副样子，陆宸看了，一定也不好受吧？陆宸一味退让和妥协，但终究，也是会累的。养他就像养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陆宸肯定很无奈。

连城说得没错，沈向晚比他强一百倍，她很爱陆宸，根本不计较得失不权衡利弊，也从来没有给自己想过退路。即使得不到回应，她也竭尽全力去爱着。和连城那个姑娘面上强硬，或许对陆宸的爱和回护，不比沈向晚少半分。

沈皓捏着陆宸的指关节，抵着他的额头，陆宸的眼神深邃而温柔，像是下一刻就能把他吸进去一样。

沈皓恶狠狠地想，沈向晚之所以能那么云淡风轻看得开，因为她没有得到过罢了，但凡体会过陆宸用那那种充满宠溺和爱恋的目光注视着你的感觉，但凡被陆宸无微不至地照顾过爱过，任谁都没办法再忍受他的沉默和冷淡。那种感觉，简直像是开刃的刀在心头上一点一点挑动划拉，鲜血迸溅，痛不欲生。

沈皓和陆宸腻歪在床上把午饭解决掉了，一顿饭吃了两小时，沈皓看着陆宸那么大个人吃的东西却少得可怜，心疼得厉害。想当初他也一度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陆宸虽然嘴上没怎么说，但一直陪在他身边，监督他吃饭陪他睡觉，但是那时候两人同床异梦，说多了都是泪。

沈皓哄小孩一样，一勺一勺喂陆宸吃饭，陆宸吃不下也要硬喂，沈皓眼睛亮晶晶的，等投喂完毕，开心地在陆宸嘴角亲了一口，扬起眉毛道：“你现在多大牌啊，我还得一勺一勺喂~”

沈皓把吃完的餐具收拾了送了出去，回来洗了手又把昨天扔洗衣机的衣服被子洗干净晒了，又脚不点地把陆宸的药翻了出来，倒了水给陆宸喂下去。

沈皓在劳动中获取了充分的满足感，蹦上床趴在陆宸腿上撒娇道：“哎哟，我这腰这是要断了，快，给揉揉。”

陆宸揉了揉沈皓软软的头发，笑着伸手抚到沈皓腰上，陆宸缓慢地揉捏着，沈皓舒服地哼出了声，觉得身上过电似的爽得寒毛都立起来了。

“啊~~~”沈皓趴在陆宸腿上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陆宸笑着摇了摇头，掀开沈皓衬衫下摆，腰侧的确有一片令人遐想的红痕，陆宸一手轻轻揉捏着腰侧，一手把沈皓的裤子给拉了下来，沈皓屁股一凉，回头道：“喂！干啥呢？！”

陆宸一脸无辜地眨眼睛道：“没想做什么，就是这里有点肿了，我要给它涂点药膏啊……”

沈皓看着陆宸装得天真无邪的样子，恨得直磨牙，把头埋在陆宸腿上蹭了一下。陆宸把两个白嫩嫩布满红印的臀瓣掰开，里面泛红的地上瑟缩地抖了一下，陆宸看了一下，的确是有些肿了，他拿过一盒药膏仔细涂着，手指在那敏感的地方绕着圈圈，时不时轻轻按压。

沈皓满脸通红，手狠狠抓住身下被单，他竟然没出息地硬了……身下那根戳在陆宸大腿上，陆宸反倒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药。

等陆宸终于涂完药，沈皓已经像是一尾缺水的鱼，难耐地在陆宸腿上扑腾。

等陆宸把那双带着一点凉意的手伸到他身下的时候，沈皓色令智昏之时朦胧的意识想起陈医生纵欲伤身的劝告，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拉上裤子隔着陆宸三米远，伸出尔康手道：“不、不行！昨天已经太多次了，今天不能再做了，要不然迟早X尽人亡的节奏啊！你你你……你快给我养好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陆宸哭笑不得地看着沈皓，示意沈皓过来，拉着沈皓的手放在胸口道：“我这个，其实主要还是心病，以后减少些工作量，很快就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沈皓皱眉，有点委屈地瞪着他道：“开什么玩笑，老子能不担心吗？！”按照连城和陈医生的话，陆宸几年前病情就开始反复了，他虽然基本是医盲，但是隐约知道什么低血糖这毛病听起来没什么，严重了是真会要人命的。

沈皓一脸不满地抽回手，站在床头叉腰道：“我不管！以后一天只准工作八个小时，按时吃饭睡觉！要不然老子分分钟离家出走让你找都找不到！”

沈皓看见在自己威慑之下陆宸依旧玩味恶劣的眼神，随着陆宸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下立着的那根，立马心头怒火狂烧，丢人地一溜小跑把自己锁进了浴室。

在医院住了一段日子，元旦要到了，没想到又是一年了，可是陈医生坚持陆宸还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两人只能在医院跨年了。

沈皓大清早下楼把育婴室的小盆友抱上来遛遛，小家伙有点没睡醒，迷迷糊糊挂在沈皓脖子上流口水，沈皓端着他肉呼呼的小屁股跑上了楼，就发现陆宸醒来了，正在窗边走来走去，头发也没打理，有点乱蓬蓬的，刚醒来显得有点迷糊，看见沈皓进门就赶紧走了过去，要接过他怀里的小家伙。

沈皓摇头道：“行了，别逞能，你赶紧休息着去。”沈皓走了过去把小家伙放在床上，陆宸像条尾巴跟在他身后。

沈皓刚坐下，陆宸就搂着他的腰黏上来了，沈皓斜眼瞅他，陆宸也不知道是因为病了还是因为刚睡醒，一张脸柔和无害，清晨的阳光打进来，陆宸过长的睫毛好像镶着毛绒绒的金边，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陆宸一手抱着沈皓，一手转过他下巴，沈皓正想开口说话，就被吻了个正着，陆宸狠狠亲了一口就放开了，沈皓有点脸红，推他一把佯怒道：“当着孩子的面呢！真是为老不尊！”

小家伙好像突然清醒了一眼，瞪着豆大的眼睛张望来张望去，往两人怀里扑，沈皓赶紧趁机把陆宸的爪子扒拉下去，抱过小家伙，对陆宸道：“快洗漱去，粥在保温桶里，待会过来吃饭喝药。”

“喔。”陆宸点了点头，不情不愿放开手去洗手间了，沈皓看着陆宸高高大大的背影，呼了一口气，耳根有点发红。

真是的，陆宸自打生病了，刚睡醒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像个小孩子，要多黏他就有多黏，最初两人上学那会儿，最恩爱的时候也没这么黏黏糊糊，现在都三十岁了，却突然基因变异了似的。尤其是看过陆宸一度雷厉风行狠戾决绝的样子，现在每当陆宸这样温柔无害地缠在他身边像大型犬一样，他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热气直往脸上窜。

沈皓一边掐着小家伙的脸蛋，一边心猿意马地想，陆宸这幅样子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要不是他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大世面的，还指不定得让骗成啥样呢。其实陆宸这家伙人格分裂，时不时就黑化，闷骚起来什么话都憋肚子里，床上还一肚子坏水，这种家伙，也只有自己才能消化得了吧？

陆宸洗漱完出来，整个人清醒了起来，狭长的眼睛就格外地明亮，眉目如画，鼻子又高又挺，轮廓精致完美，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地不得了。

陆宸看着沈皓呆呆的样子，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揉着他头发道：“想什么呢？”

沈皓咳嗽了两声，在陆宸的注视下垂下目光嘀咕道：“我觉得吧，你说是不是老陈觉得我读书少所以在骗我？你这样的也叫病人？”

陆宸也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就是有点低血糖，你不要听他们危言耸听……即使真是神经病，也和精神病不一样啊，顶多会晕，又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沈皓别有深意地笑了半天，然后缓了口气，冷静下来瞅了小家伙一眼，叹气道：“向晚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还算稳定，那边医疗条件不错，你二叔和肖云那混蛋伺候得尽心尽力，应该不会有大碍了。我想过了，等我身体好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去美国看看他们吧。”陆宸边说边往沈皓身上凑，黏糊地甩都甩不开，淡淡的荷尔蒙一下子包裹了沈皓整个空间，陆宸轻轻啃咬他的脖颈和锁骨。

沈皓强装镇定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叹了口气道：“等向晚身体好了，这小家伙就要和他爸妈走了吧？其实挺舍不得的……”陆宸停了动作，眨着眼睛看着他，沈皓摸了摸陆宸光滑的下巴，心想，陆宸长得这么好看要是有个亲儿子就好了，一定比现在这小家伙还可爱。

陆宸父爱泛滥，对着不是自己的孩子眼神都那么温柔，他那么喜欢小孩，一定会是个好爹的。

沈皓叹气道：“陆宸，你要个孩子吧，我也好好欺负一下你亲儿子。”

103.来者犹可追（2）

陆宸父爱泛滥，对着不是自己的孩子眼神都那么温柔，他那么喜欢小孩，一定会是个好爹的。

沈皓叹气道：“陆宸，你要个孩子吧，我也好好欺负一下你亲儿子。”

陆宸愣了一下，掐着沈皓的腰把人吻住，然后摸了摸沈皓的肚子，温柔笑道：“好啊，你要是能生，我就要。”

沈皓耳朵一热，红着脸道：“妈蛋……”然后才闷声闷气道：“老子要是能生，真特么早就生了……”

陆宸搂着沈皓，目光疼惜又温柔，轻声道：“你想什么呢，没事，就我们两个，好好的，一辈子就过去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不介意也这么过。”

沈皓拧了陆宸胳膊一下，说道：“真的，要个孩子吧，现在代孕什么的不是很多吗，你家老爷子那么想你有个孩子，再说了，等咱俩老了，骂孩子也是一门乐趣和技能啊。”

陆宸好像没当真似的，摇头笑道：“那好啊，你一个我一个，咱俩好好养孩子。”

沈皓干笑道：“诶，我那个再说吧。两个多费心啊，而且像我的孩子肯定怪淘的，真要给他操碎了心，像你就不一样了，肯定省心。”

陆宸没太在意沈皓的话，只是嘀咕道：“我就喜欢像你的……“又抱着沈皓咬了一口他上下滑动的喉结，然后唇舌一路往下，沈皓身上又软又麻，脸红地要滴出血一样，喘着气道：“喂……谨遵医嘱勿逞兽欲啊魂淡！”陆宸停下动作抱着他，手指磨蹭着他右肩那个小小的疤痕，拆线以后那里的肉刚长好，一碰就有些痒，沈皓缩了一下，小声道：“做什么啊……”

陆宸小声问：“还痛不痛？”

沈皓看着陆宸认真的表情，也伸手搂住他，摇头道：“早就不痛了，就那么点小伤，瞎担心什么啊。”

陆宸沉默了很久，紧紧搂着沈皓，又拉了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沈皓觉得他胸膛火热有力的跃动着，感受久了，觉得自己的心律都和他是一个节奏了，一样快而有力。陆宸突然呼了一口气道：“那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会痛呢？”

沈皓愣了半响，突然觉得心里软软的，拽紧了陆宸的手把他拉下来，亲了一口，别别扭扭地说道：“可能是你太玻璃心了！”

沈皓明白，如果那枚小小的子弹不长眼睛，他和陆宸随便挂掉一个，他们两个人就都完了。虽然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我先挂就是你先挂，但是他们总觉得那一天还很远，所以不够坦白，也不够果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和原因横亘在两人之间，为着自以为是的守护和等待，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里，一生忠诚也一生怀疑，把自己和对方都折磨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沈皓也想过，即使重来一次或许也不一定会更好，因为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人们往往习惯同陌生人坦白，而越是紧张越是在乎，就越难开口，也绝不愿意把自己的痛苦分给他一半。所以在至深的感情里，应当很难存在坦诚相待和共同承担，因为往往爱得越深越沉默，大爱无言，真正的爱情不会说话，你为他做的每一件事并不需要披金挂银昭告天下，只要是为他好就够了，即使没人会记得，也没人会感动。

陆宸苦笑着说道：“你说的是钢化玻璃吗？你以前，不是说我是心狠手辣铁石心肠吗？”

沈皓撇嘴道：“说起这个来，你以后可不准报复社会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知道吗？”

陆宸捏了沈皓的腰肉一把，叹道：“现在都有你了，别的再没什么要紧的了。以后，都听你的。”

沈皓被陆宸这么一说，觉得耳根子软的不得了，特别受用，想了想，人生还真特么奇妙，好像有了陆宸以后，他真的觉得再没什么奢求的了。

沈皓觉得自己不是坏人，他没少捐钱捐物作慈善，从小看见路边乞讨、拾荒、扫大街、摆小摊的，就觉得挺心酸，能帮一把是一把。但从小就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无私的人，也从不团结同学热爱集体，考试时候在自己名次之后的人越多越好，他考倒数第三就不希望别人考倒数第四，看到学霸失利也觉得喜闻乐见，他又不是救世主，自己屁股都拿瓦盖哪有闲情逸致关心民生疾苦，他可不想知道别人的努力有没有回报考砸会不会被打骂。

后来长大了交女朋友也是，他没空听她们谈论人生与理想，谴责面包与现实，她们带出去能给他长脸，他自然少不了给她们一些好处，然后再心满意足地等着回收她们感恩戴德的表情言语，这就像交易一样，付出肯定要有回报，他不是冤大头，可不想做赔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