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凯站在高处，挥着表格喊：“负重跑谁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望向了绍辉，跑步这项这队里就绍辉最在行，赖凯却直接否决：“负重跑太容易了，就体能比赛，我来跑。

就这样一条一条的问下去，大家都按排好，接下来就是针对性的加强训练，训练这块，赖凯不行，还得绍辉来，但绍辉也不是全能人，有些项目，还没有队友来的好，谁有强项的，就出来训练大家，给讲技巧，会发生错误的地方，一群半桶水的新兵，也是有摸有样的开始了私下里的训练，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都不想认输，都不想丢人，也不知道是教官想偷懒呢，还是有意要给大家多点时间，平日里的高强度训练，时间缩了很多，给了大家足够多的时间休息，这要是平时，还不得乐坏大家伙，可这会，大家伙还有更严厉的训练，赖凯站在场地中间，扯着喉咙吼：“加油跑喽，兄弟们咱们都是好样的。”

李田小班长就坐在外围，新兵们的比赛，跟他没关系，只要不整出事来，他们私下的努力，都不会去干扰，教官坐在阴凉处，喝着茶水，教官也有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这会就捧着本书，看着很入神，其他队的教官跑过来闲聊。

“嗳，那群瞎闹的就是吴教官带的新兵？”

“这是给让吴教官带小孩儿呢？”

“都要比赛了，就这样子上场，是不是有点丢人啊？”

年轻教官：“丢不丢人上场比了才知道。”

“吴教官，你就这样子，带兵跟带孩子似的，输了也什么，大家都知道你队的新兵情况。”

“是啊，都是比较差的，能有这表现也不错了。”

“到时候才知道，在我的训练下，他们可都进步不少。”这话要是放在平时，年轻教官是不会说出来的，这就是为了在大家面前争点脸子，也是实话，新兵们的进步，教官都看在眼里，就算是一小点的进步，也是进步。

其他教官笑了笑，没在说什么，站了一会，都各自回各自的队里去了，年轻教官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跑过去，严声道：“都给老子站好。”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很快站好队，年轻教官脸都黑了，赖凯心里哀嚎，老子没惹事啊。

赖凯没惹事，但年轻教官心里不爽，脸上有点挂不住，就想狠命的训练人，也是突然就发狠了，吼道：“从今天起，进入魔鬼训练。”

30.累的要死

众人瞪大眼睛哭嚎，都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年轻教官看着便火大了，怒道：“都他妈的安静，哭啥哭，丢不丢人，都给我站好，这次比赛谁要是输了，老子就让他今天没有好日子过。”

“教官，我们现在就没好日子过了。”赖凯不怕死的叫道。

绍辉在暗处狠狠的踢了赖凯一脚，教官明显在发怒，这时候就该闭嘴。

年轻教官瞪着赖凯，也是狠的咬牙，喷怒道：“我会让你知道，现在的日子过的有多好。”

所为的魔鬼训练，一听名字就知道，其中的艰苦心酸不为外人所知道，因为还是新兵，教官也不可能给太难的训练，新兵的训练还是在抓紧的，教官站在中心，李田小班长在一边报告，把队里的新兵情况一清二楚的说明，不足和要加强的方面都作出一个总结，年轻教官道：“记录的很祥细。”

李田小班长不好意思的笑道：“教官，不是我写的，是绍辉在私下里给每个新兵作了记录，我只是拿他的本来念。”

年轻教官看了绍辉一眼，其他新兵都感激的看着绍辉，就李田小班长念的记录，把每个人的强弱都写的很清楚，每一次的进步都有记录，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新疆部队，有一个队友这样细心的观察着你的成长，谁都会感动一下。

有了这份记录，教官对接下来的魔鬼训练就有了很大的信心，就不信训练不出结果，都是爸妈生的孩子，就同有不一样的，别人能达到的，他们队也能达到。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队的人都是哭丧着脸，咬紧牙关在坚持，也有受不了的坐地上大哭，每当这时，其他队的看到了，都会停下来嘲笑他们，年轻教官在这方面还是不严格的，谁爱哭就哭去，哭完了还得接着训练，谁都有哭的权利，赖凯和光头葱及傻大哈几个，坐在地上哭了有五分钟，绍辉从他们身边经过，都混成了泥人，看不清面孔，绍辉：“哭什么呢？”

赖凯赖皮的道：“老子就只剩哭这点权利，都别浪费了。”

绍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赖凯的想法总是很苦怪，几个男的抱头痛哭这权利也要占，都训练傻了吧，绍辉刚想转身，被赖凯一把拉过来，脚下没注意，倒在了赖凯身上，赖凯一把抱住，就不撒手了，嘿嘿的笑道：“坐一会，都训练十几个小时了，别把身体累坏了。”

绍辉推开赖凯赖皮的手道：“我还行，这点苦还能吃。”说完就站起来，接着去训练。

平时抢着去冲澡的人，现在都不去了，早上四点起床，到晚上十点回来，大家是倒在床上就睡，走路都眯瞪着眼，有时半夜起来上厕所，会看到一堆人倒在一张床上，也不知道睡在谁的床上，要是夜里听到吹哨声，一伙走从床上跳起来就往外冲，衣服鞋子都没脱的，也就省去了穿，才三天时间，赖凯都认不出绍辉来，大家都全身是泥，脸上头上衣服上，几天没洗澡，倒下就睡，哨声一起就接着训练，赖凯那几天，都不知道自己训练了什么，感觉训练了很多，但又感觉不动，就跟机器人一样，教官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整个人都训练傻了。

整整一个星期，就连绍辉都很狼狈，有一天晚上，赖凯被尿憋醒了，忍了一个小时，忍不下去了才起床去上厕所，两脚都踩在云上一样，眼都没有完全挣开，就着意识摸到了厕所，一开门，踢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倒下去，砸在什么上面，这才把赖凯的眼睛砸开，入眼的是一张满是干掉的泥巴脸，都分不清是谁，赖凯是对绍辉的味道熟悉，看不清人，但也知道这人是谁，赖凯咧开嘴坐在厕所地上傻乐，乐了一会，实在是太累了，也是尿憋不住了，看了看倒在厕所里睡着的绍辉，赖凯将人抱起来，拖放在厕所外面，门也没关，都是一群爷们，都睡的死猪样，没人现在有精力挣开眼皮来偷看，赖凯放完了水，半眯着眼，从一旁不知道是谁的毛巾顺手就拿了，就着冷水，给绍辉胡乱的擦脸，也不知道擦干净没有，赖凯也没力气管，也是困的难受，抱着绍辉找了张最近没人睡的床，双倒下去，半秒不到，就打起呼来。

一个星期训练下来，有人的被子都没动过，也没在自己床上睡过，最后一下午，年轻教官捂着鼻子，看着一群半死不活的新兵，就连李田小班长都满身是泥，站立着睁着眼睛都快要睡过去，年轻教官这才满意的放人，给大家两个小时的时间洗澡休息。

这时候谁还记得洗澡啊，大中午的，一群新兵蛋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刚走到阴凉的地方，就全体倒下睡过去了，李田小班长在后面喊了几声，只传来大片的打呼声，李田小班长想去拖人，拖到一半，自己也睡着了。

要不是李田小班长跟绍辉的时间观念很强烈，这群新兵蛋子们，还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在睡了一个多小时，只剩下二十分钟时，李田小班长和绍辉从横着的人中跳起来，半睁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后，才放下心来，教官还没来，看了看时间，李田小班长和绍辉拿脚踢人，都睡死过去，踢的脚都痛了，就是没有一个睡过来，绍辉狠狠的抹了一下脸，走进宿舍的厕所，揣着一盆冷水，狠狠的一头浇下去，嗷嗷的，醒了好几个，李田小班长掉溜着醒过来的几个人，拖去洗澡，绍辉又进出了好几次，才把大家都弄醒，都没睁开眼睛，拖着赶着进去洗澡，进去后，衣服脱到一半就睡着的，走到半跑就倒地上不起来的，李田小班长拿着喷水头，对着新兵蛋子们就喷，衣服和人一起洗了，经过了冷水的剌激过后就是麻木。

也是没办法了，李田小班长拿出哨子，一吹这群横尸立马从地上蹦起来，站的笔直，李田小班长喊道：“全部回去换衣服，之后出去集合。”

还是命令来的效果，众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换衣服，下意识的就听从命令，换完衣服，出来集合，年轻教官看着手里的手表，还算满意大家的速度。

年轻教官清清喉咙：“今天，我就跟大家说一下明天要注意的事项，现在，大家立正，左脚抬起，好，明天的比赛大家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输的太惨了，让教官丢脸，你们在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苦。”

31.站着能睡着

大家抬着左脚，就这样站着听教官唠叨了半个小时，之后又换成右脚讲了半个小时，也是一个星期来累的，人在达到一定的程度，就是发挥出最大的能耐，年轻教官讲的口水乱喷，下面的新兵蛋子抬着脚，立直腰，睁着眼，睡过去了，有些是半闭着眼睛，没有人能听进去，年轻教官利眼扫过众人，也不点破，自说自话，时不时给个命令。

要是平时，就这样抬着脚半小时不动，一定受不了，可现在大家累的都感觉不到，一分一秒都抢着睡，现在不睡，半夜好梦之时，哨声一响，又要起床跑个三小时，算下来，一天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白天的训练是真苦真累，在年轻教官面前哭也没用，骂就要被罚，也不可能动手打人，只能和着血流着泪往肚子里吞。

这样的唠叨对他们现在来说，就是休息了，都站着睡了三个小时，教官这才让大家去吃饭，都饿狼样的发出绿光，都抢着冲进食堂，每个人都抱着一大盆包子，不管不顾的往嘴里塞，直接就吞进肚子里，都不滞留一下的。

李田小班长和绍辉捧着两大盆子肉，给大家伙每人一勺肉，就着包子，也是吃的满嘴流油，赖凯塞了六个包子后，叫道：“这是老子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大家都哧哧的笑了，手里嘴里也没停下，都有这感想，要是放在以前，谁看的上这包子，塞进嘴里味道不好都要吐出来，现在是觉得天下就没有比这更好吃的包子了。

绍辉坐下来，一口气吃了五个包子，好几大口的肉，这才吐出一口气，头发上衣服上身上都还有没洗干净的泥巴，王伍都瘦了，赖凯惊讶的大叫：“靠，王胖子都变成王瘦子了，老子就没认出来。”

众人转过头来，就见王伍那胖胖的身体，变成了高瘦结实的身材，脸上的肉都没了，人看上去整个都变了，变帅了，变的有男人味了。

王伍不好意思的骚着头，小声道：“都饿死了，没肉长，都消耗以前的能量。”

赖凯一把将王伍的包子抢过来：“丫的肉多，有存货，老子瘦，要多吃点。”

“我都还不够吃。”王伍吼着就扑上去抢，两个人在食堂就为了几个包子抢了起来。

李田小班长敲着盆子道：“差不多就可以了，食堂要保持安静。”

绍辉拉过赖凯，将人按在座位上，吃饭时间都不够了，还闹？被教官看见又要处罚，都是不省心的家伙。

个个饭量都见长，吃了个滚瓜肚圆，光头葱他们几个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藏了几个包子，准备晚上当宵夜，赖凯都好久没跟绍辉说过话了，天天见面也是训练，人站在前面都不知道是谁，这会有点精神了，赖凯就又粘过来了，碰着绍辉的手背，讨好的笑道：“哥也给拿几个当宵夜吃，都饿坏了吧。”

绍辉笑着骂道：“你丫的不饿？二十几个大包子，都没碰到牙齿就吞下去了，饿疯了吧？”

赖凯摸着肚子满足的笑：“要不是肚子装不下，哥真恨不得把食堂的包子都倒进肚子里，是真饿坏了。”

绍辉用下巴示意：“那还不去藏几个包子，晚上教官还得吹哨。”

赖凯得到指令，转身就去偷包子去了，拿太多怕被发现，赖凯就藏了四个包子，追在绍辉身后，哇啦哇啦的叫着，在绍辉面前，赖凯最喜欢说的自己有多可怜，绍辉这人爱管事，也心软，被赖凯说个几句，明知道不是真的，也会心软的被说服，这会儿，在宿舍里，大家总算是找到自己的床了，抱着一个星期没有打开过的被子，都嘿嘿的大笑，挨过了苦，一群新兵蛋子又活过来了，赖凯站在床上，喊着叫着大家在这一个星期的丑样，谁在跑步时睡着了，谁在吃饭时把包子放鼻子里了，谁都没进到宿舍，就在外面抱着成一堆睡着了，谁又在过泥水地时把泥水当开水喝了，谁的裤子掉了也没发现，这都是大家在训练时，都累傻了时做的事，赖凯说的特生动，光头葱还在一旁加油添醋，大家有都乐的哈哈大笑。

李田小班长受不了的喷他：“赖凯就你能吹，当时大家都只会按命令训练，还有谁能清醒的注意到其他人，你就吹吧，你在跑步时，经过教官，将教官一把抱住，嘴里喊着：哥拖着你跑，差点没被教官抽废。”

赖凯傻乐着骚着头发：“有这事吗？都不记得了。”

众人全喷了：“你自己都不记得了，还说我们，都是吹的。”

赖凯嗷嗷的：“兄弟们，老子说的可不是吹的，都是真实的，那个王伍你出来，你丫的是不是喝过泥水？”

王伍不好意思的脸红：“好像是喝过水。”

“嗳嗳，老子没说错吧？就王伍喝的。”

绍辉勾着嘴角道：“你们洗澡还是我和班长给你们冲的水，都出丑了，还笑话谁呢。”

众人笑的在床上滚，吼着叫着：“小班长太坏了，就给我们冲冷水，还不给脱衣服，绍辉也坏，怎么没给我们洗衣服呢？”

赖凯对着众人丢枕头，吼道：“还想绍辉给你们洗衣服？都给老子看清喽，有哥在，谁也不准欺负绍辉。”

王伍笑道：“赖凯，绍辉还要你这个哥吗？绍辉比你厉害着呢。”

赖凯：“绍辉就是最厉害的军人，你们听好喽，不准说绍辉的坏话。”

“有你赖凯护着，谁敢啊。”有人取笑道。

绍辉骂道：“滚，我不用你护，是我护你还错不多，少给我惹事。”

赖凯嘻皮笑脸的：“不给你惹事，哥会努力的。”

大家还要说笑，难得的放松，却没有一个人说太苦要回家，李田小班长在人群后面，很认真的记录着，绍辉从柜子里掏出不少的东西，向赖凯招手，赖凯屁癫癫的就跑过去了，绍辉将零食全都拿出来，让赖凯拿过去给大家分了，这下子，大家都从床上跳起来了，都流着口水，平时大家伙的零食什么的，都拿出来平分，一伙人热哄哄的吃着笑着，绍辉不爱吃这些，但大家一起时，吃的就是气氛，有很多大伙给的零食，绍辉都放起来，这会，就是给大伙解馋，赖凯在人群里吼：“都安静一会啊。”

32.分零食

大伙都安静下来，眼里盯着零食看，赖凯清清喉咙吼：“这第一包零食，老子要发给王伍，这丫的减肥成功了，也跑的很快，老子再也不用担心被压死了。”

大家伙嗷嗷的，都乐的大笑，谁不知道王伍那身高和体重，就是赖凯两个加起来，众人将王伍推上前去，王伍乐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比得了奖还让他高兴，抬头挺胸的接过零食，拿过来一看，就是一袋子硬糖，王伍不干了，冲上前叫道：“赖凯你又坑我，这硬糖就没人要吃，我要换过。”

赖凯护着零食用脚去踹他，大声叫道：“你丫的肉多，啃硬糖去。”

王伍这带头抢，其他人就不淡定了，全部人都冲过去，下手就抢，赖凯两手两脚的护着，就是狼王这时候也护不住了，一群饿狼咧着尖牙要吃的，赖凯在人堆里嚎叫：“老子的零食，别抢啊，嗳嗳，谁把老子的裤子抢走了，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