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临巅峰之冠军之路(穿越)上——陌夕月
陌夕月  发于:2015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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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昔日花样滑冰世界冠军今日小城小镇澡堂搓澡工。

残缺的身体、暗淡的眼神还有一颗饱受嘲讽的心。

七年的时间,陶惟经历了从巅峰跌落凡尘的重重苦难。

没有文化没有健壮的身体,有的仅仅是小屋内无数枚记录了曾经辉煌的奖牌。

可每当看到那一枚枚记录着曾经辉煌的奖牌,陶惟心中除了悔还有悲。

日日夜夜没有尽头的煎熬,让陶惟痛苦不已,终于一场大火,满目风霜的陶惟用自己残缺的身体抱出了年仅四岁的幼童,房梁倒塌的那一刻,看到被父母抱在怀里嚎啕大哭的孩童,陶惟笑了,笑的满脸欣喜又满心解脱。

然或许是最后的善举,陶惟回来了,回到了童年也回到了走进冰场的那一天,从这一刻起,坚守本心的陶惟一步一个脚印,从山村孤儿走向了通往巅峰之路。

内容标签:竞技

主角:陶惟 ┃ 配角:荣博远、马德明、杨国成 ┃ 其它:队友、对手

晋江银牌推荐:曾经的世界冠军的陶惟因为右腿残疾躲在小镇当了一名搓澡工,而一场大火使他回到童年。重生后,他凭借出色表现入选省体工队。为了梦想,陶惟转行继续前世的花样滑冰,长野冬奥会第一次走上国际赛场的陶惟却因为技术难度系数过高而迎来了质疑与屈辱,身陷谷底。沉寂两年的陶惟并没有气馁,一次次用无懈可击的精彩演绎进向金牌发起冲击!

弱国无外交,贫国无尊严。文中重临世间的陶惟用坚韧不屈的毅力和无人看到的汗水诠释了什么是祖国的尊严不可亵渎,面对困难时,陶惟哭过也笑过,可那份为了理想而奋斗的精神却从没消失过。作者没有用过多的描述成功的光彩,却对主角背后的艰辛一一道来。

第一章

H省中西部松嫩平原北部,在这个以温泉之乡闻名的小县城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温泉池,或是以家庭式开放或是以大酒店的形式敞开,数以百计的温泉池不但给小县城带来了无限商机也带来了许许多多的外来者。

男男女女的临时工常工穿着水靴穿梭在不大的小县城和周边的村镇,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在位于县城郊区临近长青镇的空旷地有一个占地千平的温泉之家,因为地点好又跟着前院的农家乐相连,生意很是不错。

2013年10月3日,星期四,晚上八点半。

十一长假开始的前一天,小小的农家乐开始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的走客,吃农家饭泡温泉使得被篱笆扎起的大院变的忙碌不堪。

后院以石头和圆木搭建的温泉池分隔成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单间,高高低低说话声不断的从小单间内响起,而绕过前面那个充满乡土特色的大院,面对长青镇的方向又开了一个小门。

推开小门,一个不大的前厅,半人高的红色柜台坐着一个年约五十的女人,手里拿着电话边咔吧咔吧的磕着瓜子边扯着大嗓门打着电话,没完没了的絮叨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笑声,有些刺耳的笑声让从前院绕过来的郭大炮皱起了眉头,敲了敲桌子瞪了一眼后,转身走向挂着一张写着“男”字布帘的小屋。

穿过细长的走廊,一间不大的更衣室出现在眼前,淡淡的雾气沉闷的空气中夹杂的臭味让郭大炮脸色一沉。

“陶瘸子、陶瘸子……”

后退两步扯着大嗓门嗷嗷的喊着,喊声还没落下,从雾气中走出一个弯曲着脊背一瘸一拐的男子,看到佝偻着身体缓慢走来的身影,郭大炮郭卫东一双小眼睛瞪的老大,上去就是一脚,“陶瘸子你故意的是不,我漕你妈的,这屋里都要臭了,也不知道开窗户放放味,要是闷死两个,你去偿命?跟他妈的你说多少回了,别把水烧的那么热,你他妈的就是记不住,不相干赶紧给老子滚。”

刺耳的骂声掩盖了重重倒地的闷响,掌心下的湿滑让腿脚不便的男子挣扎了半响才缓缓起身,沉默不语的缓慢挪到窗口,把紧闭的窗口打开一道缝,一扇又一扇,直到三扇窗户全部打开,清新的空气和淡淡的过堂风吹散了更衣间里飘散的雾气。

渐渐消散的臭味让郭大炮呸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

“老陶、陶瘸子,搓澡。”

刚刚做完这一切,澡堂内响起的喊声让男子再次转身拖着僵直的右腿一瘸一拐的往澡堂内走去,来到雾气缭绕的澡堂内看着光着身子站在门口的中年矮胖的男人,男子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搓澡牌,套在手腕上,走到一角,拿出一次性塑料布铺在旁边的床上,洒上水,“上来。”

沙哑好像破锣一样的声音刺耳又低沉,男人皱了下眉头,“得了,陶瘸子你还是别说话了,这声音要是黑灯瞎火的能吓到孩子。”

男人的话音刚落,身后响起喷笑声,“宫胖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陶瘸子嗓子说话像破锣,就你毛病多,赶紧的,下面还等着哪……”

嬉笑声中,男子套上澡巾用搓澡牌绑住纤细的手腕,刷刷的一下又一下搓着掌下肥胖的身体。

间或擦一把顺着脸颊流淌到下巴尖的汗珠,破了几个洞的短袖背心很快布满了汗渍,可男子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那一道道顺着脖颈流淌下的汗水,只是在矮胖男人的催促下用力再用力。

搓澡、打扫澡堂,一直到晚上十点,澡堂内再也没有客人,收拾好一切的男子回到小小的杂物室脱下身上湿哒哒的背心,露出骨瘦淋漓的身体,套上一件洗的发白的线衣又穿上袖口脱线的毛衣和外套,男子才扭着完全僵直的双腿缓慢离开。

临走时,男子看也没看的接过郭大炮递过来的一沓零钱,推开小门走出澡堂,十月的晚风在临近午夜时刮在身上有些刺骨,男子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又一步挪回到位于一里地之外的家。

一间不足二十平的小平房带着一个巴掌大的院子,这类房子在长青镇有很多,都是前些年地皮不值钱的时候镇上盖好卖给外来者的,虽然地方不大房间也只有一间,但是却手续齐全。

拿出钥匙打开远门,穿过干净整洁的小院,来到房门前,打开走进甚至连灯都没开,直接倒在床上的男子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小小的房间内显现的很大很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缓过劲来的男子缓缓挪动疲惫的身体,伸手扭开放在床头的小灯,腾的一下亮起的灯光让男子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抬起手臂挡住了脸颊,半响,适应了灯光的男子放下挡住脸颊的手臂。

一张黝黑苍老的面孔出现在灯光下,斑白的鬓角、重重的法令纹配上低垂的眼帘和大大的眼袋使得灯光下的男子苍老而没有生气。

一双放在双膝上的手掌指节粗大并满是老茧,布满细小裂痕的手指微微弯曲着,揉了揉涨疼的双腿,男子站起身走到右侧的单眼炉具,扭开藏在炉具下柜子里的液化气罐,啪啪的几声后,有些发蓝的火光窜起,接水倒进炉具上的小锅里,靠着柜子上静静的等待了几分钟,刺啦的响声响起,转身拿出一袋华丰,撕开放进锅里,很快,一袋方便面出锅,再次伸手,从身后拽过一把小凳,坐在灶台前呼啦呼啦的吃着。

很快一碗面条下肚,隐隐作痛的胃也因为热乎乎的方便面汤而有所缓解,摸了一把鼻尖上的点点汗珠,男子吃力的站起身在把用过的碗筷放在小锅里又仔细的清洗干净后才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床上。

打开床头柜拿出一罐不知名的药膏放在一旁,勉力的挪动身体脱下身上那条深蓝色的工裤,慢慢掀起的裤腿完全不相同的两条腿出现在灯光下。

与之外表完全不同,让人倍感惊愕与脸上黝黑完全不同的白皙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荧光,然而让人惋惜的是,两条白皙的双腿却完全不同,左腿白净细长有着优美的曲线,好像一副等待评判的瓷雕作品,而右腿却已经萎缩僵硬并且布满长长的刀口,横穿整条小腿肚的伤疤和完全塌陷没有肌肉的腿肚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而最让人心惊的还不止那塌陷的腿肚和刀口,只见男子右腿的膝盖与左腿相比粗大了许多,灯光下,隔着薄薄的肉皮清晰可见的金属色隐隐透出。

好像没有看到那份让人心惊的不同,拿过药膏的男子扭开盖子挖出一大坨药膏涂抹在没有肌肉的右腿小腿肚和脚踝位置,脚筋被生生挑断和挖掉肌肉的右腿每当疲惫过后都会疼的让人无法忍受。

正如当初所遭遇非人对待时那冷彻心扉的狠辣,“活着,只有活着感受这份疼才能消除那份沸腾的恨。”

反复的按摩直至微温,男子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过扔在床头柜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喘着粗气的男子砰的一下仰头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在灯光照耀下如往日般沉沉睡去。

灯光下,男子眉目间浓浓的疲惫好像怎样都无法消除,微微锁住的眉心让人为之一沉,慢慢蜷曲着身体僵直的右腿从厚厚的被子里探出,惨白的脚趾和恐怖的右腿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连翻身都无法做到的男子扭曲着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沉睡着,急促的呼吸或轻或重的在静寂的午夜不断的响起。

直至凌晨四点,疼痛不已的右腿让男子再也无法沉睡,默默的起身默默的拿出药膏用力的擦拭,一遍又一遍,只是那份难耐的疼痛有所缓解,男子才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能窥测到那一丝无奈。

闭着眼睛靠着床头默默的等待天亮,时间一分一秒的缓慢移动,疲惫不堪的男子在天空微微发白的时候睁开了双眼,满是血丝的双眼内死寂一般的看了一眼窗外,小小的窗户透过的一点白让男子知道黑夜终于过去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放下裤腿,挪动了一下身体来到床边,抬起右腿放在地上又把左腿放下,随即用力按住身下的硬板床,一个用力晃悠了一下的男子站在了地上。

刷牙洗脸吃完早饭男子离家走向离家不远的澡堂,开始一天的工作。

日复一日,每日重复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七年,习惯吗?或许吧,物质精神双贫瘠的生活与男子来说也仅仅是证明自己还活着而已。

第二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日子一日又一日重复,日复一日的忙碌疲惫没有压垮男子本就弯曲的脊背,死寂一般的眼神无论是面对谩骂捉弄还是嬉笑嘲讽都没有一丝波澜,好像一具只会喘息的活死人又好像已经彻底没有心的行尸走肉往来在家与澡堂之间。

然而就在所有熟悉陶瘸子的人以为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直至离世时,临近春节时,陶瘸子那张僵硬的好像糊上浆糊的面孔却悄悄的起了变化,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双夹杂着白色眉毛的浓眉紧紧的锁住,其后,陶瘸子好像让本就疲惫的身体更加疲惫似的死命的干活。

那种自虐似的往死干的狠劲连身为温泉乡老板的郭大炮都看不下去,难得对眼前这个在他这里干了七年的老男人起了兴趣。

偷偷的观察了几天后,郭大炮在又一个临近午夜的晚上看着坐在地上拿着一把刷子死命的蹭地的陶瘸子时拉住了陶瘸子满是泡沫的手。

“陶瘸子,你是不是有事?”

郭大炮的询问得到的依然是一如往日的沉默,慢慢抽出纤细的手臂,继续刷刷蹭地的陶瘸子让郭大炮翻了个白眼,难得的善心没有得到回应让郭大炮呸了一口,“艹,你乐意干老子还有啥不乐意看的,行了,你要是愿意,就把墙面也刷了。”

故意为难的郭大炮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而男子却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一样,从刷地转移到刷墙,一个缝隙又一个缝隙的慢慢的抠,从腊月二十五刷到三十,从三十刷到初三,陶瘸子受不受的了郭大炮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受不了了。

初四一大早冲进澡堂的郭大炮直奔男澡堂,掀开帘子,一眼看到站在凳子上刷更衣间瓷砖墙面的男子,郭大炮愣住了。

仅仅七天的时间,男子的腰更弯了,而人也更瘦了,黝黑的脸庞没有了往日的暗沉,苍白的让人心惊,站了半响,直到男子从凳子上下来时因为不稳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才惊醒了愣神的郭大炮。

“艹,真他妈的麻烦。”

嘟囔着快步走到男子身边,提着衣领把人抓起后直接拖出了男浴池,来到大厅的沙发旁,把人甩到沙发上,郭大炮坐在了男子的对面,“说,啥意思。你要是想死自己个找地方,别死我这,我说不清。”

本来好心的关切但是到了郭大炮嘴中却变成了难听的刺耳,等待中,被摔的有些发晕的男子慢慢坐起身,一双被泡的肿胀的双手放在了腿上,低垂的头满头的白发让等了半响的郭大炮啊的喊了一声,“说话,别给老子装哑巴。”

大声的喝斥后,男子缓缓的抬起头,一双不同于以往的眼神让郭大炮又一次愣住了,熠熠发光的眼神亮的精神也亮的渗人。

动了动嘴唇,“陶瘸子,说话。”

好像给自己打气一样的大喊让对面的男子舔了舔嘴唇,沉默了半响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盯住郭大炮,“老板,我想从你借台电视。”

出乎意料的开口让郭大炮好像傻子一样瞪大一双小眼睛,“你他妈的跟活不起似的就是为了借个电视?”

郭大炮的惊呼让男子点点头,呼的一下站起身,一个大步窜到男子面前,伸出一双五短三粗的胖手指,使劲点着男子的额头,“我漕你妈的,一个破电视你玩这么多花样干毛。”

又好气又好笑的郭大炮转身回到里屋提出一台小电视递给男子,“给你了,赶紧滚蛋,十五之后开业。”

边走边嘟囔着精神病的郭大炮快步走出浴池,而抱着小电视静静了坐了好久的男子直到天黑才拖着残疾的身体回到家里。

停停歇歇,一里地的距离男子却用了比以往多了一倍的时间才回到家里,中间的多次停顿又再次的抬起僵硬的双腿透着浓浓的迟疑。

回到家里,打开灯,简陋的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几个纸箱子的小屋出现在男子眼中,熟悉的空间让男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把手里的电视放在桌子上,默默的看着小小的只有二十一屏的电视。

长久的注视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随意扯过一条毛巾扔在电视上挡住了亮闪闪的屏幕,踉跄的移到床边一下子砸在了床上。

抬起手臂放在双眼上,挡住了光线也挡住眼底那份浓郁的悲伤与悔恨。

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透出男子心底那份沸腾,一天一夜没动地方的男子直到第三天才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死气沉沉的眼神和苍白干裂的嘴唇使得男子看着异常狼狈,可男子好像没感觉到灼烧的胃疼和干的发涩的喉咙,而是再次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那台电视机。

这一次,沉默了半响的男子一直放在膝上的双手一会松开一会攥紧,紧紧绷起的五官透出那份挣扎,不知道过了多久,腾的一下松开的双手和越发弯曲的脊背后,男子缓慢的起身,走到水池边接了一杯凉水咕咚咕咚咽下。

冰冷的凉水顺着干涩的喉咙滑到灼烧的胃,刺疼感让男子五官蹦的更紧,可男子却完全忽略了那份与常人而言难耐的刺痛,而是低头拉开炉具下柜子的抽屉,拿出闭路线,缓缓的接上。

全部接完后,伸出颤抖的手指吧嗒一下按响了电视机,突然出现在静寂的房间内的声响让男子身体一僵,随即慢慢后退坐在了床上,愣愣的盯着七年没看的新闻。

突然,小小的电视画面上突然闪过俄罗斯索契冬奥会最后一次彩排的画面,这个画面好像深深的刺痛了男子的敏感神经,一下子扑过去啪嗒一下关上了电视,消失的画面和声音让小小的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沉重的呼吸声慢慢的从低着头的男子干裂的嘴中吐出,死死抓住桌角的双手青筋鼓起,一道道细小的口子随即裂开,渗出点点血丝。

嘴里的苦涩和喉间的腥甜让男子紧紧抿着双唇,一双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着,就连单薄的身体也微微的颤抖着。

好像要压下心间灼烧一样,男子颤抖着双手一下子扭开水龙头,哗啦一下呲出的水喷洒在男子身上,可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腹部那一块湿漉似的,弯腰直接把头伸到了水管下,大口大口的对准水管灌着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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