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海(穿越)+番外——潋滟似锦
潋滟似锦  发于:2015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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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所好。而且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倒第二杯?”今天我拿的是上好的竹叶青,要细细尝才能品味其中的醇香。看着方渊霄一杯接一杯跟喝水一样,我心痛。

方渊霄显然不以为意,“没办法啊,谁叫你这里只有这种。我就纡尊降贵了呗。”

喝完酒,他又看上了我的糕点。御膳房出的桃花酥,入口即化,味道极佳,他早就想尝尝看了。“嗯,就这桃花酥还说得过去。”

我心痛归心痛,我还没小气到不给吃的地步。我问:“你来做什么,不是只为了蹭点酒吧?”

方渊霄瞪了我一眼,“哼,死鬼,人家就像看看你不行么?”

我被他这么一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真是低估了这人的厚脸皮。树没一张皮,必死无疑;人没一张脸,天下无敌。果然还是有根据的。

方渊霄见我不理他,也觉无趣,“好好,你真是不懂一点情趣,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气氛。”

他今天感觉心情挺好,肯定有什么事情。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说好消息的,“嘿嘿,秦铭。太子的事情悬了。”

我挑眉:“你是说练兵的事?”

方渊霄还特地卖了个关子,拖长了声音,“是啊,因为……”

我瞪了他一眼。

“因为尚书大人,宋大人给皇上递了个奏章,皇上看了后就暂时放下了这个练兵的事,太子悬了。”

宋亦君?他这么快就出手了?敢情只是告诉我一下,管我同不同意反正他是决定了的。

“那没有人选?”

“四皇子的可能性最大。”方渊霄喃喃道,“不过四皇子对此好像没什么表态。”

“呵,太子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不过宋大人这一次也是一招险棋,万一父皇还是给了太子这个权利,那宋大人处境就有些危险了。”

“绝对不会!宋大人是谁?西凉最年轻的尚书大人,西凉的传奇!”方渊霄对宋亦君表现出的痴狂崇拜让我咂舌。他是没有看见过宋亦君的真实面目。

“不过你以后也会忙了。”

我呆,“管我什么事?”

方渊霄翻了个白眼,“四皇子若是真的拥有了兵权,他会让你闲着?”

“为什么不会让我闲着?”

方渊霄彻底败了,干脆一句话都懒得再说。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我回去了,多谢款待!”方渊霄最后还拿了块桃花酥咬在嘴里。

我看了看一块不剩,只有渣渣的一碟桃花酥。

如果秦琰真的拥有了兵权,那会怎样呢……有了兵权,他的地位就会更进一步。未来的皇帝,有没有可能是他?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想秦琰以前的表现。也许,他的心底是想坐上那把龙椅的。

恍惚间,我却迷茫了。

那我呢?我的以后是怎样的?秦琰当上皇帝,会变吗?

我想起前世看的那些古装电视剧,那些当了皇帝的人,都会变得无情,笑里藏刀,一个一个铲去所有异己,直至所有人俯首称臣也不会放松。他要守住巩固自己的皇位,不能让任何人存在一丝的威胁。

杀死自己兄弟的帝王,自古以来不在少数。唐朝唐太宗李世民,不也是杀兄、逼父让位的吗?虽然他的名字最后流芳百世,成为了千古明君。

我又想到秦琰,那时他骑在马上迎风而立,英姿飒爽,夕阳在他的脸上镀上了层柔和的金边。他回头,朝我微笑。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等我再回神,仿若隔世。

那样温柔的秦琰……

呸呸呸,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想那么多干嘛,我又不是杞人,忧什么天。

这下好,被方渊霄一打扰,自己脑袋又胡思乱想。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

树叶摇曳,地上的无数光斑也随之跳动。一片树叶落下,正好飘入了酒杯里。大厅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两个女人在谈话。

发上琉璃步摇,额间朱砂,眉眼如画的是熙贵妃。太子妃落媛比起数月前,显得憔悴了许多,虽然抹了艳妆,仍然掩盖不了脸上的疲惫。

正说着,落媛跪到了地上,眼泪从眼眶里流出。

“娘娘,您不是最疼媛儿的吗?帮帮媛儿好不好?”她泪声俱下。

熙贵妃没有动容,眉眼间透着凌厉,不容置疑,“落媛,本宫虽疼你,但不代表要处处帮你,依着你。你当本宫是什么?你当本宫的儿子又是什么?”

落媛咬牙。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求这个女人?如此的不知好歹。

“娘娘,若太子将来当了皇上,媛儿当了皇后。您以后就可以锦衣华服不愁,尽享荣华富贵,这一切只需要您帮个小忙,何乐而不为?”落媛低垂的眼里闪烁着狠辣。

“放肆!!”熙贵妃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洒了一地。熙贵妃不怒反笑,“落媛,本宫有儿子,几时轮到你说话?你以为你一介女流之辈,毒若蛇蝎,能有什么能耐改变?实在荒谬,滑稽又可笑。”

落媛站起来,拍拍裙子。美丽妖娆的脸上满是狰狞,撕去了温柔贤惠的外表,展露的是一个多么丑恶的灵魂,“您说的真是底气十足呢。”

她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如今皇上来您这景熙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了,您早就没有当年的盛宠了,还端着个高高在上的贵妃架子呢?您说您的那个儿子?切,不成大器,懦弱不堪,天天只晓得跟在四皇子后面转悠,鬼晓得干什么。”说着,做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啪!”

金簪银簪掉了一地,珍珠也碎了。落媛捂着自己的脸,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滞,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抬头,熙贵妃冰冷的眼神带着杀气,竟然让她感到害怕。熙贵妃柔弱,温和的形象在她心中轰然倒塌。她忘了,能在无情的后宫中活下来,虽然现在冷落了,曾经也是三千宠爱集一身。这样的女人,会没有胆量与心计?

“落媛,你这个样子就像一只爬在别人脚底的恶心虫。”熙贵妃拿出手帕,擦手。她以前真是看错了。

“嘁!”落媛爬起来,满含怨毒的眼神瞪向熙贵妃。转身而去。

我躺在屋顶上,嘴里咬了根草,看到落媛走出来。

“呵。”

章二十四:心意难表

落媛气得不行,把跟着自己的宫女全部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依然不解气。把所有宫女都赶走,自己一人在御花园里转悠。

“不要脸的女人,给她点颜色还开染坊?怎么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落媛眼睛通红,嘴里不断骂着恶毒的话。

她到处走,不知走到了哪里,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

她暗骂一声倒霉,转身就准备往回走。看到站在面前的人,她愣住了。

“六、六皇子?”

我靠在树干上,身影被树荫笼罩,一时间神情莫辨。

“太子妃怎么在这里?我刚刚路过,好像听到你在骂什么呢?”

落媛的表情有些僵硬,“六皇子怕是听错了。若无事情,我就先走了,六皇子自便。”

“等一下啊,我有事情想和你说呢。”我拿出银针在手指间把玩。眼神一暗,银针已经脱手而去。

落媛的脚步猛然停住,如果站在正面,就可以看见她发青的脸满是震惊害怕。

我微笑,“太子妃放心好了,我从不欺负女人。只是听到一些话,心里有些不爽,现来与太子妃好好谈谈问清楚,毕竟造成的误会也是要解释清楚的啊。”

“太子妃怎么认为我,我无所谓。但是——”我的语调骤然一沉,“我的母妃,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落媛想拔腿逃跑,但是无奈穴位被封,动弹不得。她丝毫不怀疑,下一秒她就会落入黄泉。眼前的人太过可怕,所有人都被外表所欺骗。

我看着落媛吓得浑身颤抖,本要说的话结果一句都不想说了,再说都显得多余。

“没看清楚情势的人是你,还不懂吗?想想你太子妃的位置还能做多久?”我冷笑一声,“何必打脸充胖子。”

既然落媛已经和熙贵妃扯破脸皮了,我还会跟她说好话?熙贵妃打她一巴掌我都嫌少了。

我耸耸肩膀,“半个时辰后穴位就会自己解开,这半个时辰里,就请太子妃好好看看风景吧。”

落媛眼睛瞪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样。我却懒得再多看一眼。

在我走后,落媛只能傻子般站在那里,一个手指头都不能动。她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始终挂在她的眼眶里。

突然,她感觉背后一麻,就像捆绑自己的绳子骤然消失。

穴解开了?她刚转身,可就是这一个回头,吓得她又出了一身冷汗。

“宋大人?”

宋亦君神色淡淡,把落媛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六皇子不是有意的,太子妃莫放在心上。”

不是有意的?那什么才叫有意?但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不停点头。然后落荒而逃。

宋亦君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还是太意气用事了……不过,也好。”

他用眼角往旁边瞟,刚才还躲在假山后面的人如今已不见踪影,来无影,去无踪,显然轻功极佳。

宋亦君摇摇头,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在宫中另一边的秦琰,收到了暗卫送来的信。

看过。他嘴角扬起,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苏子杉见秦琰看过信后神色有些异常,皱起眉头,“殿下,那么关于兵权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

秦琰把信放到蜡烛边,很快就烧成了灰烬,“不急。父皇正在气头上,太快了反而不好,欲速则不达。”

苏子杉低头沉思,他又道:“那宋亦君,他可信吗?”

“宋亦君?”秦琰挑眉,“当然不可信。最危险的人,就是宋亦君。”

苏子杉露出不解的表情。

“但他是阿溯的舅舅,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最疼爱的就是自己这个唯一的侄子。冷酷无情,草菅人命的第一毒医、西凉的尚书大人。却为了侄子,隐藏掉阴暗的一面,让他看到的永远是一个最好的舅舅。”

秦琰单手撑着脑袋,看似随意慵懒的动作却透着说不出的威严,“你说,为什么呢?”

苏子杉当然不知,他沉默等着秦琰继续说。

“而我和他都有同样一个最重要的人,同样一个想保护的人,我和他有着相同的目的。所以,苏子杉,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顺水推舟。”想到某个人的脸,他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苏子杉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秦琰显得有些疲惫,揉一揉眉心,便让苏子杉先回去了。

他走到窗边,微风穿过窗棂,带着淡淡的芬芳。花已经谢了,泥土里还有几片花瓣。做衬托的绿叶如今独秀。谁说落红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他往另一个方向望,可惜朱红的宫墙挡住了他想看见的地方。他常常觉得,他和我之间就好像隔了一道墙,有形又无形,隔绝在了两个地方。就算互相拥抱,就算手指相交,就算嘴唇缠绵,这种感觉没有一分减少。

秦琰闭上眼睛,手握成拳,又松开。他走出门,往景熙宫的方向走。

看着两旁的树木,他加快了前行的脚步。直到景熙宫三个字映入眼帘。

“四皇子,您来啦?”小鸢抱着胖嘟嘟的小黄,向秦琰行了个礼。

秦琰看着肉球一般的小黄,“怎么这么胖了?”他上一次看见还不是这样啊。

小鸢无奈地叹口气,怀里的小黄还在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秦琰。她说:“小黄最近老溜出去,不知去哪里偷吃了,越来越胖。”

秦琰点点头,往里面走去,“不能这么胖,给它减减肥。”

小鸢应了一声,抱着小黄也走了。

我正在玩着手里的银针,银针上闪着异样的光芒。我摇摇头,继续看起了书。

我突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下意识银针就已经脱手而去,射向门的方向,“谁?!”

秦琰刚推开门,就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杀气,然后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他侧头,耳侧的头发被削去几缕。他眯了眯眼睛,手飞快朝旁边一抓。他看了看,两指间的银针针尖上淡淡的紫色格外诡异。

“秦琰?怎么是你啊?”我赶快把书关上,悄悄藏到桌子下面。

秦琰挑眉,“你这是下了杀手呢,搞谋杀亲兄?”他把银针还给我。眼睛往下面瞟,看到桌子下露出的书页一角。

我拿出帕子仔细在银针上擦拭,“谁叫你自己不敲门就进来,我哪晓得是谁?”

“如果进来的不是我,那你就杀了他?”

我嘴角抽搐,把干净的银针收回袖子里,“这毒毒死不了人的。……顶多几天下不了床罢了。”

章二十五:重游故地

“我最近又弄出了几种新的毒药,试了效果还不错。你要不要?”

秦琰愣了愣,“不要。”

我也随便他,突然想起什么,我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秦琰眨了眨眼睛,他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两席阴影。他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难道为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我果断转头,面色如常,如果不看微微泛红的耳垂的话。

“你一来我就觉得没有好事。”

他扯住我的袖子,然后再抓住我的手,“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

我如同看见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惊悚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你发烧了?”

秦琰马上黑了脸,咬牙蹦出一个字:“滚。”

我点点头,这才是真的秦琰。刚才那个好像受伤了求安慰的人绝对是我眼花了。

我想挣脱他的手,没想到他反而更加用力。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轻的像幻听,如果我没有看见他的嘴唇动了,“阿溯,你会离开我吗?”

我不解。他的眼眸里深沉一片,仿佛不见底的寒潭,稍不留神就沉沦。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离开你?”

听见我说完,他好像得到了糖的小孩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还是有些怀疑,伸手摸到他的额头,确定温度如常。我疑惑道:“没有发烧啊。”

他一巴掌拍开我的狼爪,“废话,当然没有发烧。”

秦琰抓着我的手,可以感觉到从指间传递过来的温度,他说:“记住你说过的话,千万不要骗我。”

这下我愣住了,看着他突然有些心虚,我移开视线,“未来没有人说得准的。”

他的手滑落,扯了扯嘴角,“……也是。”

他的迷茫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与现在的秦琰重合。我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头发弄乱,心里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秦琰抬眼,眸里精光闪过。

不妙!

我马上撤手准备跑,他抓住我的手腕,扣住我的后脑勺。

阳光照进屋内,看见的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影。

他轻触我的额头,眼眸里光华流转,璨若星辰。“阿溯,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哪里?”“你去过的。”

碧空如洗,绿色的草浪层层泛起,草地一望无际。马蹄踏过,黑马的鬃毛扬起,驰骋飞奔。秦琰回头看,我驾着另一匹马跟在后面,我的技术显然不比他娴熟,每每要他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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