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传 中——独目先生
独目先生  发于:2015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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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灵把小黑收回手中,皮肤上又浮现那一道藤蔓纹,“谢谢您,太N次方爷爷。”

老头子哼一声说:“别谢我,如果你能实现你奶奶对你的期望,别让苗族人走上老路,我们就谢谢你了。”

“什么老路?”

“天机不可说。”

寂灵也不再追究,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是伸出手看来看去的说:“为了纪念这历史性的时刻,小黑,我决定正式为你取个名字。”

老头子懒得理她,自顾自关上抽屉,用手掌在抽屉上一抹,刻在上面的蝴蝶印瞬间消失。

寂灵看着这么多格子,这得有多少灵二代,好奇的问:“有没有人不来取回灵力的?”

“当然,有一些还没来的及取回就已经遇险,你若继续执迷不悟,还不是一样的下场。”老人边说边往外屋走去,看见一直站在门口的张道琨,回头再次对寂灵说:“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知道啦,知道啦。”寂灵答应着,“对了,记得和我奶奶说,打麻将的事别生气啦。”

“下山去吧。”

和老头子道别后,两人从原路往回走,刚钻进山洞,寂灵“哎呀”一声,张道琨以为发生什么事,回头看她。

寂灵说:“我想到小黑的新名字了,李殊文老说我啰嗦的像唐僧,那就给小黑起名叫三藏吧,怎么样?”

换来的只是一阵沉默,张道琨默不作声的转头继续往前走。

“喂!我说,你说句话啊。”寂灵想想来路上一直的自言自语,心底发寒,死也要把他的嘴撬开,接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十几年前。”

“谁留给你的灵力啊?”听他终于开了口,寂灵眉飞色舞。

“我爷爷。”

“你以前也很菜吗?”

又是一阵沉默,寂灵想方法不对,怎么能揭人伤疤呢。于是换了个话题说:“你跟殷鉴认识?”

“嗯。”

“后来你找到殷鉴的消息了吗?”

“嗯。”

“那你怎么不把他找回来?”

“嗯。”

“我要去找李殊文她们,你去吗?”

“嗯。”

寂灵恼了,两步蹿到张道琨前面,拦住他说:“说句话会死吗!?”

“不会。”

“那就说啊!”

“嗯。”

……

“啊啊!李殊文,我想死你了!”

就这样,两人一个吵闹一个沉默也终于下了山。

那边李殊文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犯愁,只有再去墨厂问清楚。

去到墨厂径直往二楼的生产间去,那几位老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李殊文刚开口提到胡启元,老人们就关心的问:“怎么样,你们见到他了?”

李殊文说:“没有,听邻居说有两天都没有看见他出入门。他有说请假去什么地方吗?”

“请假?”一个看似是工作组长的人说:“他没有请假,也不知道干吗去了。”

“他没有说起过吗?以前有过不请假突然失踪吗?”

组长答道:“还真没有。”

“他不会真的去那里了吧?”这时另一个老人在旁边说道,声音压得极低。

“哪里?”李殊文耳朵尖,转身看向说话的人。

“前几天有个长得很奇怪的人来找他,说在花山那里有一株老松树,是非常好的材料,想让他一起去找。”

“然后呢?”

“那人实在长的很奇怪,所以他一口回绝了。”

老人三番两次提到长相很奇怪,李殊文好奇得问:“奇怪?怎么个怪法?”

“那人手脚特别长,脸也特别长。穿着棉布卦。总之很怪异的样子。”

手脚长到能用来单独形容一个人,李殊文心中已经猜到是谁。诱拐胡启元和掳走殷鉴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之后呢?”

“虽然说不去,不过后来,胡启元经常会做事做着就停下来叹气,说起那棵松树的事,好像很想去找找看的样子。”

“什么样的松树有这么大的诱惑力?松树能干什么用?”

“松树?松树是做墨胚的原料。”

老人简单的介绍,松树燃烧后剩下的黑灰就叫做松烟,松烟是做松烟墨的原料。在宋代之前制墨都多为松烟墨,但是宋之后大多都是油烟墨。虽然胡开文墨厂是清代才建,但因为这个地域松树繁殖的好,所以也会做松烟墨,而且特别好做松烟墨。

难道胡启元不是被人劫走,是自己去寻找这棵松树?

看样子这个工人和胡启元走的比较近,李殊文追上已经往外走的老人,问道:“你觉得他会去找那棵松树吗?”

那人脚步不停道:“不知道啊,有可能吧,我有事要走了。”

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李殊文问刘岱:“你怎么看,我们要不要去花山看看?”

刘岱点点头。

袁惜说:“可是漫山遍野找一棵树,太困难了吧。”

“试试吧,很可能和掳走殷鉴的是同一个人,总会有点线索。”

“什么?那快走吧。”袁惜一听殷鉴,赶紧催促大家上路。

站在一丛连绵低矮的青山前,脚边是碧绿的河水,天气不甚好加上天色已晚,灰蒙蒙的云雾绵绵,似仙气缭绕。

袁惜深吸一口气说:“来过就不想走。”

李殊文认同的微笑道:“这里仙山灵水,看起来还真是会有好东西的样子。”

“可是这么多树,怎么知道哪一棵是我们要找的,而且就算碰到胡启元,我们没见过,也认不出来啊。”袁惜一脚高一脚低的沿着河边,走在最前面。

李殊文从口袋掏出两张照片,递给刘岱和袁惜一人一张,说:“我从胡启元家里找到的,你们认认。”

刘岱之前在胡启元家里也仔细看过,于是不接照片,说:“给她。”

李殊文把两张照片都递给袁惜,继续说:“那棵松树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应该能找到。”

这一片横纵山脉都属于花山的范畴,奇就奇在这山脉之中,有很多错综复杂、交错相连的溶洞,很难说是天然还是人为,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被称作谜窟。而且山壁上有很多巨大的爪印,有说法是有龙从此腾空留下的。总之这个山脉很有些怪异之处。

46.矫虫神

在李殊文简单的讲解下,三人已经到达花山脚下,跨河之上有一架铁索桥。袁惜指着河对岸说:“看,那边有个马场。”

只见河对面是一片宽阔平坦的草地,用木栅栏围着,里面放养着马群。

“嗯,水土好。”正说着李殊文的电话响了。

那端是寂灵,听口气事情办的很顺利,在那说:“你们在哪里?”

“花山。”

“花山?花果山?水帘洞?爹让你们去找孙悟空?”

李殊文哭笑不得,哭的是寂灵的不靠谱,笑的寂灵终于又开始不靠谱了,“你爹让我们找一个叫做胡启元的,可是被人抢先一步,你先来汇合再说吧。”

寂灵问清楚方位地址后,挂断了电话。

在往前走一点,在离主道交汇处不远的地方,李殊文选了一块地势高、开阔的树荫,停下来说:“我们在这露营。”

袁惜讶异的问:“为什么?现在不上山?”

李殊文看看身后的山脉说:“等上去天也黑了,黑灯瞎火要找人不容易,找树就更难。我们不如等寂灵明早来汇合,再出发。”

也有道理,袁惜听了点点头,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李殊文道:“你的眼睛不是能看见吗?”

“嗯。”

“山里有没有东西?”

“漫山遍野都是东西。”

袁惜发现自己表达错误,改口说:“我是说,有没有奇怪的有能量的东西?”

李殊文看她一眼说:“我指的也是这个。”

“好吧,我要生火,烤鱼吃。”袁惜无可奈何的去拾柴火,决定老老实实的等寂灵她们。

“迟点生火,对面还有人。”李殊文说。

袁惜卷起裤腿,光脚下水逮了好几条鱼,有的个头还不小,居然还有一条肥溜溜的水蛇。天黑以后围着火堆烤着吃,袁惜说:“也不知道到底找这个人有什么用?”

李殊文转动着架在火上的烤鱼,摇摇头说:“这个人手上总是有一些资料,我更在意的是,那个掳走殷鉴和胡启文的究竟是谁?他是属于什么组织?他们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袁惜耸耸肩,拿刀在鱼身上划几刀,不去打扰李殊文的思绪。

“他们的目的。屡次三番我们要找的人都一样,那么两方的目的,至少是因为同一件事。知道我们的目的,就能知道对方的目的,可是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李殊文仍在喃喃自语,“阻止石灵?那他们是为了帮助石灵获得五行石?”从目前来看似乎只有如此解释,可是李殊文觉得又不仅仅是因为如此。

吃饱之后,袁惜到对面马场的厨房偷了一个小锅回来烧水喝,进了山离水源远,所以要节约饮用水的消耗。

吃饱喝足,躺着躺着人就有点迷糊。什么时候睡着的,李殊文自己也不知道,被刘岱拍醒的时候人一激灵。看她醒了刘岱又去喊袁惜。

李殊文猛一醒来,发现四周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火堆的光亮,正奇怪刘岱为什么要叫醒大家。

似乎听见远处有嗡嗡的响声,有点像是蜂群。这时候怎么会有蜂群活动,难道谁在这时候放蜂?

听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数量还不少,李殊文把包背在身上,不行就只有让一让地方。

这时候袁惜也已经醒了,三人拿好东西往岔道口走了一段距离,寻找周围有没有遮蔽的地方。

后面的蜂群移动速度非常快,声音越来越响,再不躲就来不及了,李殊文说:“上桥吧。”

还没有跑到桥头,回头看离火堆旁边的半空中已经灰蒙蒙一片。李殊文虽然眼神不好,但直觉那片黑影有点不对劲,掏出袖珍望远镜,定睛一看,吓道:“蜂群里有人。”

在那还在燃烧的火光映照下,有一个头部巨大的人影,走在蜂群最前面。这个人的头身比例极不协调,仔细看才发现他脑袋一层又一层裹满蜜蜂,还有更多的在围着他脑袋飞绕,因此显得头颅更加巨大。

李殊文一边往桥上跑,一边把望远镜递给刘岱,让他也看了一眼。

刘岱接过扫视了两眼,等他看完,李殊文问道:“是不是有人?”

“嗯。”

李殊文宁可怀疑是自己眼花,“怎么会这样!”

袁惜不相信,抢过望远镜说:“怎么可能,里面有人还不早被蛰死了?”

三个人已经爬上了桥,从上往下看更是一片黑云笼罩在那,李殊文说:“是啊,如果是人早被蛰死了,所以那应该不是人。”

袁惜看着蜂群目的明确的直往桥上追来,着急的说:“追来了!不是人?那是什么?”

李殊文也紧皱眉头:“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惹怒了山神?”

“山神?”

眼看蜂群已经快到桥头,李殊文说道:“好像名叫骄虫神,我们从那边下桥。”

“骄虫神是什么?”袁惜说着人已经跑到了桥头,突然一个急刹车又转身往回跑,“不行啊!回头!”

后面蜂群已经涌上了桥头,根本没有退路,李殊文赶忙问:“怎么了?”

“下面全是虫子!”

这才听见桥的另一边有悉悉索索的爬动声,只是因为蜂鸣声太响,才一直没有注意到。

桥下密密麻麻漆黑一片,涌动着往上爬。看不清楚虫子的样子和大小,只能看见很多巨大的螯爪,摇摇晃晃的朝桥上迈进。

袁惜跑回李殊文身边问:“前后都断了,怎么办?!”

李殊文看看两边,又看看桥下。这时候还没到起潮的季节,河水比较平缓,高约有十几米左右,只有跳进水中了。

刘岱第一个纵身越过栏杆跳入水中。袁惜紧跟着单手翻过栏杆,落下去的时候看李殊文还不动,说道:“快跳啊!”

最前面的蜂群和大螯子已经就在几米之外。李殊文心想:我也想跳啊,可是我恐高!这时候才知道寂灵的好处,关键时刻有人垫后,还能踹自己一脚。

扑通扑通两声,刘岱和袁惜已经落到水里。李殊文爬到栏杆外背手抓住,有几只蜜蜂已经飞到眼前了,大螯子卡擦卡擦的声音也近在耳边,让人头皮发麻。李殊文眼睛一闭,牙一咬,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跳,这恐高症是跳多少次都不会好!

咚的坠入水中一阵耳鸣,李殊文因为紧张没有憋住气,入水后立刻要蹿出水面呼吸,“袁惜!”

“在这里。”下游几米处,袁惜从水下钻出来,“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尽力往下游去吧。”李殊文深呼吸几口,缓解一下从高空坠下的晕眩感。

本来以为下了水会稍微安全一点,没想到那些蜂群立刻从桥上冲刺下来,直冲河面。

李殊文没抬头,听声音就知道不好,喊道:“快游,刘岱呢?不行就潜下水!”

看不见刘岱人在哪,只听见他在前面应了一声。李殊文还没游出多远,听见蜂鸣的嗡嗡声已经近在耳边,只有深吸一口气憋住沉下水去。

水比较清澈,月光下能隐约看见几米外袁惜划动的腿,再过几秒钟,就看见她也潜下水中。

袁惜潜下后看见李殊文手上手电的光,于是在原地划动等李殊文汇合。

蜂群从水面上掠过,在水下都能隐约听到闷闷的声音,本来透着月光的水面,也被黑压压的拢住。

袁惜打着手势问怎么办,李殊文鼓着嘴巴摇头,心里祈祷蜂群径直飞过去,否则会被憋死在水里。反正被蜂群封在水下,李殊文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渐渐觉得要憋不出气,但头顶上的蜂群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没想到这蜂群的量有这么大,慢慢吐出肺里的空气,李殊文心里开始着急,这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搞什么,花山明明是个风景区嘛,也不知道她们来这里干什么。”一下了旅游车,寂灵就开始抱怨,天气灰蒙蒙的,云层很厚,只稍稍透着点阳光。

和张道琨两人一到H市,就看见直达花山的旅游车,于是马不停蹄的赶来。

寂灵掏出电话打给李殊文,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搞什么,寂灵暗骂一声,有点奇怪的看看张道琨,又去拨袁惜的电话,得到的却是一样的结果。

一个人联络不上还有可能,两个同时出现这种情况,就太不寻常。这怎么办?找不到人,去哪里汇和?

张道琨指向远处的山脉说:“先去到山脚下。”

一条小道纵穿过一片草地,草地上还能看见或走或跑的马匹,膘肥体壮的。

穿过这片草地,是一条沿山脚蜿蜒的河流,宽约三十几米,一架铁索桥横跨其上,通向山脉。

“难道她们已经进山了?我们现在进去?”两人已经来到桥下,一路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踪迹。寂灵说着看向张道琨,两人正准备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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