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
“三……”
最后林川还是妥协了又给他多夹了一个，剥了壳给他，沈诺心满意足地拿起筷子低头开始吃东西。
林川笑着把纸巾递给他，似乎是终于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视线从沈诺身上移开，就见一桌子的人都在看他们，个个表情暧昧，笔墨纸砚夸张地怪叫：“单身狗的眼睛快要被闪瞎了，大神注意点影响好吗？”
其他人跟着起哄，林川淡定地继续给沈诺夹菜：“别叽歪了，怕闪瞎眼就闭上眼睛不要看就是了。”
沈诺头都懒的抬，低着头自顾自吃东西，桌子底下的脚尖却踩上了林川的。
林川很无奈，这家伙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本性暴露无疑，软萌什么的简直不能再假了，他当初到底都哪里来的这么错的离谱的错觉= =……
吃过饭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去了KTV，其实大冷天这样的聚会除了吃饭唱歌也做不了别的，总不能这么多人一起去压马路，沈诺打着哈欠，想着这种聚会果然没意思，以前他从来不参加实在是明智得很。
有妹子把话筒塞他和林川手里，星星眼看着他们：“大神，小金鱼，来对唱一曲吧~”
沈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很抱歉地摇头，林川帮他解释：“他嗓子真的不舒服，都哑了，唱不了歌。”
妹子很遗憾：“那大神一个人来一首好了~”
林川笑了笑：“总是在yy里唱，还没听够啊？”
“这不一样好吗？来嘛来嘛，我们都想听大神唱~”
盛情难却，他只能答应下来，却又不知道唱什么好，于是转头问沈诺：“你想听什么？”
沈诺有些意外他会问自己，想了想，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小苹果？”
“……”
林川无语，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起哄：“就小苹果吧~求大神唱小苹果~”
更有人直接帮他把歌点上了，切换到了第一首。
林川拿起话筒，也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
然后他唱着歌，视线就转向了沈诺，在周围一片的口哨“哟哟”声中目光灼灼地看着沈诺，对着他唱起：“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
沈诺原本是想看林川笑话的，结果反倒把自己也带进了沟里，林川的一首歌瞬间把整个包房的气氛推向了高朝，所有人都在跟着起哄闹他们，沈诺闹了个大红脸，最后不好意思地拍了林川一下：“可以了，别唱了。”
“哟哟哟~小金鱼这是害羞了~”
在一片笑闹声中，林川伸手把他的脑袋揉进了怀里，低下头贴到他耳边小声逗他：“你看你这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吧？”
沈诺嘟哝：“你不要脸……”
还有人在嚷着要林川再来一首，林川摇了摇头坚决不唱了，把话筒塞给了其他人。
有用手机录了音的妹子问他能不能把他刚才唱的发上网，林川没有反对，几分钟之后，沈诺拿出手机一刷新，果然已经传上了微博，还艾特了他：“聚会ing~大神唱给他的小苹果的歌~CV川流不息小金鱼鱼鱼”
“我从你的小萌宠变成小苹果了……”
林川看着他的手机屏幕笑：“嗯，实际上你是我的小祖宗还差不多。”
和沈诺一起住了几天林川就已经发现了，沈诺虽然这些年都是一个人生活也没有父母照顾，但自理能力实在不行，还懒，毛病也多，比祖宗还难伺候一些，不过伺候他林川还挺乐意的就是。
沈诺笑着转发那条微博：“大神说我是他的小祖宗[害羞]”
“……你这么高调要被喷的。”
“不怕，就是让大会儿都知道，我才是你正宫。”
转发完之后，沈诺心满意足地退出了微博，或许是之前吃了药的缘故，虽然包间里闹哄哄的很吵，他也昏昏欲睡，又和林川说了两句话，就靠着他的背睡着了，林川小心翼翼把外套脱下，给他盖上，没有动，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南宫瑾和人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林川身边来，看了眼靠在他背上已经睡着了的沈诺，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林川：“川流，你和小金鱼，真的是那种关系？”
林川笑着握住了沈诺无意识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眼神很温柔：“还不是吧，不过我在努力……”
“你们来真的啊？”
“嗯……很奇怪吗？”
“……那倒不会。”
这个圈子里弯的CV在一起的并不是没有，分分合合南宫瑾这么多年也见得多了，沈诺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小孩，也知道他家里的事情，林川也是她信得过的，要是他们真能在一起，她其实挺乐见，就是依旧有些担心：“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学弟，一起做课题就认识了，也算有缘吧。”
“你对他了解多少啊？”
“嗯……他的性格跟在网上不太一样，我还是更喜欢现实里的他，很率真，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做作，挺好的。”
南宫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别人的事情她不好多插嘴，而且沈诺交代过装作不认识他，她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让林川起疑，看林川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很喜欢沈诺没错，就是不知道要是以后有一天被他知道了沈诺一直骗着他隐瞒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他会是什么反应。
以南宫瑾对林川的了解，他应该是个很较真的人，沈诺做的这事恰巧是他最不能接受的那一种，何况，千金一诺本身也是他不喜欢的，想要他不生气不计较……几乎没可能吧？
第32章
下午聚会结束之后众人就各自散了成小团队单独活动,林川本来看沈诺身体不舒服打算直接回家去,然后被沈诺一提醒家里只有剩饭剩菜也就只能留了下来，晚上和四五个相熟的朋友一起找了间小馆子吃晚餐。
等候上菜的空当，同来的一个策划妹子笑问起沈诺：“小金鱼似乎不太爱说话？感觉和在网上不太一样啊？”
沈诺微愣了一下,回答她：“我跟大家不大熟而已……”
林川笑着帮他解释：“他嗓子哑了一整天，才话少，要不聒噪死你们。”
妹子不太信他这话：“小金鱼看着不像聒噪的人啊……”
“本来也不是。”在林川再开口胡说八道之前沈诺先打断了他。
林川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笔墨纸砚好笑地挤兑他：“之前在网上看都是小金鱼处处听大神你的话,结果我发现大神你其实有些惧内啊？”
“少来，惧内是什么鬼，我就该拿个装订机把你嘴巴订起来。”林川笑骂他。
点的饭菜很快就上了来,几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笑,话题终于从他们身上转了开，沈诺稍稍松了口气,笔墨纸砚却又突然问南宫瑾：“社长你怎么没把千金一诺拉来？我还以为这次终于能看到传说中的高冷大神呢。”
沈诺心里咯噔一下，南宫瑾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他不肯来啊我也没办法,你对小千金还有兴趣啊？”
“这话说的，千金大神这么神秘，大家都很好奇好嘛。”
“哪里神秘了，他也只是普通人，是你们个个都对他有误解而已。”
“高岭之花的名头又不是我封的大家公认的吧，大神你说呢？”
笔墨纸砚突然又把话头扔给林川，沈诺低着头吃东西看似不在意实则认真在等着林川会怎么说。
林川笑道：“干嘛问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好奇呗，你怎么就那么不待见他？”
南宫瑾也一起问道：“是啊我也挺奇怪的，小千金他没有得罪过你吧？”
“没有，嗯……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他不好接近，对戏的时候也挺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还说没有呢，之前你明明怎么都不答应跟他接一部剧。”南宫瑾不满他的避重就轻。
林川无奈道：“现在不是接了？末途那剧你别当不存在啊。”
“我是说以前好吗？”
“我也听人说你是为了小金鱼才接的这剧吧？”笔墨纸砚好奇问沈诺：“你和千金大神走得还挺近的？小金鱼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能让大神对你刮目相看啊？”
沈诺有些尴尬地支吾着回答他：“没有吧，他人还挺好相处的……”
因为知道真相的南宫瑾就在身边，他说这话才越发觉得心虚。
策划妹子笑道：“我觉得千金SAMA也挺喜欢的小金鱼的，大神你会不会有危机感啊？”
林川看向沈诺，问他：“你觉得呢？”
“……不是一回事。”沈诺含糊着回答。
“怎么不是一回事啦？”策划妹子也不放过他：“小金鱼你有了川大又爬墙千金SAMA可不行的哦。”
“我……双担。”
“行了行了别问小金鱼这种没意思的问题了，”南宫瑾帮着打圆场敷衍过去：“还让不让人吃东西啊？”
林川笑着伸手捏了一下沈诺的后颈：“嗯，我也相信，是不一样的。”
沈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不尴不尬地干笑。
南宫瑾扶额，川流不息这样，还真是把千金一诺当情敌了啊……
回去的路上，路过药店林川让出租车司机停了一下，下车去给沈诺多买些药，沈诺坐在车上等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南宫瑾才发来的微信。
“你跟川流你们是来真的？你们真的在谈恋爱？”
沈诺笑了笑给她回：“不知道啊，也许吧，我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思啊？我记得你以前还交过女朋友的吧，我怕你一时被迷惑了，以后会后悔。”
“我知道姐你关心我，不过我有分寸的，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所顾虑，但是这几天的相处，尤其是和林川一起过年，突然就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温暖，然后便越发觉得以前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太过可怜，真要追究起来，他确实拒绝不了林川对他的好，他食髓知味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你不打算告诉他你就是千金一诺吗？”
“……他不喜欢千金一诺，还是算了吧。”
“那也不能一直瞒着吧，迟早会知道的。”
“不想找麻烦了，实在不行我退圈好了。”
“退圈啊？你因为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打算退圈？那也太可惜了。”
“也不全是因为他，”沈诺打着字，有些犹豫地回道：“本来也就是玩票性质的，都玩了这么多年了退圈也正常吧，而且我以后想把时间多放些在研究课题上。”
“那可以少接些剧，没必要退圈啊……那小金鱼那个号呢？”
“那个也会退了。”沈诺想着总是用伪声更累，小金鱼那个号才是真该退了。
其实不管是千金一诺还是小金鱼说起来都只是网络上的虚拟符号，只有沈诺才是真实的他，没有了虽然可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外头已经下起了小雨，林川小跑着回来，拉开车门坐上车，带回满身的雾气，一大袋子药塞沈诺手里：“一会回去记得吃。”
沈诺看他手里还提了一个袋子，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我看你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给你买的皮蛋粥，回去热一下做夜宵。”
沈诺点了点头，转开视线睫毛轻颤了两下，心里莫名酸酸涩涩的却又涌起一股暖意。
回家之后林川去热粥，沈诺打开了电脑，上网浏览了一番，今天去聚会的人回去很多都往微博上上传了各种音频分享聚会上发生的种种趣事，他和林川一起被艾特了无数次，论坛上也有人在讨论。
沈诺粗略浏览了一番，帖子到后面又掐了起来，风波中心依旧是他，起因是有人问了一句“千金大大没去吗”，回帖都说他太高冷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这本也没什么，只是后面有人阴阳怪气地丢出一句：“千金大大去做什么，看别人秀恩爱吗，都被炮灰了傻子才去找不痛快。”
这话一出，立刻点燃了战火，本来三家粉丝cp粉就闹的有些水火不容，到现在简直是一触即发，整个帖子很快乌烟瘴气。
沈诺看着叹了口气，退圈什么的，果然是正确选择吧。
《末途》的策划妹子在线敲他：“SAMA在？催音～末途的一二期一起～”
“不是说好了过完年再交音的，别急吧。”来了林川家他就压根没想过录音这事，何况还有H情节，怎么都不可能在这里录。
“就知道SAMA还没录好，既然这样明天晚上来社团频道pia一次戏啦，大家都想听你和川大对戏～”
“= =……过年期间你们要不要这么积极，都不用去拜年的？”
“年都快过完了还拜年，SAMA给个面子啦。”
“川大有时间？他不会答应的吧？”
“他答应了啊～”
沈诺很意外，林川竟然答应了？
刚想着要怎么拒绝，林川的声音就在身边响了起来：“小诺粥热好了，去吃东西吧。”
沈诺惊得手忙脚乱关了QQ，林川奇怪道：“你怎么每次看电脑的时候见了我都是这个反应，你电脑里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哪有……”沈诺站起身：“走吧，去喝粥。”
一整天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的沈诺这会儿确实饿了，狼吞虎咽烫得直舔舌头，林川好笑又无奈地提醒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诺有些不好意思地放慢速度，分了一半给林川：“你也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林川想着他吃太撑了一会儿睡不着也没有拒绝，帮他解决了一半。
吃饱了的沈诺想起刚才策划说的事情，问林川：“师兄明天晚上末途那个剧要pia戏？”
“你怎么知道？哦……千金一诺告诉你的吧，……你刚才赶着关QQ难道是因为在跟他聊天才不让我看？”
“……你想多了。”
“嗯，是明天晚上。”
“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
“末途一次正式的pia戏都没有过，不好拒绝吧。”
沈诺笑了笑，看着林川：“你老实说，你其实是觉得跟千金SAMA对戏很痛快才答应的吧？”
“咳——”
林川因为他一句话，呛到了。
“这么惊讶啊，果然被我说中了，其实你承认也没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千金SAMA说和你对戏也痛快，有棋逢对手的感觉。”
但即使是这样，沈诺还是决定坚决不参加明天的pia戏，在林川家里太容易暴露了，上回的歌会经历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