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金鱼呢？”鬼使神差的，他冒出这么一句。
这下反倒是林川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沈诺还记得小金鱼这号人物：“……他只是我网上的一个朋友而已。”
切……普通朋友你像护崽子一样护着？
“师兄不是说小金鱼也很可爱是师兄喜欢的类型？”
“啊……也算是吧。”
“那我跟小金鱼，师兄更喜欢谁？”
脱口而出问完这句，沈诺自己就先跪了，这是什么鬼问题（ ＿ ＿）ノ｜
林川再次愣了愣，再看向沈诺的眼神明显都要亮一些了：“你想知道？”
沈诺简直想抽自己一鞭子，这话怎么越说越暧昧了：“……师兄想说就说吧。”
林川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直勾勾地看着他：“其实吧，我有的时候觉得你跟小金鱼挺像的，就是每次跟小金鱼聊天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脑补成你的样子，而且他还跟你年纪一样大都是研三，要不是你们声音不太像我都要怀疑你就是他了。”
沈诺心虚地别开视线，讪笑了笑：“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嗯，他比你还软一些，每次跟他说话都觉得像是在欺负他，明明也二十好几了还像小孩一样，我对他倒当真只是很单纯的那种想当小宠物圈养的心态，没其他想法，何况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哦，所以你对我一点不单纯。
“所以我还是说可惜了，”林川笑着摇了摇头：“你又不喜欢男人。”
“师兄怎么知道……”沈诺小声嘀咕，话到最后声音明显虚了，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难道不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大学毕业跟女朋友分手的？”
“……喜欢女人不代表不能喜欢男人吧。”
“那你也喜欢男人？”
快把自己绕进去的沈诺很无语：“不是……我就是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你不是吧？”
“……嗯。”
“是吧，那还是挺遗憾的。”
沈诺没底气再接话，他确实不是弯的，但是想象一下，对象如果是师兄，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到酒店已经快过了凌晨，洗涑完躺上床因为吃太饱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沈诺拿起手机，点开给隔壁房间的林川发微信：“师兄真的想追我？”
那边很快回了回来：“你这么撩拨我我来真的啊￢_￢”
“师兄以前谈过几个男盆友？”
“你想知道？”
“好奇^_^”
“喜欢我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的大多是直男，你说我是不是很惨？”
“所以就是没有？”
“你要是同意让我追你说不定就有了^_^”
沈诺犹豫了三秒钟，给他回了个：“我睡觉了，晚安。”然后直接关了机。
他倒不是耍着林川玩儿，其实是有认真考虑过这个事情，要说好感，无论是师兄还是大神他都确实很有一些，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对个男人有了超乎友谊之外的好感，对沈诺来说是件挺新鲜的事，不过在耽美网配圈浸氵壬了这么多年，对这个也很容易就接受了，就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好感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总是嘻嘻哈哈的林川是习惯了跟人开玩笑玩暧昧还是当真是认真的，所以不敢多想而已。
再要说就是，沈诺确实就不是个喜欢二次元和三次元混淆的人，林川本来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意外，一直不告诉他自己就是小金鱼也是因为这个顾虑，更何况，小金鱼背后还有一个林川很不喜欢的千金一诺的身份，他确实不想因为网上那些破事，最后弄得跟师兄连朋友都没得做。
想来想去，沈诺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还是不要越界了，现在这样就挺好了。
之后一直到踏上回程，沈诺都没有再提过这事，林川也没提，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暧昧话倒是没说了，就是那种突然拉出来的距离感反倒是让沈诺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人呐，果然都是习惯性犯贱的动物……
下了飞机分开走之前，沈诺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林川：“你不会因为那天我没回你，就生气了吧？”
林川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敲他的脑袋：“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放心，不过就是失恋而已，不会死人的，被直男拒绝，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这么说，沈诺心里莫名有些酸，自己和其他那些人，在林川心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呵……
“哦，你不生气就好。”
“我倒是怕你介意，以后不敢见我了。”
“不会，”沈诺赶紧道：“师兄这么好的人……”
林川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林川其实是有些遗憾的，他能看得出来沈诺对自己有好感，只是这种好感还不够，所以他还有所顾虑不愿意迈出那一步罢了……算了，还是不要拐带他走上这条路了。
……
回寝室之后，洗过澡收拾干净了沈诺才爬上网，林川果然也在，顺手敲他：“大神TVT”
“难得今天终于不是泪眼汪汪的表情了啊~”那边很快给他回过来：“你这几天也没怎么上线吗？”
“大神不在，我一个人无聊，就没有上来了QAQ”
“又来了= =……”
沈诺笑了笑，果然还是以小金鱼的身份和师兄说话舒服，即使要卖萌迎合他，也不用费心思去琢磨他的话里有话，压力小多了……
其实林川跟他也有同样的想法，学弟可爱归可爱，却没有小金鱼软萌，调戏起来也没有压力，何况他对小金鱼是真的心思单纯，所以更加没有顾忌_（:з」∠）_
“对了，一会儿那个社庆剧会在论坛发预告海报，你记得去顶一下。”
“好的~\（^o^）~”
沈诺顺手刷上论坛，等了五分钟，一刷新，帖子就已经发了出来，立马点了进去。
海报做得十分精致大气，手绘的古风人物非常漂亮，下面一排staff、cast名单更是亮瞎人眼，他把帖子往下拉，正准备留言，在看清楚cast栏名单时，却傻了眼。
排在第一个的是主角攻川流不息没有问题，但他旁边那个主角受，小质子的CV，本应该是小金鱼的名字却变成了千金一诺，小金鱼的名字出现在第二排，赫然就是那个他以千金一诺身份接下来的恶毒炮灰受。
第17章
看着面前屏幕里错得离谱的海报，沈诺惊讶万分莫名其妙的时候，林川也正在为这事和策划沟通。
“小金鱼和千金一诺的角色为什么会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策划姑娘一脑门的包：“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美工那边把海报做出来了，我们就大概浏览了一下，没有仔细看，都没发现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去问问。”
林川微微皱眉，敲小金鱼：“先别留言，那张海报有问题，我正在问策划是怎么回事。”
“嗯QAQ”
沈诺确实没有留言，他正在看那发了才不过五分钟就已经光速翻页了的帖子。
“我没眼花吧？川流不息和千金一诺的cp剧？来真的？”
“（ ⊙ o ⊙）！真的是双大神cp剧？！！”
“天惹噜！！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吗吗吗！！！！cp剧啊啊啊啊啊啊！！！”
……
这样的言论还有很多很多，全部都是喜闻乐见围观看他和川流不息cp热闹的，作为圈子里最大的两尊大神，还一直被传有隔阂王不见王，终于第一次合作cp剧，又是麒麟社的十周年社庆剧，显然引起了非常多的人关注，从帖子翻页的速度就可见一斑，当然，身为当事人的两个，沈诺内心在泣血，几乎已经可以预想一会儿名字换过来小金鱼被众人群踩的景象，至于林川，估计是要怄得吐血了。
等了半个小时，策划那边终于给出了回复：“是负责海报制作排版的美工乔月她弄错了，她以为千金SAMA和小金鱼的角色是调过来的，我们也有责任，没有仔细审核就发布了。”
林川略有不快，问她：“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先联系论坛管理员把那个帖子删了，重新发过修改过后的，然后官网出个公告说明一下吧。”
这边有人在跟林川解释，当然也有人分别联系上千金一诺和小金鱼，跟他们道歉，沈诺听罢很有些无语，用小金鱼的号回了句“改过来就好，谢谢了”，想了想，又用千金一诺的号回道：“希望下次发布之前你们能审核仔细一些，别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给大家找麻烦了。”
“好的o（>﹏<）o”
说得这么义正词严其实沈诺觉得自己快憋屈死了，点开川流不息的QQ：“大神QAQ”
“是美工组有人弄错了。”
“嗯，有人跟我说了……”
“没事了，一会儿重新发过海报，改过来的。”
“我又要被掐了TAT”
川流不息给他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别看了就是，管他们说什么呢。”
沈诺倒是不太在乎被掐，就是有些无奈而已。
论坛上原本的那个帖子很快就删了，新的预告帖没几分钟也发了出去，不出沈诺意料，瞬间腥风血雨。
№1：怎么删了又重开？有什么区别吗？
№2：ls的仔细看，千金大大和小金鱼的角色对调咯，真是一出好戏
№3：我的双大神cp剧，就这么没了没了没了
№4：我去，小金鱼竟然成了主役受，他才进社团多久，一部社团剧都没有接过，凭什么社庆剧的主受给他，千金SAMA竟然被他给炮灰了，脸真够大的
№5：呵呵呵呵呵，又是抱某大神大腿换来的吧，可怜千金大大太低调了，在社团里的地位比不过某大神，主角受位置都得拱手让人
№6：瞎了我的狗眼，这剧可以直接弃了
……
№18：这剧本来就定的是小金鱼好么？麒麟社官网都出公告了，是美工自己弄错了，跟小金鱼有什么关系，大神就了不起了，粉丝多就可以随便踩人？
№19：大神做协役有什么奇怪的，也要看声线合不合适吧，也许小金鱼更适合这个角色呢？
№20：某条鱼家粉丝还来装可怜了，简直羞耻play╮（╯_╰）╭
№21：这个官网公告，我就呵呵了，当大家都是傻的吧，一个美工犯错，那么多人审核就都没看出来？鬼才信哦，千金SAMA这摆明了是被抱上大神大腿的某条鱼给截胡了
№22：对某条鱼路人转黑，以后见一次黑一次
……
№45：千金大高冷一些直接拒了这个角色吧，别接了，看到某条鱼恶心
№46：希望千金大离某条鱼远点，前万别被他的腥味给沾到了╯﹏╰
№47：#小金鱼滚出网配圈#
……
从这里开始到了后面连着翻了n页小金鱼几乎是被人数众多的千金大神粉围剿，偶尔几个冒泡出来帮他说话的也立刻被一鞭子抽回去，没有办法，这就是大神和小透明之间的人气差距，而且千金一诺的粉丝到后面都很聪明地不再提川流不息，只炮火对准小金鱼一个，川流的粉丝当然就不会下场帮小金鱼惹麻烦，小金鱼被轰得体无完肤翻来覆去的反复鞭尸，沈诺看完实在是无语凝噎，那种蛋疼之感又没办法跟任何人说。
林川看小金鱼一直没有给自己回消息，猜到他肯定又去论坛看帖子了，叹了口气，那个帖子他也粗略浏览了一遍，到后面有些人的话简直不堪入目，直接骂娘问候祖宗的都有，网络世界这么大的仇，也是有够拼的，就是不知道小金鱼看了会不会难过后悔进入这个圈子。
想了想，他敲了美工组组长的QQ，问她：“海报出问题，确实就只是乔月她弄错了？”
对方很快回了回来：“我问过她了，因为群里一直都在说大神你和千金SAMA都接了这部剧，她就误以为是你们的cp剧，cast名单给她之后她也没有仔细看，就那么弄上去了，也怪我，因为这段时间忙着复习考试，没有认真审核，就直接呈交了。”
林川皱了皱眉，没有再问，给小金鱼发了个抖动窗口：“你还在看那个帖子？”
“QAQ”
“别哭了，在网络上找存在感的人都是现实生活中太空虚了，跟他们计较没意思的。”
“小金鱼好惨……”
林川一下子被他给逗乐了，以前他一直觉得那种聊天的时候不自称我，而是喊自己名字的小女生很作，但是看小金鱼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萌，十分十分的萌，当然他是不知道沈诺是手比脑子快，发完之后立马就后悔了，好在大神似乎没觉察出来他这话的不对劲，只当他是在卖萌，还安慰他。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是小透明，粉丝数比不过人家，等你作品出得多了，有人喜欢了就会有人帮你说话，到时候言论就不会再一边倒了，里头跟风踩一脚的路人也很多，不用去在意。”
“哦_（:з」∠）_”沈诺心说现在还只是小金鱼被压倒性群踩，等到小金鱼人气也上去了，跟千金一诺的粉丝真的能掐起来的时候，那才真是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而且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自己危险，这两个马甲的事情怎么都得小心藏好了。
“不过有句话倒是挺对的。”
“神马？”
“他们让你离千金一诺远一点，你就离他远点吧，别跟他沾上关系。”
“……大神真的这么讨厌千金SAMA？”
“跟他扯上关系总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事，你看你这次不就莫名其妙又被掐了。”
“这也不能怪千金SAMA吧？是美工出了错，跟他又没关系……”
“你别这么天真，那个美工跟他关系不错的，他的几部社团剧她都有参与，你怎么知道她是真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毕竟那个角色一开始社长她们是想让千金一诺来接的。”原本林川也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人，但是因为之前紫菜卷和慕苒那事，确实让他觉得存在这些勾心斗角并不奇怪，至于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他也懒得去求证，免得再给小金鱼惹麻烦。
看到这行字，沈诺的心情一瞬间沉了下去，他原本以为林川只是不待见千金一诺而已，却没想到千金一诺在他心里的形象竟然有这么不堪。
“大神的意思是……这事难道是千金SAMA让她做的？”
“我不清楚，也没兴趣，但万事都有可能，小心一点总没错的。”
“乔月不像那种人吧，我跟她在群里还聊过几句的，她人挺好的，刚才还特地私敲我给我道歉了，千金SAMA我也不相信会是那种人，大神你肯定是误会他们了……”虽然不见得有用，他也还是忍不住反驳，乔月跟他关系确实还不错，刚才事情发生了之后就分别敲了千金一诺和小金鱼都道了谦，林川这样的猜疑在他看来非常的无厘头，完全就是因为他主观厌恶千金一诺才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