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在长达半小时的电话内，一步步的安排着新的工作方向和组员们的任务，并且成功的得到了二队队长的全力支持，暂时两个小队合并办案。

挂了电话，他又打给了他的顶头上司，把一小队和二小队合并办案的事情回报给了领导，而他的领导二话没说的直接口头批准了，只等他回队里打份报告签字交上去补档即可。

再次挂了电话之后，他看着眼前的三人，呃，不对，是一人一妖一鬼，他们安静的等待雷霆说完电话。

“呵呵，你们没觉得你俩特像黑白无常吗！”雷霆又开始犯傻了，于是他再次同时得到了白泽和黑曜各自送上的大白眼和两声不满的哼声。

“欧阳先生，我非常感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之前的怀疑和您告诉我的这些，我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您的亲族成员，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希望您能体谅，有可能我们办案的时候会有一些您觉得不适当的行为。”雷霆正了正神色对欧阳志国说道。

“我能理解，虽然我非常不想看见这样的结果，但是我得为我其他的孩子们创造一个安全的未来。”欧阳志国感激的回答。

黑曜哼哼两声，看向白泽，说到：“白泽，他儿子想见见父亲，我跟他儿子约了三天后在欧阳家大宅的书房见面。”黑曜这是也不管白泽想不想去，答应不答应，反正他是非得要白泽去就是了。

白泽挑眉看了看黑曜：“你要欧阳志国的魂魄，还动用了你那从来都不用的七彩琉璃瓶，你藏了这么久的秘密总该让我知道一下吧？否则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会救你的。反正你这懒猫有九条命，不会死的。”

雷霆恍然大悟，啊，原来这个黑衣男人就是白泽曾经说过的那个九尾黑猫王——黑曜啊。难怪他看着那双金银色的眼睛感觉有点熟悉似的。

雷霆转头左边看看一身白衣的白泽，又转头看看一身黑衣的黑曜，越看越感觉就是俩活生生的黑白无常一样么。

于是他又顺利的收到了来自俩边的狠狠的瞪视。

第二十章：究竟是谁？

入夜，一台黑色的轿车悄悄的停在了潘佩婷住的别墅院里。车上下来一个经过了稍微乔装的男人，黑色的束腰风衣，宽边渔夫帽，甚至故意压低了帽檐，没有东张西望，直接而快速的走进了虚掩着大门的别墅里，而别墅的铁门也缓缓关闭。

整整一夜，这个男人都没再离开。别墅二楼一个房间里微微的灯光也亮了一夜。

萧续和另外一个队员，用高倍相机拍下了整个过程，房间里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彻夜睁大了眼睛盯着，直到天亮之后，换班的同事过来了，他们悄悄的换了班，萧续带着同事速度回刑警队休息室，稍作洗漱和吃了早饭，立刻从相机里调出相片，做成幻灯，又开始整理昨天一天他们小组四人的监视潘佩婷的全部情况，这些等会碰头会都要用上。

办公室里陆陆续续其他负责监视的同事都在洗漱和匆忙的早饭后到的差不多了，没有过多的交谈，仅仅打过招呼，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做着跟萧续一样的工作。

都在争取等会雷霆来了之后的早班碰头会。

雷霆自己带着另外三人专盯欧阳家老二——欧阳嘉靖。

在那天跟欧阳志国的魂魄谈过之后，雷霆主要锁定的嫌疑人就是欧阳嘉靖。从他调查的结果来看，欧阳嘉靖的嫌疑也的确最大。不过雷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这欧阳嘉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太特么的蠢爆了好不好。

欧阳志国和管家老欧，甚至欧阳嘉琪都深深的了解欧阳嘉靖的变态个性和狠绝彻底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手段，因此如果真的是欧阳嘉靖动手的话，欧阳志国应该早在把他调离集团中心的就死于欧阳嘉靖之手了。

欧阳嘉靖要做的事情，一旦决定好了，就没有拖延和手软的时候。

所以雷霆虽然把欧阳嘉靖当作首要嫌疑犯监视着，但是他也在反复的思考欧阳嘉靖作案手段的可靠性和可能性。

按照欧阳嘉靖的个性和习惯，断然不会使用这种查不出又拖时间的下毒手法。

没错，两位法医在太平间经历过那个事情之后，在反复的提取，化验，和多次尸检中，果然发现了欧阳志国的确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致死，长期服用这种慢性毒药，等到快死的时候就有一种类似心脏病或者心绞痛突发的病症，哪怕是去医院找专家诊断，也仅仅只能得到突发性质的心脏病或者心绞痛突发这类诊断结论。

这种慢性毒药是下在每天欧阳志国的食物中，而且很精准，每天和欧阳志国一起吃饭的欧阳嘉琪却没有中毒的迹象。

欧阳嘉琪已经在法医科留下了三管鲜血，在同样的反复化验和提取结果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他没有中这种慢性毒要。

而潘佩婷的血液样本还在检测中，法医科说大概十二小时之后会有结论。

当雷霆迈进办公室的时候，二队的队长和其他值夜班换下来的队员们都到齐了，各自也都整理好了拍摄到的照片和记录的各种资料。也没有多少废话，直接关门拉窗帘开投影，正是开始开会。

雷霆首先发言：“辛苦了，现在来整合一下各自手上获得的资料。从第一小组开始。”说完示意昨天晚上跟着自己监视的队员开始汇报。

队员点开自己做的照片幻灯片，开始说起来：“昨天我们监视了第一嫌疑人欧阳嘉靖，整夜他都没有离开自己住的地方，也没从后门或者其他地方偷溜出去，这点我们可以在拍摄的不同位置的照片上看到，或许他知道自己被监视了，所以有意无意的在一些能让我和队长看见的地方露面，并且让我们拍下照片。整夜除开他的钟点工在晚上二十点准时离开之外，他住的别墅都没有其他人再次进出。白天的同事拍摄到的照片，大多都是他在公司大楼里，因为我们不能直接进去，所以在楼外监视。十一点三十分他自己开车去到金湾会所参加一个午餐会，下午十四点十分离开金湾会所回到公司。十八点准时下班，没有额外的应酬直接回家，到家时间是十九点，路上有点小塞车。基本情况就这样。”

第二小组的萧续也没耽误，直接接过投影照片顺序，开始说：“昨天晚上二十二点零八分，拍照号ZXX～5959的黑色奥迪A4车开进了潘佩婷现在住的别墅里，一整夜没出来，早上我们换班的时候还停在别墅的院子里。我们拍摄到的下车的男人是这样的，很明显他做了基本的乔装打扮，黑色的风衣，渔夫帽故意压低了帽檐，这名男子的身高约在一米八五到一米九零之间，按照身高大概推算鞋码为四十六码。车牌经过调查，是登记在市里叫做景色租车行的名下。这辆车的租用率还比较高，因为车的配置好，很多人租来用作婚礼的礼宾车。昨天租这个车的人，我们也查到了，但是根据提供的证件上的信息，我们查到这是个失踪人口的证件，这个人在三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当时他的家人在失踪二十四小时之后报警，所在地是淦舟市钯金区三鑫街道派出所。一直没找到证件上的这个人，所以列为失踪人口。因此昨天租车的这个男人很明显的是使用了虚假身份和盗用他人证件。除此之外，昨天一天潘佩婷都没有出门，只是钟点工早上九点到达，中午十二点半离开。下午十五点再次到达，还提了不少买的食材，和饮料，钟点工也是晚上二十点离开的。其他没有明显的异常。所以我认为应该盯紧这个乔装的男人。早班的我已经打过特别招呼了，现在我还没收到那个男人离开别墅的电话，所以队长是不是分出两个组员盯着这个男人呢？”

雷霆听罢，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二队队长，现在他一队的已经都派出去了，这会还真的没有空出手的人了，所以他找二队队长求救了。

二队队长接收到雷霆的眼神示意，说到：“雷队，你为嘛这么看着我？既然合并办案了，你只管说就是，咱队里的还分你我吗？那啥，队里还有两个都叫小张的小伙子暂时空得出手来，要不现在就去盯着？”

“行！萧续把地址和你小组现在监视的人的电话给他们。现在就出发，争取赶在那人离开之前监视上。”雷霆看了看自二队队长发话之后，立刻站起来的两个小伙子。点点头，安排萧续领着出去了。

这里安排完毕，第三小组的人接着继续说下去：“欧阳嘉誉昨天出乎意料的没去集团上班，上午十点，欧阳家的家庭医生到了欧阳嘉誉的家里，据说欧阳嘉誉昨天晚上突发疾病，目前暂时无法继续工作。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他的未婚妻路琳琳提着饭盒到了他家，一直待到下午十六点才离开。期间欧阳嘉誉的钟点工一直都在他家，中途没有离开，但是路琳琳的司机倒是离开了约有一个半小时，回来的时候采购了不少食材和烟酒。晚上二十一点的时候，钟点工离开，路琳琳再次到欧阳嘉誉的家里，这次待到今天早上八点，钟点工来了之后，路琳琳的司机才来接走她。目前路琳琳在家里休息没有出门。而欧阳嘉誉一直没有出现，刚接到电话，医生在九点的时候再次到达，然后圣玛丽医院的救护车接走了欧阳嘉誉，目前正在抢救室里。初步得来的资料是，欧阳嘉誉突发心绞痛，情况不太好。”

听到这里，雷霆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他的脑子里好像突然的闪过一丝关联，又是突发心绞痛。

“昨天医生来的时候有说是什么病症吗？”雷霆问道。

“昨天家庭医生的结论是病毒感冒高烧，今天还没退烧，但是突发心绞痛。”

雷霆对着门口正好进来的萧续，马上说到：“萧续，你马上带着法医科的那两位速度去圣玛丽医院，务必拿到欧阳嘉誉的血样，并且告诉三小组的一步都不能离开欧阳嘉誉的身边。”又对着刚才汇报的三小组的人说，“你们马上一起赶去医院，务必保护好欧阳嘉誉，如果他死了，你们今年的奖金和休假都不要想了。”

现在他能断定，首要嫌疑人欧阳嘉靖的嫌疑暂时可以降为次要嫌疑人了，而藏在后面的那个凶手这次对着欧阳嘉誉下手了，而且TA用的不是慢性毒药，而是加重了慢性毒药的剂量，在短时间内发作。

“你们马上通知第四小组和第五小组，第六小组，保护好欧阳嘉琪和欧阳家的那两位小姐和他们的孩子。现在开始从监视变成保护。第七小组给盯死黄律师，有任何问题直接打电话给我，加强警戒，今天会议暂时到这里，各位马上休息一下，午饭后出发。”雷霆立刻结束了没有完成的会议，又对自己身边的组员说，“你马上去休息，午饭之后直接先去欧阳嘉靖那边，我会稍后就到的。现在我出去办些事情。有问题马上打电话给我。如果我走不开，就找二队队长。”

二队队长也感觉到了事情越发的严重了，居然能在连续监视中，再次发生欧阳家的主要成员中毒毒发事件。

他作为二队队长，既然现在两队合并办案，那么他除开全组成员完全配合雷霆的安排之外，他也同时作为领导要在雷霆分身乏术的时候顶起大梁。

他掏出手机，群发了一条短信给全体二队队员，告诫他们要加倍的看紧自己负责保护或者监视的对象，不能再有一个人出事了。

第二十一章：不要轻易招惹黑猫

雷霆敲响白泽的家门的时候，是没打算到能看见黑曜的，但是黑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还继续赖在了白泽家里，好吃懒作的霸占着白泽亲手做的美味。

但是他这会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欧阳嘉誉的出事，让他发现自己的一个大错误，一直忽略的一个重要线索。

黑曜果然吃饱喝足的躺在沙发里睡觉，雷霆也不怕他那强大的起床气了，冲过去抓着黑曜的肩膀一顿用力摇晃，还配合着嘴巴里大声喊：“起来啊，黑曜，你这懒猫，给我起来啊，出人命啦！你还想不想吃美味的魂魄啊？再不起来魂魄就给别的猫吃了啊！快起来啊！”

黑曜火大的睁开眼睛，想也不想，一拳照着雷霆的鼻梁狠狠的砸了过去。

雷霆速度的松开抓着黑曜肩膀的手，堪堪躲开这一拳，哎呀妈呀，这要砸在鼻梁上非把他挺直的鼻梁砸扁了去。

“人类的蠢货，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能接受的理由，否则今天就算白泽护着你，本王也非要把你揍到三魂七魄各自剩一个不可。”黑曜冷森森的眯着眼睛很火大的看着雷霆。

“欧阳嘉誉被下毒了，这次同样的慢性毒药被加大了剂量，提前发作，所以他现在在医院抢救，我们开始一直怀疑的重点对象错误了。”雷霆长话短说速度道出理由。

白泽此时已经走到雷霆身边，略抬头的看着雷霆，说道：“你是说，凶手不是欧阳嘉靖。”

“嗯，如果是欧阳嘉靖，他虽然狠毒，之前在集团内也暗害过几次欧阳嘉誉，但是他从来没对他的兄弟姊妹下过杀手。而这次凶手出手就是欧阳志国这个直接掌权人和最有可能以长子身份接掌集团的欧阳嘉誉。欧阳嘉靖的性格虽然很变态，但是却没这么蠢，而且很明显的如果欧阳嘉誉这个时候死了，那么无论是谁都会首先怀疑是欧阳嘉靖做，这么一来他就是傻到把自己直接暴露出来了，而且欧阳嘉靖知道最近我们一直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视他，他还故意出现我们的眼前，所以不会是欧阳嘉靖。”

雷霆快速的说着自己一路上串联起来想通的观点。

“黑曜，把欧阳志国放出来。”白泽说完双手再次覆盖上雷霆的眼睛，同时念起了符文。

雷霆睁开眼睛，果然欧阳志国再次站在了自己面前。

欧阳志国本身苍白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太多表情变化，只是紧紧皱褶的眉头表示，他听到了刚才雷霆说的话。

现在他的大儿子命在旦夕，凶手再次用毒药想要害死他的长子，那接下来是不是就会是老二和老三也被凶手暗害了呢？

他不敢想下去，而此时他也好像失去了判断能力，他不知道他该怀疑是谁要杀他们欧阳家这脉，如果他这脉的男嗣全部都被毒死了，谁会得到最大的利益呢？

自他接掌欧阳家族集团这几十年来，他不能说完全没有得罪过家族内的某些人，但是他也是做出了足够的补偿，而去家族的整体利益从来都没变过，甚至在他手上变成了更大的收益，族长都承认他接掌之后，欧阳家族集团比以往更稳定，发展的更壮大，家族的供养也越发的奢华了起来，甚至他对盗墓户族的保护更是做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

他欧阳志国自认，这几十年来，他做到了当时接掌时对族长的承诺，他没有做过任何违背家族的事情。

可是，到底是谁？是谁竟然用这种狠绝的毒药来灭绝他这一脉的所有男嗣？

欧阳志国此刻涌出来异常浓烈的恨意，原本灰色的灵体慢慢的染上了黑色的气息。

黑曜立刻将欧阳志国收回放入七彩琉璃瓶中，他可不希望看见欧阳志国魂魄变成黑色的恶灵，那他的想要完成的事情就得继续等待到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他已经等了上千年，他快要失去耐心了，如果不是这次无意中碰上欧阳志国的魂魄发出的香味，他也许还能再等个千年，但是他既然碰上了，那就不能再等下去。

“呃，怎么收回去了？我还没问他呢？”雷霆抓抓脑壳。

白泽看了看黑曜脸上那种很少露出来的害怕和没有耐心的神情，回答雷霆的疑问：“欧阳志国的灵体在慢慢的转变成恶灵体，如果欧阳志国真的变成了恶灵提，黑曜会黑化的。”

“黑化？黑化成什么？”雷霆继续傻兮兮的问，完全无视了黑曜此刻一脸对雷霆的厌恶感。

“你不会想看黑曜在你面前展现他强大的九尾黑猫王的黑化后的能力的。几百个雷霆都不够他玩的。”白泽好心的提醒道。

好吧，雷霆立刻在脑袋里快速的脑补了一场人兽大战，很不够看，所以他恢复常态，这时才发现黑曜的脸色非常的不好。呃，这算是彻底的得罪了九尾黑猫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