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舍身成仁(穿越)上——晏十日
晏十日  发于:2015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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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又看了一眼薛孟庭:“弟子该如何是好?”

当然是大声说爱不敢放手啊!你身为主角的技能点都点到哪里去了!人家都对你这样了,你只要捅破那层窗户纸,不就能愉快地he了么!

薛孟庭恨铁不成钢:“她是女子,面皮薄,需你主动才行。若不是心中有你,她又怎么做得到这种地步?”

陈念喉头滚动了一下,好歹把那句“可他是男子”咽了回去。

“可是我修为浅薄,不敢……”

薛孟庭敲了陈念一击:“婆婆妈妈,真是丢尽了师尊的脸面。你与她两情相悦,修为如何怎么要紧?最关键的是你要叫她知道你的心意……唔,她还把你视作晚辈么?”

陈念点头,受了那一击反倒脸色好了许多。

薛孟庭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陈念虽然不解,但依言照做,乖乖凑到了师尊嘴边。

师尊呼出的热气打到了他的耳朵上,酥麻难耐,在陈念心头勾起了许多旖旎心思。陈念只觉心里痒痒的。他勉强集中精神,好歹听清了师尊教诲。

师尊告诉他:“这还不简单?先叫她知道,你是个男人了。怎么做还用师尊教么?”

陈念微微偏头,将师尊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愣了半晌,最后在师尊不满的眼光注视下,轻轻“嗯”了一声。

薛孟庭又敲了陈念一下:“低下头来,你头发乱了,为师替你重新束好。”

薛孟庭对小徒弟实在上心,回去后略一思量便往万物峰去了,预备替小徒弟在万物峰峰主那探个底。

楚嵋见他上门拜访,喜不自禁,亲自为师兄演示茶道,奉上香茗。

素手纤纤,皓腕如雪,再加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美不胜收,险些叫薛孟庭忘了来意。

倒是楚嵋看出他是有事而来,笑问道:“师兄是有事要同师妹讲么?”

薛孟庭也附庸风雅一回,装模作样地品了茶,方道:“为兄想……问问你……对我那徒儿怎么看?”

“陈念?”楚嵋不解其意,但还是仔细思量了一番,道,“天分、心性一样不差,只是灵根可惜了。但以此子人品气度,他日必成大器,师兄自可放心。”

咦?

竟是完全一副长辈姿态,难不成他想岔了,楚嵋当真没有那个意思?

这可如何是好!

薛孟庭自忖为徒弟的感情要操碎了心,又试探问道:“依师妹看,他可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楚嵋惊讶地看了薛孟庭一眼:“师兄怎会有此一问?”不待薛孟庭解答,她倒是自己找出了理由,“莫非,有师妹门下弟子与陈念情投意合,你做师尊的替徒弟来求亲了?”

薛孟庭摸了摸鼻子。求亲说对了,但求的可不就是师妹你。

楚嵋见他不语,只当他默认,戏谑道:“不知是哪个春意萌动的小蹄子,得了严正峰高足的青眼?”

薛孟庭暗中观察,见楚嵋坦坦荡荡,不遮不掩,心下了然,楚嵋小师妹对陈念只有长辈情谊。那只好打道回府,从长计议咯。

薛孟庭拱拱手:“事情未定,还望师妹替做师兄的保守这个秘密。小念脸皮嫩,若是传出去怕是要不好。”

“师妹有数。”楚嵋嘴上如此回答,实则心里已经掂量着要把陈念心悦的弟子寻出来。届时她也能做个红娘不是?

薛孟庭得了她的保证,便悻悻地回了自己的严正峰,打坐时还在思量这件事。

可惜魔法师大大能保持那么多年的处♂男♂身不是没有道理的,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薛孟庭没想出个一二五来。

薛孟庭一抬头,发现夜幕已经沉沉地压了下来。

正要起身时,竹舍小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先入眼的却是一条被衾,随后才是本应该在隔壁安睡的陈念。

薛孟庭愣愣地看着陈念走进来把被子放在了自己床上,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要睡这?”徒弟忽然看中了师尊打坐的小榻?

陈念面上羞愧,讷讷道:“刚才梦到娘亲死前……心里害怕,就来……寻师尊了。”

他提及陈如死前之状,薛孟庭心里一紧。甭说当初陈念是一个九岁孩童,就是他这个大人,第一次见到人死的时候,脊背上都是一阵阵凉意往上窜。

当初的事情一定给陈念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要不怎么会这么些年过去了还要做噩梦呢?

薛孟庭听到那句“来寻师尊”,心里早就软了大半,更别提陈念看着自己,眼里的期望压都压不下去。

“那你便在这里歇下。”薛孟庭习惯性地摸了摸陈念的头,回过神来才想起来陈念已经不小了,“师尊就坐在旁边,什么都不用怕。”他声音肉麻得吓了自己一跳。

唉,小徒弟忽然撒娇,在下根本把持不住啊。

薛孟庭暗地里搓了搓自己的鸡皮疙瘩。他一走神,自然没有看到陈念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

第十三章:青袍修士

陈念接连几日受梦魇折磨,药石无用,清心不能,很快消瘦了一大圈。薛孟庭暗自焦急,往万物峰与剑峰跑了许多趟。只因掌门师兄去闭关了,他能相问的也就只有师弟师妹。

总算小师妹回忆出来,同为名门的清虚宗有一项独门心经,唤作清心诀,最是清心安神,正合陈念症状。只是这清心诀效用超凡,是清虚宗不外传的秘法,又怎能轻易求得?

薛孟庭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家底,真没找出什么能换到清心诀的东西来。

陈念自然懂事,听说此事后便同薛孟庭讲说自己已经大好。可薛孟庭瞅着他瘦削快要凹陷进去的两颊怎么会信?

好不容易养成的高大俊逸的徒弟在几天功夫里憔悴成这样,薛孟庭心都要操碎了。

如此又过了两三日后,薛孟庭偶然在案桌上的闲事杂记上瞧见一段话,说的是小儿梦魇,大人抱于怀中轻声安慰,不久安睡如初。

虽说陈念已经十九岁了,但梦魇的道理是通的吧?而且他身为名门正道,通身正气凛然,陈念在他怀中便有正气环绕周身,总还不至于再受梦魇之苦。

薛孟庭思及此,便把这意思与陈念说了。他本来还怕陈念不愿被当作小儿,想了好几个理由。没想到临了,陈念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便答应了。倒也不用他多费口舌了。

夜色渐深,薛孟庭将陈念拥入怀中,笨拙地哄道:“睡吧,有为师在。”陈念往薛孟庭怀中缩了缩,有淡淡清香传来。薛孟庭心中微讶,想要多问时却觉得困顿起来。

这么多年来,薛孟庭至多是浅眠小憩,因此今日抱着陈念睡觉时,也没以为自己会真的睡过去。

谁成想,他就真的睡过去了。

一夜酣睡,浑然不觉,薛孟庭还是被竹舍外的啼鸟闹醒的。他眨了眨眼睛,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大清早的,薛孟庭的脑子发木还没转起来,只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他茫然低头,在自己腰间发现了一只年轻有力的臂膀。

咦?

昨天晚上……入睡前的姿势是什么来着?

薛孟庭总还记得清楚,明明晚上的时候是自己抱着陈念,怎么一睁眼,姿势就颠倒成了这样?

他还真是做得好师尊,安抚徒弟不成反倒被徒弟搂怀里去了!

薛孟庭老脸微红,暗自反省了一番,轻轻搬开那只手臂,正要蹑手蹑脚地下去,突然腰上一紧,被人从后面拽了回去。不仅如此,他的身体还被带着转了一圈,正巧同身后的人面对面,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陈念还在半睡半醒中:“师尊?”

平日清亮的少年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平白勾出了点暧昧的味道。偏他又尚未完全醒来,问得迷迷糊糊,还带着点鼻音,又显出几分少年人的可爱之处来。

但此时的薛孟庭完全没法觉得对方可爱,因为他感受到被迫贴过去的大腿旁,有一个炽热坚硬的东西顶在那,随着主人的动作还跳动了一下。敏感的大腿甚至描摹出了那东西的大小。只能说果真是……

天、赋、异、禀。

薛孟庭脑中空白了一瞬,接着赶紧用力推拒陈念的胸膛。结果陈念力大如牛,迷糊中要镇压反抗,一个用力直接把薛孟庭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膛上,撞得薛孟庭鼻子一酸。

还真tmd硬!

薛孟庭在心里竖了个中指,面色发黑,手心灵力涌动,吐出又收回,收回又吐出,最后还是收了回去。他倚仗修为推开陈念自然是简单至极,但他实在是怕自己一个控制不到位误伤了只有炼气修为的陈念。

不敢用灵力,那就只能硬推。可面前人虽然修为浅薄,却有一身蛮力,薛孟庭好一阵折腾都不能动他分毫。

不过好在,这些动静闹下来,陈念不醒也得醒了。薛孟庭甫一察觉,便粗声道:“快放开我。”

他头被闷在陈念胸口,说话便也闷闷的,实在没什么师尊威严可言。

或许正是因此,陈念没有像以往那样乖乖听话,只是略松手臂,让薛孟庭的头能够从他怀中解放出来。

薛孟庭脸涨得通红,狠狠拍了一下陈念手臂,中气不足地说:“还不放开为师!”

他不见陈念动作,心里不由真的起了些火气,抬头就要斥责,却没想到陈念刚好低下头来——

嗯?

咦?

尼玛!!!!

感受到嘴唇上的一片温热,薛孟庭和陈念俱是一惊。陈念不由松了手上力道,薛孟庭顺势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下了床。

陈念跌坐在地上,仰起头正好能看见师尊中衣凌乱,露出一小片白玉一般的胸膛,以及旁边突出的精致锁骨。

薛孟庭胡乱穿上外袍,看也不看陈念一眼,径自拂袖而去。

陈念未及起身,便听到竹舍外响起一阵破空之音。他慌忙收起那些小心思,急忙跑出去,只来得及看到师尊御剑冲霄的背影。

陈念修为太低,便是要追,也追不上了。他身形一顿,眼里的光慢慢寂灭了下去。

薛孟庭知道陈念追出来了,可他哪里敢再回头,只好头也不回地直接飞了出去。陈念看见的背影潇洒利落,又怎么会知道师尊是在落荒而逃?

也不知飞了多久,等薛孟庭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当时整个人都震惊了,竟然连方向都没注意。

此处荒无人烟,正适合薛孟庭冷静一下头脑。他便缓缓落地,慢吞吞往来时方向走。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绝对不会抬头,不,在一开始他就不会乱动。被徒弟抱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为啥他要在不该矫情的时候瞎矫情啊!

刚刚陈念震惊的表情他都看到了。一定被讨厌了……乖徒弟说不定以为自己的师尊是个超级变态,以后都不敢和他走近了……

薛孟庭越想越心塞,沮丧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他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回去以后怎么面对小念?跟他说师尊不小心么?闹着玩么?也许可行吧,毕竟现在的陈念是个啥都不知道的小嫩草呢……薛孟庭给自己竖了个中指。

薛孟庭忧伤地思考解决问题的正确姿势。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双黑底金鎏纹靴子。

薛孟庭用僵硬的大脑反应了一秒钟,微微睁大眼向后退了半步,同时将飞景执在了手中,警惕地看着来人。

来者青年模样,斯文俊秀,青袍束发,手中执一把山水画折扇,倒是堂堂正正的正道打扮。

但薛孟庭不敢轻易放松。魔道修士也未必都如白眉老魔那样。

“道友在此独游?”青袍修士悠然开口,似是不曾看到薛孟庭手中飞剑。

此人不是修为太高根本不惧自己,便是货真价实的正道修士,上前来不过是打个招呼。

薛孟庭当然希望是后者,但他却防备得更紧了:“闲逛而已,道友有礼。”

他戒备之意明显,青袍修士不以为意,洒然道:“在下初来乍到,有缘在此得见道友,道友可否领在下四处看看风景?”

“不瞒道友,在下也不识得此间地域风情,道友若是想找向导,不如再去找找是否有本地人在附近。”薛孟庭说罢,便要御剑而起,“在下无礼,先走一步了。”

青袍修士笑意盈盈地拦住他,衣袖无风自动:“道友留步。相逢即是有缘,做个朋友如何?”

薛孟庭被他外泄气势一逼,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他心中惊骇,面上只道:“在下尚有要事去做,烦请道友让一让。”能把凌空山飞景剑震慑至此的人物,寻遍正道也不过寥寥数人,薛孟庭又怎么会不认得?此人恐怕不是善类!

青袍修士笑出声来,眼中满是促狭之意:“方才不是说是闲逛吗?”

薛孟庭一滞,并不恼怒,只是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但面上是如何都不会表现出来的,只沉声道:“在下现在有事了,不成吗?”

“成成成。”青袍修士竟真的给他让开,手臂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下万万不敢耽搁道友的要事。”最后两个字咬得稍重。

薛孟庭听出他的揶揄之意,却不争辩,立时踏上飞景划空而去。此人古怪异常,能不同他打交道,还是不要打交道得好。

却听下面遥遥传来青袍修士喊声:“在下隗尚,道友仔细记住了!”

薛孟庭只当不曾听见,径自离去,将隗尚的一串笑声抛在身后。

他顾虑青袍修士,飞遁极快,很快就回到了严正峰。

薛孟庭不敢回竹舍,只好躲在严正峰山腰,琢磨着怎么回去面对徒弟。同他说意外一场,别放在心上?师尊不是故意的?做师父的亲一下徒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前后思量下来,薛孟庭觉得这件事还是别再提了。本来就是尴尬事情,越解释越不清楚,不如坦然应对,全当没有发生过。陈念心思通透,他不提,陈念自然也不会再提,此事不就揭过了?

再简单不过的事,何必想那么久?薛孟庭摇摇头,往竹舍走去。

好歹活这么久了,居然被这么一件小事吓得飞出数十里不敢回头,若是传扬出去,指不定叫人笑话成什么样。

说到底,刚才怎么就昏了头直接跑掉了呢?

薛孟庭一边反省自己的涵养功夫,一边走进竹舍,却发现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心中微讶,又去隔壁找了一找,还是不见陈念身影。

掐指算算,今日也不是去剑峰的日子,那能去哪了?

陈念拜入薛孟庭门下后,同师尊一样深居简出,平日里都是待在严正峰哪里都不去的。薛孟庭摸了摸下巴,准备去峰顶看看。

一只脚刚踏出竹舍,便见半空中飞下一红衣女子,剑后拖着疾速的弧线,看得出来人十分着急。

“小师妹?”薛孟庭惊讶地抬眉,道,“出了什么急……”

“事”字尚未出口,楚嵋已经一把拉着薛孟庭上了飞剑,口中飞快道:“你那弟子不知中了什么邪风,自去刑堂领罚去了!”

薛孟庭一惊,稳住身形道:“你说陈念?”

楚嵋斜了他一眼:“你还有第二个弟子不成?再晚些,陈念就要被刑杖打死了。说起来刑堂归你管,司刑打起你的弟子却一点也不手软……师兄!”

薛孟庭来不及同师妹说话,自己召出飞景飞了出去。楚嵋看出他嫌自己飞得慢,柳眉一竖,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

第十四章:又见白眉老魔

薛孟庭匆匆赶到刑堂,一眼便瞧见赤身受刑的陈念跪于中央蒲团之上,后背红痕遍布,已然洇出点点鲜血。

“住手!”薛孟庭挥手弹开刑杖,司刑连退了数步,刚要发怒,见是执法长老,当下收了刑杖,恭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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