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舍身成仁(穿越)上——晏十日
晏十日  发于:2015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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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到,承影剑遁空而至。

第二十四章:绯闻事件

叶钧跳下承影剑。薛孟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假惺惺地关切问道:“三师弟不是闭关了吗,怎么才一个月就出来了?”

有外人在,叶钧勉强应道:“闭关不必拘泥时间,有所悟便可。”随即转向竺月,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扮,道:“这就要走了?”

薛孟庭被他鲜见的温和语气惊了一下,接着就听到竺月柔柔答话:“小妹已经在此叨扰一月……”

陈念不紧不慢地跟上:“是一个月零七天。”

竺月面色一僵,叶钧乜了陈念一眼,明显是闭嘴的意思。陈念面色如常,就像是没看到叶师叔凶狠的眼神一样。

竺月浅浅一笑,继续道:“不敢再留,唯恐扰了凌空同门的清净。”

叶钧语气和缓,道:“竺师妹来凌空作客,是凌空上下的荣幸,如何谈得上打扰?”他语气一变,有些严厉起来,“莫非是门中弟子招待不周?竺师妹尽可说出来,二师兄是我凌空门执法长老,定会为竺师妹做主。”

竺月不着痕迹地抛给陈念一个得意的眼神,正要装模作样说几句话,陈念又开口了。他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道:“叶师叔,礼可废,辈分不能乱。”

叶钧听见他说话,习惯性皱眉,正要呵斥,薛孟庭咳了咳,对陈念摆摆手:“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无妨。”小念,这一招对你任性的叶师叔没用,换一招吧。

“陈师侄好大的派头。”竺月轻轻柔柔地说,“教训小妹也就算了,连叶师兄也敢说呢。”

叶钧面色一冷,道:“他对你不敬?”说完就转向陈念,面色冰寒,然而眼里隐隐有兴奋的火焰在跳动。

陈念赶在他再次开口之前不慌不忙地向薛孟庭行了一礼:“师尊,弟子有个问题。”

“问吧,为师在这。”薛孟庭应得顺溜,估摸着陈念又要给叶钧上眼药了。

反正陈念有分寸得很,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陈念一个态度——你尽管使坏,出了事有为师兜着呢。要不何必特地说一句“为师在这”,不就是为了纵着他?

他可不是假公济私,主要是最近三师弟浑身是刺,小动作不断。修仙之人,怎能如此浮躁?他可得尽起师兄的责任,好好磨磨三师弟的性子。

唉,他这个做师兄的真是殚精竭虑啊。

陈念一板一眼地问道:“从前师尊教我,法出必行,可是真的?”

薛孟庭心里一乐,大概知道陈念要说什么了。他有模有样地严肃答道:“自然是真的。”

“那可有特权之人?”

“没有。”薛孟庭瞟了一眼叶钧。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钧哪里还看不出这师徒俩打的什么哑谜?当下脸一绷,面色十分难看。

陈念好奇道:“既然如此,为何叶师叔会出现在此处?”

竺月到底忍不住,多了句嘴:“陈师侄,你管天管地,连叶师兄去哪都管得上吗?薛师兄,小妹敬重你,但不得不提醒一句,你这徒儿恁地目无尊长,需得好生管教了。”

竺月替叶钧说了一大段话,叶钧闷不吭声,一句没接,叫竺月好没意思。

薛孟庭沉下脸,斥责道:“还不向你叶师叔和竺师叔道歉?”

“弟子知错。”陈念规规矩矩行了两个礼,像是不敢再大声说话,“可是不是弟子要管叶师叔……”

叶钧瞪了一眼陈念。

陈念叹了口气,提醒道:“师尊忘了,一个月零七天前,师尊亲自签的三个月罚令,如今才过了不到一半呢。”

薛孟庭恍然大悟状,皱着眉瞧了瞧叶钧,道:“三师弟,虽说只是三个月禁闭,小事一桩,但罚令已签,你就这样出了剑峰,未免叫师兄为难啊。”

叶钧面无表情,不应不答,眯着眼睛扫了一唱一和的两人一遭,半晌冷笑一声,已是不屑再开口,直接一抛承影剑,跳到上面飞了回去。

竺月听得云里雾里,薛孟庭微微一笑,展现兄长亲切的关怀:“前些日子三师弟犯了点小错误,掌门师兄闭关,在下不敢打扰掌门师兄,但也不能放纵三师弟,为免师弟走上歧途,这才略施薄惩,叫他在剑峰静思三月,也算是小惩大诫了。”

虽然竺月心里清楚,叶钧这事儿必定另有隐情,但薛孟庭那个微笑让她心里发毛,当下也不再多问,只道:“原来是贵宗家务事,小妹逾矩了。”接着便继续方才的告辞,“本想多留几日,实在是门中有要事,小妹告辞,薛师兄请回。”

薛孟庭拱拱手,目送竺月离开。

本以为竺月的事情到此结束,谁知道后续远远没完。没过几天,专掌消息往来的两仪峰便透出一个大好喜事来——

听说了没,沉湖的竺月仙子就要和咱们的执法长老结为道侣了。

什么,你不信?自己看,最新的《修家闲话》[1](第一千三百四十八期)上都登出来啦。

这种时候,即使是修仙者也不能免俗。不到半日,这件“喜事”就传遍了凌空门上下。当事人薛孟庭大约是最晚知道的几个。

事情还是陈立告诉他的。

陈立痴迷剑法,整天待在剑峰不出来,这一天却不知得了什么空,颠颠儿地从剑峰跑到严正峰,拎着一篮子红鸡蛋给薛孟庭道喜来了。

薛孟庭被红鸡蛋吓了一跳,还以为陈立不声不响地喜当爹了,结果一问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他顾不上与陈立讲清楚红鸡蛋的正确用法,先急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这件事绝对是谣言。”

“两仪峰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编排起师叔来了。”陈立有点纳闷,“可是是师尊叫我来的啊。”

薛孟庭疑惑道:“叶师弟?”

陈立点头:“竟连师尊也被蒙骗了。”

哪里是被蒙骗,我看就是他授意的,不然两仪峰怎么敢?万万没想到叶师弟是这种人,他可对得起自己正直的外表和手中的承影剑?

薛孟庭痛心疾首,决定等会去质问叶钧,但他现在十分担心一个问题:“在师叔解决这些流言之前,你帮师叔拖住陈念。”幸好陈念今天一整天都在严正峰修炼,哪里都没去,听不到这些流言蜚语。

陈立痛快地“哦”了一声,随即又疑惑道:“为什么不能让陈念知道?”

是啊,为什么不能让陈念知道?不就是闹个小绯闻,让徒弟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顶多……让陈念多个师娘,他还不是应该替师尊高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让陈念知道!

薛师叔噎住了。

“你们在聊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

正在薛孟庭哑口无言的时候,陈念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了。

[1]修家闲话:凌空门两仪峰出品,将每月大(ba)事(gua)镌刻在影息石上贩卖兜售,是凌空门的重要财务来源。

第二十五章:生变

陈念走过来,又问了一遍:“师尊与阿立在说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陈立摆摆手:“师叔都说不告诉你了,你就别问了。”

“!”薛孟庭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念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而是主动对陈立道:“许久不见,不如去切磋一下剑法?”

陈立对上陈念漆黑幽深的瞳孔,愣了一下,半晌笑道:“好啊。”

“师尊,弟子与阿立先走了。”陈念对薛孟庭行了一礼,面上没什么表情。陈立不以为意,笑呵呵地去拉陈念,陈念没动,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陈立的手。

陈立动作一顿,再次伸出手大力揽住陈念的肩膀,对薛孟庭道:“师叔,我带小念走啦。”

薛孟庭觉得古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古怪,瞧着陈立勾着陈念肩膀走远了,便召出飞景剑,去剑峰找叶钧兴师问罪。

才飞到半途的时候,守门童子传报上来,沉湖大弟子竺月上门作客,特地拜访凌空薛长老。

薛孟庭浑身一抖,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他一路顶着弟子们暧昧的目光飞遁到山门口,远远便瞧见竺月弱柳扶风般等在那里,亲切地和守门童子交谈,很有些女主人的架势。

薛孟庭有些庆幸,还好陈念跟着陈立走了。

他跳下飞剑,徒步走过去。竺月听到动静,惊喜地抬眼望过来。守门童子察言观色,顺着竺月的目光一看,赶紧麻利地走到边上去了。

竺月款款而来:“薛师兄近来可好?”

薛孟庭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说:“不好。”说完瞟了一眼旁边的草丛。

你、你、还有你……及膝高的草丛能躲得了人吗?缩什么缩,再缩也掩盖不了你的虎背熊腰!影息石的光已经闪瞎在下的眼睛了好吗!

竺月捂着嘴笑了笑,与薛孟庭并肩而行,道:“小妹正是为此事而来。”说罢深情款款地看了薛孟庭一眼。

薛孟庭一个激灵,严肃道:“此事自我凌空门传出,累及竺师妹清誉。在下必定找出传播谣言之人,还竺师妹一个公道。”

竺月笑盈盈道:“薛师兄准备如何?”

“正要去剑峰问问叶师弟。”薛孟庭斟酌道,“此事似与叶师弟有牵扯。”

竺月脚步一顿,薛孟庭跟着她停下,回头不解地看向竺月。竺月笑容不减,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仿佛浸透凉水一般,渗出丝丝缕缕的凉意。

薛孟庭心中一紧,刚刚的古怪感觉又涌上心头。

竺月微笑问道:“薛师兄以为此事与叶师兄有关?”

“是——”薛孟庭答了一个字,忽然觉得不大对劲,住了口。

“小妹与叶师兄相识多年,从未见叶师兄对谁青眼相加。如今忽然有了这个荣幸,惶恐了许久,直到今天,才想通一些事情,顾不得那许多就匆匆赶来了。”竺月的声音凉凉的,薛孟庭不禁皱起眉头。她在暗示什么?

竺月不说明白,反而又问了个奇怪的问题,“薛师兄应是最了解叶师兄的,可知道叶师兄最近有无练剑?”

练剑?

是啊,练剑。

薛孟庭的手心冒出了一点冷汗。从赤媚儿洞府回来后,叶钧就不待见陈念,提起陈念就烦得不行,所以叶钧请竺月来凌空门后发生许多事,他都没多想,想当然地以为叶钧就是想让陈念不痛快。可是……叶钧会是愿意花时间做这些事的人吗?

竺月的问题给了薛孟庭一个当头棒喝。叶钧怎么可能用宝贵的练剑时间去做这些无关痛痒的闲事?做红娘、传绯闻,就为了和陈念过不去?

呵呵呵,这对得起叶师弟高冷的人设吗?ooc得不要太明显哦。

所以,那个“叶钧”是谁?叶师弟……在哪?

薛孟庭眼神一变,道:“竺师妹——”

竺月看到薛孟庭的眼神,心里有数,没什么可多说的,一点头,道:“去剑峰。”

两人一路急遁,不多时便来到了剑峰。薛孟庭刚要带着竺月去叶钧住处,对面走来一人,让他当下愣住了。

竺月催促道:“怎么还有空发呆?”

来人脚步匆匆,见前方有人,忙停下脚步,抬头一看,行了一礼:“薛师叔。”

薛孟庭走上前去,握了握汗湿的拳头,问:“陈立,你怎么在这?”

陈立一怔,面露疑惑之色。不等他询问,薛孟庭又道:“小念呢?你不是和小念一起练剑去了吗?”

陈立更加诧异:“小念好久不来剑峰了,我怎么会和他一起练剑?”

薛孟庭心里一跳,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些:“难道你今天没有出剑峰?”

“我刚刚才闭关出来,正想去找师尊请教,怎么会出去?”陈立被薛孟庭的脸色吓了一跳,“师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薛孟庭定定神,道:“你师尊在何处?”

陈立指了指峰顶:“刚刚问过师兄,师尊在峰顶练剑。”他话音刚落,便有一声惊呼自峰顶传来。

薛孟庭顾不上再问,一转身就往峰顶飞去。竺月紧随其后,神色微变。方才薛孟庭与陈立的一番对话她都听到了,虽然不清楚具体经过,但也能猜个七不离八。想来是有人冒充这个弟子找去了薛孟庭的严正峰,还带走了薛孟庭的宝贝徒弟。在薛孟庭的眼皮子底下蒙人,还能叫薛孟庭浑然不觉,可见此人本事了。

薛孟庭掠到峰顶,找到那发出惊呼声的弟子。他大约和陈立一样也是来找师尊的,却没想到会看到眼前这一幕。

剑痕林立的峭壁边上,一柄长剑插入岩石,寒光凛冽,直指苍穹,森然剑势仿佛无所畏惧。

然而,这柄剑露出来的一端在二尺处有一个突兀的断口。断口不齐,一如犬牙差互。

这是一柄好剑,一柄没有剑柄的好剑,一柄断裂的好剑。

承影剑,断了。

剑犹如人,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承影剑断了,那叶师弟呢?

薛孟庭心里一突,手一翻,将飞景剑握在了手中。

第二十六章:救人

薛孟庭把手搭上断剑,捏紧后将灵力灌注于指尖,猛地用力拔出断剑。剑上杀气犹存,凛凛然直扑薛孟庭门面。

薛孟庭抿了抿唇,手又紧了几分。

竺月上前抽走了断剑,道:“我去找叶师兄。”

薛孟庭没回答,一翻手,将断剑又取了回来,直接纳入乾坤袋中,对跟上来的陈立道:“陈立,你传讯给各峰峰主,速至文阳峰,准备开启护山大阵。”说罢一拍储物袋,将长老特制的传讯符弹给陈立。陈立领命匆匆离开。薛孟庭再看向发现断剑的弟子,道:“文城,你去鸣警钟,务必令所有弟子加强戒备。”

“是,谨遵长老令。”文城面色一整,震惊不再,应声而去。

交代完两个弟子,薛孟庭便召出飞景剑踩了上去。竺月忍不住扬声问道:“叶师兄生死未卜,你待如何?”

薛孟庭回头看了看她,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只眉心下压,便透出一股肃杀森然之意。竺月心里一跳,竟身不由己地后退了一步。

“竺师妹。”薛孟庭缓了缓脸色,道,“伤师弟之人绝不弱于你师尊,此时可能还在此地不曾离去,你在凌空已经不安全,不如尽快归去。”

何止是不弱于她师尊?如果只是折断承影剑,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整个过程竟然是悄无声息地发生的,偌大一个凌空门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承影剑折断、执剑长老消失。竺月扪心自问,便是师尊亲至,恐怕也做不到这般地步。

要不是因为这样,薛孟庭也不会如临大敌,立刻下达那两个命令。

竺月想起那个“假陈立”,不禁问道:“薛师兄,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同一人?”“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就算“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也很有可能是同伙。承影剑断,叶师兄下落不明,来者不善,显然是有意针对凌空门弟子。如果她猜得不错,陈念可能已陷入危险。

竺月早前就听说过薛孟庭对这个唯一的弟子如何宠爱,后来又在凌空门待了月余,亲眼见过他们师徒相处的情形,果真是百依百顺、无有不应。

薛师兄与陈念感情深厚,如今知道弟子遇险却不能前去救他,现在会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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