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之落难龙王(一)——秦司白
秦司白  发于:2015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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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相柳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跟自己一样的立领长袖的黑色制服的少女,她的声音非常轻,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讶一般,跟自己说话时脸颊绯红,眼神游移不定,而在介绍自己时却只说了自己的编号,这让相柳莫名的生气,真的是莫名的。

“诶?”少女一惊,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相柳,“啊!那、那个……”时间仅持续了短短的三秒,少女又红着脸低下了头,两只手也不安的摩挲着。

“名字。”相柳又说了一遍,虽然还是只有两个字。

“J……J-E454。”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别人随便分配的编号。”

“我、我不是很明白,在、在这里的话,不是都用这个的吗?”

“你自己的名字,真正的名字。”相柳指着她,虽然语气没有变化,语调也没有起伏,但是他现在真的有点生气了。

“可是……教官、教官说武器只要有编号就可以了,是、是不需要名字的……”少女攥着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解释着,虽然声音小的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明明是个人,却被当作武器来使用,甘心吗?”

“这、这是因为拥有了神、神之力,所以……所以……”

“我是怎么也不会甘心的。”相柳说着,向那个少女的房间的对面房间走过去,就在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身后又传来那少女细弱的声音:“月、月莲,我、我的名字。”

相柳的唇角上扬,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背对着这个名叫月莲的少女说道:“那么月莲,多多关照。”

第4章:锋芒,初露

“……那么上午的理论课就到这里,下面是自由活动时间。”

“啊……终于结束了……”坐在相柳的临桌的男人无力的趴到桌子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你是……M-E321吧……?刚来这里很不容易吧?”

“相柳。”

“嗯?”这男人不解的看着相柳。

“我的名字。”

男子迟钝的“啊”了一声,然后指着自己的左胸挂着的牌子说道:“可是这里一般都是用这个称呼的吧。”

相柳转过头,严肃的看着他,语气平静的说道:“作为一个人的尊严,无论何时都不能舍弃自己的名字吧。”

“呀呀,什么啊,都到了这了还有什么尊严可言?我说你……”临桌的人还没有说完话,相柳便站了起来,“哎,你干什么去啊?”

相柳对身后跟着他的人的叫喊声充耳不闻,这里的人全都被洗了脑,以那个所谓的编号为荣吗?

相柳想不明白,虽然他现在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记忆,但是基本的伦理纲常他还是知道,他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每个人都应该知道的事。

可是在这里全变了。

所有的一切,全变了。

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抛下吗?只是为了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物?国家吗?如果国家值得这些人去牺牲性命,那这些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国王吗?身为国君却让自己的臣民犯下了杀人越货不可饶恕的罪孽,这是身为国君的失职。

“喂!我叫你呢!”

相柳的肩上一沉,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通过覆在自己身上的阴影,相柳猜测这个人的身形要比自己高上许多,而且看着自己的视线中有浓重的杀气。

相柳停下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

“你是新来的吧?这里的规矩不知道吗?”说话的人是个很瘦的男人,他背着手走到相柳面前,语气轻蔑的说道:“本大爷在叫你没听见吗?”

见相柳不理他,那男人凑近相柳的左胸口看他的牌子,“哦……M-E321?哎呀呀,才300多个人吗?真是可怜啊……这要是打起仗来,还不够热身的呢。”

相柳拍掉肩上的手,还以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原来是找茬的,也不理身后和面前的这两个人,他现在只想要在这里好好转转,刚来时就觉得这里有一股很熟悉的气息,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想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说不定,在这里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喂,新人,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喂!你这混蛋不要无视本大爷!”叫嚣着的男人眯起眼,气得他直咬牙齿,再拽的新人他也能教训的服服帖帖的,他就不信还治不了他了。

“那个K-E899又准备教训新人了啊。”

“哎,那个新人真可怜啊,一来就碰到这个K-E899。”

“真希望他别死了啊。”

周围渐渐聚起了看热闹的人,虽然他们都在议论着相柳和这个K-E899的事,但是却没有人想出来调解。

K-E899直垂着右手,手掌伸直,而指甲却在伸长,仅仅一瞬间他的指甲就长了三寸,就这样他跑向相柳,直到跑到相柳的背后,已达到自己的攻击范围时他忽然抬起长了三寸指甲的右手,他打算就这样刺入相柳的身体,让他再不敢小看自己。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个别的还人在为相柳惋惜的时候,相柳突然侧身,躲过K-E899的攻击后又抓住了他的右手,腿用力踢中K-E899的小腿骨,K-E899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而相柳则是将他的右手对准了他的脖子,只要他再有动作,相柳就让他自己的指甲刺入他自己的喉咙。

最早按住相柳的大个子男人见自己的老大被人制住,本能的想去救他,可是他刚走了一步,K-E899的指甲就刺入了他的右胸。

“啊——!!停!停!别、别过来!”尽管自己疼的要命,但是K-E899还是尽全力制止了那个大个子男人……K-E900,因为他知道,这个人,M-E321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右胸只不过是在警告他,下次,下次也许就是心脏了,或是喉咙。

K-E900停下了脚步,他是一个比相柳要高出两个头身材粗犷厚重的男人,虽然他是想替自己老大报仇,但是老大都让他住手的话,那还是听老大的吧。

可是……K-E899惊慌的看着相柳,为什么这个M-E321在准备杀人时表情还是这样的漠然,不为所动,就好像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或事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他都会一视同仁,会全部漠视。

可是正因为这样,他才害怕。

对,K-E899在害怕,害怕这个漠视一切的男人,同时也在期待,这个男人是否也会有一天像那个人一样站在降魔岛的顶点。

周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那个专找新人茬的K-E899居然会被新人制服,他们又开始议论了起来,然而这些都入不了相柳的耳,相柳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就这样一直向前走。

挡在他前面的人也都不自觉的给他让了路,因为他们现在摸不清这个新人的底,这个新人到底有多厉害,他们想像不到,毕竟是可以在瞬间就制服K-E899的人。

或许在E等级当中K-E899并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在他挑战的对象里他是从来没有输过的,尤其是在他挑战的那些还没有开始学习战斗技巧的新人中,因此他才被惧怕,不想被他看到,不想被挑战,大家都是抱着这样心态去面对他的,所以在他找相柳茬的时候没人敢上前说好话。

也因此,M-E321,这个“名字”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就被所有E等级的人知晓,可以瞬间干掉K-E899,身手了得的人。

转了许多地方的相柳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刚进门就看到月莲站在门口。

“那、那个……”

“什么事?”她站在这等他回来,是有事要跟他说吧。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你今天……”月莲脸颊绯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听说,你今天……和、和K-E899……打过架……”

“嗯。”相柳并不想多解释,而且也没什么可解释的,说了句“我累了”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5章:痛苦,证明

第二天,无论相柳走到哪,都有在他周围窃窃私语的人,虽然他本人并不在意,但是跟在他身边的月莲本来就是很怕生的人,虽然比相柳来的早,但是这里的人她基本上都不认识,而且同时被很多人用怪异的眼光盯着,议论着也让她很不舒服。

仿佛,就要被看穿了一样。

如此的让人害怕。

“嗯?怎么了?”发现月莲没跟上自己的相柳回过头,看到她正低着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双手紧握着,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得出来,她在恐惧。

就算听到了相柳的声音也没能让她的状况转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围的议论声她全能听到,嘲笑声,讽刺声,如此的刺耳,好想逃走,可是,双脚却连一步都动不了。

“怎么了?”相柳走到月莲的面前,又问了一遍。

像惊醒一般的“啊”了一声,月莲抬起头看了一眼相柳,又迅速低下头,“啊……不,没,没什么……”

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的紧张和恐惧,可是却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嗯。”相柳温柔的抚了一下月莲的头,然后像是鼓励似的拍了拍,说道:“那走吧。”

“……嗯。”

月莲依旧低着头,从小就不擅长表达自己想法的她已经连耳根都红透了,害羞的应了一声,心里稍微释怀了一些,安心了一些,双手交叠放在前面,就这样跟着相柳的步伐,向前走着。

虽然周围还是会传来或这样或那样的声音——

“喂,那个是M-E321吧?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原来M-E321对那种女人感兴趣吗?”

“听说M-E321是死刑犯啊,昨天已经见识过了吧?”

“诶?真的啊,不过那个女人好像也是囚犯吧?”

“不是吧?难道她也是杀人犯?”

“不过死刑犯和死刑犯,他们还是配啊。”

“不过那个M-E321好帅啊,要想办法把他从那个女人身边抢过来才行啊。”

“呀,也是呢,那可是珍品啊,对我们女人来说可谓是至宝啊……”

相柳和月莲连着转了几个地方,都没有什么发现,失望的叹息一声,相柳抬起头,看着天上飘着的几朵云彩。

“那个……请,请问,你在找什么吗?”月莲本来像往常一样结束了所有的课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宿舍,可是却在半路上碰到了舍友相柳,然后他就对她说道:“陪我去转转吧。”不是在询问,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没有要得到她的同意,或者说相柳知道她不会拒绝,然后,月莲就这样一直陪着相柳在这里转来转去。

“嗯。”不隐瞒,也不欺骗,相柳毫无犹豫的肯定了她的疑问。

“那、那是什么东西丢了吗?告诉我的话,我、我也可以帮忙一起找……”而月莲也非常例外地说出了自己想法,然后话一出口,连她本人都吓了一跳,眼神飘忽不定,好像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记忆。”相柳依旧看着多变的云,平静的说道。

“诶?记忆?”月莲不解的看着相柳,而他也没再答话,只是无言的看着天。

过了一会儿,月莲好像明白了相柳话中的含义……是失忆了吗?月莲难过的低下头,那一定很害怕吧,对于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如果可以忘掉不开心的事的话,失忆,似乎也不错呢……“对、对不起。”月莲道歉,因为自己好像想了一些对相柳很不公平的事,明明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心里一定也很害怕,连自己的朋友们也想不起来了吧,一定很孤独吧……“为什么要道歉?”相柳将视线从天空转移到了月莲的身上。

“因为……因、因为……相、相柳你失忆了……”我还说了那么不负责任的话,说什么要帮忙找,跟本就不可能帮上忙啊。

“也不是你让我失忆的,所以没理由你要道歉啊。”真是个好孩子啊。相柳如此想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而且,你不是在陪我一起找吗?帮了大忙了,谢谢。”

“啊,不……我,什么都没有帮上……”月莲抬头的瞬间,看到相柳的笑脸,那仿佛可以扫去一切阴霾的如春风般的笑容,月莲呆住了。这是第一次见到相柳的笑,这样的温柔,这样的让人安心,这样的……想一直都待在拥有这样笑容的相柳身边。

“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月莲移开了通红的脸,支支吾吾的说道:“可、可是,既然是忘记了的话,说、说不定是什么不好的记忆……如果……如果回想起来的话……”

“不管是痛苦也好,难过也好,那都是我的记忆,就算回想起来时会再次痛苦,伤心,难过,那都是我,是我活过的证明。”

“诶?”可是难过的事情不是要忘记才好吗?为了不让自己回想起来难过,所有人都会选择遗忘吧,就连她也一样,想要忘记,那段一直折磨着她的记忆。

“不可以逃避,就算再痛苦,那也是有存在价值的,就算不管我们以前经历过了什么,不管是杀人也好,抢劫也好,被人打骂也好,至少我们现在活着,这证明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活下去,记忆,就是最好的证明。”

“……”通过自己的努力活下来……吗?可是,好害怕。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死了就好了,如果死了就可以不用经历这些了……可是,他却说这是自己的努力的证明,活着的证明。

活着……真好。

月莲第一次,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活着……真好;没有死去……真好;可以遇到相柳……真好。

相柳浅笑着,看着不知为何会流泪的月莲,看着她即使在流泪却仍在笑的美丽的脸庞。

“啊咧?”

在如此美好的气氛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不是J-E454吗?啊啊,真幸运。”

声音里夹杂着戏谑,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月莲不自觉得的打了个冷战,本能往后缩了缩。

相柳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那里站着一个橘黄色的头发戴着耳钉双手插在裤兜里的男人,在他的身后,还有三个跟班的,虽然都穿着统一的制服,但是看上去却有着流氓的气质。

“呃……P、P-B41……”

月莲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可见她是非常惧怕这个人的,可是她现在却不能逃,不,或者应该说,想逃,却无处可逃。

第6章:祁严,朋友

P-B41歪着头看了一会,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相柳的存在一般,大笑着向他走了过去,伸出自己的手,“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啊,对了,你怎么会和我的女人在一起的?”

最后一句中“我的女人”这四个他说的非常重,像是在强调月莲的所属权一样,并且,眼睛里,在燃烧着火焰,名为……嫉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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