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穿越 包子 一)——笑客来
笑客来  发于:2015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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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笑了笑,道:“既然大夫你说到粮草,我也正好要说说这与粮草有关的第二策。”

田至道:“先生的第二策是?”

夏瑜道:“晋军已经窃据廪丘,兵锋横扫齐国西境,加之大夫开府库悬赏钱财,必然有许多西部齐人逃难至平阴,此时大夫要开粮仓,发放种粮,并组织人手协助难民开始春耕。”

田至再次张了张嘴,道:“这……这恐怕困难,几十万人涌入,哪来那许多田地给这些人耕种?再者,这种粮可是事关重……”

田至话还没说完,再次被夏瑜打断,道:“大夫此言何解?平阴附近怎会无田可耕?敢问大夫,前者廪丘之败,死伤三万余青壮,多数从何而来?”

田至沉默下来,良久,道:“多数乃是执政临时从平阴以西各个城邑抽调,阿城、黄城连同平阴,都有过半数青壮被临时征调加赋,廪丘一战之败,我齐国损失三万余,平阴以西各大城邑的防卫已近全空,不堪一战。”

夏瑜再问道:“敢问大夫,平阴以东,齐人青壮何在?”

田至道:“越兵来世甚猛,执政抽调平阴以东各城邑军力,回守临淄。”

夏瑜道:“平阴以西青壮,败于廪丘,或死或伤,或是被俘,平阴以东,青壮兵力多被抽调回防临淄,就是平阴城中,我猜此时也是兵力空虚,眼看便是春耕大忙,处处缺劳力,村村缺青壮,怎会无地可耕?再说大夫您所言粮草不足供养一事,在下断言,晋军在秋收之前,不可能再次进军,大夫若是依我前两策所言,秋收之时,府库粮草必定丰满,不会有粮草之困。”

田至再次张了张口,最后道:“先生已言两策,敢问最后一策?”

夏瑜叹了口气,道:“在下最后一策,便是大夫按照前两策行事,招募到足够的青壮人手,然后将这些人全权交给在下指挥。”

田至听得此言,面露难色。

六个月后

廪丘,晋军大营。

孔伟皱眉头,看着眼前地图,久久不言。

军令司马韩庆见主将如此,有些按耐不住,道:“将军,齐军已成强弩之末,主将何必犹疑,此时秋收已过,眼见粮草入库,国内供给无碍,齐国平阴以西边城尽皆被我等攻占,此时不攻平阴,更待何时?”

孔伟眉头依然紧皱,不言。

韩庆有些急了,道:“将军,昔年齐景公趁我晋国内乱,分身无暇,处处挑拨,意欲争夺我晋国霸主之位,执政南征北战,负伤累累,都未能使得齐国屈服,现今齐景公亡故,田氏专权,此次廪丘之叛,我晋国这十几年来,从未有如此大好时机,将军还在犹豫什么!?”

孔伟依然不语,而此时,只听大营外有军卒进来禀报,道:“启禀将军,廪丘大夫回城。”

此时一直像个哑巴泥像似的孔伟终于动了,道:“快请。”

军卒领命而下,少时,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急急进了大营,见孔伟,俯身一拜,道:“田会见过将军。”

孔伟下堂回礼,请这位廪丘大夫入座,道:“大夫辛苦,此次劳烦大夫,伟心中惭愧。”

田会道:“将军休要如此,在下不过尽分内之事,将军何愧之有。”

孔伟道:“先生,军情紧急,请恕在下失礼,敢问先生此次在廪丘以西巡查良久可有所获?”

此时只听一声冷哼,韩庆满脸不屑的道:“我军在廪丘已有近一年时日,又下齐国平阴以西诸多大城,斥候在这齐西地带早已将山川地势摸得透透的了,还有什么是我军不知的?”

孔伟听得韩庆所言,面色微微阴沉,但却没有发火,只是很平静的道:“大夫长期治守廪丘,对齐西所知所觉当比我等初来之人熟悉良多,再者我等所闻所见俱以晋人眼光,或有疏漏,正赖大夫补全。”言罢也不再给韩庆纠缠时间,转而对田会道,“大夫此次看见这齐西有何异常?”

田会听得韩庆所言,脸色本也微微见沉,但马上得主将孔伟转圜,片刻间也神色如常了,听得孔伟疑问,施礼回报,道:“回禀将军,齐西地带确有异常。”

第 13 章

田会道:“回禀将军,齐西地带确有异常。”

孔伟神色慎重,道:“大夫请讲。”

田会禀手回报道:“将军,自开春以来,廪丘上下忙于春耕,秋后又忙于收割,往年来与廪丘相邻城邑,此时也大多忙于农作,将军当知半年前廪丘一战,齐国伤亡三万余,折损战车两千余乘,这些兵士战车乃是齐国执政从齐西城邑如阿城、黄城、平阴抽调而来,齐西国人青壮死伤无数,但田亩之中也应当有老人孩童耕作其间,否则年冬时日,家无余粮,只怕就会冻饿而死。”

田会这里说着,韩庆脸上神情更加不屑了,这个廪丘大夫本是齐国人,此时背齐归晋,立刻口口声声齐国齐国,好似齐国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此卖国求私的小人,自视甚高的韩庆自然是看之不起的。虽然不屑,但此次出征他只是军中司马,直同副将,而领军主帅孔伟一直对这个廪丘大夫田会非常尊重,和颜悦色,所以他也不敢太不礼貌,面上虽然有些轻蔑神色,但到底没再出声说些什么。

田会仍然侃侃而谈,说着此次巡视所见,道:“但此次我在廪丘所属郡县巡查,却发现廪丘阿城、黄城相邻的郡县,几乎人影全无,所属国人,尽皆奔逃,不知所踪。在下心中诧异,便委托廪丘城中前去东部贩盐的商贾打探情况,结果这些商贾方至平阴就被抓了,在下心中惊异,又派了府内家仆假扮商贾前去探察,也是有去无回。”

孔伟听得再次皱起了眉头,韩庆按耐不住,不由得道:“我大军屯驻廪丘如此时日,平阴大夫只要不是个蠢猪一样的人物都知道警惕从西尤其是廪丘来的商贾,这些人有去无回也是正常,何须大惊小怪!”

对于韩庆插嘴,孔伟并未作色,只是沉吟良久,对廪丘大夫田会,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大夫,这许多时日,我派出不少斥候打探平阴城消息,也尽皆有去无回。”

田会听得孔伟此言,一惊,道:“这……”

孔伟叹了口气,道:“在下跟随执政南征北战,大大小小百余仗,不敢说能征惯战,但也算是小有战绩,今日平阴态势,在下总觉得似乎透着几分不平常,敢问大夫,可知这平阴太守,是否真如大夫所说,不擅战阵。”

田会此时如何不知孔伟话中之意,分明是疑心他没有说实话,对平阴状况有所隐瞒,沉吟一会儿,便道:“将军,平阴大夫田至,我素有交往,此人谦虚和善,治理地方,能使民生安定,府库丰盈,但确实不善战阵,但,平阴城内近日却传出不少消息……”

孔伟有些急迫,问道:“什么消息?”

田会对孔伟这么急迫有几丝诧异,但也只当他心急军情,没做他想,直接道:“近日有流窜入廪丘的盗贼被廪丘司寇擒获,审问之时,言及平阴大夫田至进来收容齐西逃难齐人,发放粮食谷种,安顿耕作,同时田至还任命了一位少年将军,这位少年将军最近一直在操练士卒,并且全力清剿平阴城附近的盗贼。”

孔伟听得田会的话,面露诧异神色,而一直不出声的韩庆此时叫了出来,道:“剿盗!?这个时候平阴城的军士还有闲心去剿盗!?这平阴大夫被鬼迷了心窍了吗?”

“这剿盗吗?呵呵……咔~刺!”

夏瑜一口咬在那红红的果子上,只听清脆的一声,一大块果肉被啃了下来,夏瑜一边鼓着腮帮子咀嚼着,一边想这种野果吃起来的感觉有点像苹果,一边翻看着另一只手里的竹简,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身边人的问话,道:“倪文窝位神马咬你区焦刀?”

眼看着夏瑜这么没形象满口果肉含糊不清的说话,在夏瑜身侧已经来回踱步踱到不耐烦的田舒一把抢过夏瑜手上的野果,道:“你和我说完再吃不迟。”

夏瑜看了看田舒,又看了看田舒手里疑似为苹果的野果,撇了撇嘴,随手从身侧的陶盘里又拿起一枚野果,正准备开口啃,又被田舒一把夺过,夏瑜见田舒瞪着自己的模样,知道自己不说清楚是不行了,叹了口气吧嗒了下嘴,斜斜的懒洋洋的歪着,而手里却不停歇的翻着那卷竹简,一边翻看一边道:“你说平阴城里有多少兵?”

田舒道:“两万。”话音才落,就收到夏瑜一个似笑非笑半鄙视的眼神,脸上一红,道,“父亲未采纳你的计策前,只有三千。”

田至是个谦厚慈祥的人,而谦厚慈祥也常常意味着个性游移不定、遇事难下决断,要知道刷副本最怕就是遇到游移不定的指挥,那不仅通关奖励妥妥的没戏,还能让人越刷越烦躁恨不得掐死那个指挥的,最后队伍一定内讧,以浪费时间团队散架为最后收场。所以,一见田至难以下定决心采纳自己的意见,夏瑜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向田至提出要阅览平阴府中藏书,原因就是在于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搞不清楚这个世界和《国家战争》里的设定有什么不同。

要知道《国家战争》每一个服都因为里面的帮会和玩家的实力不同,导致每一个服里国家强弱都不同,像夏瑜玩的服就是因为夏瑜所在帮会的强大,而夏瑜的帮会所在的国家是晋国,所以晋国是天下霸主,而有的服齐国的帮会玩家实力强大,所以齐国一直连续称霸,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作为一个高级玩家,了解游戏设定自然是重中之重,自然夏瑜要急于了解这个世界,而了解这个世界,通过藏书显然是个不错的办法。

本来夏瑜是打算在藏书库里一边翻竹简,一边随时开着系统地图,盯着晋军动向,只要晋军稍有异动,他马上就卷包裹走人,反正主意他已经出了,军策他已经献了,不采纳那就是田至的问题,与他无关,他可没意愿在平阴城陪着田至送死。

但谁知道,过了几日,田至竟然主动来找他,不仅全权采纳他所提出的来的三条策略,还封他做了平阴守城主将,将自己的儿子田舒送予他做副将,听凭调遣,夏瑜虽然诧异,但也没想太多,当仁不让,接了将印。

要知道在《国家战争》里即使是大国公卿之子,也是不知道熬过多少初始任务才能上战场打仗,而他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就有将令可领,多好的机会啊,简直都像是奇遇奖励了,自然不能放过。

所以此时此刻,夏瑜在平阴大夫府中藏书库内,很悠闲的翻着各类典籍,随口对田舒道:“要是不去剿盗,你手里那还是两万军卒吗!?那就是两万根棒槌,还是送去给人炖人参大补鸡汤的棒槌!”

田舒眨了眨眼,道:“棒槌是什么?”

夏瑜(——!)。

第 14 章

田舒仍旧烦躁的来回踱来踱去,道:“你说过晋国应该会在秋收过后进军,眼下秋收已过,只怕晋军进兵就在这几日,我看应该将人手全部撤回来,严密防守?”

田舒这里说的焦急,转头一看,夏瑜又拿起了一颗果子,眼看又要往嘴里送,看到田舒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我看看,看看而已。”言罢将果子又放回陶盘。

田舒大怒,上前一步想要发火,但随即又硬生生止步,田舒盯着那张好看到到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心理滴血一样的感觉——怎么会有人不仅长得姿容绝世而且才华横溢,可如此得天独厚,却偏偏生成了这么个惫懒性格,常常让人心生爱慕敬仰非常却有同时气的牙根痒痒。

但即使气的牙根痒痒,田舒依然无条件的执行着夏瑜的每一条命令,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少年在首次接掌将令时所展露的惊人才华。

四个月前。

性格一向有些犹疑不定的田至不知为何竟然下定决心采纳了夏瑜的三策,当时便将平阴城中商贾全部招入府中,吩咐商贾向齐西散播消息,言道只要是齐国国人,为了躲避晋人逃难至平阴,平阴给钱给粮,还助其安顿家业。

果然,不出月余,便有大量齐人逃难到平阴。

田至下了狠心不仅大开府库,还从商贾处买了大量粮草协助逃难齐人开垦荒地,更豁出老脸,与平阴以东许多村野乡邑小吏疏通,让这些逃难的齐人能够到缺少青壮劳力的乡邑耕作,也恰如夏瑜所言,平阴以东青壮被抽调回临淄防范越军,田中正缺人耕作,乡邑小吏与田至一拍即合,这诸多难民涌入安顿起来竟然不太费力。

同时田至从这些难民中挑选相对精壮的人选,拼凑成一军,交由夏瑜统领训练。

夏瑜初次为将,加之又年少,田至便遣田舒为副将,并暗中吩咐田舒要对夏瑜所命令行禁止。田舒性格虽然随了老父,谦逊厚道,但毕竟有几分年轻人的血气,若是往常要他听命一个来历不明尚未及冠的少年将军命令,只怕也是阳奉阴违的,只是此时他被夏瑜容貌所迷,竟然对这个少年生出了几分宠惜爱怜的心思,所以也不算违心的接下了老父的命令。

夏瑜为将的第一天,便从田至交给自己的许多青壮里挑选出五百人,召集至起来至平阴瓮城,使瓮城城墙为将台,同时吩咐田舒,召集一千弓弩手驻守在瓮城城墙之上。

夏瑜登将台,击军鼓,发号令,众人一见是个娃娃,自然看之不起,在台下阵阵起哄:

“哪里来的俊俏小子,这般好看!”

“这好看的模样,能做将军!哈哈,不会是倡优馆里出来的把!哈哈哈哈!”

“来来来来!小童子将军,你来伺候的爷爷爽利了,也许爷爷就听你号令了!”

“……哈哈,小童子将军,回家歇着去吧!”

……

许多污言秽语,连田舒连连喝止也是无效,而夏瑜却似乎根本无视那些人对自己的起哄连连,而是转头将他这几日托平阴府工奴制作的几面彩色旗帜托出,吩咐军卒交给几名临时被挑选出来带队的军官,一边吩咐还一边摸着下巴道:“恩,幸亏齐国纺织业发达,这要是换了其他国家,估计还染不出这么多颜色的旗子呢。”

彩旗分别赐了下去,那些带队的军官把玩着彩旗,哈哈大笑,有人又起哄道:“哎呦哎呦,这人长得好看,这将旗也要染成花花颜色,这哪里是将旗啊,不是那内宅里伎人穿的花衣裳吧!”

众人一阵哄笑,而夏瑜站在瓮城城墙将台上对众人哄笑仍然视而不见,只是转头对田舒道:“你身边哪个人大嗓门?”

田舒一愣,随手指了身边一位军卒,夏瑜笑了笑,招了招手,将田舒指的那位军卒叫道身边,道:“我说一句,你就跟着说一句,声音要大。”

军卒领命,夏瑜站在台上,咳了咳嗓子,道:“尔等听了!”

军卒跟着大声喊道:“尔等听了!”

夏瑜道:“五人一行,十人一彻,以彩旗为号令。”

军卒跟着道:“五人一行,十人一彻,以彩旗为号令。”

……

将令宣完,夏瑜又从田舒身边挑出几人,登上瓮城城墙高处,挥舞彩旗,指挥军队按照彩旗所指方向行军,众人还是哄笑,根本不听号令,那临时被挑出来的领队军官还一边摇晃着彩旗一边道:“童子将军啊,我说了,来伺候老子一晚,老子才听你吩咐。”

这话说得连田舒都听不下去了,连声喝骂道:“放肆!”言罢便想吩咐身边军士将那领队军官抓将起来,却被夏瑜挥手拦住了。

夏瑜依旧笑眯眯的摸着下巴,也不生气,而是道:“军令不清,是将军的过错。”便又让那名大嗓门的军卒跟着自己重申了一遍军令,而众人依然哄笑,并不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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