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兵之戈(魔幻冒险 2)——水千丞
水千丞  发于:2015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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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让我想到了万年前昆仑仙境离的部族,也是穿着类似这样的衣服。”炙玄冷哼一声,“不,那个时候的他们,哪里有称作衣服的东西,只是拿兽皮包裹一番,喝生血、吃生肉,除了会两条腿走路,跟其他畜生没什么两样。是饮川教他们耕种、畜牧、识字,甚至为他们培养魂兵使、魂器师、魂导士,教他们制魂器、医术,结果人类是怎么对待饮川的。”炙玄越说越生气,咬牙切齿道,“所以我最讨厌人类,忘恩负义、唯利是图。”

第62章

江朝戈抚摸着他的背,岔开话题:“哎呀,你又会用好几个成语了,真聪明。”

炙玄哼了一声,明知道江朝戈是故意的,也不想和他计较,只是张嘴叼住他的衣领,拿牙齿一下一下地磨着。炙玄以前不高兴的时候咬他脖子,现在改咬衣领,他仅有的几件像样的衣服,衣领没有一件是完整的,跟狗啃似的参差不齐。

耳侻族的少年将他们领进村子里,村子里正在忙活的男女老少全都顿住了手里的活儿,瞪直了眼睛看着他们,这里的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昆仑山外的人。村子里骚动了起来,各种目光汇聚而来,有的好奇,好的充满敌意。

那颗最粗最大的树的树屋里,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者。

少年指着江朝戈等人,朝老者说了一圈他们的语言。

老者的脸上皱纹累累,整张脸像要融化一样往下跨,眼窝深陷,眼皮松弛,让人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恐怕有百岁之龄。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江朝戈等人,然后就颤巍巍地回屋了。

少年道:“大巫让你们上去两个人,其他人在这里等着。”

江朝戈带着炙玄,和虞人殊一起顺着木梯走上了树屋。江朝戈悄悄问虞人殊:“大巫是不是就跟大国师差不多的人物?”

虞人殊道:“对,能成为大巫的人要天生具备某种灵性,传说多是上古巫祖的后人,那可是万万里挑一。”

江朝戈心想,那这个大巫会不会知道如何回自己的世界呢?

他们踩着那简陋的木梯往上走,木梯只有半米宽,旁边无遮无拦,一脚踩空就会从大树上掉下去,死得透透的。这颗大树上的七间树屋是江朝戈在现实中见过的最壮观的树屋群,颇有几分精灵群落的味道,树屋以最原始的材料建造、固定,看上去并不安全,可真的站在其中,又感觉意外地牢固。

耳侻族的大巫盘腿坐在最大的那间树屋里,从树木的缝隙中漏进来的阳光打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一尊风干的蜡像。

等人进来后,大巫突然抬起了眼睛,那双目覆着一层白雾,晶球浑浊不堪,就算不是盲人,肯定也是半瞎了。他抬起枯树枝一样的手指,指了指他面前的草垫。

江朝戈和虞人殊坐下了,炙玄则坐在江朝戈大腿上,不客气地看了大巫一眼,就扭过了脸去。

大巫发出苍老的声音:“你们,是喇乙族后人?”汉话说得竟然非常标准。

江朝戈觉得圆这么多谎有点累,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

“可有证明?”

虞人殊眉峰微颤,心里替他们捏了把汗,不过他又好奇,江朝戈打算怎么继续装下去。

江朝戈脑袋飞速转了一下,这个大巫看上去精明得很,可唯有一样不行了,就是眼睛,他看了看左右,道:“我族祖传宝物,只愿给大巫大人一人过目。”

大巫顿了顿,挥挥手,领他们来的少年犹豫地说了几句什么,但还是被大巫挥退,他至少带着其他侍卫走到了屋外,降下了草帘。

江朝戈从手上脱下手套,摘下了那枚黑钻石戒指,这戒指就是小孩子也看得出是新东西,他就赌这大巫看不清。

大巫伸手想拿,江朝戈缩回了手,只是举着戒指,并不给他。

大巫眯起眼睛,混浊地老眼努力想看清,但力不从心,只能隐约看出是枚黑漆漆的指环,颜色陈旧。

江朝戈道:“大巫大人,年代久远,我祖先也经历过多次磨难、迫害,曾一度险被灭族,在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很多从轩辕丘带走的宝物都或遗失、或变卖了,只有这一枚戒指,流传至今。”

虞人殊斜着眼睛看着他,江朝戈理直气壮地白了他一眼。

大巫哼哼了两声:“谎言。”

江朝戈一挑眉,快速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如何应对。

大巫抬起干枯地手指指着他:“你还有地图……喇乙族的宝藏,你们是为了宝藏回来的。”

江朝戈眼睛一亮,宝藏?他脑海中顿时浮现了金灿灿的黄金、莹润的宝石、价值连城的玉器,要是有了那些,他就不用到处找破烂兽骨头换钱了!他顿了一顿,声音沉了几分:“我不知道大巫大人在说什么。”

大巫把那快要融化的脸凑了过来,一股仿若要腐朽的味道也扑进了江朝戈的鼻息,他沉声道:“你,知道。”

江朝戈后退了一步,猛地站起身,把虞人殊也拽了起来:“我们走。”

虞人殊瞪着他,一副“你演,你接着演”的表情。

大巫冷哼一声:“就算,你们能离开这个村子,也永远找不到轩辕丘。”

江朝戈的脚步顿住了,他拳头紧了又松,看上去很是挣扎。

大巫道:“我的族人可以带你找到轩辕丘,若能找到宝藏,你们全都能带走,我们便只要两成,你们若带不走,那剩下的就都是我们的,如何?”

江朝戈猛地旋过身:“好,若你们能带我们找到轩辕丘,我们必有重谢。”

“那宝藏图……”

“到了轩辕丘,我自会给你的族人看。”

大巫敲了敲手杖,少年掀帘走了进来,他道:“安排客人去休息,把你哥哥找回来。”

少年点点头,对三人态度好了不少。

三人顺着木梯走了下去,少年道:“你们可以去邀请你们的朋友来村子里。”

江朝戈道:“你哥哥是谁?”

少年眨了眨眼睛:“我哥哥就是我哥哥,他是耳侻族,不,整个昆仑山最好的弓箭手。”少年的眼中满是崇拜,不过,又很快黯然了下去,“去哪里找他呀。”说着自言自语地走开了。

少年安排人带他们回到来的地方,接上其他人回到了村子里,还给他们安排了几间树屋休息,晚饭时更是准备了热腾腾的食物招待他们,虽然一点都不好吃。

晚上,一群人在江朝戈的房间里开会。

云息崇拜地看着江朝戈:“大哥,你是怎么收服他们的?”

江朝戈“嘘”了一声:“等到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总之,大巫会安排人带我们去轩辕丘。”

虞人殊不安地说:“我们这样……好吗。”

“好不好也就这样了,要不你去告诉大巫实话,然后我们打一场,血洗耳侻族?”

虞人殊皱起眉,满脸担忧。

江朝戈手肘搁在他肩膀上,叹道:“兄弟啊,做人不要太耿直,要学会变通。”

“你这叫……哎,算了。”

“我知道,你有时候拉不下面子,可你要记住,你现在只是你,已经不是……”江朝戈压低音量,“三皇子了。”

虞人殊点点头,目光有一丝淡然:“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天鳌城怎么样了。”

“你还担心皇子奎的事吧,别想了,我们离天鳌城那么远,真有什么事也是鞭长莫及,何必自寻烦恼。”江朝戈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炙玄抱着江朝戈的脖子使劲晃:“陪我喝酒,给我讲故事,陪我喝酒,给我讲故事!”

“好好好。”江朝戈从村子里搜来一坛酒,那酒入口辛辣,回味甘甜,竟是他们从未尝过的带劲儿,他忍不住多讨了几坛,架上火堆,烤上大羊腿,一堆人围在一起畅快地吃喝了起来。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有过如此轻松的时刻,上一次能安心地吃、睡,好像还是在大凉城那个城郊大院里,只是那个地方,已经化作了众人心中永远的一道疤,那疤痕上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催促他们不断前进。

江朝戈抓起大碗递到云息面前,大笑道:“云息,你怎么不喝啊。”

云息摇摇头:“我不会。”

“喝酒有什么会不会,会喝水就会喝酒,喝!”江朝戈硬把碗塞到他手里。

云息端着酒碗,咽了咽口水,勉强尝了一口,辣得他脸都扭曲了。

江朝戈和虞人殊哈哈大笑起来,龙芗也忍不住低笑出声,阮千宿无奈道:“行了,别欺负他了。”她接过云息的酒碗,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众人连连起哄:“干了!干了!”

云息呆傻地看着阮千宿不带喘气地捧着那大碗往嘴里灌,修长的脖子最后高高仰起,如天鹅颈般优雅美丽,她把喝干的酒碗往地上一放,手指轻轻拭去唇边的一滴酒,笑道:“想和我拼酒?”

醉幽又给她满上一碗,捏了捏她的下巴,媚笑道:“来,我跟你干一碗。”

云息眼睛放光,感动地说:“千宿姐……”

阮千宿拍了拍他的脑袋,抓起酒坛,给所有人各满上一碗:“我看今天谁先倒下。”

“看今天谁先倒下!”江朝戈抱起那海碗,大口灌了起来。

炙玄在旁边乐得直蹦,他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喝得畅快淋漓。

几人闹腾到半夜,江朝戈迷糊间,被人搀扶起来,弄进了房里。躺倒软软地卧榻上,江朝戈舒服地喘了口气,身体好像在云端飘。

炙玄摸了摸他的额头,全是汗:“你热了?”

江朝戈摇摇头,又点点头,嘿嘿傻笑起来:“龙芗不行,殊也不行,千宿行,我……我也行,哈哈哈哈哈。”

炙玄唇带笑意,给他解开了身上的薄袄,屋里剩着炉火,非常暖和,他很快就把江朝戈的外衣脱了下来。

江朝戈一翻身,压到了炙玄的头发,炙玄把自己的头发拽了回来,却发现发尾被江朝戈抓在手里,江朝戈还嬉笑着朝他晃了晃,好像在逗他,炙玄从未见过江朝戈这幅幼稚的样子,只觉得新鲜有趣极了。他俯下身,笑着问道:“你喜欢我的头发。”

江朝戈点点头:“漂亮。”

“还喜欢我哪里?”

“嗯,漂亮。”

“哪里呀?”

江朝戈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糊起来。

炙玄捏住他的下巴,在那唇上轻轻吻了吻,江朝戈毫无反应,他有些不满,边欺身上前,加深了这个吻,甚至按照醉幽教的那样,将舌尖试探着伸进了江朝戈的嘴里。

江朝戈自来到天棱大陆,从未喝醉过,这一醉可谓一塌糊涂,仿佛身在云里梦里,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现实世界,还是天棱大陆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有一对柔软的唇在亲着他,那么软,味道也不错,他下意识地以为是他哪一个情妇,便配合地回应起来。

炙玄瞪大眼睛,只觉得江朝戈的舌头灵活得像条蛇,他从未想过,人类和人类可以这样做,而且,能产生格外亲密的气氛,江朝戈似乎还嫌不过瘾,抱住炙玄的腰,奋力一个翻身,将炙玄压在身下,滚烫的唇反客为主,用力吸吮着炙玄的唇,极尽挑逗之能事。

炙玄灿金色地瞳眸简直要烧起来了,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好像身体血液在沸腾,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对江朝戈的某种渴望,可他偏偏无法形容究竟是什么渴望,他只知道,他想亲吻江朝戈,想这么一直抱着他,可是不够,完全不够,远远不够!

江朝戈亲着亲着,手开始抚摸起炙玄的后背,可是约摸约不对劲儿,这肩膀也太宽了,后背也结实了,他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不对,便爬了起来,噗通一声倒在炙玄身边,昏昏欲睡。

炙玄感觉身体热得不行,见江朝戈居然想睡觉,哪儿能放过他,便想着亲吻是第一步,脱衣服是第二步,于是果断地把俩人的衣服给脱了。炙玄呆呆地看着江朝戈赤裸的身体,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烫,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江朝戈光着身子的样子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觉得江朝戈是他的雌兽之后,他的脑子里就总有些怪异的幻想,那些幻想和江朝戈此时的样子结合到一起,让他心脏狂跳,不知所措。

自他们在昆仑城汇合以来,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他都没时间好好问问醉幽,脱了衣服之后该干什么?

他凭着本能趴到了江朝戈身上,轻轻地蹭了起来,温热的皮肤贴附在一起,竟产生了更加灼热的感觉,他越蹭越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原始地冲动在破笼而出,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急得他干脆删了江朝戈一耳光:“喂,你醒醒!”

江朝戈猛地睁开了眼睛,木木地看着他,眼神根本没有聚焦,只是“嗯”了一声,又要睡过去。

炙玄气急败坏:“我、我想交酉已。”

江朝戈愣了愣,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哈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脖子一歪,又要睡着。

炙玄把他的脑袋偏了过来,使劲晃他,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按去:“我这里疼。”

江朝戈模糊间抓到了一个手感相当熟悉的东西,他混沌的大脑潜意识地觉得那是自己的,于是耐心地“服务”了起来。

这一服务不要紧,彻底打开了炙玄兽生的一道大门,他的身体由僵硬到微微蜷缩,再到情不自禁、舒爽万分,也不过过了短短几分钟,可这几分钟却真切地让他相信了醉幽的话:那是件愉悦的事。

江朝戈一觉醒来,以是日上三竿。连日来的劳累和伤痛,让他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好在有几只永远不会醉的异兽替他们放风,否则无论在哪里,他们都不敢深睡。

他睁开惺忪地睡眼,感觉身上压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颗黑漆漆地毛绒脑袋,他伸手拍了拍:“炙玄,你想压死我啊,床这么小,你就不要变大……”他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儿,认真感受了一下,他和炙玄……都是光着的!

他一动炙玄就醒了,托腮看着他,目光炯炯,灼热得吓人。

江朝戈深吸一口气:“怎、怎么了?”

炙玄脸颊竟泛起一层薄粉:“我知道第三步是什么了。”

“什么?”江朝戈看着他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要不是身体没太大感觉,他都要以为昨天俩人睡了,他晃了晃江湖脑袋,努力拼凑零碎的记忆,并结合俩人现在的状态,和被子里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终于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什么了!江朝戈那一瞬间真想扇自己俩耳光,他都干了什么呀!

炙玄扑到他身上,拿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我本来以为我们交酉已了,但却发现并没有结契,所以……”炙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还有第四步?”

江朝戈就差以头抢地了,他尽量镇定地推开炙玄,轻咳两声:“这个……这个……是这样……”

炙玄看着他。

江朝戈头一次感觉自己语言能力退化了,他深吸一口气,很怂地说:“昨晚我喝多了,我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炙玄抓起他的手,兴奋地说:“你再做一次就……”

江朝戈猛地缩回手,他现在感觉那只手都不是他的,他的手不该屈服于酒精,失去理智!他勉强道:“不用了不用了,确实有,有第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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