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重生之拨乱反正+番外——薄酒忘
薄酒忘  发于:2015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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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钦的眼睛在季席的脸上绕了一圈以后,手一插口袋,“你走了以后,我顺路把他丢到山顶去了。”

季席一愣,还没等回话,俞钦开了寝室门连个再见都不给他,十分利落的关上了门。

回到寝室,季席在浴室里冲热水澡,脑袋里今天发生的事情走马花一样跑过,十有八九和俞钦脱不了关系。

季席今天洗澡有点不愉快,水总是顺着脸往嘴里流。他关了开关,喊陶林,“这喷头坏了,水流太大太猛了!往嘴里灌!”季席抹了一把脸。

陶林在寝室外翻了个白眼,“那你不会放小点!”

“还是太猛!”季席依照陶林的话调了一下,还是照旧得往嘴里灌,一点都不差。

陶林看着电脑上操作的小人卧倒不起,HP值都快降到负了,嗷嗷叫了两声,大声回复季席,“你丫多半嘴漏了!”

季席不甘示弱,“你丫嘴才漏了!”季席偏头看了看宿舍卫生间半身镜里的自己,愣了。

丫的,这货根本不是嘴漏了。但也差不多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没出息!

不就是徐未寒被丢到山顶吹了一夜的风吗?他自己也太过好说话了,让徐未寒吹了一夜的风就高兴的不可支持。季席狠狠的唾弃了自己,正面一次反面一次,反反复复。

季席完全没发现自己把一个关键人物丢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不满意的伸手把嘴角扯回原位,揉了揉脸,套了一件大T恤,光着两条腿就出去了。

陶林正在游戏了大杀四方,根本就没空管季席。季席两根腿在空气里打了几个颤,他果断逃了一条睡裤,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最近季席刷微博几欲自剁双手,睡前必刷,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曾经陶林勾引季席申请微博被季席果断的拒绝了,并且当时他甩给陶林一个相当高贵冷艳的眼神。

季席这次偷偷摸摸的申请了一个账号,微博名十分低调又实在,老陶他室友。

号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关注的只有《失格》的几个演员,还有管佳的微博。

管佳微博粉丝上千,有他一个不多,有他一个不少。根本就不会被发现什么端倪。

季席看着微博里的搜索,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十分欣喜的把俞钦两个字输了进去。季席还有点小激动,手指一滑,直接跳过了相关用户,看了下面相关的微博。

我说我今天看到U影俞钦了,你们信吗?!下附一张相当不靠谱的偷拍,只有一个背影,明显拍照的人离得特别远,而且角度不正,镜头都是歪的。

无趣!幼稚!

季席继续往下刷。

再刷下去,无非是些爆俞钦照的微博。看起来角度都不佳,季席为偷拍者们默默点了一排蜡,是多么有奉献精神才会冒着生命危险拍俞钦。

单单是那小眼神和无法和人正常沟通的脑电波,唔,这点有待考察。根本不想和你建立和谐沟通,是俞钦的主旨。你永远别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嗯,你也永远别尝试和不想和你沟通的俞钦对话。

季席刷了老半天,全是背影照,侧脸照,还有一张照片只拍到了俞钦的半张脸,博主洋洋得意的说是唯一一张俞钦被偷拍到的正脸照。

这只有半张脸的照片成功的让季席郁闷了,然后刷到此微博下面的评论时,他更加郁闷了。

就是俞钦,也、不、怎、么、样、啊~@博主

丑爆了!!!@博主

U影名人,居然长这样样子!长姿势了!@博主

我只看,我不说话。@博主

啊啊啊啊~俞钦~@博主

十条有九条在黑俞钦。他怒了,戳屏幕。分明俞钦本人很好看!谁照的!这角度、这像素、这技术,差评,打负分!退货!精神损失费!

再往下刷有人截了《光与影》的海报,他和蓝澜都被截掉了,只剩下俞钦一个人。

好看的不得了。

季席点开大图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关了,想了一会儿又打开了,然后点了保存。

唔,手滑,点错了。

嗯,找到删掉太累了,那就算了吧!

然后他心满意足的刷到了上面,点了点相关用户,第一个就是俞钦,头像是全白色。

微博只有个位数,而且都是转发的,最主要的是转发的是中~央新闻。个人信息那里,毕业院校标注是U影。还有那诡异高的粉丝数,明确的告诉季席两个事情,第一件这绝对是俞钦的微博,第二件是,俞钦根本不玩微博!

季席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但还是关注了只转发新闻的俞钦。

有一种粉丝叫僵尸粉,某年某月某天,季席成了一个僵尸粉的粉丝。他觉得他可能有点醉了。

10、钥匙

隔了一天,季席又麻利的和陶林一起去影院看第二遍《无格》。

《无格》上映八天累计7.57亿票房,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数字。

观众对这部电影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觉得是难得的国产悬疑好片,有人却觉得这片子故作高深,电影的节奏太差,看到开头就想到了结尾。

国内目前拍出的悬疑片,最好的一部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无格》靠着演员阵容强大、宣传力度大、争议又大,票房一路飙升。

又是满场,季席这次和陶林坐在八排靠楼梯的位置。季席昨天刚看过一场,这一遍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坐在那儿看着屏幕,心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季席连连看了陶林两眼,这场景太过熟悉,今天和昨天混淆不清,以至于旁边坐着的到底是谁,都需要他反复去确认一下。

直到陶林拍了拍季席的手,陶林的手指头指了指屏幕,季席抬头去看。

病房里季席安静的躺着,气息平稳但没见转醒,镜头微微一转。这时是午休时间,医院也难得清净,只有几个病人穿着病号服慢悠悠的在长廊里走。

一个戴着口罩,穿白大褂的男人扭动了病房的把手。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白床单裹起来一样,让别人觉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他推开门进了病房,脚步很轻。

他看了一眼季席挂着的吊瓶,速度有点快,他摆弄了一下塑料滑轮,让它慢一些。

似乎遗憾的,他慢慢呼了一口气,从隔壁空床上拿了一只枕头,抵着季席的脸压了下去。

他没有压太紧,贴在上面,慢慢用力。他的手突然被季席伸出的手搭住了,季席的声音闷闷的在枕头底下响起。

“以老师的资质,到一个医院应聘实习老师果然不是……”他眉皱了一下,手上用力,季席手指在他的手背上痛苦的挠了一下,“不是、不是什么难事。”

他懒得开口,按得季席的头深深的陷入枕头里。床头摆着的一个苹果,因为晃动滚到了地上,一瞬间病房的呼叫器也叫了起来。

他面部有一瞬间的僵硬,手上渐渐没了力气,季席拉开挡在脸上的枕头,持续大喘着气。

“老师想要杀人灭口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你赢了那么多次,总该公平一点。”

警察夺门而入,干净利落的把他牵制起来

他回味似的咀嚼季席的话,“公平?”

“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

公平这种东西,他从来没从别处得到,他也没必要施舍给其他的人。

至于死去的那些人。那些,压根不会去思考只需要动动手指,指一个想要的方向,就会有人双手捧上并且卑微的恳请,“求你过来我这儿。”

而更多的人是恰恰相反的,他们奋斗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于三十年,成绩优异、技术一流、公认的良民,偏偏最后都归于沉寂,终生碌碌。

谁来和这些庸人说公平?

没有人会制、裁他们的优越,践踏他们的高傲,还有那些明目张胆的目空一切。

他是庸人,却不甘于沉没在底层。他想让世界看一看,唯一能制、裁这些高傲的家伙的只有他。

他深深的回头看了季席一眼。季席的嘴唇发白,生命在缓慢得抽离,他突然朝季席笑了一下,转头走了。那双被手铐铐起的双手,连紧张的颤抖都没有一下。

三个月后他被执行死刑。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觉得他是对的,而且从头到尾,直到死亡。

季席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梦里全部都是在大学后巷里。季席不断的跑,身后的人紧追着,还有不断在脑袋里闪过的画面,那些早已没有了温度的人。

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人,他们干巴巴的躺在那里,如果没有人发现,将会在这里待多久,是不是能久到几辈子那么久。

季席在梦境里惊醒,额角的碎发被冷汗打湿。他挣扎着靠向床头,仰着头,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

床边有人坐在椅子上,水果刀在苹果上缓慢得转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苹果就露出了全部的果肉。

邱语把苹果皮丢到了垃圾桶里,用手擦了擦水果刀,看着季席笑了笑,然后把水果刀放在桌子上。

“给你,削好皮了。”邱语笑盈盈的把苹果递过来。

季席接过苹果,盯着苹果片刻,目光转向邱语的脸,沙哑着声音说,“我还以为你在削我的皮,”邱语没接话。

季席咬了一口,“削得漂亮,吃起来也难免更好吃了。”

“你是来忏悔还是补刀?”季席咬掉了大半块,口齿不清的说这话,“忏悔不该来找我,嗯,也对。那你就应该是来补刀的。”

邱语轻轻的把碎发往耳后挽了一下,“不说是杀人偿命吗,他偿了他欠的,我也要等你把欠他的还回来。”

“呵,你们还真是一家人。一家人的诡辩,完美。”季席笑了一下,慢慢的躺下身子,“那你等吧,你可真够幸运的,估计不会远了。”

季席最后的镜头在电影结束前十分钟左右,他被蒙上一块白色床单,推出了病房,然后推到了太平间。

脑部撞击太重,入院之后一直没有好转,精神压力太大,只好匆匆就撒手。

邱语拉着行李箱,离开到了另一个城市。

唔,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但那仍旧难以放下的负罪感,是沉甸甸的,双人份。

电影放映结束,陶林默默地给季席点了个赞,两个人往电影院外走。

陶林突然就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看前面那个姑娘怎么样?”

季席心不甘情不愿的抬头撩了一眼,刚好对上个姑娘往后投来的眼神,姑娘心头一惊,连忙转过头去,和同伴窃窃私语起来。

“我已经注意她好一会儿了,她往后看的频率奇高啊。”陶林弄了弄衣领,然后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拉着季席摆POSE,“你看我这样怎么样?帅不,有没有秒杀。”

陶林放了个电眼,赢来了季席的一个白眼,“还没春天,乱发什么情。”季席嗤之以鼻,然后用语言攻击。

陶林刚想好好与季席决斗一番,前方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扑扇着长睫毛,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看着,陶林心不甘情愿的承认,看着季席。

然后她说话了,“季席?是不是你?”

她凑近了看,果然更像了。季席微微的点了点头,抿了下唇,勾了勾笑,“是我。”

姑娘连连啊了好几声,看样子激动得快扑上来了,陶林郁闷的把一只胳膊挡在姑娘和季席之间。

想要姑娘的拥抱,休想!

“我特别喜欢你,还看过你的微电影!好喜欢安宜。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姑娘在挎包里拿出纸和笔,眼睛放光一样扫向季席。

“我不是什么明星……”季席说着,手接过纸和笔,他习惯性的翻了翻这张纸。

一条条纵横交错而且十分密集的绿线。

现金日记账……摘要……对方科目……借方金额……这都是什么鬼?

季席错愕了,并且深深的被折服了。

姑娘似乎不大在意,伸手把账页翻到白色的一面,“我是学做假账的,这账页一面没印上,就签这里吧。”

做假账的……季席匆匆的签完名,拉着陶林走了。要是再待下去,季席觉得自己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被这姑娘惊的。

姑娘还在后面喊了句什么,不过季席没太听清。

寒假来的很快,季席考完最后一科回到宿舍的时候,陶林穿着羽绒服,手中拉着拉杆箱,踮着脚往床上看。

“动作够快啊!”季席脱掉羽绒服,坐在椅子上看陶林上看下看。

“手机已经被母后大人打爆了,OK,什么都没忘拿,”陶林拍了拍桌子,表情悲切的摸了摸季席的头发,“我不在你要照顾好你自己,记得吃饭记得刷牙记得起床记得洗澡……”

季席一巴掌拍过去,陶林成功躲避,耸了耸肩,“没劲,没有幽默细胞,”陶林难得认真了一把,道:“说真的,过年来我家吧,三个小时火车而已,哥给你报销路费。”

“吃住全免,路费报销?”

“那是自然,有钱,任性!”

“哦,”季席沉吟了片刻,“不去。”

“卧槽,季席!贱人!”陶林就在自己干巴巴的骂声中走出了寝室。

季席也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他不准备回家,那里也不算是家吧。徐未寒在U市给他买的一间房,复式,面积很大,价格不菲。

除此之外,他没有一个容身的地方,只有学校的这间寝室。但三天之后,寝室也要封起来,除了二层还有几间研究生宿舍不用封寝,这让他好生羡慕。

银行卡里还有存款,他打算着在学校旁边租一间屋子,住到开学。寒假期间还可以打工外加跑影视城。

季席穿上衣服打算吃个晚饭,然后顺便在周边逛一逛,找一下房子。

说不上怎么回事,总是能刚巧碰见开门要出去的俞钦。这一回季席看到俞钦总算是淡定了一些,但也有些惊讶。

“学长?你没回家?”据他所知,大三早在三天前就考完试了。俞钦一副很休闲的模样。

“嗯,寒假不回家了。”俞钦淡淡的说。

“在学校周边租房子?”这回好办,说不定俞钦还能给他提供租房信息。

“住寝室。”精炼简洁,直达问题中心。

季席默默地感觉到来自世界的恶意,说好的众生平等。为毛他申请住在寝室,差点被寝室大爷拿着扫帚打出去。俞钦却特别淡定的阐述了自己要住在寝室。

要不要差太多啊。

“你什么时候回家?”

“没家可回。”季席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怎么就流露出一丝可耻的悲哀来。这种明显求人怜爱的语气,要不要太过明显!季席抿了抿唇,低头思索着怎么拉回形象。

“你们寝室要封寝?”

又一次直击要害。季席觉得俞钦简直是全能型选手,如果这个人想和你沟通,俞钦分分钟明白你的意思,而且剖析的十分全面。

“嗯,打算去学校周围租房子。”季席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俞钦两个人走到操场,地上有点滑,只好慢慢的走,喘气的时候呵气成霜,倒还挺好看的。

“晚上把行李搬到我宿舍。”

“啊?”季席傻了眼,看了俞钦一眼,俞钦那张脸一丢丢别的表情都没有,就像说了一句,你吃了没,然后又特别淡定的说了一句,我吃了啊。

“我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书桌里还有备用钥匙,这个,给你。”俞钦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寝室钥匙,动作特别流畅的塞到了季席的上衣口袋里。

11、早餐

季席在口袋里攥了一下钥匙。钥匙上还粘着俞钦的温度,他握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僵硬,手肘抬得过高,所有的一切东西都看起来不自然。他吐了一口气,把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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