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空青仔细一看，两个人虽然看起来是在吵架，不过看对方的眼神却没有一点愤怒，心里当即也了然了，看起来他们两个人并不是真的在讨厌对方。看样子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在片场吵架了，空青放心了。
“我们走吧！”空青朝王特助示意离开。
王特助过来帮空青把衣服脱下来，两个人刚想走，维导一把就拉住了空青，“不是说了换你吗？走干嘛？”
“换我？”空青还以为他们只是吵架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要换人，急忙摇头，“不……不……我不拍！”
“为什么不拍？”维导不解，“我们这个MV虽然不是主打歌，但是好歹也是M的新专辑。”
“M？”空青对于这个字母的发音都不是很准，更别说M这个人是谁了。
“我说，这家伙不会不认识我吧？”男主角M走了过来，“我不是很红吗？”
“走开！”维导很不爽的把人往后推，“你简直是讨嫌，除了脸能看，根本就没有演技。”
“我只有脸能看？”M不乐意了。
导演直接拉着空青走到一边，“你想想多少人想演M的MV，这个机会真的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我这边进度有点急，你帮帮忙。”
空青除了后面帮帮忙听懂了，前面什么M什么MV，完全不懂。
“放心，片酬我会加倍给你！”导演最后放了大招。
片酬！空青知道，这就是钱呀！他还没在人间赚到钱呢，在影视城的片酬还没拿到手人就走了。一听到这两个人字他有点心动了，他家里还有两个百岁老人等着他来养呢。
大概是他犹豫的时间有点长，王特助以为他还有什么顾虑便过来帮忙解围了，“维导，不好意思，他是章老板的人，这个……是不是请示一下上面？”
“这还扯到章文铭了？”维导纳闷，又仔细看了空青一眼，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混高层的人呀？
“要不，我去请示一下？”王特助试探着问。
“我跟你一起去！”维导风风火火地就要走，“这个事很急，M的专辑下个月月初就要发了，这个MV这几天一定要拍完，后期还需要时间。”
“行！”王特助跟着风风火火的上去了。
从头到尾两个似乎都没在乎空青的意见，空青叹了口气，只能跟着上去。
几个人一起到了章文铭的办公室门口，空青总觉得自己好像又给章文铭惹了麻烦，几个人进去后，章文铭正在办公室窗户边打电话，空青一眼就看到章文铭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长得非常俊朗的美少年。
“余晨瑀？”维导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美少年，“果然长得不错，新晋小生中就算你资质最好。”
“多谢维导夸奖！”
余晨瑀笑眯眯地站起来跟维导握手，然后跟M握手顺带着握到了空青，不过空青正准备伸手的时候，他却把手缩回去了，空青有点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M要发新专辑了呀！维导，我来给他拍MV怎么样？”余晨瑀始终都是笑眯眯地望着维导。
M在一旁露出不屑的表情，手却很自然的搂住了维导。
“对呀，为了他MV的男主角我都要疯了，早一步遇到你就好了，不好过现在有了更好的人选。”维导的话简直是在把空青往火坑里推。
“嗯？”余晨瑀的语调往上扬，好看的眉毛一下便皱起来了，“谁呀？能好过我？”
正好章文铭打完电话回来了，维导略过余晨瑀的问题直接朝着章文铭走了过去，“章文铭我跟你要个人！”
章文铭看了看表情严肃的余晨瑀和维导，笑了笑，“你要是要我们小瑀就算我答应，你家M也不会答应的吧？”
“哪里的事！”维导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身后的M笑得很坦然。
“怎么了？有事找小瑀？”章文铭看了一眼办公室，发现空青站在最后面，这家伙居然一脸的不自在。
“这家伙长得太现代了，古风驾驭不了，我觉得他不错！”维导把空青拎了出来，“借给我几天，我就拍一支MV，我们M的新专辑可是今年的大热呀！机会难得呀！”
一边要人一边还不忘推销M，维导也是蛮拼的。
“你是要空青？”章文铭显然也弄错了，他看着一脸无辜的空青，心里也纳闷，怎么接二连三的都看上了他。
“原来你就是空青！”余晨瑀在一旁冷笑。
原本一直站在门边的空青忽然感受到一股恶意，抬头便迎上余晨瑀的目光。忽如其来的充满恶意的视线让他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倒是有几分姿色。”余晨瑀冷笑。
空青不明白对方的恶意从何而来，不过这句话就让他不高兴了，姿色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吧！不过既然这人出现在章文铭的办公室，那自然是章文铭的客人，那他就没有开罪对方的理由，空青默默的忍下了对方的恶意。
章文铭自然没有忽略到余晨瑀对空青的恶意，不过余晨瑀向来喜欢耍小性子，他也不是很在意。
“章老板……”维导已经开始哀求了。
章文铭问空青，“你自己想拍吗？”
空青试探地问他，“我能拍吗？”
“你想的话就去吧！”章文铭倒是很好说话。
“那……我去了！”空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这种请求的语气。
章文铭笑着点了点头，看到章文铭笑了，空青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收工？我让司机去接你回去！”章文铭想了想问，“收工给我电话。”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余晨瑀眼睛都直了。章文铭这暧昧不清的话一出口，是个人都要怀疑他跟空青的关系了。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大概也只有空青毫无自知。
“电话？”空青摸出自己的老爷机查看了一下，完全无视在场人惊讶的视线，非常诚实的说：“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章文铭现在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吞了一只苍蝇来形容，这家伙跟了自己好几天，他记得自己在飞机上的时候还给了他名片。
“手机拿来！”章文铭有点不太爽，他的电话号码从来都是别人想方设法想要到，而这个家伙也太不尊重他了。不过看在他是个乡下来的野小子什么都不懂的份上就算了，一把拿过空青的手机，章文铭看着这老爷机顿时觉得自己都无从下手去操作了，转眼看了维导一眼，章文铭很无耻地说：“你……维导，片酬按M的片酬的十分之一给他！”
“这个……”维导在心里偷偷算着M的身价，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章文铭，“这么高，公司预算给的不够呀！”
既然你想给他钱，那就自己掏腰包嘛！大老板你又不是没有钱，干嘛来敲诈我！
空青自然不理解M身价多少，至于那十分之一是多少他更加没有概念，不过一旁的余晨瑀脸色却跟刷了墙漆一样，五颜六色。M身价可是上百万的人，一支MV再友情价也是要几十万的。这么算来，这小子的钱也太好赚了。
“除了衣物，再给他也买部新手机。”章文铭给王特助加另一条任务。
“不用，不用！”空青知道手机的价格，急忙拒绝，他已经受了很多章文铭的恩惠了，“不如你多给我点工作，我多帮你做点事。”
“噗”余晨瑀冷笑，“就你！”
空青又不是白痴，余晨瑀嘲讽的样子，他不是不明白，跟着章文铭几天他也明白自己对他的价值并不大。不过章文铭对他这么好，他就顺带着把余晨瑀这份给忍下来了。
章文铭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维导苦着脸拖着空青，心里还在算预算，M跟在后面搂着他的肩膀，“不用担心预算，大不了我补给你。”
维导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余晨瑀跟在后面也准备走，章文铭忽然叫住了他，“小瑀你留下，我有事要跟你聊。”
空青听到声音跟着回头，看到余晨瑀一脸笑容的走回了办公室，空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了人间就变得想得多了，他总觉得余晨瑀似乎很喜欢章文铭。但是他们都是男人，然后看了一眼前面的导演和M，空青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人间了。
MV的拍摄跟电视剧的拍摄不一样，对于角色的造型和情感要求非常严，这部古风MV动作部分对空青来说基本上没问题，但是文戏……
“给我一点悲伤的感情，OK？”
“你能不能再深情一点？”
“这样不行！你笑的时候一定要有宠溺感。”
“大哥，你的眼睛里能不能多点感情呀！”
导演都要崩溃了。
空青也要崩溃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站在摄像机前，导演一直要求他这样，那样，他一时间完全消化不了。
有点挫败的坐在那里，M拍了拍维导的肩膀，“人家还是个新人，你客气点。”
维导大概也觉得自己过于严格了，想了想进度已经拖了，也不至于急于这一天，好歹M驾驭不了的动作戏他全轻松过了。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酝酿一下情绪，明天我们继续？”
听到导演这样说，空青明显的松了口气。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走出摄影棚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空青想起章文铭说收工给他电话，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么晚打他电话不会影响他吗？可是，他自己也确实不知道回去的路
正左右为难着，路边一辆车按了喇叭，空青一看，咦，这不正是章文铭的车？
司机有点睡眼朦胧的样子，“章老板让我在这里等你，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空青一边道歉一边急忙上了车，连累人家这么晚还没下班他也实在是过意不去，干脆请人到外面吃了夜宵才回去。
一到章文铭的家，发现大家居然都还没睡，陈管家表情严肃地站在客厅的扶梯旁，小章鱼东倒西歪的在沙发上打瞌睡，章文铭则在看文件。
“大家还没睡呀？”空青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这一大家子似乎都在等他似的。
“回来了？饿了吧！陈管家准备宵夜吧！”章文铭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埋头看文件去了。
“宵夜？宵夜？我要吃丸子！”小章鱼东倒西歪的身体一听到宵夜两个字一下子就直了。
“啊！我……我吃过了！”空青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识抬举了。
果然陈管家的脸黑了，小章鱼的脸垮了，章文铭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哦！”
陈管家黑着脸去准备宵夜了，小章鱼的眼睛又亮了，不过还是一脸的睡意，歪在章文铭身上，嘴里喃喃地说着：“丸子，丸子……老爸，我要吃丸子！”
章文铭哭笑不得地干脆把儿子抱在自己怀里，果然不到一秒种小家伙就睡了，“这家伙死活要等你回来，见不到人就不肯睡觉。”
“对不起！”空青一听，果然是在等自己，心里一下便急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章文铭笑了笑，“小孩子嘛！任性的时候多的是。”
“章老板，真的很感激你收留我！我无以为报，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空青很认真地说。
“干嘛？演了古风MV，人就变成大侠了？”章文铭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开工有没有问题呀？”
一说到这个，空青深深地叹了口气，“导演说我感情戏不到位。”
“怎么说？”
“导演说我眼睛里没有爱意，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空青的表情十分沮丧。
“你从来都没谈过恋爱？”
合虚城
正在看电视剧的真人和凌泉聊起了关于爱情的话题。凌泉忽然想起了空青，“师父，我记得以前师弟好像动过春心。”
“老夫似乎也记得有这事。”真人仔细想了想好多年前的事，“好像就是他上山的第二年。”
“六岁动春心？”凌泉嘴角抽搐，“师弟够早熟呀！不过，师父……咱们合虚城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咱们合虚城有过女人？”真人反问。
“那师弟对谁动春心了？”
“让为师想想！”真人掐着手指想了想，有点想不来，然后从衣袖里掏啊掏的摸出玄镜，手掌在上面一抹，奶娃娃空青就出现在里面了。
一脸稚嫩的奶娃娃走路都有点颠簸，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上，然后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人过去抱起了这个奶娃娃。奶娃娃的肉手就肆无忌惮的捏上了白衣人的脸，捏呀捏呀，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道：“神仙姐姐……我长大娶你可好？”
“师父……”
凌泉伸手要去夺玄镜，被真人一口气就给定住了，真人笑得一脸阴森，“原来让你师弟动春心的是你这位‘神仙姐姐’呀！哈哈哈……为师一定要把这段记忆刻在我合虚城的藏书阁里，让合虚城的弟子都来看看。”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就夺走了真人手里的玄镜，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女人的背影，还有一句话远远的传了过来，“老不死的，谁说合虚城没有女人！既然你都用玄镜做这么无聊的事，那我就没收了。”
二十二
恋爱这个事怎么说呢？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事，何况还在一个连女性生物都没有的地方长大。
女师父不算啦！那是比男人还要强悍的人物。严格意义来说，如果有谁抱怨合虚城没有师妹，他可能自己就会变成合虚城唯一的师妹。
合虚城师兄弟那么多，几个落后分子多多少少都会聊起红尘中的事，空青一知半懂的也算听了一些，不过每次都会被师兄严厉的教训，如果想修仙必须要放弃红尘中的那些男男女女之间的事。
空青自然是要修仙的，所以对于男女之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好奇还是难免的。
空青被章文铭问到有没有恋爱过时，他还犹豫了一下恋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和女孩子交往过？”章文铭又问了。
空青摇了摇头，他要是和女孩子交往了，还不得被师兄骂死，师父肯定也会收拾他的。他可是要修仙的人。不过被人这样问，他还是有点点不甘愿，总觉得章文铭的眼睛里都是笑意，而且是不怀好意的笑意。
不过，章文铭一定都不知道，空青不仅仅是没有谈过恋爱。现代社会的男青年，就算没谈过恋爱，也看过很多“教育片”，对女性并不能算一无所知。
空青则是一张真正的白纸，在他下山前，他甚至不知道女人除了长得和男人不一样之外，身体上到底有什么地方有什么不一样。没办法，合虚城又没有健康教育课。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一个如此纯白的人要怎么演出一张充满爱意的脸？
“我帮你呀！”章文铭漫不经心地给空青指了一条明道。
“怎么帮？”在空青眼里，章文铭自然是无所不能的。，他提议帮忙，那自然是有办法。
“先吃东西！”章文铭笑眯眯地抱起小章鱼上楼，“你先吃，我等下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