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那么莽撞那么蠢,以至于后来变身学霸和奥利奥三千问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转换过来表情。
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纷纷赞美,说萨拉星球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形的学霸,如此稀少的动物,一定要保护起来!
小伙伴们纷纷叮嘱素素,一定不要摧残珍稀动物,一定要呵护起来,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围个篱笆墙把人放到中间,然后过上收门票发家致富的日子,想想就很带感!
对此素素只能苦笑,然后摇头。
布兰特星系自从发明了记忆芯片,就极少有人选择用这种问答的方式来学习,这也证实了为什么当初原主会觉得老师出的题脑残,因为那些题发散思维太厉害,对于原主这样放荡不羁的人来说,除非知道答案,否则做对的可能性为零,而且原主是那么自恋的一个人,做错了一定不是自己的错,一定是老师出的卷子有问题!
奥利奥先生越是相处就越是觉得大姐头何止是变了,简直是改头换面,如果不是人还是那个人,他一定会以为谁整容成了大姐头的样子来欺骗他,但作为大姐头的死忠粉,他很是明白没有人愿意花费代价就是为了欺骗他这么一个土穷锉二代,聪明的把这一切归到了大姐头面对如此清新的自然风景,不自觉的改变了。
一定要向大姐头学习,奥利奥先生发了一个很可爱的誓言。
萨拉星球环境适宜,不仅适合居住,也适合谈恋爱。所谓环境造就人的性格,环境激发暧昧和女干情。
情不知从何而起,大概是在长时间的相处中,距离慢慢变近,再近,最后就走到了一块,就像水会从上游流到下游,很自然的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年。
素素最后看到容迟的消息,是他还有他的那一位加入了素有佣兵之塔称号的阿尔法星球,看到对方过得很好,她觉得很开心,然后永久的屏蔽掉了此人,无论是星网上,还是心中。
有些人,注定连怀念都不能,因为那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公平。
在决定和奥利奥先生一起走下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她的喜欢虽然不是那么浓烈,却有发酵的空间,她愿意为未来更为美好的生活,去悉心呵护,去努力经营。
而曾经的记忆,就像孕育新生花朵的泥土,腐烂在了脑海深处,她曾经吃过很多苦,她相信就是为了换来如今幸福的生活。
上天从不亏待任何一个认真生活的人。
婚礼那天,素素穿上了萨拉星球特别制作的嫁衣,还乘上了南瓜马车——小伙伴们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将巨大的变异南瓜想办法从底部掏空然后晾晒成南瓜屋可是非常的不容易,开了个侧门,没敢往四周加轮子,而是用刷了橘色漆料的木材底板,简直不能更聪明了!
我们的主人公奥利奥先生赶着这样一辆马车,迎接他的新娘,曾经的大姐头,如今的未婚妻。
素素被小伙伴们逼着穿上了沾满各种颜色羽毛的外衣,还被迫带着花圃里的花编成的花冠,站在木屋前,等着她的新郎。
翠绿的丛林里,一抹亮眼的橘色穿行而过。
那是轰轰轰驶来的幸福。
35.曙光之战
衡格大陆这三年看似很平静,但谣言四起,中心全部围绕沈渊,称其为情圣。
这件事的起源便是沈渊停止了王国的扩张,反倒是在离榕城最近的山上修了条天梯,以整座山当坟墓,将爱人葬在了山之巅。
这件事情到底是谣传还是真的,没人能分清,当年沈渊因兄弟背叛痛下杀手,榕城亲近的人早就没了,他又不喜豢养男宠和奴隶,独来独往,所以嚼舌头的人除了捕风捉影,也没什么可以下料的。
除却称他情圣的人,剩下的无一不骂其为疯子。
要知道,在没有高级工具的前提下,凿山是多么辛苦一件事,沈渊花了三年时间,凿了近千个台阶,究竟是为了什么?
快感?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爱好。
沈渊不如何关心榕城极其麾下的其他城池,给了之前臣服者很好的借口,白谛城首先宣布脱离榕城的管辖,白谛城城主墨程也是个有野心的,之前沈渊杀了其父让白谛城归顺,墨程装孙子装了这么些年,等到了今天终于露出了其狼子野心。
墨程向沈渊提出了决斗,地点设在白谛城的如意坊。
这件事情引起了整个衡格大陆各方势力的关注,人们对此事会有什么结果进行了讨论,兴致十分高昂,如果墨程赢了,势必有更多的势力对榕城伸出爪子,将其瓜分;如果沈渊赢了,那就要看情况了,如果沈渊的实力逊色于从前,想来也有不少人蠢蠢欲动。
在衡格大陆再次莫名消失了四分之一的猎物之后,这种从别人家里将东西夺过来的想法越烧越烈,毕竟东西就那么一点,最近情况看起来又不太好,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打猎的频率也在降低,自然是要在天气冷的没办法出去前,储备粮食过冬。
沈渊应下了这一场挑战,全大陆的人都兴奋起来。
如意坊是个赌坊,赌徒在哪个时代都不缺,只不过赌资从钱币换作了猎物和奴隶,越是高级的赌徒,拥有的也就越多。
当然也不乏输的越快的,不乏一晚能将东西赢到手的,赌徒在赌坊里是安全的,出了如意坊,爱生生,爱死死。
只要你有绝对的自保能力,如意坊随时欢迎你来,他们要做的,只是将更多的人迎接进门,然后抽成,做庄家,永远不会输。
如意坊自然是有背后势力的,甚少有人能在此生事,当然也不是没人寻衅滋事的,毕竟傻大胆哪里都有,只是这群人往往出了门,就消失了。
尸骨无存。
这之后,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的赌博,等出了门,再找肥羊也不迟。
这时候,如意坊就不管了。
他们又不是专职保镖。
******
在这样的背景下,墨程在城中拖飞个小角色,看起来就不足为人道了。
所谓拖飞,就是骑着马,拿绳子绑住个人,拖在马的尾巴上,然后一路疾驰,把人拖到全身没有一块好的皮肉为止。
这种残忍的折磨人的方式极少有人用,衡格大陆讲究的是杀人快准狠,这种软刀子磨人,和倒刺鞭笞、凌迟差不多残忍。
事情的开端是因为这个小角色多看了墨程的姬妾一眼。
那时候墨程正在巡视白谛城,他坐在车撵上,旁边便是他最受宠爱的姬妾宜浓。
宜浓长得虽然朴素了些,但一举一动自有风情,床上功夫又好,很是得墨程喜爱。那时墨程正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城池,不料旁边的宜浓居然对着底下的人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墨程很不是滋味,宜浓不爱笑,墨程逗弄过她很多次,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不过是为了褒姒的一笑,墨程大抵心思也如此,他的爱姬笑了,却是为别人笑,和给墨程戴绿帽子一样让他难堪。
他当时忍住脾气,问了宜浓一句话:“你做什么对他笑?”
宜浓的回答很经典,她说:“其他人都恐于城主的威慑,不敢抬头看我,只有他抬头,不仅看我,还多看了我几眼,好像认识我一样,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墨程听到这里,自然更是怒了。
墨程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往那边看去,发现看爱姬的人,居然还是个长得比他更好的人。
这真是惹了比炮仗还不得了的人物。
宜浓是个风骚的,最喜欢别人拿爱慕的眼神看她,但方才这人看她两眼,眼睛中却有其他人的影子,宜浓对自己的外貌不自信,更是讨厌这种一边看着她,一边想着其他人的,所以她特意曲解了一下自己的话。
墨程是个什么性格的,她最清楚不过,她想杀人从来不自己动手,而是想办法借刀杀人。
墨程重视和沈渊的挑战,却不会把这样一个小角色看在眼里。在他心中,可以和他相提并肩的叫对手,其他人都算是死人。
容迟多看宜浓一眼,其实是因为对方长得和他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那个人叫素素。
他是在野外醒来的,之后便在衡格大陆游荡。他的记忆显示很完整,但他总觉得自己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这让容迟有些不知所措。
漫无目的的寻人,其实很容易寻不到。他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什么样,再加上这地方没有什么通讯方式,你要找的人,随时随地都可能和你擦肩而过。
这让容迟也有些迷茫。
但他从未放弃寻找。
看到宜浓的那一刻,他是有些惊喜的,因为宜浓的脸长得和他记忆中的某张脸一样,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遂对那人笑了一下,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了灾祸。
那一笑在宜浓口中变成了对容迟很有好感。
世界上就有这种人,不为任何原因,就想置你于死地。墨程想要折磨容迟,就因为那么一句话,还有那个笑,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杀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理由。
所以在墨程和沈渊对战的前一天,他就用这个人来纾解自己心中的紧张感,从靖州一路拖着容迟疾驰千里,到了白谛城的如意坊。
如意坊前有人穿着墨色锦衣貂裘,面朝如意坊的大门,听到背后的马蹄声,转身便看到那一幕。
谁也没想到,再相见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沈渊救下了容迟,割让十八座城池给墨程,被所有人骂昏招。
这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轻易割城以求?之后墨程到底笑的有多猖狂,看着其他人嫉妒的脸就知道了。
沈渊对这一切不闻不问,只是亲手抱着容迟上了马车回到榕城,一路上面无表情,眼眸中黑不见底。
如果不是怕墨程对容迟做出什么事情,沈渊会当场让他变成碎末。
当然这件事情以后再做不迟。
这一仗沈渊不战而败,对外名声自然一落千丈。但割让的城池,总是有机会拿回来,当务之急,是救容迟。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一跃而下,轻飘飘的不见喘气,更不见有丝毫的差池,怀中的人仿佛是瓷器,一动就会碎裂。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榕城中的那棵雄树已经和他的雌树穿过东神龟的身体相遇,当初为了这件事奔波的人,却经历了这么大的波折,才在这样惨烈的情况下重逢。
容迟在一周之后才醒过来,一月后才能下床,恢复的像个人样。
这么说并没有在夸大事实。
沈渊抱着他回来的时候,一身玄色锦袍,看不见血色,但当时的容迟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连脸部都看不清五官,眼睛无法睁开,双手的五指全部碎裂,腕骨被绳子勒到骨缝中,双臂不能和身体完整的契合。
双脚的脚筋断裂,骨骼被打碎之后才被丈高白马拉着拖了一日一夜,内脏差点消失。
被抱回来的时候,他像是被人凌迟了三千刀一样。
他的身体的痊愈能力很低,沈渊拿自己的血去喂他,才让随时可以去见死神的人终于重见光明。
正如当初容迟对他做的那样。
而在容迟好的差不多时,沈渊举起了自己杀戮之手。
墨程最令人惊异的是其恢复能力,堪称衡格第一人,只要不是碎成肉沫,他都能在天亮的时候恢复如初。
只是时隔四个月,沈渊便日夜兼程,活捉墨程。
沈渊把墨程丢进养鳄鱼的池子,里面还有很多蝌蚪,蚯蚓之类的小动物,还有蚂蚁,吸血虫,食脂肪的虫子,墨程的哀嚎充斥着整个宫殿的西边,直到他的舌头被吃掉,喉咙被破坏。
但他死不了,因为他的痊愈能力,他只能不断的重复自己的悲剧,沈渊很好的控制了池子里东西的数量,保证他没有办法死的干干净净,日复一日的悲剧,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容迟对于这一切都面无表情,他所有受过的痛楚,还到施予者身上,看起来并不过分。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一向是他做人的准则。
墨程最后还是死了。
因为不死的能力并不是真正的不死,当破碎的程度太过于细小,又快于身体修复的速度,任何人都会死。
对于宜浓,容迟没什么表示,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他赏了宜浓一把刀。
脸长得虽然相似,但心真是一点都不一样。宜浓可以因为一个眼神,这样随便把一个和她没什么仇恨的路人杀了,容迟也没必要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就饶过她。
沈渊过去抱住容迟,把头埋在他肩上。
“幸好我找到你了。”他声音闷闷道。
容迟转身抱住他,心中不完整的地方终于完整,那些想不起来的、像是打了马赛克的记忆,终于清晰了起来,“我也是。”
******
此刻在太空中,久违的时空监测并管制局终于开始了代号为“格拉狄奥斯”的行动。
时空局向来兵贵精不贵多,这次更是由楚诀亲自带队打头阵。
虫族是精神体,所以只能依靠新式武器来消灭,所以现在人手一个负离子激发负能炮,许明优对这武器眼馋的很,结果楚诀发给来的小队所有人——除了他。
“我干什么?”许明优的脸都绿了。
“你打隐藏空间外边的界。”楚诀道,“之后大概会引发质量扭曲或者漩涡……嗯,我需要操作航舰。”
……真是够了!
许明优愤愤不平的拿过来楚诀递的东西。
当初从实验室出来就不该听对方的,结果到现在自己都受掣肘。
他和楚诀默契的将手掌合十,将折叠机甲启动。
许明优周身迅速被银白色金属包围,他处在操作室,其他部分如何变化并不在许明优的关心范围内。
楚诀松开他的手往后退,表情冷淡,他退回航舰的指挥室,指挥剩下人员的行动。
许明优深吸一口气,将楚诀交给他的东西扣在手心里,然后附着在前方。
机甲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大炮形状的东西。
那玩意朝着前方的虚空,“轰”的就是一炮!
36.终焉之战
空间出现了一定形状的扭曲,明明在眼底形成的图像是虚空,黑魆魆的,亘古如斯,但这一炮下去,硬生生扯出了个新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光。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大门之外是深沉的黑,而大门之内,灯火通明。
对于衡格大陆的人来说,这一天注定了不平凡,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于天黑了就早早爬上床的人来说,听到天空中的轰鸣声,比雷声更响彻寰宇,地面不停的颤抖,房屋晃动,呼呼啦啦,好像下一秒就直接倾塌。
人们忙不迭的从屋内撤退。
容迟和沈渊当时正在树屋里,听到动静,从树屋里走出来。
人人都看向了天空。
那里本来静如湖面,此刻湖面像是沸腾的水,烫起水花,翻滚出泡泡。
一道白光横空出世,随着白光的蔓延,天空下的人们像是撕开包装纸的油炸膨胀食品,终于的见天日。
许明优操纵着机甲,灵敏的跳过因为扭曲开始出现超强引力的区域,跃进白光处。
波形探测将前方的景象给如是返回,楚诀这才有机会看到这块大陆的真实模样。
许明优这时候已经成功归来,在他身后探头,看到前面的图像,撇嘴,“这地方怎么跟乌龟壳一样?”
“托勒密的错误模型,”楚诀解释道,“在这里成功了。”
许明优听不懂什么托勒密,对于一切理论都兴致缺缺,只有打架斗殴能让他上心,问楚诀:“你说虫族会来,为什么到现在都没看到影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不靠谱啊。”
“我掐指一算,它们就在今天来。”楚诀忽悠他,“你信还是不信。”
“我信你……才有鬼。”许明优一个翻身直接扛起楚诀,然后从机甲入口跳出去。
楚诀像布袋一样被他扛在肩上,简直没有办法,两人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劲风吹得衣服都要散了,好在有内衬护体,不然早就冻成冰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