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软饭王（下）

室内的气氛尴尬的让人想直接拉开窗户跳下去。

在经历非常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第五维不耐烦了，“你既然都已经进来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M一脸的窘迫，他之所以不说话，完全是因为他身上还有身为偶像歌手的偶像包袱，但是现在导演都开口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退路，只能说了，“我想要那个角色。”

这么直白的人，第五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简直堪称不要脸了，因为M的过于干脆导演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我看过剧本，也研究过了，我觉得那个角色非常适合我！”反正已经豁出去了，M就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了。

“你出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第五维果断拒绝。

M一听这话便急了，“导演，我真的会好好表现的，你考虑一下。”

第五维吓了一跳，不过让他吓得更严重的是，M忽然欺身上来，稳稳地把他按到了床上，原本还非常强硬的喊着让人出去的导演，这会底气一下子就泄了，“你……你要什么？”

“取悦你！”M已经没皮没脸了，反正今晚拿不下这破导演，他的演艺事业也结束了。拿下了还有一线生机，以后的日子就以后再说吧！

“不是……不是……”导演开始挣扎，这哪跟哪呀，这货是来被潜规则的吧！怎么现在看起来自己才是被潜规则的那个？

“你刚刚不是挺享受的吗？我再给你做一次！”M其实也没想把导演怎么样，只是单纯的想着再给他按一次摩好了，先把对方的情绪稳定下来再细说，要不然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谈话的时候。

“不……你……”第五维真的是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眼看着浴巾被抽了，他手还没护住要害，人就被翻过来了，在身体的优势上，他根本就不是M的对手。

忽如其来的恐惧感和后面不保的危机感让他声嘶力竭了，“行了！！给你！！给你！！！！那个角色是你的了！！！”

“真的？”M真的是非常迅速地把手上的浴巾盖在了第五维的下半身，说实话不管是对男人做比较过分的事，还是按摩，他都不是很乐意的。

“给你！给你！”第五维还在惊恐的喘气。

“导演你不会骗我吧？”M很警惕地看着第五维。

“你叫什么名字？”第五维同样警惕地瞪着M。

M把名字告诉他后，就看到第五维拿起了自己的手机，M心想他不会报警吧？明天的报纸不会是自己夜闯导演酒店，连夜被警察带走。

“副导演，花少那个角色就定M了。”第五维当然没有报警，要是被男人欺负这种事闹出去，也是挺丢人的。

就这样M成为了第五维第一个“潜规则”的艺人。当然，这个仇第五维是一定会报的。

等到电影开拍，M厚颜无耻的带着人进组后彻底体会到第五维的报复，各种严格要求都是家常便饭。一句台词能念上无数遍，一个摔跤的戏连拍二十场依然是一条没过。

第五维站在那里直摔剧本，“你会不会拍戏？摔这么多次都没摔出一个能用的镜头来。”

M站在那里被骂的狗血淋头，依然一声不吭，已经过了偶像的年龄，唱片发不成，口碑不好，还失恋，前女友还时不时给他补个刀，这样的人生最后一点希望就在这里，他还有什么资格来跟导演对着干，老老实实地挨完骂继续摔跤。

摔第二十二次的时候，女助理看不过去了，跑过去直接说用替身吧！M拒绝了，他在演员里还算新人，怎么能用替身。

拍到第二十五遍的时候终于看到第五维不太爽的喊了声过，M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已经浑身是伤了，小米看着心疼死了，小米一开始听说M拿到了这个角色还以为导演喜欢他，没想到跟来剧组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M苦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得来的角色，说起来还不如对外说是潜规则得来的。

半夜收工后，第五维回自己房间的正准备关门的时候，一只脚卡了进来，然后就是M高大的身体挤了进来。

“你干什么？”第五维立马警觉起来，“我叫人了。”

M笑了，他又不会吃了他，干嘛一副害怕的要死的样子，“我是来谢谢你的。”

“不用了，好了，你可以走了！”第五维果断拒绝，跟着就要关门。M还是飞速的闪了进来把门给合上了。

“你到底要干嘛？”第五维差点要抓狂了。

“我就想跟你聊聊！”M径直坐在第五维的床上，“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但是，导演，因为我影响电影的进度不划算吧！”

“我有我的安排。”第五维嘴硬，死不承认自己是在刁难他，身体也始终和M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

“我知道导演你有你的原则，不过我现在已经进了组，你想把我逼走那是不可能的。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是也是剧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后期你想把我的戏份剪掉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无论导演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离开剧组的。”M把态度放在这里，也把脸皮放在了这里。

第五维被噎住了，好半天才恼羞成怒，“我什么时候用手段要把你逼走！”

M笑了笑，站起来一步步靠近M，“那我就谢谢导演对我的栽培了，将来我要是翻身了，我一定会报答导演的。任何要求都可以。”

其实除了无法看对眼之外，M还是很佩服第五维的，他对角色的诠释非常独到，选人也是非常准确，整部剧中除了自己这个异类，其他角色都契合度非常高。而第五维这个人的要求也很严，不仅是对演员，对他自己也是，认真的态度非常man。

“我没要求，你拍完就赶快给我滚，以后永生都不再合作。”第五维被M忽然逼近的样子吓到了，狠话就这样放了出来。

这话也确实让M生气了，试问他进组以来哪一点做得不够好？别人做一遍就OK的事，他不说在镜头前做多少遍，私底下练习都是无数遍，他一直在努力，剧组的人都对他改观了，唯独这个死顽固。

“导演，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M大步上前一把就搂住导演的腰，报复性的用力箍住。

第五维果然吓的更加严重了，M为了这次拍戏特意去健身房训练了半个月，弱鸡般的导演哪里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毕竟是导演，威信还在，M还是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是身体已经先于做出反应了，都已经抱着人家了，接下来是尴尬的松开，还是下点猛药吓吓他？

身体又一步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第五维还在愤愤表示以后一定不跟M合作，嘴唇就被堵住了。

第一次和男人接吻，你问M感觉怎么样？他表示不够软，而且太劲。什么叫太劲，就是亲了这一口，他的肚子连挨三拳，感觉肠子都要被打断了。

再来，总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排斥这感觉。

事情做到这种地步M也没那么坦荡了，一边凑过去亲人家，一边还麻利的打开手机照相机，一张亲密照存在了手机里。

第五维气得差点要撕了他，不过M倒是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收好，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又亲了一口，脸上马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神秘而又诡异的晚上一过去了，第二天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第五维不再找他的麻烦，不过两个人开始私底下发消息“沟通”，无非都是说把照片删了，条件随便他开。

M没打算再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来接戏了，在剧组的几个月他和外界绝缘了，他的负面消息也因为前女友转战日本发展而渐渐淡下去了，在剧组和几个主角们似乎也有了点交情，甚至有非常看好他的，表示以后可以跟他分享一些资源，这些娱乐圈的交际M还是会的，他的真诚也总会有人欣赏的。

当然除了M。

两个人的消息对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了。

第五维：如果你删掉那张照片，我可以让你和女主角来场床戏，绝对棒。

M：女主角是导演你，我就删。

第五维：滚！

第五维：晚上一起吃饭吧！

M：我不会删掉照片的。

第五维：说吧你！

第五维：这场戏拍这么烂，简直给我的戏丢脸。

M：导演，我刚刚拍戏撞到了胳膊，你不安慰我？

第五维：滚！

M：照片！

第五维：滚过来，给你擦药。

M：导演，我觉得你刚刚骂我的样子很帅。

第五维：没删掉照片不要跟我说话。

M：亲嘴可以吗？

第五维：明天我就让你杀青。

虽然两个人表面一直不来电，但是类似这种对话一直在暗度陈仓，这种情况一直到M杀青后，请全剧组吃饭。

第五维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真的给剧组放了假祝贺M杀青。大家通宵喝了个大醉，M觉得自己进了这个剧组，虽然过的艰难，但是获得了新生。从导演到主演，就连每天发饭盒的人都敬了酒，最后抱着导演哭成一团。

“导演，下次还让我跟你拍戏吧！”M哭的好凄凉。

第五维没有出声，强忍着眼泪端起瓶子就灌。

现场气氛超级的好，喝完酒大家又一大群爬去唱歌，唱完歌一大群人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滚回酒店后，M鬼使神差的勾搭着第五维一起进了第五维的房间。

第二天醒过来，M看着臂弯里躺着的男人，没有半点惊慌。其实昨晚到后半夜回到酒店，他吐完后就已经差不多清醒了，下面的事他都非常清楚。

他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个男人这么优秀，会爱上他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第五维醒过来后，表情跟死过一次一样，同样不是毫无记忆的，就是因为记忆深刻才会一脸尴尬，从床上爬起来要走，被M拉了回来一记深吻，吻的两个人都有点意乱情迷了。

M当着第五维的面删掉了照片，脸色微微不自然地说：“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第五维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M离开房间。

从那天起，他们就心照不宣再也没有联系了。M觉得第五维不喜欢他，他也没必要一直在人家面前晃给人添堵。第五维觉得这种人渣走了一个消息都没有，简直浪费他的表情。

这一断就是一整年，M放弃了音乐事业，专心开始拍戏，全国各地四处跑。而第五维那部戏一直拍了大半年才杀青，他给自己放了几个月假，全世界游历了一番，回国后就是电影宣传了。

M也收到剧组通知，要参加全国各地的宣传。

M有点不敢去，他觉得第五维应该不是很想看到他。第五维也很纠结，他虽然人在国外，但是每天还是会关注国内的新闻。M的新闻不多，但是白飘飘的新闻却是满天飞，她交了新男朋友，有了新恋情自然旧恋情又被提及了，M好不容易沉浸下去的旧新闻又被翻出来了。

想想都替M觉得憋屈，所以第五维打了电话要求人家让M参加电影的宣传，不管怎么说他就不信他的电影还盖不住那个他那点陈年旧事？

两个人十分尴尬的在电影宣传上见面了，果然除了电影，记者们更在乎M对前女友有新恋情的看法。

第五维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倒是M大大方方地说：“我祝福她，她现在事业和爱情双丰收，我觉得挺好的。”

第五维的脸忽然变得更加难看了，这家伙不会对这女人还恋恋不忘吧！

“好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不会再答了，大家还是问关于电影的问题吧！”M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太抢镜就很过分了。所以从这场宣传会开始，他再也不回答关于前女友的问题了。

但是他沉默后，新闻出来的就是“M被问及前女友恋情，当场黑脸”，他回应的时候就是“白飘飘曝新欢，M心酸送祝福”总而言之他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连呼吸都是错。

M表示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记者还是喜欢问，特别是白飘飘公然隔空喊话，让他快点找到新女朋友。

从宣传初期到后期一直在忍的第五维终于沉不住气了，拿起自己面前的话筒，看了看正追着M一直不放的记者，“既然今天是宣传的最后一站，那我就给大家爆个料吧！”

全场的记者都屏住了呼吸。

第五维笑了笑，看了离他有几个位置的M，“我和M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沸腾，记者们的相机都按不来，M的表情和在场的记者一样震惊。他被出柜了？

现场一片混乱，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出来把记者和涌上来的粉丝隔开，在场的人都疯了，主角们都被吓坏了，混乱中M挤到了第五维身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把他护在自己怀里往后台带。

一群人退到后台后都面红耳赤了。

“导演，你这是为了电影豁出去了呀！”几个主演笑着跟第五维开玩笑，“你和M什么时候开始的？真看不出来导演你这么开放。第一人呀！”

M依然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手却一直握着第五维的手，他想笑，又觉得这种时候笑出来肯定会挨揍的。

一起宣传这么久，第五维都是下了现场就走，他想跟他说句话都不行。其实一直想给他发消息，又怕发过去后，对方的反应很冷漠，他不想给他添麻烦，一年前的事估计是导演最不想被提及的吧！与其这样，还不如给自己留点幻想空间。不过没想到导演居然给他闹了这么一出。

“多大事，明天解释一下就是了。”第五维很冷静，“我又没真的和他在一起。我就是看那些记者电影不问，问恋情看着烦。”

“真的假的？”几个主演好奇地看了看第五维又看了看M再看了看两个人始终握在一起的手，“导演你这么牺牲，真是娱乐圈少见呀！”

“不好意思，我先跟他聊聊！”M挤了上来，说了句话，拉着第五维就跑了。

M把导演拉到化妆间里，直接就把门给反锁了，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前程不要了？”第五维反问。

“无所谓！”

“我来数数你身上的负面新闻……”

M已经扑过去抱着第五维就啃，什么负面新闻，恋情都曝了，那就无所谓了。

M把潜规则弄假成真，第五维把恋情弄假成真，大家互不相欠了。

当然接下来的新闻可想而知了，“M和第五维曝恋情，软饭王又攀新高枝！！”

不过对M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觉得能捡到第五维这块肥肉已经是大赚了。

二十五

“师父说了，行走江湖不能轻易让人知道你的底细。”空青说的煞有其事，章文铭却笑到不行。

空青不明白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好。章文铭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他现在处于的这个圈子，是有才能就必须展现的，而且这个时代已经是能力者居上，像他这种深藏不露的人也很多，但是他们需要一个伯乐来发掘他们。而空青现在就是这个处于被挖掘的时期，所以有多少东西，尽管表达出来吧！

不知不觉，似乎又学到了不少东西，空青对章文铭是信服不已。

第二天章文铭特意抽出点时间把空青送去选秀比赛的节目现场，这个演播厅就在章文铭的公司隔壁，所以说这里的地理位置是最佳的。

这跟第一次来的差距还是有区别的。人家编导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空青的待遇自然也提升了，他也是才知道这个人不仅仅是编导还是编剧，这个节目他就是总策划，顿时敬畏感又增加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