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到一旁的床头柜中摸索出上次硕风送来的叫润滑剂的东西，上次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伤了程若然也不知道，让他疼了好几天，还好硕风送来的东西管用，不然后果他真是不敢想象，此后他专门去了解了这些事请，为以后做准备。

两人的衣服也不知道在什么时间脱掉了，从中倒出了大片的润滑油在手指上，向下缓缓摸索着。程若然只感觉到一阵刺痛，好像是什么异物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身下一阵不适，让他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程若然的收缩让程络的手指动弹不得，在四壁上按了按，才让他稍微放松，慢慢的伸进去第二根……第三根有些艰难但终究是伸了进去，四壁已经润滑的差不多了，他这才缓慢的抽了出来手。

身子猛地向上一推，程若然忍不住口中泄露出一丝呻吟。猛地一阵收缩让两个人同时闷哼出声，许久，程络才缓缓动了起来。

怕伤到程若然，程络不敢没到底，只能缓慢的运动着。

程若然口中一阵粗喘，两个人一起释放了自己。

程络手指抚了抚程若然身上的一丝白色，均匀地涂抹着。许久他才缓缓地笑了。

望着程若然的眼睛里一阵温暖，缓缓抱起程若然进了洗漱间。

好好的为程若然清洗了身子，之后才为自己清洗。换下潮湿的床单，让程若然躺在干爽的床上，程络自己也躺了上去。

熄了灯，程络紧紧的搂住自己身旁的人，软软的触感让程络心情舒畅。

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他喜欢上程若然了，当时他并没有在乎，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喜欢的那么深，甚至到最后演变成了爱。

他爱程若然，不是为了做，只是单纯的爱，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只要他不离开自己，即使让他这一生不做，他也无怨无悔。可是有些事，是注定了的……谁都改变不了。

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去爱，他甚至对自己的家人都没有感情，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过把那个惹事生非的程若然送进监狱，可是当他还没有实践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程若然进了监狱……

手心里的这个人，让他恨过，爱过，伤心过，嫉妒过，愤怒过，担心过，苦恼过，无奈过，忍耐过，解脱过，快乐过，郁闷过……

这就是他这一生需要的人，上天注定了让他陪伴着自己，也注定了自己的一生。

我主耶稣，感谢你把他送到我的身边。阿门。

49.未迟的爱？

程若然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身旁一片冰冷。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柔和的微光洒在桌角床旁，让人沉醉。

程若然翻转了一下身子，身上的被子脱落，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下。

程若然这时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微凉的空气蔓延在他露出的那片肌肤上。身上似乎什么都没穿……为了确认程若然低头望了眼被子底下，如玉的身体让他脸上显现出一抹红晕。

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身体扯动有些微微的疼痛，但转瞬即逝。体内似乎被人清洗过，一股百合花香扑面而来。

床角堆放着一些衣物和被单，上面似乎还有些什么污浊的白色透明物体，突然间意识到这是什么程若然的脸上越发的红润。

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望着床头上用掉半瓶的润滑剂，感受到体内的异样，昨夜的种种像是洪水一样涌进了脑中，他想甩掉那些记忆，却发现根本甩不掉。口中微微发苦，程若然苍白地勾了勾唇。

他尽量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紧紧裹住微微颤抖的身体，他怎么想不记得那些事情，却越发的清楚，脑袋好像撕裂了一般，痛到了极致，程若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些他以前以为流失了的东西，那些脑袋里空白的地方被补满。

第一次遇见未迟……第一次看到未迟的软弱一面……他对未迟承诺着永远不离开……他们一同许下的愿望……以及……他忘记了所有的原因，他和程络的那个初夜。

所有的一切让他否认不了，那些失而复得的记忆压地程若然透不过来气，头脑好像撕裂了一般，但他却很清醒，清醒地让他想昏迷。

“二少……二少……”李管家送走了自家的大少爷，昨天晚上那些动静他都听的一清二楚，李管家心中不断地自责早在几个月之前，他就应该发现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异样，也应该去劝阻……不然……他怎么会让大少爷和二少一错再错，毕竟他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

程若然埋头在两臂之间，身上紧紧的裹着被子，就那么抱着，接受着所有的事情。

李管家看着程若然的样子，心痛不已，环抱住程若然单薄的身子，缓缓说道，“二少……你不要……不要那么……”

听到李管家的声音，程若然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问，“李叔……您……知道了”

李叔点了点头，突然被程若然一把推开，程若然匆忙的裹了睡衣，不顾李叔的呼唤转身就跑出了程家。

大家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他和那个人的关系了……他怎么还能呆在那里……不行……他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不知道跑了多久，久到他已经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苦笑。这也许是他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候了。可是尽管这样，他也不想要回去，回到那个地方。

“脏……真脏……”口中喃喃说道，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好脏，他怎么能和自己的亲大哥有那种关系呢……

突然一只素白的手伸在了他的面前，指骨剔透，节节分明。

程若然只是望了面前白皙的手掌一下，别过脸去，如今的他已经够脏了，怎么还能去玷污别人呢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肖琅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让程若然抬起头去，精亮的大眼望着面前的人，但也只是瞥了他一眼，转而又低下头去，不再理会别人。

肖琅望着面前的人有些不耐，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昨天刚刚接到不好的消息，虽然他知道未迟很不想要他去查可他还是忍不住去调查了这些事情，得知未迟昨天去见的人是程若然之后，再结合一下公司最近对程氏放弃的动作，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很轻易地就能猜出来，他就只想去杀了那个人，毁了那个叫程若然的人！即使他知道那是未迟这一生最珍爱的人……

“跟我走！”肖琅面色不善，拽起程若然的手腕，引得他一阵吸气。

发现了程若然的隐忍，肖琅摊开手掌才发现被他抓着的手腕已经红肿了，虽然涂了些药水，却明显没有消肿，心中有些不忍，手指微微松开。

“肖医生……”上了车程若然再也忍耐不住，低声嗫泣了起来，声音喑哑，“我对不起……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不用想肖琅也知道程若然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想起那人悲惨的样子，肖琅猛地一拉程若然，把他抵在玻璃窗上，狠狠地捏着程若然的下巴，让他平视自己。却意外的看见程若然眼中滴落的泪珠，那么晶莹剔透，却带着无数复杂的感情。

肖琅微微一愣，撇过头去，心里的怒气也好似被那一滴眼泪熄灭，松开了程若然，肖琅紧抿着唇，不再言语。“为什么只穿了一件睡衣”许久，车内的空气有些压抑，肖琅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一丝的沉寂。

“我……我……”程若然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肖琅见他不想说，也不再勉强，透过单薄的睡衣似乎能看到里面秀丽的风光，肖琅撇过头去，却还是贴心的为程若然掩住了身体。

——

“带程少爷去换一件衣服……”肖琅也不问程若然去哪里，直接就把他带回了家，交给了家里的医生，冷冷地开口说道。

转身去冲了一个冷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肖琅悠闲地窝在沙发上，摇晃着手中的水晶杯。杯中如同鲜血一般红艳的颜色充分激发了肖琅的内心深处。

这一点，他和未迟极像。

想起来未迟，那个从小玩到大一起在福利院拼搏出来的玩伴，那个看起来像是已经抛弃了全世界可真实情况不过是被全世界抛弃了的男孩，那个如今被最爱的人推上绝路，静躺在最厌恶的白色医院里，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肖琅的面色苍白。

望着医生带程若然进去的那间房间，刚才看见程若然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却有些不正常的红晕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了，不过他更加希望那个人还是完壁，毕竟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个一直为他着想的未迟……

许久，那个医生才缓缓开门出来，得到的结果并不理想，刚刚看着自己主子那么充满希望的眼睛，他不忍心打破，不过他不能欺骗主子，但不知道对一个伴偶有着绝对的洁癖的主子得到了这个结果后，会怎么样……

低声在肖琅耳边说着得出来的结果，装着昂贵的葡萄美酒的水晶杯应声而虽。肖琅只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一阵愤怒，在愤怒中夹杂着的，还有一丝……疼痛

不管内心的感触是什么，肖琅现在都是愤怒的，脸色格外苍白，也不顾自己被扎破鲜血直冒的手指，冲进那间房间把程若然拉走，扔进了车里。

车子驶离，那间房屋越来越远，肖琅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他不能容忍，不能容忍面前的人已经被人给玷污了，更不能容忍他对未迟的背叛！

把他拖进了那间废弃的工厂，肖琅嫌恶地望着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他再也不想要碰程若然了！

“你怎么能这么水性杨花你知不知道未迟为了你整日整夜的工作，甚至把身体搞垮。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一句关心的话可以让未迟开心那么多天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未迟甚至放弃了自己拼搏了几十年的事业你知不知道未迟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一连串的问题让程若然头晕脑胀，肖琅心中十分气愤，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受不了程若然的身体不干净。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从小到大，未迟被很多人抛弃，甚至是他的父母，都抛弃他，都厌恶他，可他依旧是爱着自己的妈妈的，不然也不会在院子里种下玫瑰花，别人都说他冷酷，可是别人都不知道，不是他冷，是世间对他冷！”

“你是唯一一个走进他心中的人，我甚至没有看到过那样疯狂的未迟……他爱你到了骨子里面，可是你给他的是什么他到死的时候，都不认为你是在利用他。”

“爱……死……”程若然眼中一阵颤抖，紧紧的拽着肖琅，“为什么你说未迟爱我……他怎么会死的你告诉我！”

肖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指，“如果不爱，他怎么会放任你在他身边胡作非为如果不爱，他怎么会好心收留你如果不爱，他为什么会那么痛苦我是该说未迟爱的太傻，还是该说你太迟钝”

“至于为什么死——”肖琅冷笑一声，“那天你见了未迟之后他的异样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他已经那么累了，却还要强撑着工作，只为了见你。他紧赶出来了时间，你却只想着自己家里的利益存亡，根本没有在乎过他！他死了，难道你不如意吗”

语罢，甩手离开，独留下呆愣的程若然。

50.负了谁？

“小然呢”程络望着面前张扬的人，冷冷问道。因为早上有急事所以就走的急了，匆匆忙忙到了公司就接收到美国那里危机解除的消息，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未迟，赶回了程家却没有见到程若然的身影，根据调查，才找上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呵！”肖琅不屑一笑，突然间贴近程络，轻轻闻了程络身上的气息，嫌恶地皱眉，“果然你们两个是那样的关系……”手中的水晶杯轻轻晃动，他早在未迟之前就调查过了程若然的信息，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其实更主要的他是在查程若然是否有资格站在未迟的身边。“兄弟两个不伦，……呵！还真是让人厌恶。”一想到程若然是和程络有关系，他就止不住的一阵恶心。

“你！”程络气急，面色不变手下已经紧握成拳。

“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吗”轻吻了一下涂着兰蔻的指尖，肖琅慢慢说道，“不过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为他打算的，明知道同性没有结果，明知道这种感情是世人厌恶的，却还偏执的这样做，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闭嘴！”程络再也忍不住，他也知道他不该那么强迫小然，可是他又怎么能忍的住他和别人纠缠不清，“世人怎么看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我这一生只爱他！”

“说的真轻巧，一生只爱他，你还不是把他看成了玩具，否则怎么会强迫他……”肖琅冷笑，手指轻抚过面容，掩下了眼底深处的一摸不为人知的忧伤，如果他当初也那么勇敢，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是不是他和最爱的那个人就不会阴阳两隔就不会得到一份没有结局的爱情就不会收获两支凋零的玫瑰

“他……到底在哪里”程络不想再与肖琅计较下去，毕竟这样的计较也没有结局，还不如早些接回小然。

“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了！我要让他下去陪未迟！未迟因为他而死！你们怎么还能在这里逍遥快活！”肖琅忍不住的大笑，似是疯癫了一般。

程络瞳孔一阵收缩，看着几近疯狂的肖琅，担心他真的会做出什么，趁他大笑的时候用以前自己学过的压制手段擒住了他。

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三寸，程络眼底一片寒意。

“你没有带保镖”似是有些不相信，程络开口问道。为什么肖琅这么容易就会被制服

“为什么要带”肖琅勾了勾唇角，任由程络制住自己。

看着他这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程络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

“小然被关在哪里”程络开口问道。

“废弃仓库”

“在哪？”程络问道，望了望四周。

“你是真的爱他吗”肖琅挑了挑眉，不答反问。

“爱”程络沉重地说出这个字，“在哪？”

“我带你去——”肖琅叹了口气，说道。

——

程若然的意识有些混乱，四周一片漆黑，偶尔见得不知从哪里透出来的一抹光。而他就好像在这个地方迷失了自己。

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不知道他还剩多长时间，他的耳边，他的眼前，都是那人的话，一声一声，似是控诉，也似抱怨。

他知道，是他对不起未迟。

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那个人告诉他，未迟对他的是爱，他的感觉是被爱。

可是悲哀的是，他没感觉。

也许爱就是像未迟一样的给予和宠溺，也许爱就是像程络一样的霸道和珍惜。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得不到回应，因为他们爱的人，不懂爱。

一个沉溺在争斗中不能自我，一个被培育成家族下一任的接班人，一个为了最珍贵的人在朝廷中沉沦的人，一个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永远是假面，永远不会有感情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爱呢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