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是兵行诡道 上——九葛
九葛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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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睡过去了,让你站了那么久。”李牧愧疚的说道。

“没事。”反正自己的得了便宜。鬼子很满足。

突兀的咕噜声从李牧肚子那里传来,李牧尴尬的捂住肚子,“你饿了吗?我回去要做饭,你要不要一起吃?”

“好。”

李秀在医院里陪夜,没有回来。李牧之前跟她说要替她,但是李秀跟孔华西都不支持。

如果李秀今天在家,恐怕黎诡就没有享受美味的机会了。李牧对孔家有一种感恩的感情,但是那种主人公感觉一直没有培养出来,他始终觉得,孔华西李秀才是找个家的主人,他只是一个寄宿者。

黎诡坐在餐桌旁边,静静的等待着,他本来想帮忙,但是被李牧赶了出来,理由是菜叶子全部给他给揉碎了。李牧笑着说终于知道了一种他不会的东西。然后把那些揉碎的菜叶子淘出来,切碎了做蔬菜粥。

李牧在厨房做饭,小媳妇一般围了个格子围裙。客厅里放映着电视剧,很温馨的家庭气氛。

“你别着急,很快就好。”李牧在厨房里喊道。

黎诡双手搭起一个尖塔形状,“我不急。”非常不急,等多久都没关系。

21、混乱

随着孔华西手术的日子临近,期末考了临近,李牧觉得自己的时间被塞的满满的。他无暇再去计较他跟宋辉的绝交。连宋辉偶尔作出的特殊举动,他也没有投过一丝的关注。他更没有发现,宋辉现在就跟热锅上的蚂蚁,动物园的猴子,没有片刻的安静。

这日,李牧将工资存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去买了药膳的材料,整整耗费三个小时,他小心的把药膳盛到保温饭盒里。这个家里,总有一些非常陈旧的满是记忆的东西,比如说孔华西的书桌,比如说红漆的大柜子,比如说这个保温饭盒。里面是银色反光的胆,外面是红色的塑料壳,上面的提手坏了,只能捧着。非常老式的饭盒。

当李牧捧着饭盒出现的病房里的时候,看到梁晔坐在病床边,跟李秀有说有笑。他顿住了,心内不可抑止的想象着他跟李秀谈话的内容,他很惶恐。

“牧牧,过来,小梁好早就来看你叔叔了。”李秀站起身,接过李牧的饭盒,打开一看,“药膳,这东西可废功夫了,赶紧过来坐下休息休息。”

孔华西正捧着杯子喝水,老花镜挂在鼻梁上,熏出白白的雾气。“牧牧,过来,我有话问你。”

李牧身体僵硬的走到孔华西身边,站直了,他不敢坐。

“最近学习怎么样?这快要期末考了,有把握吗?高二可要文理分班,你有什么意向吗?”孔华西严肃的问道。

李牧这才微微放心,原来不是问他那件事,“我想学文。”

“嗯。男孩子学理比较有前途,但是你既然兴趣是学文,那就往文科上努力。”

“我知道了。”

“好了,别问这些事儿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操心,心情放轻松就行。”李秀盛了一碗汤出来,端给孔华西,“牧牧做的汤,尝尝,看看味道足不足?”

孔华西咳了一声,脸上暴露出一丝的欣喜,这是他儿子专门给他做的,能不开心吗。

李秀盛了一碗给梁晔,也让他尝尝味道。梁晔说自己不爱喝药膳,推辞了。

孔华西喝了一碗就放下了,医生交代,饮食要慢慢来,不能多吃。

李牧把孔华西的碗刷干净给李秀盛了一份。

病房里充斥着中药材的味道。

饭盒里还剩下一碗,李秀非得让梁晔给他的朋友带去,说补身体的,喝着好。

梁晔见推脱不掉,说待会儿把饭盒刷好送来。

李牧看着梁晔捧着自己辛苦的做出来的汤水离开,心里不甘愿,任谁都不想自己辛苦弄出来的东西给自己讨厌的人。

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闻到病房里的味道,笑着问吃了什么好东西。李秀也不隐瞒,“我儿子做的药膳,专门给老孔送来的。”

医生看了那少年一眼,“真是孝顺,自己做的那是温暖牌,我弟弟跟你儿子一边大,现在连碗都不刷。”

李秀高兴的说着李牧的优点。像一个自豪的妈妈在炫耀自己的儿子。李牧在一边腼腆的不知所措。这孩子好久都没听到别人的夸奖了。

曾希以前工作的时候,因为本身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不出错,什么超额完成,业绩优秀都与他无关。在家里,负责做饭打扫。他的优点就跟被藏起来的珍珠,都蒙上了灰尘。没有人会在意他做饭有多好吃,没有人在意他做事都多认真。

医生最后来了句,“您这么说,弄个我也想赶紧结婚,生个找个孝顺的儿子了!”

李秀捂着嘴笑。

之后,又交待了几句孔华西术前要注意的东西,“孔老,要是您儿子下次再带好东西过来,可得让我尝一口。”

“哎,哎。”孔华西应着。

病房安静了下来,李秀跟孔华西对视一眼,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儿子,还是第一次,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他们可以预见的是,很久以后,这儿子一定会成为他们的骄傲。

李牧在病房里没事,一会儿去端水让孔华西洗脸,一会儿去洗水果,削好了放在一边,李秀一个,孔华西一个。他来了之后,李秀要做的事情,他都帮忙做了。

折腾了一会儿,孔华西有点累了。李牧帮他放低枕头,让他睡好。

“您也去旁边的床上睡会儿吧。我在这儿,您放心睡。”李牧跟李秀说道。

李秀陪了一夜的床,真有些乏了,就想着躺会儿也行。没想到在空病床上一歪就睡着了。

李牧就在病房里陪着。本来挺安静的,没到一会儿外头就跟炸开了锅似的,闹腾的不得了。

“牧牧,外头出了什么事儿?”李秀也被吵醒了。

李牧起身,“我去看看,您接着睡。”

出了病房,发现走道里都是人。

“安阳,你冷静点!”梁晔不喜欢别人看自己的热闹,他也没这么丢人过,怒火上涌,对安阳也没了耐心。

安阳挣扎着,嘴巴里混混沌沌的说着什么。

医生护士都围着,护士手里端着的盘子里放着注射器。

“困住他,困住他!”医生指挥着,病人这么挣扎根本下不了针。

几个男性护工赶来了,两人合抱,把安阳给困住了,医生赶紧取了小护士手中的注射器,给他注射了,但是当快要注射完毕的时候,他突然发难,挣脱了开。针头生生的从安阳的血管里拔了出来。

他冲向人群,所有人都躲了开。只有李牧站着。

梁晔看着安阳像个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突然见到绿洲一样,冲向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的眼神是冷的,仿佛眼前的,趴在他脚下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东西。清清冷冷,毫无感情。

因为药效上来,安阳失了气力,手指伸了几下,抓住了李牧的裤脚,安心的了一般,枕着他的脚,闭上了眼睛,嘴角上还挂着药膳的汤汁。

李牧的心就跟放进搅拌机一样,疼得满嘴都是血腥味。安阳,你这么做是在折磨谁?你还想怎样?你爱曾希吗?那你身后的那个男人算什么!

梁晔冷冷的站着,医生想让护士帮忙把人送进病房,但是梁晔拦住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他就这么看着,那个他怕冷了冻了饿了的人趴在地上,他却不让人搀扶。

然后就在他的视线下,那个少年俯下身子,将安阳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努力的想把人架起,试了几次,又因为身高的差距,安阳也只能被他挂起半个身子,然后他问了医生病房号。一点一点的把安阳拖了回去。

梁晔在他身后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安阳的病房跟孔华西的病房有明显的不同,环境更加舒适,而且宽敞,这样的病房不该用来治病,更适合用来修养。李牧将安阳堆到病床上,把脚又抬了上去,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脚一不小心踩到了碗的碎片,地上还留着药膳的材料。被踩得稀烂。

“他就喝了一口,就说要找你。不,准确的说法,是找曾希。碗碎了,他就趴在地上喝。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特别好。”梁晔进了病房,把门关上了。

李牧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并不是那种看着讨厌的人倒霉的时候还去踩上两脚的人。

“你跟他有一个相同点,就是特别傻。”梁晔坐在病床上,帮安阳盖上被子。“我曾经看过曾希的照片,根本就想不到,能抓住安阳的心,让他念念不忘的,竟然是这么个毫无特点的男人。”

李牧无意听梁晔的感慨。

“你还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吗?”

“没有。”

“那跟我一块谈谈这个男人吧。或许,你听完之后,会改变决定也说不定。”梁晔伸出一个请的手势。“作为条件,我不会把你的性向告诉你的父母。”

在梁晔的叙述中,没有提到曾希的名字,他用“他”代替,他知道李牧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他也不愿意再提那个让安阳变成这样的人的名字。

22、清醒

一直是梁晔在说,他不断的利用嘲弄的语气讲述着,他认为的一段极傻的爱情。

“我入住了他们的家,成为了那间房子的主人,然后妄图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驱逐出去,然后安阳犯病了。他跪下来,跟我说,让我不要离开。”梁晔说完并没有露出自豪的表情,却满含讽刺的接着道,“他最后喊的那个名字是他。”

“然后我把东西尽量复原,他才稍稍安静。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家里的每件东西的摆放位置,他也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人平日的样子,安阳总是对着虚空的空气说话,仿佛他面前站着的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那种温柔,我从未见过。”

梁晔讲述着那天的真相。

他跟安阳本来打算找一间酒店,来做一场,然后就近的一场车祸,道路被堵,他们也不得不下车。

安阳去看情况,但是见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我也看到了那张脸。苍白的没一点血色,似乎一直有些营养不良似的,身上的是件白色衬衫,衣领的位置早就被血弄脏。血液从那人的头颅下面慢慢氲开。安阳当时的表情就有点不对劲儿,我就问了一句,你朋友?”

安阳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碰了碰那人的脸。梁晔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触感,他扯住安阳的手,让他不要碰,死人的身体很遭忌讳的。但是安阳却拨开了他的手,想要把人抱起来。交警这个时候把人拦住了,说还没有给现场拍好照片,安阳接受了不停的盘问,他没有心思去回答。

“叫救护车,送医院,他没事的,会没事的……”安阳就这么神经质的低语。

“死了吧……”

“脑浆都快出来了,肯定死了……”

路人肆无忌惮的说着,安阳就跟疯狗似的,冲着人就吼叫,说没死,一点事儿都没有,说希希正在家里给他做饭呢!

梁晔这才第一次见到了安阳小情人的庐山真面目,也是最后一面。看不过去安阳这么有失形象,跟交警要了联系方式,说自己是死者的朋友,希望能够密切关注这件事。最后事故的责任是曾希的责任,撞人的司机只是来不及刹车。因为根本就找不到曾希的父母,赔偿的钱一直没有兑现。

“我把癫狂的安阳弄到了我住的地方,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们从来只在酒店见面,彼此根本不知道彼此的住所。”

安阳刚躺下没几分钟就嚷嚷着要回家,说再不回家希希会生气。

“期间他清醒过几次,我看着他去咨询别人买了一个位置非常好的墓地,让他入土为安。但是之后情况越来越恶劣,我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只能带着他去他的墓地,那个时候,他就会安静下来,抱着冰冷的墓碑,露出幸福的表情。”

“一个人,怎么能在另一个人死后,还念念不忘,甚至癫狂。”梁晔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角抿着,牙齿似乎咬破了嘴唇,渗出一点血丝,“但是,我却真正的爱上了那个思念着他的安阳。”

“如果,我想,如果能把他治好,那他就能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了。”梁晔放下手,眼睛变得通红,“或许你认为安阳是罪有应得,但是本身爱情就具有自由选择性,他这样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误。”

李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梁晔不知道他的话,他听进去多少。“如果,我不知道为什么安阳会把你认作是他,但是如果,你能扮成他,然后告诉安阳,原谅他。给他救赎,我想他的病很快就会好。”

李牧揪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一双普通的少年的手,他并非上帝,给予救赎这种事情还真做不到,特别是给安阳救赎,那谁能给他救赎!他爱了安阳十年,他天真的以为他们已经度过了七年之痒。他的世界只有安阳,然后安阳的背叛,让他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我心里的洞谁来补?”李牧低声说。

“你说什么?”梁晔走近他一步问道。

李牧这才抬起头。

梁晔看到那个少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眼神空洞黝黑,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突然对面前的少年有了愤怒的心情。

就在李牧还未表态的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宋柯律拿了一大把的鲜花,衣着整齐的出现在了病房,看到李牧和僵持着的梁晔,大跨了几步走到了李牧身边,将他扯到自己身后。“梁先生,我是安阳的旧友,最近刚得知他的事情,”宋柯律将花束和果篮递给梁晔,“我感到非常的难过,李牧是我的朋友,刚才他的父亲犯病,我想他可以先回去吗?”

李牧听到他说的,猛然抬头,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就匆匆跑了出去。

“李牧,等等——”梁晔想要追出去,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他还没有得到他满意的答案,就让这条小鱼给溜走了。

“梁先生,安阳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宋柯律移动了下脚步,挡住了梁晔追去的步伐。

梁晔瞪着宋柯律,“你是故意的!”

“你认为是故意的,那就算是故意吧,我想梁先生这样的身份,没有必要抓住一个高中生不放。”宋柯律低头点烟,毫不在意的抽了起来。他撇了一眼睡在病床上的安阳。安阳的一句绝交的话让他们好几年没见,这次见面竟然所有的人都变了。曾希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曾经一副精英形象的安阳竟然变成这样的枯瘦如柴的样子,往日的风采不再。多讽刺的事儿,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想超越那样的安阳,然后得来曾希的一眼正视,可是,命运是多么让人无法捉摸,他超过了安阳,可是曾希却不在了。以前的努力那些艰难的时期真的变成了一种可笑的记忆,他想得到的永远都得不到。

宋柯律对安阳是有愤怒的,在他的意识里,安阳的背叛才是曾希死亡的根本原因。

“宋……宋柯律……”本来沉寂的安睡的安阳醒来,看到了病房中的另一个人。宋柯律早就脱胎换面,但是没想到自己还能认得出来,年轻时候的张狂只是被隐藏,但是并为消失。

“安阳,许久不见。”宋柯律仍旧站着,他没有过去,安阳也就那么遥遥的看着。

“好久不见。”安阳在梁晔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倚靠着床头。“你现在怎么样?看得出来,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正经的社会人士了。”

梁晔贪婪的看着安阳许久没有露出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非常非常的淡。

“嗯,现在混的还不错。对了,安阳,我有一个朋友,李牧,我想你应该记得。”宋柯律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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