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泽把他明年的计划告诉蒋敬之，蒋敬之又说了他的一些想法，两人有了最终定论后，由蒋敬之负责记录下来。这会他正伏案疾书，叶明泽起身从后面虚抱着他，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叶明泽感到很放松。不管他要做什么，都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这也算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幸事。

自从叶明泽去年发现自己五感增强，继而猜测可能面临末世后，他的心一直不甚安定，好像有一只老虎时不时在他后面追赶，紧迫感简直如影随形。呆在蒋敬之身边却能安心不少，自然这和蒋敬之是和他结合的向导有关，但也不能排除两人之间的感情因素。

两人相处也有一年半，感情很融洽，从没吵过嘴。有事都是有商有量，暂时还没碰到过一个往东，一个非要往西的事情。

“敬之。”叶明泽在他耳边哈了一口气，闹得蒋敬之耳朵发痒，干脆放下笔，回过身看着叶明泽。

“大白天的，又闹什么！”蒋敬之不甚满意。

“你说呢？”叶明泽轻抚他的脸，蜻蜓点水般划过蒋敬之的唇，味道不错。

蒋敬之看叶明泽摆明了要继续闹，索性放开了手脚，反手拉过他的脸，吻了上去。

叶明泽看蒋敬之难得主动，便也配合着他加深了这个吻。津液在两人唇间流转，交融，直到蒋敬之被吻得呼吸急促，叶明泽才舍得放开他。此时，两人嘴角都泛着晶莹。

蒋敬之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眉如远山，眼波流转，眼角泛红，整个脸颊都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诱人极了。叶明泽哪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遂倾身上前，顿时房内一室迤逦。

两人完事后，洗漱完就上床歇午觉。等两人再次醒来时，天已发暗。想是叶母他们叫了几次没叫醒，就先用了晚饭。

“醒了？”叶明泽醒得早，人懒懒的也就没起，半躺着看着蒋敬之的睡颜发呆。

“嗯，怎么不叫我起来，都错过饭点了。”蒋敬之有些责怪，换成还在蒋家的时候，他这样肯定会被母亲说教。说着说着，蒋敬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大对劲，抬头一看，发现叶明泽也满面潮红，强制忍耐着。

“你睡得那么舒服，怎忍心叫起？”叶明泽收回放空的心思，调戏起蒋敬之。既然人都醒了，他也不必再忍耐，整个人压了上去。

“咦，这是什么？”蒋敬之睡在床里面，一抬头，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两个动物，很是惊诧。

“哪里？”叶明泽一直面朝里看着蒋敬之，虽比他先醒来，倒是没注意到有什么异常。现在顺着蒋敬之的目光一看，这不是虎鲸和海豚吗？他眉头微皱，看着不像实体，嗯，这是什么来着？叶明泽绞尽脑汁，最后总算从大脑里搜索出一条信息，这应该就是哨兵向导觉醒后出现的精神体。

由于他们的觉醒过程很漫长，倒和书里描写的不同，并不痛苦，自然而然的就过了觉醒期。书里写的觉醒都是突然发生的，维持时间极短，要是周围没有同类，一个搞不好，就会闹出人命，包括他人和自己的。以后的情况他不清楚，至少他们这首批觉醒的应该都不会出问题。

叶明泽看蒋敬之处于极度惊诧之中，赶紧安抚：“别怕，它们是我们的精神体，这大的是虎鲸，小的是海豚。嗯，你感觉一下，海豚是你的精神体。”

其实蒋敬之并没有感觉到威胁，反而觉得它们很亲切，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就像惯性一样，不由他控制。

海豚一直呆在虎鲸背上，两只相亲相爱，看着很是协调。

蒋敬之不认识，叶明泽当起了解说员：“这是大海里的海兽，虎鲸是海里最凶猛的，海豚则很聪明，长得也很讨人喜欢。虎鲸很大的，这只怎么看起来这么小个？”

“这还小？它都占了小半个房间！”蒋敬之很是惊奇。

“嗯，大的能长到近十米长，比这个房间还大。”叶明泽尽职地解说着。

“我好像知道怎么运用精神力了，还有我这样的被称为向导，像你这样的就是哨兵。”蒋敬之脑海中突然多出不少信息，都是和哨兵向导有关的。刚才醒来就被惊了下，一直没注意到这些，“它们能变大缩小，也能隐身。它们怎么走啊，都没长脚。”

“应该会飞吧，否则没法走啊！”与此同时，叶明泽脑海里也收到相同的信息。他想它们要是不会飞，靠摩擦腹部往前挪的话就太搞笑了。

精神体是和本人心意相通的，蒋敬之想着让它们缩小一些，海豚同意后马上缩成两只巴掌大小，随即虎鲸在海豚的沟通之下，也缩小了，只比海豚大一倍，仍驮着它。

精神体最多只能缩成两个巴掌大，再小则不成。最大则只能是原型大小。那些原型就比两个巴掌还小的，那只能保持那样大小，既不能变大，也不能变小。

蒋敬之一示意，虎鲸就背着海豚闪现在他怀里。看来精神体不仅能飞，还会瞬移。

第29章：屏障

“嗯，我也一样。想是只要出现精神体，都会留下和哨兵向导相关的大致信息。”叶明泽查看一番，发现信息非常简单，只是指导哨兵向导如何运用能力，怎么结合。至于怎么提升能力却要靠他们自己摸索，“敬之，一会，我们去看下其他哨兵向导。估计他们中有部分也出现了精神体。”

“好的，我们用完晚饭再去。”

哨兵向导均匀地分布在一到九号院子。叶明泽两人到达的时候，每个院子的管事早就做好了统计，正准备上报给他。

最后合计出，现下已觉醒的哨兵向导一共二十三人，哨兵十三个，向导十个。除了二号院子比较倒霉，一个都没有外，其他院子少则一个，多则四个，分布还算均匀。

九个院子的管事都是普通人，至少现在还是普通人。他们只负责管理每个院子的琐事，少什么多什么，每隔几天上报给张伯，张伯统计后，他能处理的直接处理，他处理不了的再向叶明泽和蒋敬之汇报。

现在叶明泽所在的是一号院子，管事们和觉醒后的哨兵向导都集中在这里。一号院子里的人都远远的围观，其中一些人对精神体指指点点，其他人一脸茫然的样子。特别是一些小孩子，不顾大人的阻拦，纷纷跑到自己喜欢的精神体面前，用手碰触。也是怪了，精神体是虚体，却能被碰触。精神体各种各样，有好些个不仅是小孩子，连大人都没见过。众人看着可稀奇了。

对于这种情况，叶明泽思索后，猜测那些能看见精神体虚体的，大概也是哨兵向导。遂让各院管事对他们负责的院子所有人都统计一番。

叶明泽拿着张伯送过来的统计结果，仔细翻看。原先买的一百对疑似哨兵向导，那是不用说的，现在都被证实，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这批人当初买的时候就是挑的变化最明显的，现在觉醒的二十三人也都是出自这一批，想是觉醒的越早，不说以后能达到多高的高度，至少初始能力是很强的。

剩下近三百人中，能看到精神体的，一共一百六十几个，除了少数人，其他的由于体质变化不是很大，又没有觉醒，还不能准确分辨出谁是哨兵谁是向导。从这些简单的数据中能看出，哨兵向导出现比例大约是占据总人数的二分之一。详细情况还有待后续信息。

这一百六十几人听了可高兴坏了，叶明泽给近五百个仆役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即使同样是普通人，因职能不同，得到的待遇也不同，更不用说有能力的哨兵向导。他们一想到以后自己也能成为哨兵向导，不说能像那两百人那么强，至少也能强过普通人吧。

叶明泽给哨兵向导的待遇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必须由他们自己消受，另一部分则由他们自己支配，不管是留给自己用，还是留给家人，这部分叶明泽都不会管。要是把留给他们自己消受的那份分给其他人，他们会收到相应的处罚。叶明泽可不想看到，作为战力的哨兵向导们饿着肚子去巡逻狩猎。

那些已经觉醒的二十三个哨兵向导，其中单身的十五个，哨兵九个，向导六个。剩下八个已成亲的，只有五个人的妻子丈夫是还未觉醒的哨兵向导，另三个的配偶只是普通人。

以前没觉醒时，哨兵向导常呆在一起，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现在刚觉醒，哨兵向导的信息素四散，他们没直接天雷勾动地火都算忍耐力不错的。叶明泽暂时没法子，只好让那两百个哨兵向导分开住在不同的院子。等到他们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再回自己的院子。

叶明泽和蒋敬之也同样，甚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然他们下午午睡后醒来，也不会欲望高涨，又行了一次房。之后出去办事，两人总算找回自制力，还能强制忍耐。

叶家人也出了过半的哨兵向导，叶明溪叶明江和叶柳都是，叶芝一家则是李壮和李振。李振还是个小娃娃，看见叶明泽两人的精神体后一直追着它们打闹。虎鲸和海豚任他玩耍，却并不怎么理睬他。李振一直不肯离开，最后被叶芝强行抱走。

既然叶家这边有哨兵向导觉醒，那么其他地方也一样会觉醒哨兵向导。估计之后陆陆续续一直会有人觉醒。这两年来灾害不断，大兴朝本就不甚稳定，有了这个变故后，只会加剧情况的恶化。这还只是人类这边，以叶明泽收集到的信息看，至少动物是跟人类同步变异的。

觉醒后的哨兵向导都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能力，叶明泽原先占据的优势不再。

自从觉醒后，叶明泽隐约知道自己的五感增强了好几倍，但他不敢放开他的感知。一旦他放开感知，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听到，那近处的五感，特别是听觉也会相应的放大，原本正常的音量，被放大几倍后，和噪音有什么区别。耳边嗡嗡轰鸣，人情绪就烦躁，持续时间长，人会变得暴躁不堪，再厉害点发疯都有可能。要是此时身边有人高声大喊，还可能对他造成身体损伤。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蒋敬之连救个急都不行。他现在连屏障都不能建立，只能单凭本能安抚哨兵。只是这种程度的安抚引导远远不够。

现在觉醒的哨兵向导都是自发地采取自我保护，没有一个人敢放开自己的感知，对这种情况他们本能的害怕。

原本叶明泽想趁着刚进入十二月，温度还没那么低，打算第二天去趟阳山县找五叔了解情况，现在看起来，在他们没能掌握自己的能力前，都不适宜外出。

接下来几天，叶明泽挑的那二百个哨兵向导，陆陆续续觉醒。直到十天后，最后一个向导觉醒完毕。叶家村那两个叶明泽早先留意过的，也在此期间觉醒。

哨兵能控制自己的感知范围，也能调节感知范围内的感知强度，但是调节幅度不大，想要完全放开感知，则必须要有向导配合，给哨兵建立屏障，屏蔽掉一切对哨兵有伤害的信息，只接收哨兵想接收的信息。

向导除了建立屏障，还能对哨兵的能力起增幅作用。一对哨兵向导，未结合时向导对哨兵的增幅能力，仅是他们结合后的一半。区别如此之大，人类自然会趋利避害，哨兵向导之间互相结合将是大趋势。

到现在为止，已觉醒的两百名哨兵向导，还在继续适应自己的能力。最早觉醒的那二十三个哨兵向导，已基本能控制各自的信息素。其中有两个向导成功建立屏障，至于要把屏障控制的随心所欲，还需要时间继续摸索。

向导要配合哨兵，必须在该哨兵的同意下，否则一切无从谈起。要是在哨兵不愿意的情况下，向导还能随意调节他的感官，那不叫配合，叫控制他人行为还差不多。要是向导有这个能力，那也太逆天了。

叶明泽有所感觉，觉醒应该是分批次的。同一批觉醒的，能力也有强弱，但差距不会太过悬殊，越早觉醒能力越强。像他和蒋敬之两人，能力应该都很强，至少在叶家村，他们两人的能力是最强的。

蒋敬之现在已经能基本掌控屏障。向导精神力都很强，刚觉醒时精神力都内敛，自主散发出来的很少，接收到的信息自然不多，对他们造不成困扰。一旦他们完全放开精神力，又没有给自己撑起屏障，精神力反馈回来的大量信息将会对他们的大脑造成强大冲击。一个处理不甚，就会损伤大脑。当然这只是觉醒后的情况，觉醒前精神力不强大，自如使用是没问题的。

在蒋敬之能够构建屏障后，叶明泽试着将感官放到最大。霎时，他眼前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几公里外的小岛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连小草随风摇摆的声音都能听到。

由于是第一次尝试，蒋敬之怕出什么意外，把目的地外的所有信息都屏蔽了。叶明泽眼中只有小岛，他周围一圈的景物都消失在他的脑海中。

这真是种新奇的感受。叶明泽经过数次尝试后，发现他的最大视野是五公里，当然这是在无任何遮挡的情况下。一般来说，视觉范围是五感中最大的，原本目之所及最远处，是听不到闻不到的，但是在蒋敬之屏障的调节下，凡视觉所到之处，其他四感也纷纷跟随。

蒋敬之也一样在尝试他的能力，当他离开叶明泽一公里时，将无法为他建立屏障，精神力增幅也失效。想来这就是他精神力覆盖的最大范围。想要再有所进展，只能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

叶家觉醒的哨兵向导虽多，但在叶明泽的强力控制下，却一点也不显乱，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掌握各自的新能力。叶家村只觉醒了两人，正好一哨兵一向导，还都是没有定亲的男子，两家又不是同姓，已经互相看对眼，正准备开春就成亲。真是喜闻乐见。

第30章：哨向结合

这两家，一家是叶氏族人，和叶明泽还在五服之内，是他爷爷二叔一脉，觉醒的叶明轩是个哨兵。另一家姓陆，在叶家村，五服内的亲戚只有两家。陆家人口不多，觉醒的陆成是个向导。

两人年纪都只有十七八岁，还没有说媒。当初两人前后脚觉醒，两家又住的近。原先两人就没有恶感，在狂飙的信息素下，王八对绿豆，很快就看对了眼。

两家人原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毕竟农户人家一般只有日子过不下去的，才会让自家儿子嫁人。陆家远不到这种程度，自然压根也没考虑过。但是这次不同，两人前后脚觉醒，叶明轩闻到陆成的信息素，随着本能敲开了陆家大门。

两人近距离接触后，简直像是彗星撞击地球，陆成差点就被叶明轩当场强要了，是叶明轩最后还剩点理智，知道不能这么做，强忍着本能远离，才没有酿成祸患。

之后两人一直努力学习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直到对两人影响不大后，才又见了一面。两人沟通后，在村里逛荡了一圈，发现只有叶家宅子里有同类——哨兵向导之间都能近距离互相感应。

两人从觉醒后就获知，哨兵向导间结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整个叶家村除了叶明泽家和叶明海，再找不出其他还没成亲的觉醒的哨兵向导，两人结合成了最理想的方案。

叶明轩和陆成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知两家人，除了他们之间结合，叶家村再没有第三个人选。现在是猫冬时节，去外面找显然不现实。而陆家也不愿意自家儿子嫁到外面去。最后两家达成了协议，等明年开春就成亲。

据叶明轩和陆成透露，叶明泽一家觉醒的哨兵向导数量不明，反正很多就是。但是偌大一个叶家村除了叶家，却只觉醒了两个人。据此可以推测，哨兵向导觉醒的比例不高。至于为什么有的人能看到精神体，有的人则不能，他们没能想出原因，便将之忽略过去。

既然都出现了这么多能力强悍的哨兵向导，那么两人强强结合以提升能力才是上上之选。在叶明轩和陆成的摆事实讲道理后，两家人最后终于妥协。他们还愁哨兵向导觉醒的不够多，最好全家人都是。

叶明轩和陆成的问题解决了，叶家可还有一大堆哨兵向导呢。叶明泽等这两百个哨兵向导信息素基本可控之后，把他们召集起来。

那些已经成亲，且对象能见到精神体的先放一边不管。那些成亲了，配偶却是普通人的，叶明泽的意思是能凑合就凑合，他们的家人可是应他们的请求，他才一起买下来的。既然当初感情好，只过了一年半载的，又没碰到什么糟心的事，舍弃枕边人，太不地道。叶明泽并不赞同为了追求力量而弃枕边人而不顾。这样的人他用着还不放心，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后捅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