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史——请叫我大王
请叫我大王  发于:2015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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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被捕入狱,气氛低沉,大家心里都不好过,只是不知道曹蒙现在是不是已经满意的翘起嘴角了。

王君邪打破了沉默,突然站起来:“今天的那个女子穿的是什么衣服?”

我正疑惑他关心人家穿什么干嘛就听见季连冷冷的说:“绿色罗莎裙!”

和秦嫣然死的时候穿的是一样的?这能说明什么?镇上很流行绿色罗纱裙?

“凶手偏爱穿绿色罗纱裙的女子。”为什么要用“偏爱”这个词,听起来就觉得很变态。

“曹蒙大概也和你一样受过刺激吧!”我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特感慨的语气,让季连都不禁笑了起来,王君邪则眯着眼看我,用他一贯看猎物的表情来表明现在的他很危险。我却不以为然,就算我得罪了他又怎么样,他还能赶我走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总觉得他不会那么对我的。于是就更加放肆了。

“你别难过,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我隐隐觉得周围暗了下来,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撒丫子就往外跑。季连看我那么狼狈竟然还笑,笑的肚子都疼了,才被王君邪拎着扔了出来。

“看吧,叫你惹他生气,被扔出来了吧!”我幸灾乐祸,不知今夕何夕。

“小凡,我有点怀念以前那个不爱说话的你了!”

“那你穿越回去吧。”

“谢凡,你给我进来!”王君邪一声怒吼让我连滚带爬的进了屋,“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再说,你肯定已经知道了破案的关键,不然你没那么多话。”王君邪挑眉:“你倒是了解我。”

“不敢不敢。”

“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不敢半夜爬你的床算不算?”我知道我又问了一个蠢问题,可是,覆水难收啊!

13、错判

寻觅一条归路,向左向右,即使无助,可也不想停留,明知道思念太重,遗忘不可能,却没有任何办法寻找方向归途,棋局一场,一招错,满盘弃,满目疮痍,却又不得不走!

崔有才抓了小六之后认定曹蒙和小六是同伙,势要找到曹蒙,亲手给他戴上枷锁,于是张贴通缉令,悬赏捉拿曹蒙。

介于有官府插手,我们在找人这一方面并没有胜算,可是这样不就让崔有才赢了吗?虽然我们猜测曹蒙是凶手,王君邪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为什么要逃?”

“怕被杀头呗。”我看着书,头也不抬的说。

“不对,哪里不对了!”王君邪抓耳挠腮,一副痛苦的样子。很少看到他没了分寸了模样,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可爱了。

“等你想出哪里不对人家的尸骨都寒了。”王君邪瞪我一眼就出了门,到晚上都没回来。第二天早上才匆匆露面,一会又不见了,接连几天的早出晚归后,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不过我没问,问了也是白问,除了“不知道”他还会说别的吗?

在小六被抓后的第五天衙门里传出消息说曹蒙抓到了。据说是一个药店老板报的案,曹蒙去药店买风寒药,老板认出他是通缉犯,骗他说药没有了,让他明天再来拿,然后通知了官府,第二天官兵埋伏在药店,把前去买药的曹蒙一举拿下。

这种时候一般人都选择避风头,怎么会去大庭广众买药?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曹蒙自身并没有感染风寒,那么他是帮别人买的,那个人是谁?对曹蒙如此重要,竟然不惜豁出性命。

曹蒙被捕后,有个少年去药店找人,被官兵一起抓了回来。谁知曹蒙得知少年被抓竟性情大变,打伤了衙役,想带少年走,最后还是屈服在棍棒之下。

这次我们直接进了衙门,原因是王君邪不知哪来的一封书信。季连说那是吴知州的信,知州,大概官职很大吧。

潮湿阴暗的地牢里,曹蒙浑身血迹,蓬头垢面的趟在角落里,估计已经没有坐起来的力气了。小六并不在这里,也省的我们看见了心疼。

“他是谁?你想保护的那个人是谁?”王君邪直直的望向曹蒙呆滞的眼睛,像是要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他很好,请了大夫给他看病。”听见王君邪这么说曹蒙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周周,我的周周。”我看不清他的神情,语气里却是满满的怜惜与宠爱。是他的弟弟吧!

“你们是兄弟?”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曹蒙很久都没有再开口。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听见了一句足以让我震惊的话:“爱人!他是我的爱人!”

王君邪什么也没问就带我们会了客栈,进门的第一句竟是:“他不是凶手!”

“怎么可能就算他是个痴心的人,就算那个少年是他的爱人,那也不能说明”他不是凶手啊!对于我来说,同性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王君邪这些个古人竟然没有厌恶,什么都没说。不得不说,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们开放的思想了。

“去把两具尸体再检查一遍,包括衣物!”王君邪怎么知道我没有翻她们的衣服?那一条一条的衣服我还真不好意思仔细检查。

“快去!”我知道王君邪不是开玩笑,立马就跑进了放尸体的地方。

王君邪还真神了,在我把所有东西翻了10遍之后,有白色小颗粒从秦嫣然的鞋子里掉了出来。这是大米?有钱人家的小姐的鞋子里怎么会有生的大米?一个要自己挑选胭脂的小姐应该是不会让自己的仪表有任何的不妥,即使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这么说来,米粒是凶手留下的,曹蒙又不是卖米的,怎么会?

“这是从秦嫣然鞋子里掉出来的。”把三粒大米往桌上一放,坐下就喝水,我可在那个充满腐尸和蛆的地方待了一个多小时啊!

“大米?”季连和我一样,很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个?”

“你可以去问秦嫣然。”我嘴贱的回道。

“还,还是不要了。”季连站在一边,表示不再多说什么。

“王君邪你想好了没有?曹蒙被屈打成招,明天就要被斩首了。你不是说他不是凶手吗?”我看他不愿回答的样子,自知没趣,惺惺的就想走,却被他喊住:“我们去院子里走走。”

介于第一次和他那么安静的相处,我不知道说什么,或者我不知道他想和我说什么。可是几乎把院子里里外外逛了个遍王君邪也什么都没说,我正想问他卖什么关子的时候他才开口道:“我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去哪?”

“去找可以阻止崔有才行刑的人。”

“你是说吴知州?”

“嗯。”

“我说,你有必要把气氛搞那么沉重吗?又不是不回来了。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我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我的语气已然一管家婆,所以也没发现王君邪的笑与平常有什么不同。

当王君邪带着所谓的吴知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我们连夜去了衙门。

吴知州是个40多岁,很和蔼的小老头,就是瘦的有些过分,看来是个清官。崔有才看到吴知州脸都白了,显然没想到堂堂知州会半夜来找他。

“吴大人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望”崔有才还想打官腔就被吴知州打断。

“本官是为近期的两起命案而来。”

“此案已结,凶手明日便将被处死。”

“凶手?恐怕崔大人大牢里关的并不是凶手吧!”

“这,这不可能。那曹蒙早已签字画押,又怎来不是凶手一说?”

“大人难道没听说过屈打成招吗?”

崔有才吓的一颤,生怕吴知州治他的罪。“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既然大人对本案有所怀疑那明日便请大人审理此案,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那可不行,崔大人可是父母官,这是您的地盘,本官可审不了。”

“大人您这话说的,要不明日劳烦大人听审?”

“如此甚好!”

看着这两人的你来我往,虚伪奉承,我想,明天会有一场战争。

14、轻纱

你应当爱某个人,就足以使你对这个人恨之入骨——罗素

一夜未睡的季连被王君邪喊出去办事了,我便哈欠连天的跟着王君邪在衙门里坐定。正昏昏欲睡时就被王君邪一掌拍醒了。“你干什么!”被人打扰到睡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对他凶点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跟你聊聊。”

“我不要跟你聊,我要睡觉。”

“聊案情。”

“说了不什么!”

王君邪一脸认真的看着我:“你不想知道?”

“你会告诉我?”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

“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我就知道他这种人不会吃亏。“我不想知道了。”

“你确定?”我白了自以为是的某人一眼,继续睡觉。

两个时辰后,天已经大亮,崔有才脸色憔悴的升了堂,吴知州则气定神闲的坐在旁听的位置上,王君邪大大方方的站在堂前,我还没睡醒,站在吴知州身后就想打瞌睡。

“带犯人曹蒙和他的同dang小六!”崔有才一声令下,候在堂下的衙役便带了两人进来。曹蒙仍是那天半死不活的样子,想比之下小六的状态就好了很多,看来崔有才看在王君邪的面子上对小六手下留情了。

两人被衙役往地上一扔,便跪了下来,低眉顺眼,没了生气。

“曹蒙,本官问你,镇上的两名女子可是你侮辱后杀害的?”曹蒙并不说话,似乎对他的提问根本不在乎。

“大胆曹蒙,本官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的?!”崔有才失了威严,很是生气。

“崔县令这么大火气叫人怎么敢回答?”王君邪抢过话来,“不如由在下来问。”

“何时轮到你”

“如此甚好!”吴知州的一句话让本来气极的崔有才更是有苦说不出,不得不答应由王君邪来审问曹蒙。

“七日前,也就是五月初五晚上,你在哪里?”

兴许是和王君邪见过一次面的缘故,曹蒙没有再装听不见而是有些费力的说道:“在家。”“有谁可以证明?”“周周,你们抓起来的那个少年。”

“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串通好的?”崔有才冷哼一声。

“崔大人,既然已经交给在下就不劳您费心了!”意思是说“我在审案,你一边待着去。”崔有才“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撇了眼吴知州后只好作罢。

“秦嫣然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没杀人。”曹蒙说的坚决,并不像是在说谎。

“那你第一次被抓后为什么要逃?”

“因为”曹蒙似乎不想说原因,这就更让人好奇了,“我以前犯过错。”

“和那个少年有关?”

“不,不关周周的事,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的错!”

王君邪了然一笑,也没有继续为难曹蒙,转而对吴知州说:“凶手并不是曹蒙,他没有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

“那么谁是凶手呢?”

“王俊。”

“米铺王老板的儿子?!”崔有才觉得不可思议,“王公子在说什么胡话,王俊在秦家小姐死前就已经去城外进货,至今未回,怎么能说他是凶手?”

“崔大人不必着急,我已叫人传了王俊,是或不是,我们当堂对峙。”我一直很欣赏王君邪的办事效率,比如现在可以随随便便的把凶手押到大堂来什么的。

“我们问了米铺老板,他说王俊是去城外进货,可我们却在城内的一间米行里发现了他,不知王俊对此作何解释。”原来王君邪早出晚归的那几天是去找王俊了,城内城外跑遍了所有米铺吗?那么早上季连应该就是去抓王俊的吧。

“我本打算去城外,可是最近米价很不稳定,如果高价收购了城外的大米,运到城里恐怕米价一跌,我们就血本无归了。所有我才选近一点的地方进货,因为半路改道所以没有来得及通知父亲。不知是否这样也有罪?”王俊说的慢条斯理,不慌不忙,我却觉得这话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王君邪听完他的米价论后皱了皱眉,应该是没想到他心理素质会那么好,竟然提前想好了说辞,便让我把证物拿出来。

“这是从秦小姐的鞋子里找到的。”

“几粒稻米酒能说明是我杀的人吗?”

“既从事米业又和秦小姐有关系的人就只有你了。”

“你没有充实的证据怎么能让所有人信服?”

“不知王公子有没有听说过绿色罗纱裙?”王君邪经常这样,话题跳跃的太快,明明刚才还凶手凶手的叫,现在又称公子了,我倒是习惯了他牵着别人鼻子走的腔调,打算从王俊那里看出些什么来。

厌恶,痛恨,还有悲伤?做我们这种工作的观察能力一定要过硬,所以王俊一瞬间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王公子曾经对一绿裳女子一见钟情,女子喜欢穿绿色罗纱裙,王公子便逐渐爱上了这种装扮。王公子家里本不富裕,那女子却只看富家公子,比如说林员外的外甥林斌,可惜花花公子不会用心喜欢女子,女子便看上了曹蒙这样的帅小伙,几番主动追求后被曹蒙以已有心上人的借口给回绝了。女子伤心欲绝时,王公子带着赌场里赌赢的钱来到了女子身边,女子见王公子有了家财便不再推辞。本应该从此好好生活,谁知女子花钱如流水,赌场里赢的那些钱根本不够女子挥霍,王公子想再去赌场试试运气却输了个精光,女知道后开始嫌弃王公子,不再与他来往,转而又找上了哪家的富公子。”王君邪看了眼已经忍不住颤抖的王俊继续说道:“王公子再也无法忍受女子的玩弄,他决心要报复这个花心贪财的女人,于是借进货之名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其实整日潜伏在女子的家门外,等待机会。碰巧那日女子孤身一人出门,你便趁夜深人静之时将她强行拖入暗巷实施强暴,然后在女的哀求声中狠心杀死了她。可是这样还不够,王公子内心的怒火久久不能平复,于是他打算继续寻找目标,然后又一个绿衣女子进入了他的视线。就在他打算动手的时候,曹蒙从官府里逃了出来,他本想利用曹蒙作替罪羊,却发现了跟着曹蒙的小六,于是王公子在曹蒙打晕小六后把小六带了回去,让他进入长期昏迷状态,才动手杀了另一个女子,并嫁祸给小六。就在王公子以为可以再次作案的时候却被我的人给绑了回来,在大堂之上说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打算逃过此劫。不知我说的王公子可还满意?”

王俊此时已没了刚才的冷静,顿时化身恶魔,和衙役扭打在一起,季连上前断了他的手腕脚腕才停止了打斗,而那野兽般的怒吼却留在了我记忆深处,爱到深处便是恨,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爱呢?

15、疯了

爱情不过是一种疯——莎士比亚

收了王俊,放了曹蒙,救了小六,罢了崔有才,一切都很完满。

这日,曹蒙带着那个少年来向王君邪道谢。“多谢王公子出手相救,我和周周才能幸免于难。”曹蒙紧紧抓着那个少年的手,我发现少年有些羞涩,感觉却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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