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闻录之七日循环——牧野洋洋
牧野洋洋  发于:2015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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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华挥笔疾书:瞎蒙也能满分啊?!Σ( °△ °|||)

敖烈:“谁叫它答案全是C呢?”

徐华扳着脸,画了个大大的:QAQ

敖烈小心翼翼地把便签纸全收进兜里,拿着锤子敲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墙敲得坑坑洼洼,最深的一个坑差不多有三块砖的深度,但墙依旧没有敲穿。

洛云松摸了摸最深的坑,砖头后面还是砖头,他摇摇头:“恐怕还早。”

他用电筒扫着墙,一寸一寸摸着,摸到角落的时候,他发现一个黑乎乎的洞,洞的位置接近地面,恰好在石头的阴影里,刚刚他们一个劲地想着砸墙,反而把角落给忽视了,洛云松趴在地上,用电筒往里照,洞里坑洼不平,照不到尽头,相当的深,洛云松看得不真切,弯着腰钻了进去,没爬几步,腰上一紧,严实抓着他的皮带把他拖了出来。

严实骂他:“那么冲动干啥!万一里面有危险呢?!”

将洛云松拖出来后,严实自己一弯腰,也想爬进去看看,洛云松心里着急,一把抱上严实的腰,紧张道:“严实!不要乱跑啊!”

严实扭扭捏捏地退了出来,蹬了蹬腿,大流氓还抱着他不放,严实哼哼道:“刚刚不知是谁先钻进去的呢?你能进,我就不能?”

大流氓不卑不亢:“我只是看看而已,要是严大大的话,没准就一钻钻到底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说我能放心吗?”

敖烈也拿着电筒往里照,还钻了进去,照了好一会,说:“这深度起码超过了五米,五米外好像有个转折,看不太清。”

五米还没到尽头,这面墙的厚度竟然如此夸张?!

洛云松与严实对视了一眼,心里没来由地腾升一股恐惧,他们连忙喊敖烈出来,敖烈连声应着,却突然身子往前一窜,又钻进一段距离,他这动作来得太意外,洛云松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钻进去,这时候敖烈已经钻了好几米,洛云松趁他没钻深,连忙一扑,抓着敖烈的裤腿,急道:“小烈,别进了,快出来!”

“前面有东西!”敖烈挣扎着,还在往里钻,洞里又小又黑,洛云松使不上劲,他一抬头,砰一声撞在顶上,疼得眼冒金星,手一松,敖烈趁机继续往前爬,洛云松用电筒照过去的时候,恰好看见敖烈发出一声惊呼,身子一挺,脑壳撞在顶上,晕乎乎地瘫软在地,最后被洛云松拖了出去。

敖烈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摊开,说:“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绳子被染成了黑褐色,上面还挂着一个Q版猫咪。

“哦,是个扎头发的发绳。”徐华只扫了一眼,便查看敖烈的伤势,敖烈头上撞出个大包,徐华把药酒在手心里搓热,捂在他的大包上轻轻按摩。

洛云松拿过绳子搓了搓,纳闷道:“这不是小姑娘用的么?难不成有个小姑娘跑这儿来了?”

严实:“喂。”

洛云松:“?”

低头,看见严实手里的活络油,严实道:“自己上药。”

洛云松闻了闻自己的手:“好臭。”

严实:“……”

洛云松把绳子丢到一边,绳子的味道太重,熏得难受,他盘腿坐在地上,朝着洞思索着,忽然冒出一句:“嘶……严大大……轻点啊……”

严实:“……好吧,这样满意了吗?”

“唔,还行,还有这。”洛云松懒懒地指指肩,“要是能按摩按摩就……哎哟我的头QAQ……”

严实本来想着给他上完药就算了,但最后还是一脸嫌弃地帮洛云松掐了肩。

徐华给敖烈上好药,拿着电筒照了照洞,说:“我先去里面探探路。”

洛云松要给他找武器的时候,徐华身子一窜,钻了进去,几下便没了踪影,洛云松朝洞里大叫:“徐华!等等啊!”

“没事。”不一会,徐华的声音又传来,“进来吧。”

洛云松率先钻了进去,严实跟在他身后,敖烈殿后。

徐华的声音闷闷响起:“有口罩么?”

“没有啊……”洛云松无奈道,他没想到要钻地洞,物品清单里根本没有写口罩这一项,反而写的潜水装备几乎没一个用得上,洞里的气味还能忍受,但钻一段路后,洛云松终于明白,为什么徐华要问他要口罩了。

洞里越往前越窄,必须要趴在地上才能前进,四周黑漆漆一片,更可怕的是,随着爬动,那些黑色的污渍被翻搅,揩到身上,黏糊糊的,呼吸里全是浓浓的腐臭,洛云松都快晕了,他用袖子挡着鼻子,爬得满身大汗,后面的严实也好不到哪去,他用领子捂着鼻子,同样一脸痛苦,洛云松忽然停了下来,悉悉索索不知在干什么,严实拍拍他的腿:“喂,还好吧?”

洛云松把糖果放在身边,说:“这儿有薄荷糖,你们一人含一粒吧。”

洛云松往前爬,严实爬到他的位置,剥开糖果含进嘴里,薄荷的甜香驱散了不少臭气,他没法回头,只好大声说:“小烈,这儿有糖,含一粒。”

“咕……知道了。”敖烈心里直后悔,嘟哝道,“早知如此,我就买瓶香水好了……”

徐华的声音远远传来:“小烈,你挑的那瓶,是女士用的,男人应该用古龙水。”

敖烈:“古龙水是啥味儿啊?”

徐华:“我有,等回去了,我喷在身上,给你闻闻。”

敖烈:“……为啥要我闻你啊?!”

徐华:“那喷你身上,我闻你。”

敖烈:“……”喂等等这什么逻辑啊?!

徐华动作快,拉开了一段距离,洛云松爬着爬着,速度就慢了下来,他太累了,抬不起头,直不起身子,膝盖被石头硌得生疼,到最后都麻木了,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徐华说:“到了。”

洛云松还没来得及欢呼,爬在前方的徐华身子猛地一震,不知在干什么,动作非常剧烈,还时不时往后退,洛云松正好堵在他后面,见他这情况,顿时不敢爬了,洛云松一停下,后面的严实催促:“什么停了?走呀?”

洛云松见徐华又后退了几米,连忙大喊:“往后退一下!”

敖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边退,一边大喊道:“徐华!干什么啊?!前面有什么吗?!”

徐华气息不稳,显然非常辛苦,但他的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说:“有活尸。”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紧张了,洛云松把电筒照过去,徐华这时候已经退到了他面前,从缝隙里看到了一张小小的面孔,对方是小孩,在洞里灵活得多,徐华牛高马大,胳膊都施展不开,洛云松连忙从包里翻出西瓜刀:“徐华,用刀子!”

徐华说:“不用。”

徐华忽然往前一窜,噗的一声,一汪黑水喷溅出来,恶臭更浓,几滴黑水溅到洛云松唇上,他差点儿就吐了,咬着牙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徐华说:“好了。”

徐华一点一点地往外挪,很快出了洞,洛云松紧接着钻了出去,他看到徐华沾了一身的黑水,脚边还有个断了脖子的小女孩尸体,小女孩扎着的双麻花辫上有一边挂着个Q版猫咪,另一边却是空的。

“原来那发绳是她的。”严实爬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洞外的空气也是臭的,但对比起洞里,实在好太多了。

“她可能是回去找发绳?”洛云松猜测。

严实摇摇头:“也可能是觉察到洞里有活人,但不管怎么说,她已经不是人了,不能把她当做小孩来看待。”

小女孩估计也是小镇里的尸体,被用作实验,弄成了活尸,洛云松忽然想起梁大仙和他的护法们,那些活尸在普通人眼里,是个死而复生,神灵庇佑的人,但若是说他们实验成功,洛云松又觉得太勉强,毕竟在他眼里,塞进尸体的魂魄并不协调,乱七八糟的,但比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尸来说,那些实验成功的活尸,太像人了。

敖烈出来的时候直接跑到角落里吐了,这股腐臭让他回想起河里吸进的那些墨汁,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徐华过去抚着他的背,忽然想起自己的衣服上满是那些臭汁,徐华赶紧脱掉衣服,远远丢到一边,敖烈擦擦嘴,瞥了他一眼,说:“你脸上还有。”

徐华怕熏着他,后退几步,用手擦着脸,语气有点儿紧张:“还有吗?”

“有。”

“哪?”

“这。”敖烈抬起手,揩走徐华下巴上的一滴臭汁,“回去要喷古龙水。”

徐华仔细地擦着敖烈的手指,点头道:“好,回去洗完澡,我再帮你喷。”

敖烈:“我是说,喷你。”

“好。”徐华认真地承诺道,“你想闻哪儿,我就喷哪儿。”

敖烈:“……”这种色气满满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啊?!

第三十三章:寻人(中)

文件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数据,抽检对象一栏上,赫然写着严实两个字。

余羲像是欣赏艺术品般,一页一页慢慢地翻。

秘书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余羲敲了敲杯子,秘书端着杯子去给他泡咖啡,余羲喜欢喝咖啡,在办公室里专门放了一套设备,秘书将咖啡豆倒进机器,操作了几下,机器嗡嗡地运作起来,秘书面对着咖啡机,小心翼翼地汇报:“余总,实验失败了,三死一伤。”

余羲翻过一页纸,头也不抬,轻描淡写道:“清理了。”

咖啡豆被机器碾磨成粉,秘书熟练地泡好咖啡,加了三勺子奶精和三块糖,端到余羲面前:“余总,喝咖啡。”

余羲合上文件,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档案,曾女士的同步率最低,只有百分之三十,这几天非常不稳定,余羲扫了一眼数据,朝秘书道:“把曾护法带过去。”

秘书有点儿惊讶:“余总,曾护法是狂暴者中最稳定的一个,把她带过去的话……”

余羲笑道:“一个都不留。”

余羲拖动鼠标,在档案的处理栏里,勾选了注销。

曾护法躺在隔离间里挂吊瓶,眼睛木木地盯着天花板,身子往左边动一下,又往右边动一下,在医生眼里病人像是患了癫痫,但在周永玲眼中,她清楚地看见曾护法体内的几个魂魄处于混乱状态,魂魄要挣扎着离身,扯得躯体左一下右一下,医生给曾护法打了一支药剂,曾护法才安静下来,眼睛依旧愣愣盯着天花板,直到秘书走到床边,曾护法的眼珠子才突然转去他的方向。

周永玲是项目的监督,多多少少也知道点情况,她见秘书亲自过来的时候,便猜到了大概,307室的实验失败,发生了意外,三个医生被活活咬死,鲜血和残肢飞得到处都是,现场非常惨烈,失控的实验体被关在房间里,谁也不敢进去。

307室传来的咆哮声,整个走廊都能听到,这栋楼的人已经全部撤离,空荡荡的,周永玲跟在秘书身后,问道:“需要找警卫吗?”

秘书说:“不必,曾护法,来。”

曾护法像只傀儡,呆呆地走上前,秘书扭着她,在打开门的瞬间,把她推了进去,然后飞快地反锁了门,实验体晚了一步,直接撞在了门板上,愤怒地发出一声咆哮,同时,另一声尖细的嚎叫响起,房间里顿时响起了撕咬和碰撞声,窗户上钉着的木条很快被血染得通红,秘书默默数着时间,半小时后,有东西噗通一声撞在了门板上,血迹从门缝里渗出,然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秘书又等了一会儿,才打开门,实验体的脑袋被门推动,咕噜噜地滚到他脚边,他踢开脑袋,扫了房间一眼,朝周永玲道:“可以清理了。”

周永玲被里面的血腥场面激得直泛恶心,狂暴者是实验体中最麻烦的一类,没有智力,像是失控的疯狗,几乎见人就咬,房间里惨不忍睹,曾护法被开膛破肚,脑袋也断了,狂暴者与狂暴者较量,硬碰硬的结果是两败躯伤,但这种结果,正是余羲想要的。

余羲独自在办公室里,点开几个护法和梁大仙的档案,一个个地在处理栏里勾选了注销。

洛云松砍掉活尸的脑袋后,累得气喘吁吁,顺着墙滑坐下地。

敖烈那边也解决了,他的手化成了龙爪,简直一抓一个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个活尸的尸体,有老有少,洛云松也不是第一次对付活尸了,但对比往日,地底的活尸显得特别凶猛,劈了手脚还一个劲地扑上来咬,洛云松时不时用手电筒往周围扫,他担心黑暗中又突然冒出几个,那他们可真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严实拿着矿泉水给洛云松冲洗胳膊,洛云松连忙阻止道:“水不多了,留着点喝,这点伤包扎一下就好。”

洛云松的胳膊被咬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咬着血管了,血一个劲地冒个不停,严实手忙脚乱地给他上药,创伤药糊上去又被冲走,继续糊上去,混着万花油,出血才稍稍止住,敖烈拿着电筒帮他们照明,徐华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往伤口上洒了些白色的粉末,说是从一只千年老贝壳里偷出来的珍珠碾磨的粉,原装正品,消炎止痛。

包扎好后洛云松靠在墙上闭着眼睛直喘气,他疼得不行,嘴里还说个不停,一想到被活尸偷袭了,他就咽不下这口气:“妈的,这地下该不会是活尸的实验场吧?!”

徐华用电筒照了照墙,摇摇头:“这儿没有照明系统,估计没有通电,应该不是实验场。”

墙上刻着奇怪的花纹,一个个小小的字符串联成一个巨大的螺旋状图案,一直延伸至整面墙,往前看不到头,往后也看不到尾,徐华摸着墙若有所思,敖烈正想问他有什么发现的时候,突然听见一种奇怪的摩擦声,在不远处的拐角那儿响起。

几束电筒的光齐刷刷照向那边,严实一手扶着洛云松,一手拿着西瓜刀,洛云松晃了晃脑袋,挣脱开严实,也拿着西瓜刀严阵以待。

足足等了好几分钟,严实的冷汗都把衣服给浸湿了,但拐角那边安安静静的,他瞪大眼看着,生怕错过什么细节,密封的通道也是有好处的,危险要么来自前方,要么来自后方,一目了然,只要分辨好位置,盯紧点,肯定能防范得到,严实脑子里飞快地想着,余光瞥到洛云松浑身一震,敖烈也抖了一抖,徐华却依旧淡定着脸,身上的肌肉紧绷着,他们显然看见了东西,严实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拐角那儿还是空空的,他轻声问洛云松:“你看见了什么?”

信众们趴在地上,以一种虔诚的姿势听着梁大仙讲经。

经文深奥难懂,又特别拗口,梁大仙却说得非常顺溜,镇里的人都认为,梁大仙讲讲经有洗涤身心的效果,听完后仿佛如沐春风,灵台清明。

梁大仙的身子忽然抽搐了一下,但他极快地恢复过来,一个魂体从他身上冒出了大半,挣扎着要脱离,却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固定着,卡在了躯体中。

秘书站在大殿外,透过窗户的缝隙偷偷往里看。

几个魂魄挤在一个躯体里,虽然别扭,但好歹能让尸体活了过来,还有对应的智力,对比起失败的案例,梁大仙显得稳定很多。

周永玲见到秘书的时候,有点儿惊讶,平时秘书一直在实验区打点,很少出来前院,等她看见秘书手里的符纸时,她的眉头一跳:“这是谁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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