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闻录之七日循环——牧野洋洋
牧野洋洋  发于:2015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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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敲响,雷霆带着饭菜进来。

万钧饿坏了,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抱着雷霆亲了一口,舔舔嘴:“好吃!”

“滚!”雷霆脸红红地把媳妇儿扔沙发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万钧身上有一层似有若无的影子。

敖烈的劫难日过完,轮到洛云松。

用严实的话来说,就跟来例假似的,一个来完另一个来,一个不疼一个疼,个顶个的准时。

洛云松想了半天,竟然无法反驳。

白天的时间,洛云松倒是不担心,毕竟见识过几次,他自己的,别人的,几乎都是晚上出事,所以该干啥干啥,加班的加班,加班完继续排演。

天天陪着他们坐在椅子上,敖烈没有来,他打装备赚了笔钱,又开开心心地去泡温泉了。

打扮成树的严实扭头瞄了眼,洛云松拿着纸写写画画,写的字不像字,画不像画,跟鬼画符似的,严实觉得没意思,也就不看了。

洛云松写完一张纸,歪头看了看,跟梦里的一模一样。

还有几个节目就轮到广播组了,助理喊他去换衣服,洛云松把纸塞文件夹里,起身时候滋啦一声,T恤钩在椅子上的铁架,刮开了个大口子。

“衰人!起个身都能弄破衣服!”严实嗤之以鼻。

洛云松苦着脸,他也不想啊,衣服上有咖啡猫的图案,网购时候跟严实的一起买的,他好喜欢呢。

严实说:“脱了,我给你缝缝,今天穿完就丢吧,重新买件。”

洛云松惊讶:“你会缝衣服?!”

严实白了他一眼:“靠!多简单的事情,普通人都会的好不好?”

洛云松诚实道:“我不会。”

严实点头:“嗯,所以你不是普通人。”

“哼唧!”洛云松自豪地挺起胸脯。

严实诚实道:“是衰人。”

洛云松:“……”

Lucy随身带着针线包,严实问她借了针线,捞过T恤缝补起来,洛云松换好衣服回来一看,严实身边围着小苗Lucy大毛二毛,连天天和台长都歪着脑袋看严实缝衣服,严实的手又快又巧,用线少,落针少,却把衣服缝得完完整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哪儿有口子。

阿彪哥见洛云松过来,特地竖起大拇指:“瞧瞧,咱们组长就是有能耐!”

洛云松也看得心服口服,别人家的媳妇儿估计还没严实这么给力呢!心里想着,洛云松脱口就说:“嗯,我家媳妇就是好。”

小苗和Lucy哇呀一声捂着脸。

严实:“……”

洛云松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说,以后娶媳妇了,一定要娶个像严大大这么心灵手巧的!”

台长乐了,指指严实:“我看呀,像小严这样,又会赚钱又会顾家,会下厨还懂做针线活的,恐怕没几个了呀!”

严实忍了半天没忍住,自暴自弃地晃动树枝:“这里有现成的,会开花会发芽,还会结果子,你娶不娶?”

洛云松:“娶!”

众:“哇!”

严实一根枝丫戳过去,怒道:“娶回去种花盆里?”

洛云松:“种心里。”

众:“哇靠!”(*/ω\*)

严实:“……”

缝补好的衣服往洛云松身上一丢,严实怒瞪台上的小鲜肉,吓得人家频频出错,而洛云松呢,拿着衣服左看右看,开心极了,天天坐到洛云松大的腿上,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衣服,摇着尾巴赞严实手巧。

洛云松摸着天天,忽然想起还没吃到狗肉,说了那么久,还没时间去吃呢,一想到狗肉,他就想起严实,那梦实在太撩人,洛云松想得心痒痒。

排演完回到家,已经到了夜晚十点十五分,洛云松和严实累坏了,今天是洛云松的劫难日,他们特别留了个心眼,洗完澡后把所有的水闸全关了,厕所的门锁上后用铁丝绑着,啤酒什么的,一股脑儿塞进了柜子锁好,钥匙由严实保管。

天天趴在床底下,人家堂堂哮天犬,让它睡地板似乎不太好,于是洛云松拍拍床:“天天,上来吧?”

天天蹦上床,趴在严实和洛云松之间。

洛云松:“……”

严实乐了,横过手抱着天天,天天的毛又干净又暖和,严实抱着它,像是抱了个毛茸茸的大抱枕,洛云松无奈了,大狗狗是他邀请上来的,人家躺哪是人家的自由不是?洛云松也学着严实横过手抱着它,有天天守着,洛云松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但没几分钟,他推推严实。

严实抬了抬眼皮:“干嘛?”

“我想上厕所。”

“啧,事儿真多!”严实翻出钥匙,“走!”

天天一路护着他们去厕所,严实解开锁,把铁丝一圈圈绕开,叮嘱道:“别关门,掩着就好。”

“哎。”洛云松索性门都不关了,直接掏出东西对着马桶尿了起来,严实无语,扭过头不看他,洛云松尿完,摁下阀门,摁了半天没有水,他这才想起水闸关了,正要去开水闸的时候,马桶里突然响起了轰轰的冲水声。

洛云松愣了愣,看向严实。

严实摇摇头,示意他快点出来。

马桶似乎有点儿漏水,轰轰冲完水后响起滴滴答答的漏水声。

“闸关了吗?”严实问。

“一直没开。”

严实锁了厕所门,把铁丝绕紧,厕所里不知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吧嗒一声,天天走在后头,一步三回头,时不时发出威胁般的呜呜声,直到躺回床上,两人才松了口气。

“卧室的门锁了吗?”严实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洛云松马上蹦了起来,反锁了门。

“把窗帘拉开。”

洛云松又跑过去哗啦一下拉开窗帘,他住十九楼,外面什么都没有,偶尔钻进来的风吹得窗帘一晃一晃。

洛云松躺下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十一点整,身边所有与水相关的东西都被清空,还有哮天犬陪着,剩下的一个小时里,劫难会以什么形式出现?

洛云松抱着天天,眼皮沉沉的,想着想着,不知不自觉睡了过去。

严实起来的时候,洛云松睁开了眼。

“去哪?”洛云松问。

“饿了,煮点东西吃。”严实的脸朦朦胧胧,洛云松以为自己没睡醒,揉揉眼,严实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洛云松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去到大厅,严实坐在沙发上,对他说:“你给我煮点什么吧?”

仿佛开启了一个开关,梦见了N次的画面重现,洛云松坐到严实身边,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纸,上面是写好的咒符,他本来闲着无聊写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他用打火机把纸烧了,就在这时,厨房的方向传来一声狗吠。

一只已经不能算是生物的东西竟然爬了出来,慢慢往他的方向挪,洛云松心下一惊,严实的手按在他肩上:“别怕,还没死透而已,把灰泼它身上去。”

那只狗瞪着眼珠子,吱呀咧嘴的,洛云松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心里直发寒,严实按在他肩上的手,传递出温暖的热度,洛云松定了定神,等它爬近了,猛地抓起一把灰抛过去,那只狗显然没料到洛云松竟然来了这么一手,躲避不及,沾了一身灰,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洛云松以为它终于死透了,想去检查一下时,那只狗突然蹦了起来朝他咬去,洛云松怕它伤着严实,想也没想,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烟灰缸砸破了狗的脑袋,血水四溅,大狗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它的生命力是多么的顽强,头破血流了,还要挣扎着爬起,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被屠户开膛破肚,抽皮剥筋,明明处理好了,怎么可能还会动?!

严实在一边提醒:“用灰!”

对!用灰,还有灰!

洛云松赶紧用文件袋铲起剩下的灰,尽数泼在了它身上,大狗是拼了命,眼珠子通红,憋足劲再一次猛地蹦了起来,洛云松发现他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严实!

不行,他不能让这只可怕的东西伤害严实!

洛云松抓起水果刀,朝着飞跃过他身边的狗肚子扎去,狗肚子明明开了个大口子,里面空空的,但这一刀下去,洛云松有种扎进肉里的错觉,还有热乎乎的液体淌落到手上,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洛云松也没多想,一心要护着严实,手里发力,用刀推着大狗把它远远甩开,大狗重重摔在地上,这次爬了半天爬不起来,不知是纸灰产生了作用,还是这一刀产生了作用。

严实催促道:“快!杀了它!”

洛云松往水果刀上抹了点纸灰,拿着刀多哆哆嗦嗦地走向大狗,要不是刚才他反应快,严实恐怕都被它咬了,真是太可恶了!这只玩意都成这样了还能动,简直是妖怪!

大狗朝洛云松吼了两声,它全身乏力,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洛云松举起水果刀,而他身后的严实却在笑。

一刀子下去,大狗发出一声哀嚎,疼痛把它刺激得发了狂,再一次蹦起朝严实发动袭击,严实朝洛云松身后轻轻松松地一躲,洛云松抬手抓住了大狗的一条腿,把它又摔回地上,不等它爬起,洛云松把它摁在地上,一刀一刀地砍下去,洛云松在梦里,对于砍狗肉早就熟悉得不得了,但水果刀不同菜刀,砍着费力,严实说:“直接扎吧,弄死了就行。”

于是洛云松听话地握着刀,一下一下地扎,大狗起先还能挣扎,还能嗷嗷叫几声,到后来,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真的死透了。

严实看了看,说:“去厨房拿菜刀,砍成小块块吧。”

洛云松出了一身汗,抬手揩了揩脸,起身去厨房,脸上忽然传来一阵重击,洛云松摔在地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不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又是一阵重击,洛云松被打得眼睛都睁不开,公寓里就他和严实两人住,打他的,不是严实还能是谁?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严实无端端要打他,他做错了什么吗?

面对严实,洛云松不敢还手,只得用手护着脑袋叫他别打了别打了,严实的声音好飘渺,似有若无,严实在喊:“洛云松!洛云松!”

“我在!我在!别打了!别打了!”洛云松应着,但对方出手更重了,洛云松实在受不了了,一抬手抓上严实,对上他震怒的眸子。

严实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扯起他的领子。

“你干什么啊?!”洛云松心里憋气,他的脸疼,身子也疼,一说话,就感觉嘴里一股腥味,可能嘴唇弄破了,他往嘴上抹了一把,满手的鲜红。

“靠!这么多血?!”洛云松吓坏了。

严实愣愣看了他片刻,不确定道:“醒了?”

洛云松没好气道:“什么醒不醒的?你干嘛打我啊?!”

严实叹了声,把洛云松抱进怀里,抚着他的背,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

洛云松蒙了,什么有事没事的?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叫没事?

满屋子飘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洛云松越过严实的肩膀,打量起四周,厨房里溅满了血,糊得满墙满地都是,洛云松心里纳闷,出血量真猛,该不会是动脉打破了吧?

视线飘到角落,那儿躺了一只红彤彤的东西,一把水果刀还扎在那东西身上,洛云松看了看,渐渐瞪大了眼。

“别看。”严实把他的脑袋摁进自己的颈窝,但洛云松挣扎着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等看清那玩意时,洛云松全身脱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天天躺在血泊中,身上扎了许多个血窟窿,已经没了气儿。

第十七章:咒符

杨小戟被电话吵醒。

他捞过电话,看都没看,糊里糊涂地摁了挂断,电话安静了,杨小戟呼呼地睡了过去,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杨小戟撑开眼皮子,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严实,心里纳闷三更半夜的,严大大打电话来干啥啊?杨小戟接通,含糊道:“喂?严大啊?”

电话那头响起重重的呼吸声,严实支支吾吾道:“小戟……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杨小戟半梦半醒:“哦……啥事啊?”

“天天……天天它……没了……”

杨小戟没听懂:“没了?什么没了?”

“天天……死了……出了点意外,小戟,对不起……”

天天死了?

这句话在杨小戟脑子里转了N遍,人家堂堂哮天犬,经历过仙界大战还活得好好的,现在到了人间,一个电话过来,说它死了?

“不可能呀,你看错了吧?”杨小戟脱口而出,“它是哮天犬啊,怎么可能死了呢?”

“真的,小戟,天天……出了好多血,已经没气儿了……”

严实一手搂着洛云松,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对着天天的尸体拍照传过去,杨小戟收到照片,半天没有吭声,洛云松捂着脸,身子不住地颤抖,他一直把天天当成是朋友,天天还救过他一命,结果他却把天天杀了,他不敢想象杨小戟知道这个消息后,是多么的伤心,要是对杨小戟解释,他会信吗?洛云松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解释了,是他杀了天天,他已经做好准备承担起杨小戟的怒骂,他宁愿杨小戟把他打一顿,狠狠的打一顿。

杨小戟沉默了半晌,开口道:“这情况我还真没遇上过,你们等等,我找人问问。”

严实心里明白,杨小戟找人问问,找的,当然是天天真正的主人——杨戬。

严实收了电话,拍拍洛云松:“到房间里休息去,我把这儿清理一下。”

洛云松摇摇头,摸着天天被血浸透的毛,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严实也不理他了,取了拖把,浸了水,开始拖地,拖了一会,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未知号码,严实接通:“喂?”

“喂?你好。”那边响起沉稳的男音,严实忽然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是二郎神杨戬!

杨戬没有自我介绍,直接就问:“天天怎么了?”

“天天……被扎了好多刀子,出了好多血……”

“它还有呼吸吗?”

“没有,它死了。”严实诚恳道,“真是非常抱歉……”

杨戬那边也是沉默了一下,仿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严实紧张得出了一身汗,杨戬可不是普通人,要是他生气了,严实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料到杨戬的声音依旧沉稳,不急不躁地问:“天天的身体还在吗?”

“啊?”严实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在!当然在!”

严实搞不懂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天天都成尸体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杨戬却问天天的身体还在不在?

杨戬叫他拍几张照片,远近都要,严实拍了好几个角度发过去,杨戬看了看照片,说:“把天天洗一洗,缝好那些伤口吧。”

“嗯,会的。”严实承诺着,心里想着打点好天天的尸体,让它体体面面地走,严实还考虑着联系火葬场的人,给它安排个独立的墓。

杨戬说:“伤口要一个不留的缝好,然后把它随便丢去一边就好。”

“……啊?”

“丢哪都行,不用管它,但千万别烧了啊。”杨戬叮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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