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有责(穿越 包子)上——焦尾参
焦尾参  发于:2015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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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条儿只觉得脸皮都要烧起来了,在下柳里做了二十年的哥儿都没得到过这样热烈的招呼过,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招呼,柳条儿生怕柳成涵不高兴,偷偷看他一眼,只见他面色如常,挂着和煦的微笑,任谁来打招呼都礼貌的回应。

柳条儿稍稍心安,心安后只觉得心烧的更热了。

柳条儿的家也在偏僻的地方,相当于穿过大半个下柳里才能到。只走到柳条儿家前面的一小段时,才没有打招呼的人,柳成涵揉揉脸颊,“你们这的人一向都这么热情吗?”

“不是的。”柳条儿解释说,“大概是看大郎长的好呢。”

这打过招呼的夫郎有了新八卦又聚集到一起,“这还真是姻缘天注定,谁知道这嫁不出的柳条儿能嫁个这么好的人家,你看那长相,说话又温柔,真是好命啊。”

“是啊,长的真俊,家底肯定不差,你没看他们两人都穿的时兴的绸料子,那颜色,那花样,这下柳里都没看见谁穿过。”

“不是说那郎君身体不好吗?我看除了有点气不足外,也没什么大碍啊?怎么听采桑的上柳里的人说随时能死。”

“羡慕什么?还不是图柳条儿一把子好力气,嫁过去做牛做马呢,你没听说过,之前那夫君嫌弃柳条儿长的差,气的一个月没下的来床,上柳里的人都传他克夫呢。”

“谁嫁人是享福去了,有那样的夫君,那样的家世,就是做牛做马都值得。”

这些背后的议论纷纷柳条儿听不到,昨天他就让人带了信回来,今天会带柳成涵回家,所以柳条儿的阿伢早在院门口张望了,见远远来了两个人像是自己哥儿和郎君,立马朝屋里喊,“当家的,条儿回来了,快出来。”

“他夫君跟着回来了吗?”柳老五从屋里出来,身上穿的是送柳条儿出门时做的新衣裳。

“回来了回来了。”廖小豆说,“赶紧把鞭炮架起来,这柳顺又到哪去了?说了今天他哥回来让他别乱跑。”

“顺儿和百家去山里打猎去了,想弄点席面上的肉菜,大清早去的,我跟他说他哥和夫君今天会在家吃饭,他能回来赶饭吃。”柳老五说。

“哎,你这头发,等等,我给你抹点水。”廖小豆追着喊着说。

“来不及了,这都到家门口了。”柳老五说。

第6章:丈伢爱看君郎

柳成涵也见到从院子里出来的人,正准备风度翩翩的上前去打招呼。却不想猛的被走在后面的柳条儿往旁边一拉,霹雳巴拉,鞭炮震天响的同时烟雾也迅速升起遮天蔽日。

柳成涵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嘴巴还没来得及捂上,柳条儿一时情急伸手去帮他捂嘴,这鞭炮烟可呛人了,别吸进去了。

柳成涵很快就回神,这不就是劣质版原始一点的鞭炮吗,看来这老丈人还挺看重他,还放鞭炮迎接他。柳成涵心神安定,就开始留意嘴上附着的温度。烟雾中看不清柳条儿的脸,只有手掌的温度如此鲜明。

不是很细腻的手,而是干燥有纹理的手,一双劳作的男人的手。柳成涵心思一动,伸出舌头舔了他的掌心一下。柳条儿明显被吓倒,想要抽回手掌又不敢。

可以想象烟雾里的柳条儿脸红害羞的样子,对了,柳条儿不会脸红,他只会耳朵红,然后木木的,如果一直看他,他就会转身出去。是个害羞的男人呢。

柳成涵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柳条儿自然能感觉到他在笑,耳尖子都要红的滴血了。

烟雾消散的比较慢,才模糊能看清人影时,“爹,阿伢——”柳条儿就急不可耐的喊道,顺道抽回自己的手。

“条儿啊,来,快进屋。”廖小豆站在门边招呼说。

等进了院子,烟雾已经不重了,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还在调戏人家儿子的猥琐劲,柳成涵颇有风仪的颔首称呼,“丈人,丈伢。”

“哎——”柳老五和廖小豆连声应道,把凳子擦了又擦,“快坐,快坐,走过来辛苦了吧。”

“不辛苦的。且不忙。”柳成涵伸手示意道,“还请丈人和丈伢高堂上座,让君郎给你二老磕个头。”

“那使不得。”柳老五连忙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我家没有这样的规矩。”

“回门那日是君郎身体不争气,没能给丈人磕头敬茶,今天该补上才是。”柳成涵说。

“就站着敬杯茶吧,我爹不习惯别人跪他。你要坚持,倒是为难他了。”柳条儿说,大概是在自己家的缘故,他说话随意的多。又拉拉廖小豆说,“他家礼数多,你和爹就坐着接杯茶。”

“敬茶好,就敬茶。”廖小豆扯一下柳老五,两人回到正堂上坐好,柳条儿这会的功夫已经去灶屋里端了茶壶并两个碗来了。他家可没有文绉绉用杯子喝水的习惯,通常都是用碗。

柳条儿坦荡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以为他会害怕柳成涵看不起他,看不起他家。可是没有,他坦荡的端着茶碗出来,坦荡的迎着柳成涵的目光,然后没有意外的看见柳成涵和煦的微笑。

他相信他。

而他也值得他去相信。

柳成涵敬了茶,廖小豆使个眼色,和柳条儿去灶屋准备午餐了,柳老五哪里和柳成涵这样的人相处过,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短暂相视就尴尬笑一下,“这花生好吃,你多吃点。”柳老五也就只能说这些话了,觉得手脚怎么放都不自在,一紧张,把水烟筒拿出来吧嗒吧嗒抽上了。

柳成涵没见过水烟筒,就在一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

气氛倒算和谐。

灶屋里,廖小豆拆着油纸,“你君伢还挺客气,这不年不节的回来,他还给备了四色礼。”

“是比较讲究礼数。”柳条儿看看屋外,小声附到廖小豆耳边说,“昨天跟夫君去给爷爷磕头请安,爷爷给了一个金簪子,足有五两呢。”

“我的伢——”廖小豆惊讶的说,“给这么贵重的见面礼,你接了?”

“我说不要的,但是阿伢和夫君都说这是爷爷给我的,非让我自己收着。”柳条儿说。

“既然你君伢和你夫君都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别带出来,好好收着,等以后你的孩子大了,你再拿出来给新夫郎。”廖小豆嘱咐说,随即又忍不住为柳条儿高兴说,“我就知道我没打听错,你君伢是个心善的人,你这嫁过去不要受君伢的磋磨,我就高兴。我的条儿是有后福的,虽然晚嫁,但嫁的是一等一的人家。”

柳条儿微笑点头说,“阿伢人很好,夫君也挺好的。”

“君郎的身体怎么样了?你不知道上个月一直有人说君郎不行了,我这颗心啊吊在喉咙眼里,就快蹦出来了。谢天谢地,他现在又好了。”廖小豆说。还没高兴完哥儿出嫁,就传来君郎不好的消息,回门的时候柳条儿也是一个人回来的,匆匆的也没找到机会问,说夸张的,之前一个月他就没怎么睡好,一空闲就想这事,头发都急掉了。

“夫君身体是挺不好的。”柳条儿蹙眉说,“别说做事了,就稍微吹点风都要病上一场。不过好在都不是什么大病,吃几剂草药就好了。我也不指望他能做点什么,只要他好好活着我就满足了。”

“是啦,他家也没什么活,你能做就多做点,春耕秋收忙不过来就让人带个口信,我让顺儿和百家去帮你。”廖小豆说。“好好照顾你君郎,他好好的,你才能好好的。

柳条儿点头。

廖小豆看了看门外,小声对柳条儿说,“你和君郎有那事吗?”

柳条儿臊的不行,“阿伢,夫君他都卧床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好,大夫都说了要禁房事养生。”

“我不是问你最近,我是问你们洞房花烛夜,成了没?”廖小豆问。

“成了。”柳条儿小声说。

“那就好。”廖小豆拍着胸脯说。“可担心死我了。”

“你担心这个干嘛?”柳条儿不好意思。

“我不担心这个我还担心哪个,只要能抓住机会生个孩子,我跟你说,这事你可不能木,该主动的时候还得主动。”廖小豆交代说。

“我去看看鸡崽,你准备了多少?”柳条儿顾左右而言他。

“准备了二十只,还有十只小母鸭,再养个半个月就能下蛋了,最近有个货郎在村里收鸭蛋,价格还挺好,你倒时就能捡了鸭蛋来卖,这老鸭子最温补,等到冬天正好杀了给君郎补身子。”廖小豆说,“我也没什么好回礼的,这些就当我的回礼了。”

“回礼包些麦芽糖,包些花生,再包些麻布就可以了,这些鸡仔母鸭,君伢是不会要的,到时候又要再送礼过来,何必。”柳条儿说,对周红梅他自认也有些认识,他是那种特别怕占别人便宜的人,别人给了他一分,他必定是要回三分的。他给了人家三分,只有人家回一分两分就够了,如果别人回了四分,他必定什么时候把这多出的一分又还回去。

“君伢给了我买幼崽的钱,我都带来了。”柳条儿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来。

“这都是自家的东西,要什么钱,我不要。”廖小豆说。

“你就收着吧。”柳条儿把荷包塞到廖小豆手里说,“弟弟娶夫郎,手里的钱还嫌多呢。”

“你自己收着当个私房也行。”廖小豆有点犹豫的说。

“我不用私房。”柳条儿说,“君伢用钱没防着我。”

“哎,这是你弟弟要成亲,我接你这一回钱,下次再给钱我就不要了知道吗?”廖小豆把荷包放进腰间。“你二伯伢家的猪好像生崽了,我去看看,给你抱回来一头,你带回去养。一群鸡是养,一头猪也是养。”

柳条儿点头。

柳顺和郑百家是热热闹闹的回来,柳顺肩上扛了几只野兔子,手上拎着几只山鸡,百家肩上扛着个百五十斤左右的野猪。

“爹,阿伢,我回来了。”柳顺一进院门就扯开嗓门喊道。

柳成涵跟在柳老五身后走到院子里迎接,“哎呀,好家伙,今天收获不错啊。”柳老五说。先去帮百家卸他肩上的野猪。

柳成涵默默的打量,先前他以为百家是柳成涵的弟弟,因为两人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只是弟弟更加粗犷一点,因为是个爷们。后来才发现那个走在前头叫喳喳的男人才是柳顺,柳条儿的弟弟。

怎么说了,两人好像互相生错了身体,或者是生错了性别。

柳顺比柳条儿矮上很多,人也很瘦小,黑溜溜的大眼睛安在巴掌脸上,如果说是一个哥儿,还别有一番野性美。

可是柳顺是一个爷们。

好吧,像他这样弱鸡的爷们也有,当然也有像哥儿的爷们比如柳顺。柳成涵淡定脸。柳顺这才看见柳成涵,“涵哥。”

柳成涵点头,“回来了。”

郑百家把东西放下就想走,柳顺拉住他,“去哪啊,在家吃了饭再走。”

郑百家看一眼柳成涵,柳顺使眼色,“叫哥啊。”

“涵哥。”郑百家不得已小声喊道。

“这是邻居,和柳顺一起长大的,相当于我另一个儿子。”柳老五在一旁说说。

“今天打中野猪了?”廖小豆擦着手出来,“正好,割一脚下来,我送到你二伯家去。”

“现在哪来的急,你就拿一只兔拿一只鸡过去吧。”柳顺说,“野猪我还想下午送到县上酒楼去。”

“小气什么,你哥回来了,反正也要割一边让他带回去的。”廖小豆说。

“哥哥现在又不走,等他走的时候我再杀猪,然后马上就把剩下的半边送到县里去,还能卖个新鲜。”柳顺说。

“我们不要,家里人少,吃不了,这个天放坏了,让柳顺直接全都拖县里去卖吧。”柳成涵说。

“你个小气鬼。”廖小豆没说什么,直走到柳顺前面按一下他的头。

“什么,涵哥自己说不要的。”柳顺说。

廖小豆给他一个看你哥走了我怎么收拾你的眼神,就选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鸡出门了。时间紧,吃了饭柳条儿他们就得走了。

午餐是红烧野兔,里面加了土豆块,烧了满满一大盆,看着他一家人吃的那么香,柳成涵都多吃了一碗饭,几个人把满满一盆红烧野兔都吃了,而特意给柳成涵炖的养身鸡则无人问津。

吃了午饭稍作休息,柳条儿就准备回去了,廖小豆给他收拾东西,回礼,幼崽,满当当的拎两手,之前柳顺帮柳条儿拎到桑田,之后就柳条儿拎,柳成涵想帮他拎一样。

柳条儿拦住他,“不用你,我自己能行。”

“你别看我弱啊,一样东西我还是拎的动的。”柳成涵开玩笑说。

“不是拎不拎的动的问题。”柳条儿说,“没有两夫夫一起走,让爷们拎东西的。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第7章:柳成涵牌喜鹊

三江县在柳叶乡下游,是卫水,合水,仙女江三条江汇集之地,所以取名叫三江。卫水和合水在这里汇集奔腾入仙女江,是大型船只有河运往北走的最后一站。所以虽然只是一个县的行政单位,却是非常繁华,完全不比任何一个州的主城差。

柳成涵的舅舅家其实也不在县城里,舅舅家在周家村,是依着三江县城外的一个渔村,因为县城往外扩,渔村也变成一个不逊于城里热闹的地方,楼房林立,行商,坐商,船商,苦力种种人聚集的地方,非常有活力。

舅舅在码头附近开了一个点心铺,人来人往的生意还不错,所以支助一下周红梅完全没作用。舅舅很疼爱柳成涵,把他当儿子一样的疼爱。舅伢只生了两个哥儿,如果不是这两个哥儿年纪比柳成涵小太多,最大的今年才九岁,舅舅是一定要把哥儿嫁给柳成涵的。

柳叶乡走旱路到三江县需要两个时辰,但是走水路,顺水而下,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柳叶乡有那种私人的小船,每天两次往返三江县,每人坐一次两文钱。

柳条儿和柳成涵是上午坐的船去三江县,虽然时节已经是初夏了,柳成涵还是裹着厚披风,坐在船舱最里面,想要探头看一下两岸的风景,柳条儿到不至于强按他的头,只会默默换个位置坐到他身前,给他挡风。

体贴的堵死柳成涵向往自由的心。

到周家村的码头下船,码头有热闹的市集,叫卖声此起彼伏,柳成涵饶有兴致的边走边看,柳条儿也不催他,就在他后头跟着,事实上虽然柳条儿面无表情,但是他对见柳成涵的亲戚们都非常紧张。

因为他们并不是经过很长时间的相看才确定的婚事。柳条儿对柳成涵的家人对他有没有好感一点把握都没有。

周春光的家是两层楼带后院的,面积还是挺大的。一楼前面是铺面,后面是大厨房。柳成涵进铺面时,店里只有一个伙计,见是柳成涵就大声朝后头喊道,“掌柜的,大郎来了。”

“大郎来了?”周春光急急忙忙的擦着手出来,进到柳成涵就笑开来。

“舅舅。”柳成涵笑着喊道。

“好小子,怎么来之前不给舅舅捎个信?”周春光上前拍着柳成涵的肩膀说。“身体好了吗?你阿伢让人带信说你新婚第二天就病了,病的还挺久。”

“身体好了。”柳成涵说,“要不然阿伢也不会让我出来。我带新夫郎来给舅舅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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