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长发及腰的霸气大侠重伤掉入时空隧道,伤痕累累摔落在南宫离回家的郊外小道上。淅淅小雨渐停,南宫离在返家途中捡了个“障碍物”,岂料该障碍物俊美无双,一不小心中了招,难敌心头私念将其收留回家。没想到捡的不只是个麻烦,还是个穿越时空过来的大麻烦。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左麟云 | 配角:南宫离 | 其它:
1、捡个大侠带回家
暴雨倾盆,京城郊外十里竹林深处,一群诡异的黑衣人蒙面持刀眼露凶光,距断崖七八米前,与杀手僵持的蓝衣人右臂挂伤,左臂依然持剑砍杀,坚持不懈想杀出一条血路。
突然传来一声威吓:“左麒云,你还不束手就擒。”黑衣人们闻言分出一条道路,身形魁梧的蒙面男人粗壮手臂钳制着一名纤细女子从杀手分开的道路中走近,左麟云眼神一冷,看着在魁梧男人身形前越显柔弱的女子——以及横在女子纤细颈项前的锋利刀刃。
“你要做什么冲我来,挟持个女流之辈,你也配当男人?”尽力控制心口喷涌的滔天怒火,左麟云瞪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刀锋前泪流不止的女子。
魁梧身躯一僵,神色躲闪着不肯直视。“少废话,只要你发誓跟随王爷,王爷一定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不能怪他,他自己的妻子也在王爷的掌握中,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云哥,你别管我,别管我。”刘兰儿颤抖着嗓音,巴掌大的小脸上,看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苍白得让人心疼。说不怕是假的,她也怕死,可她更怕自己深爱的男人一辈子被控制在暗无天光的日子,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他成为他人之手的杀人利器。
来不及阻止,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纤细的脖子瞬间往刀头一抹,魁梧男子也来不及反应,就被喷涌的鲜血染红了脸,女子已经软软地垂下了脑袋,被血水染红了一身淡紫色衣裙,无力地倒在雨林里,停止了呼吸。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倒在身前,颤抖着双手,心里的无力感和痛楚像把刀子不停凌迟心脏,似乎划开了他的身体往心脏撒盐,冲天怒吼了一声,他自认为他没错,他一生钢骨凛然,刚正不阿,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从下山出师那天起,他就不曾想过哪天会得罪权贵得到今日不堪的下场,妻离子散。
“你们都得死!”疯狂过头就是冷静,被冷雨淋湿的理智压制住疯狂叫嚣的愤怒,他的杀意染红的双眼,似乎妻子的血水从她的胸口渗入了他的心田,滋润了干裂的田地开出了愤怒的彼岸红。“我要你们都给她陪葬。”
举起了被仇恨埋没理智的利刃,他已经化为地狱的恶鬼,践踏人世间风尘无数的罪恶,迎着暴风雨缓慢走出过往平静生活的碎片。
回复神智时,雨渐停的翠绿竹林,空中耀眼的美丽彩虹下,是无数横七竖八不堪入目的尸体,唯一傲立的人,一身凛冽蓝衣,身上伤口不多,血染红了衣摆裤脚,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放眼望去,天地之大,他该何去何从?
三天后,京城里传来噩耗,恶名在外的四王爷,无故暴毙在其书房,府中高手如云,没人知道王爷何时被杀,一时间京城上下人心惶惶,与四王爷有染的贪官污吏皆闭门不出,锦衣卫将皇城保卫成个铁桶依然抓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拉几个替死鬼,这事就不了了之。
不同于草木皆兵的京城,城郊十里的竹林外,左麟云靠着一个简单的新坟,木桩上刻着“左麟云爱妻,刘兰儿之墓”,右手提着酒壶倚着屈起的右腿,身上依然是那日的血衣,还在滴血的左手心紧紧缠绕着一块翠绿的玉佩,他一瞬不动地就这么看着,心里慢慢回想当年和妻子的过往,眼睛干涸,泪水流不下来,他觉得自己活着,却已经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手一松,喝完的酒壶骨碌碌滚到了地上,将玉佩放回胸口,他打开了剑鞘,一脸毅然,奈何桥让妻子一个人走,太孤单了,他来了。
就这瞬间,黑夜的天空出现滚云状的云朵,中间闪现若隐若现的光芒,他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光芒一过,人也无影无踪。
26岁的南宫离刚下班回家,从大学毕业直接到智皓集团给好友当项目工程总监,至今已是三年有余。
最近S市的交通真的很拥挤,好在他下班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街头车辆不多,回家还算顺利,只要再穿过这条小路就可以回到郊区的公寓。
最近新开发的方案真的很不顺利,接头公司开出的要求太过刻薄,他们中间方的利润不够,周旋不下来,无奈只好天天加班到深夜,还没有加班费,无奈公司他就是二把手,第一把手的老总他的混账同学——国内知名花见花开的风景摄影师,人已经不知所踪。
“唉!”
深深叹息了下,疲惫的身躯真的有坚持不下去的感觉,要不是当年和好友的信念——打入国内五百强,一直在心头环绕,估计他就要辞职跑回老家开个咖啡馆慢悠悠过日子。他这样风轻云淡的人,根本不适合在这个繁华都市,这里的人太冷漠,人与人之间除了隔阂和算计没别的。
伸手把过头发,额前的刘海轻轻飘动,疲惫掩不住男子清秀狭长的凤眼和修长入鬓的剑眉。
车子就要行驶过这片竹林了,他眼前一晃,连忙刹车,呼吸急促地,他看到有黑影从天上落到他车前,还好刹车及时,没撞上去。想了会儿,他还是决定下车看看是什么,毕竟还得清理前进路途的障碍不是,回家就这一条路啊,明天周日,他还想早点回家睡懒觉。
开车门,擦得光亮的皮鞋踩在了雨过的柏油马路上,他犹疑不定地往前方走动看看,看前面,好像是个蓝衣服的男人。
走近了,他吃了一惊,一个长头发的,蓝色古装的男子,倒在他前进的路上。
深吸了口气,他按捺下想拔腿就跑的恐惧感,开口轻轻道:“兄台,没事吧?”
没得到回音。他用脚轻轻踢了下地上的男人,还是没反应。
他蹲下身子,慢慢翻平背对他侧躺的男人的身体,入手是湿漉漉的衣服,春末初夏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爽,映入眼是一张刚毅的脸孔,微微有点胡渣,浓浓的眉,挺拔的鼻,有点像现在超流行的侧脸控气质阴郁型的俊男,是个高大的俊男,胸前抱着一柄长长的古剑,看着估计是古董。薄唇紧抿,看得出是个很正气凛然的男人。虽然不知道这正气的逻辑是哪里冒出来的。
南宫离用了3秒钟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吃力地扶起了男子放入后车厢,开车回家。
把车子开入了院子里的车库,他背起男人步履蹒跚爬楼梯上了二楼,还好是一个人住一小个别院的小公寓,不然这造型,得吓傻多少人。
好不容易开门进了客厅,他累得直喘,看着呈大字型躺平在门口过道的男子,自嘲地笑了笑,完全不明白自己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把一陌生人往家里带,客厅灯一开,他发现古装男子的蓝色衣服上到处都是鲜血和裂口,他突然觉得自己脑子被驴踢了,到了这会儿他完全没有想把男人丢出家门和报警的想法。
可能是觉得,这男子眉心一点点的皱纹,像是寂寞又像是痛苦的川字,让他觉得同病相怜吧。
绝对不是贪图他的美色,他保证。
胡思乱想着,南宫离从鞋柜最上面的柜子里取来一把剪刀,把男子身上的蓝色衣服剪开,丢进垃圾桶,打算毁衣灭迹。
从上身剪开,露出了男子古铜色的健硕胸肌,他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同样是男人,不应该的有的绮丽想法被他甩出脑袋,深吸口气,他心无旁骛地继续用剪刀剪,细心地避开男子身上的类似刀伤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了,有些经过刚刚的动作裂开了还在潺潺流血。
“啪”一声轻响,定睛一看,地上落了块翠绿翠绿的古玉,之所以觉得是古玉,是因为绳子很古旧,玉很纯粹,没杂色,应该是块上好的古董。该不会男子是因为这块玉被追杀吧,南宫离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开始扮演侦探柯南各种推理。
地上的男子像是因为冷,轻轻颤了下,把南宫离从深不见底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南宫离又一次鄙视自己,觉得自己太蠢了,这还有个病人。
好不容易处理完男子身上的血衣,男子裸体了,他连忙从房间里抱来棉被裹住男子,跑厕所打开浴缸的热水器,开热一点,接着又细心到厨房煮了一小锅浓姜汤,撒上些红糖,打算等等灌给男人。
忙碌完,墙上指针已经是指向半夜三点,好不容易把洗干净的男人扶到床上,男人睡得很沉,完全没醒来的痕迹,他抹了下满额头的热汗,低血糖让他身躯不自主晃了晃,头晕目眩,还来不及休息,就跑去厨房把姜汤端进来,他刚刚扶男人觉得有点发烧的痕迹,温度有点高,以防万一还是先灌些姜汤,热下身体也好。
他半抱起男人靠在自己左肩膀,左手环过男人的肩膀抱住他,入手感叹,同样是男人,这差距真让人汗颜,右手从床头柜上的姜汤里舀出一勺子,慢慢喂给男人,姜汤却从男人唇角溢了下来,流到了被子上,湿了一小块。南宫离急忙用自己身上的衬衫袖口胡乱擦了下,考虑了会儿,自己仰头喝了一小口姜汤,热热的有点烫嘴,渡入男人冰凉的薄唇,一点一点喂入男子肚腹。
一碗姜汤下来,男人手脚没那么冰凉,他也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滚烫的,特别是脸颊。似乎为了防止自己多想,他急忙拿起空碗跑回厨房,打算自己洗澡后窝在沙发睡一夜。
手里洗着碗,他又思绪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脸红一片。
2、大侠,您穿越啦
清晨,在这繁华的都市,难得的鸟叫声从薄薄的淡蓝色窗帘外传了进来,清新的空气和早餐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南宫离没睡醒的清秀脸盘上。他其实醒不来,不过房间里突然传来的声响让他猛然从沙发上弹起来,他想起了昨夜的不速之客。
卧室里,左麟云一脸茫然地看着这片奇怪的空间,四方形的房间,柔软异常的床,没见过的家具,不知道是什材质的四方物体挂在墙上(空调),淡蓝色的帘子,他感觉到有阳光洒在脸上,然后醒来。身上是没见过的衣服,身上是柔软温暖的被子,身上的伤口有人用白布(绷带)细心包扎过。伸手按了下额头,他觉得太阳穴隐隐跳动,头痛得厉害。他仿佛记得,昨天他手刃了仇人,几天前目送妻子香消玉损。
玉。玉佩呢?慌张找了下,发现床边的小桌子上就是他的玉佩,于是松了一口气。
动了下右脚,他想下床出去看看,这里是哪里。没想到右脚有伤,下了床身体一时没保持好平衡,重重地摔下地板。
同一时间,他看到门外走进了一名陌生男子,奇怪的短发,清秀的脸庞,一身奇异的白衣服。左麟云觉得有些吃惊,饶是他处事不惊惯了,也无法解释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南宫离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僵持了一会儿,走过去将地上的左麟云扶回了床上。
他怎么了,居然任由一名不认识的男子近身,没有任何反抗,他就又回到刚刚那个奇怪的软床上。
南宫离掀开了男人身上的绷带,查看了下伤口,便快手快脚从床头柜里取出药和绷带,细心给男人换药。
左麟云沉默不语,只是观察着眼前男子的一切,从他骨干纤细的手,干净的手指,在到手腕,还有骨感的锁骨,薄厚中等的唇,脸蛋是瓜子脸,五官不是特别有特色,但是清秀、分明,看起来温文儒雅。
换完药了,南宫离打破了沉默:“饿不饿?”
左麟云没说话,于是南宫离就跑去厨房,炖粥。
本来,昨晚3点入睡,今天八点起床,要是平时,南宫离估计得发一顿起床气,今天莫名的,没脾气了。
打开了煤气灶,将砂锅过了下水,放了些珍珠米打算煮锅清淡的瘦肉粥,不知道里面那男人饿了多久,还是吃点容易消化的流食好些。
左麟云沉默地闭上眼睛不想多说一句话,他想起了,他的妻子就是死在他面前,鲜血染红了她最爱的那身漂亮的紫衣裙,是他亲手埋葬了妻子。喉骨痛苦地鼓动下,他控制不住自己疯狂地用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
听到声响的南宫离跑进来用尽全力分开了疯狂男人的双手,他看到男人痛苦的眼神失去焦距,连忙叫喊:“你在做什么,别伤害自己啊,伤害自己的人都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人,再辛苦也要活着走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南宫离看着他,仿佛看到当年那个无助的自己,当年的自己也是痛苦到选择自残来逃避失去双亲的痛苦。泪水一点点留下来,滴到男人的脸上,男人渐渐平静了。
左麟云尝到咸味,视线渐渐聚拢到眼前男子清秀的脸盘上,看到他的泪水,他慢慢清醒过来,他想起妻子的泪水,想起妻子让自己活着走下去。
慢慢的,左麟云停下了自残的行为,他平静地喘息着,昨日和过去不停在脑海里回荡,思念的是妻子在世时候的快乐和幸福,还有妻子希望他快乐活下去的希翼。
苦涩地咧嘴一笑,他痛苦地慢慢坐起来,心情晦涩,完全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
南宫离看着他平静下来,便坐在床沿,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担心他还会选择自残。
于是男人就这么闯进了南宫离的生活,就这样住了下来,男人不怎么肯吃喝,有的时候被他啰嗦几句才勉强喝几口清粥,男人很沉默,南宫离每天上班,在家里准备好一点吃的就离开,下了班就心急如焚往家里赶,担心男人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是回到家里,一如前几天,男人依旧是抱着膝盖坐在阳台上发呆。
松了口气,他提着菜关上大门,换好拖鞋走入厨房,想着做点开胃的饭菜,看看男人肯不肯吃多一些。
不明所以自己的热心肠,其实平时的南宫离是很淡漠,对身边的人事不是特别关心,只是他完全无法阻止自己去关心这个男人。
阳台上的男人,夕阳下性感的侧脸完美得让人妒忌,背光看不清的五官,一段时间没打理的胡子有点长,有点点接近络腮胡的感觉,很完美。意识到自己看楞了神,连忙缓过心来专心做饭菜。
左麟云最近一直晒着阳光,原本蜜铜色的肌肤晒得接近古铜色,他想在阳光下看清这个世界,看看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这个世界很陌生,有陌生的马路和房屋,还有会动的没有马的铁车,看着看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难过了。妻子希望自己活下去,那自己就好好活下去。
她一直是那么单纯善良的天真,从嫁给一无所有的他,到他名动天下,她始终不离不弃。如同,外面这个清秀的男子。
他转脸看向厨房里忙碌的纤细男子,开始觉得,活下去也是挺好的。守护不了妻子,就守护他吧,他会是自己活下去的第二个信念吧。
从阳台往厨房走,男人第一次开口了,“你是谁?”
南宫离抬头看着高自己半个脑袋的男人,欣慰道:“你终于肯开口了,我是南宫离,一家上市公司的项目工程总监。”
不解,“总监是什么,总太监?”
南宫离微微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维持了3秒的脑袋空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收留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人。
对视,良久,开口“你从哪个朝代过来的?”
“什么意思?”挠了挠后脑勺。
“你是什么朝代的人?”抚了抚额头,继续问。
“明朝。”
“皇帝是谁?”
“暂时不知道,朱元璋死了。”
“恩,你从过去过来的。这么说吧,你是一千年前的人,这里是你们那里一千年后的世界。”
左麟云就觉得脑袋嗡嗡直响。
饭菜上桌后,南宫离满意地看着男人狼吞虎咽吃光了一桌子的菜,他放心了,知道男人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