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能怎么样,扇她一巴掌然后叫她滚嘛?”
陈沉把双脚架在桌子上,身子向后靠了靠,找到个舒适的位置:“你最好这么做,廖高这可都几年了,你要是再不努力把她甩开,你就完蛋了,不,是你和你的家产都完蛋了。”
“别乌鸦嘴!”廖高有些抓狂。
“我说,要是你妈妈真的离开了你,你怎么办?”
廖高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他才说:“过些日子等我妈出院了,我要带她去看我爸爸,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想去看他,都拉不下脸。”
“如果你有什么事,就找我,廖高,我一定帮你。还有你注意一下,如果你妈妈倒了,孙骁想霸占你家的产业,简直就轻而易举了。”
“我会守侯好我妈这辈子都忙碌的东西的。”廖高很正经地说。
陈沉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结束了这几分钟的通话,陈沉似乎也更沉重起来了。
他的好哥们这一生简直都太奇葩和狗血了,没法想象小说里面狗血的事情全让他撞上了。
首先他长得帅,相貌好,家里有钱,在很久以前,他妈妈经营着生意,正处于蒸蒸向上的时候,那是廖高还很小,还记得爸爸长什么样子,但是因为有人企图强暴他的妈妈,被他的爸爸杀死了,尽量只争取了一个无期徒刑。
廖高的妈妈还给廖高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定了一门亲事,是政治联姻,生意上有点困难,需要孙家的鼎力相助,于是孙骁就这么赖上他家了。孙骁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令人讨厌,喜欢争风吃醋,精打细算十分聪明,一看就是冲着廖家的家产而来的。
所以廖高才变成了一个花心大萝卜,怕孙骁对他心爱的女人下手。
廖高也是好玩,现在他妈妈又得了胃癌,估计以后在学校就很难看得到他了,因为他要很快地接手廖家的产业,如果他没有那个能力,就是把廖家拱手让人了。
这些事情简直让人头疼,而陈沉作为独子,以后也无非就是和廖高一样的结果,他的爸爸妈妈会随便找个有钱人的女孩儿嫁给他,来巩固自己的商业地位,然后他再去接手那一大堆的繁琐事务,每天不能很快的回家,忙到加班,每天到处乱飞,想想都觉得头疼。
他看了下时间,离下课有一会儿了,教室里只有几个女生,陈沉把手机放进兜里,然后双手插兜走了出去,他今天换了个方向,改在从办公室的那个楼道下去。
当他走到那里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往办公室里瞥了一眼,所有老师都走了,只有一个人还坐在那里,翻着书,辛苦地备课。旁边摆了一个小面包和一瓶伊利纯牛奶。
陈沉皱了皱眉,抑制住自己想冲进去把萧宇文拉出来的冲动,轻轻呸了一声,然后转身下了楼道。
到了晚自习,萧宇文先去自己的班里看了一下,别人班的学生都坐在位置上,规规矩矩地读着书,就他的学生还在教室里大吼大叫,办公室里都能听得到,什么某某我喜欢你,什么他妈这些脏话。
“萧老师,你还不去管管你们班的学生,都快要上房揭瓦了!”李老师不满地抱怨道。
“嗯,我去看看。”萧宇文不好意思地说。
在李老师不满地注视下,慢悠悠地走进了教室,他差点被教室门口的打闹的学生给撞倒,保安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萧宇文:“萧老师,这个时间,别的班的学生都在安安静静地读书,就你们班的学生不务正业地打闹,作为班主任你应该多管管。”
萧宇文抱歉地点了点头,阴沉着脸走了进去,一脚踢到一个男生的膝盖窝,把人踹倒在地。
“……”全班立马安静了下来,而那个被踢到的男生正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我艹你妈!”
徐州嚣张地看着萧宇文,他就不懂这什么杂皮老师嚣张个什么劲,他老师他了不起吗?连以前姓黄的都不敢惹他,这老师竟然还敢打他!
“你还日不动!”萧宇文大声回答他,冷冷地看着徐州。
徐州不看萧宇文,他比萧宇文还高,他一遍又一遍地歪着头,憋着泪水,忍着怒气。
萧宇文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这拽给谁看?
“你们把书拿出来。”萧宇文对其他学生说,又对徐州说,“滚出去!”
“凭什么,学校你家的?”徐州不服气地吼道。
“又是你家的?”萧宇文指着门外,“你是聋了?!出去!”
其他学生都看傻了,以前黄老师从没敢这么对徐州,徐州家里有钱,而且打架下手重,一般人看见他都横着走,尽量不去惹他,这老师是疯了吧?!不仅惹徐州,还敢叫他滚?!
“得嘞!我瞎了,这老师根本就不温柔!”李铮都有点后怕地小声说。
大家都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眼睛都看直了。
徐州用肘子顶了萧宇文一下,把萧宇文推倒了教室门外,萧宇文直接给倒在了地上,而本来在门口的保安刚刚就离开了,这个时候,萧宇文只能自求多福了。
“徐州!你是要死啊还是要死啊!”萧宇文吃痛地站起来,捂着小腹。
徐州大力地踹了一下教室前门,骄傲地看着萧宇文:“你别惹我!”
“卧槽!”徐州一不小心被人给打了一拳,栽倒在地上,随即就他脸上,又来了一拳,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陈沉。
以往陈沉这个时候不可能在教室里,都蹲在网吧打游戏,没想到他今天来得这么早,更没想到的他敢打徐州!
他和徐州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徐州佟正辉混,陈沉也避免跟徐州起冲突,毕竟他也不想惹上佟正辉这个麻烦,虽然他不一定怕佟正辉。
可是他今天就打了佟正辉,而且理由竟然那么可笑,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为了一个新老师。
刘璐这个时候作为一个班长竟然不知道组织大家读书,因为她也彻底震撼了,场面太壮观了!
其他班好奇的学生都出来了看热闹,一些老师也出来看热闹。
萧宇文赶紧上去把陈沉拉开,他不想惹出什么事端。陈沉怕伤着萧宇文,很快就妥协了,临了,还踢了徐州一脚:“我说过,只要你不惹我,我就不会动你,徐州,你今天给我记住了,萧宇文是我的家人,你敢打他,就是在打我的脸!”
“他不就是给你补过课吗!陈沉,我操你妈!你个狗杂种!”徐州躺在地上骂骂咧咧的。
但是陈沉不管他骂他什么,都无动于衷。
陈沉这阵仗太夸张了!
其他老师表面上对陈沉冷着脸,心里面却是感动极了,教了几十年的书,从来没有一个学生为他出过头,陈沉的形象突然就高大了起来。
“你闭嘴。”萧宇文颤抖地说,他现在说话肚子都疼。他心里面也很感动,陈沉竟然替他出了头,没有在一旁冷嘲热讽他。
保安很快就过来了,这个班经常出事打架,但是头一次是为了一个老师,尤其是陈沉为了维护一个老师竟然动手打徐州,这件事把整个学校都轰动了,在老师口里形容陈沉就是先抑后扬了。
第9章:别扭
陈沉曾经说过那么一句话,相逢不必洒泪,上床日一顿就够了。
晚自习下课了,陈沉走出去教室门口,萧宇文站在门口等他,陈沉以为他不会来了。
放学回家的学生经过这里,看到萧老师,不禁把心提起来,但是又令他们诧异,萧老师和陈沉的关系也太好了吧?正好像学生们羡慕陈沉,老师们羡慕萧宇文,再羡慕也羡慕不来的关系。
“我以为你被我骂了一句,就不会等我了。”陈沉双手插兜,帮对方整了整衣领。
正值开春,虽说万物复苏大地回春,可是北方的天气依旧很冷,萧宇文看不惯陈沉穿得轻薄,但是也不好开口说什么,他拿什么身份去说?
“呵呵~说吧什么事?”萧宇文抬头问陈沉。
陈沉低头看着萧宇文,勾了勾嘴角,在他耳边说:“我想要你。”
“哈哈哈哈……”萧宇文不顾形象不顾场合地大笑起来,那些学生奇怪地看着他,心想萧老师被徐州一拳给打傻了?
“你还真想跟我滚床单?”
“作为我的男朋友,你都跟别人滚床单了,为什么不跟你男朋友滚?那时候你嫌我小,现在呢?”
“边走边说。”萧宇文走在前面,陈沉跟了上去,俩个人一前一后,很融洽。
“陈沉,你这两年没找过女人吗?”
陈沉听了,笑说:“萧老师鼓励我去犯罪么?”
萧宇文皱了皱眉,踏下最后一级台阶,说:“男人呢?”
“女人男人也找过几个。”陈沉说,但是随即又嘲笑自己:“你说,我作为一个同性恋,一点都不彻底,竟然是个双性恋。”
萧宇文说:“你最好考虑清楚,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双性恋的话,最好不要走同性恋这条路,那么你的男朋友会活得狠痛苦,得防女人防男人。”
“我知道,”陈沉走快了几步,与萧宇文并肩而行,“萧宇文,你曾经在拒绝我的时候对我说过,我的家庭。我想那个时候,假如我带你回家,那年冬天,你就不会走了是不是?”
萧宇文轻轻地说:“陈沉,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有你的错,那是我自己的事。”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回来?我不信不是因为我!”陈沉心里面突然很焦躁,每次他问萧宇文他的事,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萧宇文就这么不相信他?!萧宇文最肮脏的事他陈沉都知道了,那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怎么不告诉他?!
萧宇文突然闭紧了嘴巴,不看陈沉也不回答他,他对这个城市有依恋,他回来不是为了陈沉,他压根就没有想过陈沉要再接受他,萧宇文一直都觉得很愧对于陈沉。
终于出了校门,这时候人群还比较拥挤,陈沉突然抓住了萧宇文的手腕,把他朝另一个方向拉,拉出了人群。
这时冷风迎面吹来,陈沉打了个摆子。北风就像一柄柄小刀,轻轻地割开人们的脸手,窜进人们的衣领里,用冰冷的舌头舔舐着人们的身体。
萧宇文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露出他身上的那件白毛衣,把外套披在陈沉的肩上,给他拢了拢:“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天还没有暖和起来,注意保暖。”
一股温暖的感觉流淌在心田,陈沉的心田一直是冰天雪地,但听了萧宇文那一句话后,竟然开了花,给他一个理由,让他不爱萧宇文!
陈沉把萧宇文的手紧紧握着:“你冷吗?”
“还好。”萧宇文让他牵着,突然幼稚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陈沉想了想,决定还是打车回去,毕竟还是有一段距离,万一萧宇文生病了怎么办。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好说,沉默着到了家。
陈沉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开了玄关的灯,暖黄色的灯光似乎也让人有了些暖意。
“好了,我走了,明天上课不要迟到。”萧宇文拿过陈沉的外套,重新穿上,转身就要离去。
陈沉突然大力地抓住萧宇文的手腕,把人拉了进来,迅速关上了门,萧宇文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压在了门上,他的背在门上撞出了很大的声响,撞得他有些疼。
陈沉把萧宇文抵在门上,低头就吻住了萧宇文的唇,咬住了萧宇文的下唇,轻轻撕咬,把舌头伸进去与萧宇文的舌头摩擦,氵壬靡的液体在两个人的口中流淌,陈沉越吻越沉迷,力度越来越大,总之萧宇文的双唇是火辣辣的疼。
几分钟后,陈沉结束了这个吻,他把萧宇文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他轻轻地喘着气,萧宇文也被吻得有些飘飘然。
“我很早就想这么干了,狠狠地吻你,然后狠狠地爱你。”陈沉低头在萧宇文耳边说。
萧宇文本来因为那个吻,憋气憋得有些脸红,听到陈沉这么粗鲁流氓地说了这句话,不禁笑了。
“笑什么?我在跟你说很严肃的事情。”陈沉冷着脸说。
萧宇文把身子又贴近了陈沉一些,两个人的胸膛抵着胸膛,虽然是隔了几层布料,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身体。
萧宇文的双手搭上陈沉的脖子,轻轻蹲了下,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陈沉突起的喉结,时而又用牙齿轻轻撕咬。
……
“萧宇文,你为什么要去深圳?”
“有本事别墨迹。”
“你是不是很缺钱花?我给你啊!”
“卧槽!你再这样我真他妈的以为你阳痿了。”
陈沉做的并不很顺心,因为他发现萧宇文身上有很多的痕迹,萧宇文没有说,但是陈沉动动脑子就明白了。
“戴套……”萧宇文皱着眉头说,陈沉仿佛没有听见。
萧宇文声音也抬高了些,说出来有点吼的意思,“戴套!”
陈沉低下头,一只手撑着门,有些复杂地看着地板,萧宇文摊在门上,勾着唇,嘲笑地看着陈沉,像死人一样。但是也只有那么一分钟,陈沉进行了一分钟的思想斗争,他还是选择了萧宇文,他找了很多理由,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够充足到让他不爱萧宇文,让他不上萧宇文!他妈的,他的男朋友自己不上,难道留给别人上吗?
陈沉搂过萧宇文,一手环过他的膝窝,用力,把萧宇文抱起来了。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还是有些份量,陈沉抱着并不稳,但是他还能抱得起他,趁现在还能抱得起他,多抱抱,陈沉这样想。
然后他把萧宇文带到了自己的卧室,把萧宇文压在床上,伸手就去脱萧宇文的上衣,脱下了白毛衣扔在地上。
说实话,萧宇文身上的痕迹还是挺多的,有些疤痕,都在隐秘的位置,背上类似鞭痕淡淡地痕迹有一些,不多。
陈沉看着心里面很难受,他想质问萧宇文,却不知从何开口,他没办法质问萧宇文,没办法辱骂萧宇文!
他不信,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信,一个平淡简简单单的人怎么会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而去卖!宁愿遭受别人对他人格尊严的侮辱,身体上的伤害?!萧宇文没有被虐症!
萧宇文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他的头侧着放在陈沉的床上,狠狠一嗅,还能闻到陈沉的味道,但是眼睛里却止不住泪水涌了出来,他想哭!
他一直都不想陈沉看到这些,没有一个人不会不介意自己的爱人身上有这些屈辱的痕迹,无论男人女人。
他怕陈沉骂他,怕陈沉羞辱他!别人怎么说他,怎么骂他,怎么践踏他的尊严人格他都不管,但陈沉不行!
如果陈沉这么做,萧宇文会崩溃的!
“关灯!”萧宇文说,带着哭腔带着乞求,他不愿意陈沉看到,要想陈沉看不到,除非他们没有在一起。
陈沉低头去吻萧宇文的泪水,闭上眼睛,他自己仿佛也有泪,但是他忍住了。
他爬到床头,从抽屉里拿出几个套套,拿出一瓶霜,然后关上了灯,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只是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萧宇文这次几乎是吼的,沙哑的,颤抖的,又恳求:“戴套!”
“我他妈戴不戴套关你屁事!”陈沉也怒了,反吼了一句。
“我求你……”萧宇文说。
陈沉低声骂了句,然后把旁边的套给撕开。
“有时候我真想打你!”陈沉说,“假如我的死是因为和你做,爱,也足够了不是吗?”
萧宇文紧咬着下唇,双手抓紧了床单,抓的骨节发白。
那种痛,真的就像他当初所说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