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长这么大唯一认识的两个女人还都是不能觊觎的人,唯一见过的性事就是凤天和孔雀这对男男之间,所以此次霍宵刚念出他的名字,他就像一个普通男人一样禁不住诱惑的……硬了。
霍宵虽然也被下了药,但终究定力强过他,他刚有反应霍宵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闻人煌恼羞成怒。
霍宵把他抱上屏风后的床榻之上,伸手解开他半天都没弄下来的衣服。
冰凉的手触到皮肤的时候闻人煌冷的浑身打了个颤,勉强睁开眼看见身上面色平静却微微泛红的霍宵。
他觉得那手冷的要命,便一下子拽住霍宵的手把人拖进了窗内,霍宵猛然被拉下去脸色一变,刚要挣出却想到身下之人现在毫无抵挡之力,只能忍住被压住。
抱住了霍宵闻人煌终于觉得安全了多,只是身上燥热依旧难平,下身此刻也得不到舒缓——潜意识里是不能当着霍宵的面自己解决的。
而霍宵也被憋得眸色渐深,这药下的极为有技巧,并不猛烈,却逐渐深入,他呼吸愈发急促,闻人煌在迷乱中感觉到嘴唇碰到了冰凉却柔软的东西。
他试探性的张开了嘴,下一秒湿润的舌头就侵入了口腔,他顿了一秒,脑海中砰然炸开了一个事实:霍宵吻了他!
大启的端王,那个高高在上对所有人都不露感情的霍宵,居然吻了他!
如此想来,他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地回应起这个深吻,脑海中虽意识不清,但不反感这么做,并且他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意识不清晰时所有的抚慰都是彻底且舒服的。
整整一晚裕华楼都亮着,辉煌的大厅里有小二和奴仆随时守着换下燃尽的蜡烛,唯独他们这一间房内灯火辉煌一时之后就渐渐暗下,无人替换。
直至天明。
闻人煌睁开眼便看见霍宵那张极其英俊到天怒人怨不足语言形容的睡梦中的俊脸。
眉目狭长棱角锋利,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睡梦中的霍宵依旧可以轻易霸占他的全部目光。
默默移开目光,心中却如同炸了一声惊雷。
不能自乱了阵脚,深呼吸,深呼吸……
或许是他呼吸的幅度太大,让伏在他身上安眠的霍宵微微睁开了狭长的双眼。
死一般的寂静,闻人煌挪过头不敢看霍宵此刻的表情,他脑海中依稀还有昨晚他觉得很热然后忘情脱衣的场面,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把持不住勾引了霍宵。
一幕幕霍宵动情时的神态闪过闻人煌脑海,那微眯的双眸和勾起的唇角……
“王爷……吉祥……”
他嗓子干哑道。
霍宵显然比他镇定多了,完全睁开了双眼,死死盯住了他的脸。
闻人煌喉结动了动,努力把头偏向更里面不去看现在的惨状。
“没把你怎么样,无须不敢看本王。”霍宵淡淡说道,言罢伏起身子,闻人煌偷瞄一眼立刻扫到对方的上半身不着寸缕,虽早前霍宵受伤时他也见过对方的裸替,但情况不同,现在只一眼便足够他涨红了脸。
见闻人煌已经红到了耳根,霍宵不禁挑眉:“你不会认为……”
“好了你不要说了!”闻人煌捂住眼大叫道,“我会负责的我会负责的!”
霍宵眼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起身不经意间摩擦到闻人煌赤裸的身体,对方惬意轻哼一声,却又硬是傻愣愣惹着也不敢动,让霍宵略有深意地勾起了嘴角。
霍宵刚刚穿好衣服,门外便砰砰砰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闻人煌原本偷偷伸出拿衣服的手又立刻缩回了被子,霍宵皱了皱眉:“何人?”
一夜不曾响过的门被人猛得推开,阮正泽立刻大喊道:“王爷您怎能如此,我阮正泽虽只是小小侍郎一名,但我妹妹终究还是个黄花闺女,你怎能如此对她!”
仙人跳?门口侍卫苦着脸道:“王爷见谅,这位大人一早就一直在门口叫嚷,小人们们实在不敢拦也拦不住啊!”
闻人煌心中立刻警鸣大作,难道昨晚的失礼竟是阮正泽下药想要成事?
霍宵也想到了这里,不禁沉下脸,冷声道:“阮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阮正泽痛心疾首道:“王爷何必明知故问,我妹妹一夜未归,现在正在您床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闻人煌眉头跳了跳,不会被抓女干在床吧!他浑身一颤立刻想起身穿衣,岂料刚一起身就双腿一软脱力地摔回了床上,屏风外的阮正泽听见内室的动静,立刻想要闯进去。
霍宵怒意渐起:“阮大人要做什么?”
阮正泽此时哪顾得上这些,只要套牢了端王,娶了自家妹妹,他就是王爷的舅子,到时只要不是什么叛国大罪,霍宵能奈他何?
他出奇胆大的一下越过霍宵,奔进了内室,看到床上的闻人煌第一眼,便觉天崩地裂!
他的妹妹呢!
他那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妹妹呢!
闻人煌面色僵硬地坐在床上,衣服都还未穿,平坦的胸部和浑身的痕迹无一不在冲击阮正泽原本打好了如意算盘的大脑。
霍宵大步走进来,提起阮正泽的衣领把人一把丢了出去,怒吼道:“来人,给本王压下去!”
侍卫们立刻七手八脚把呆滞的阮正泽拖了出去,早前这人嚣张跋扈叫嚷要进来的时候他们就看不顺眼了。
闻人煌咬牙切齿:“王八蛋……”
霍宵怒火还未下,转头吼道:“骂谁!”
“……”
最后闻人煌在霍宵沉默地帮助下沉默地穿好了衣服,算霍宵有良心,总算给他拿了一套正常的衣服,中途两人也没有再说话,仿佛有层窗户纸轻轻隔住了。
而闻人煌心中却惊奇地想到,他为什么不痛!为什么不痛!
他见孔雀在凤天身下的时候可是又痛又快的叫喊了很久,可是为何自己早上醒过来之后除了疲倦点之外毫无感觉!
莫非……
他惊恐地看向霍宵。
霍宵瞪了他一眼。
脑海中闪过的可能简直吓坏了他,回将军府时一路都不敢再看霍宵一眼,莫非是……
他上了霍宵……!
回府之后霍宵立刻召来沈琛,两人进了书房一呆便是一上午,中途老管家进书房给两人递了茶水也再未出来过,只剩闻人煌心思复杂地回到房中。
“为什么不痛呢?”
这个问题太困扰了,到底为什么呢!
但看霍宵早上的表情,既无痛苦也无愤怒……看来,是没有生气的,这么想想,他心中不自觉升起一阵诡异的欣喜。
呸呸呸,这有些不对劲啊,他揉了揉头发,揉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曾赤身坦诚相对,这算不算的上是互相心悦了,他难为情地想着。
触感还在,那种被拥入怀中紧紧抱着的温暖……
“所以,你送阮涟回府的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劲,所以把她送去了医馆是么?”霍宵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
沈琛尴尬地点了点头:“大夫抓了些降火之药,幸好阮大人实为男子,否则真不好意思和他说明原委。”
老管家点头:“此事的确没想到,那阮正泽为搏名利居然连收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都能陷害。”
“事后阮涟回府了吗?”霍宵皱眉问道。
沈琛回道:“不曾,我觉得此事有异,不敢再贸然待他回府,便留在医馆中,当下听闻王爷在裕华楼之事才把阮涟从医馆送回府,青天白日当有许多人见到,所以不怕再生事端。”
霍宵点点头,对他的处理感到满意。
而老管家的眉头却深深深地皱了起来,他刚要说话,却听霍宵缓缓说道:“本王,自老将军逝世后就懵懂扛下霍家,皇上多次明里暗里削弱军权本王都当做他是在保护霍家不给敌人眼红的机会,但近日本王才懂,从头到尾霍家不曾有任何支援,无人。”
沈琛和霍汀心中皆是一惊,霍宵眼中的冷意简直要冰冻三尺:“如今,三军终于收回,圣上也会更加关注本王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多年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敢问王爷可是想要娶了阮家小姐,定家稳君心?”老管家绷着脸问道。
霍宵看了他一眼:“不。”
老管家一梗,只觉要听到最害怕听到的结果了。
“本王现在只求,在本王做想做的事情时,无人拖本王的后腿。”
凉飕飕的声音吹过霍汀耳边,他睁大了双眼,王爷不曾把事情完全说出已经算是留了他面子,自从闻人煌来了这里他多次对闻人煌冷嘲热讽希望赶走对方,王爷虽面上不说,但其实心里还是介意的吧。
亲眼看着霍宵长大,从小小顽童到现如今威风堂堂的大启端王,连老将军都不如他上心,见霍宵小小年纪丧父丧兄他也是心力交瘁,可不想霍宵终是继承了老将军顽强的心智,以一人之力撑起风雨中飘摇的霍府,受封爵位远离京城,在边陲宁安重新开始。
这些年看着他一次次死里逃生换来军功显赫,倒是希望身边能有个人陪着,却未曾想过霍宵心里一直怀抱大仇不曾安宁过,更别谈儿女情长,这让霍汀愈发急白了头发,却又只能干着急无能为力。
闻人煌的出现简直是意料之外的惊吓。
这个青年是栖凰山之人,并且一出现就和王爷扯上了说不清的关系,这让霍汀对闻人煌的第一印象奇差无比,端王若是真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那霍家岂不是无后了?
而随后王府失火,闻人煌失踪,霍宵不顾王府追去,这更是令他对闻人煌全无好感,这样一个人,怎能伴在霍宵身边?
今日霍宵一席话,已经点名了立场,不希望他们干扰他和闻人煌的事,霍汀默默听着,见霍宵那副终年面无表情的脸在提到闻人煌时总是带有了异样的光彩,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道:“老奴知晓了。”
第三十三章
阮正泽回到家中,发现阮涟正坐在厅堂内静静喝着茶,顿时怒上心头上前问道:“你一晚上去了哪里!”
阮涟轻轻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还尽失望和悲恸。
“沈侍卫原本要送我回府,结果路上身体不适,便在医馆里呆了一晚。”他不冷不热地说道。
阮正泽一听更生气:“你和他走作甚,王爷请你吃饭你便让王爷送你回来呀!”
“大哥,你是否太高估我了?”阮涟放下水杯,“还是,你太看轻我了,觉得我无关紧要可以为了你的前途牺牲所有?”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对阮正泽说话。
阮正泽噎了一下:“你这说的什么话,和王爷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不好,”阮涟一字一顿地看着他,“你若是想用下药的方式让我和王爷在一起,那就是不好,王爷是何许人也,若是逼得他紧了,阮家都可不复存在。”
阮正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一向怯懦的妹妹口中说出:“你,你说什么?”
阮涟深吸一口气道:“你既让我讨好乌丞相,又何必让我失身于端王呢,这样最后我落得残花败柳一般有何好处?”
阮正泽瞪大了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阮涟又缓缓道:“乌丞相毕竟……是二哥的同僚,比之端王是可靠些的,不如好好和乌丞相相处,听他安排啊。”
“这……是你自己决定的?”阮正泽惊疑不定。
阮涟点点头,不再说话。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若是早能有这样的觉悟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去见端王了啊,端王脾气古怪阴晴不定可真不是什么好归宿,这不,今早去我还以为在他床上的是你,可一见竟是之前他身边的那个闻人公子,原来两人竟是这种关系!”阮正泽为讨好阮涟,顿时将霍宵抹黑的一塌糊涂,口不择言。
阮涟面色一变:“端王和闻人公子?”
阮正泽莫名道:“对呀,今早那闻人煌就在端王的床上,一身都是痕迹。”
看来昨夜的药到底还是起了作用啊,阮正清心中苦笑,闻人煌是凤王的掌中宝,这是所有凤凰都知道的,现在霍宵和闻人煌是这种关系了,恐怕以后路途会更加艰难了吧。
“啪——!”
茶水杯被打翻在地,凤天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衣角被茶水沾湿都无动于衷。
乌鸦站在一边微微颤抖了一下,可姿态依旧强硬:“还请凤王不要顾念旧情,如此背叛栖凰山者当诛。”
孔雀站在凤天身后同样面无表情,只听凤天慢慢说道:“当不当诛,我心中自有分寸。”
乌鸦不甘道:“凤王,为何一而再再而三为了一个闻人煌而坏大事?当日若是直接让臣一把火烧了端王府就不会生出如此事端,为救闻人煌已经失足一步,现在又要如此?”
凤天眼眸一横:“你懂什么!他是不能动的人!”
孔雀身形微微一动,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了嘴。
“原本您宠爱他没什么,就算没灵力也能说得过去,可他不识好歹不仅逃开您身边还更加过分投靠了端王,如此包藏祸心怎可留他,若是他再向端王泄露了栖凰山上的事情那就挽不回来了。”乌鸦恨恨道。
凤天眉头紧紧皱起:“他与霍宵真的行过那事了?”
乌鸦道:“未曾亲眼所见,不过听闻兵部侍郎阮正泽想要用药撮成他妹妹与端王,可最后却是误让闻人煌与端王春风一度。”
凤天面无表情地脸上划过一丝狰狞,嘴上说道:“老皇帝的药还有多久?”
乌鸦一滞,皱眉算计道:“现在皇上已经开始防备我,药只能靠秃鹫侍寝时偷偷让他服下,禁宫中的侍卫也被调了很多批,很多都是新面孔,恐怕再难控制住。
“看来他也想自保,不复往日英勇无畏的隆宝王爷了,”凤天低声道,“早知会如现在兢兢战战度日,早年可还会逆天篡位呢?”
“二皇子……”孔雀见凤天沉默许久,犹豫道,“重伤一直未愈,从紫金山回来之后一直修养东宫,可否需要……”
一听到“二皇子”这个称呼,凤天的眉头猝然皱紧:“为何还未痊愈?”
乌鸦漠然:“凤王为何不希望他早死?”
凤天的心猛然被揪了一下,低沉说道:“我当然要他早死。”
孔雀迟疑道:“可是东宫现在防备严密,恐怕不易刺杀。”
“乌鸦也不能进了吗?”凤天皱眉问。
乌鸦轻轻舒了口气:“早前为刺杀二皇子已经在东宫施展过一次遮天蔽日,恐怕灵力还未恢复到可以再次施展的地步。”
凤天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算了,不要再动他了。”
乌鸦点头,可又不甘心道:“凤王,你当真不打算处置闻人煌?”
孔雀默默看了他一眼道:“为何你总是要王把话说两遍?”
乌鸦冷眼扫过孔雀俊美的脸颊:“关你何事?”
孔雀轻轻笑了笑:“你自己私做主张做了多少事就不说了,眼下连王的决定都要反对了吗?”
如此说来,好像他真的要功高盖主一样。
乌鸦面色不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孔雀立即反驳,凤天不悦道:“你们不要吵,同为栖凰山使徒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