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三)——非天夜翔
非天夜翔  发于:2015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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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小多示意他先开,项诚却要先知道,迟小多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条件了,只要对自己坦诚,外加别作女干犯科杀人放火就行,反正长这样子都能接受了,喜欢最重要,别的都不重要。

“暂时没有了。”迟小多说。

“钱都上缴?”项诚问。

迟小多差点吓尿,这家伙身家也好几十亿吧,自己绝对管不过来,忙道:“不用不用,没关系的。”

“第三条,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怎么样?”项诚问。

迟小多感觉到项诚在说反话,一下就玻璃心碎了一地,看来从昨天晚上开始,都在逗我玩呢。

“没什么了。”迟小多无聊地说:“是我多管闲事,算了。”

“没有逗你。”项诚诚恳地说:“我说认真的。”

迟小多:“……”

这个时候,匣子咔擦一声被打开了,项诚说:“来,我给你看个东西,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你会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的。”

迟小多满脑袋问号,项诚当着他,打开了匣子,说:“你看这个……”

里面是一柄短枪,迟小多的视线从短枪挪到项诚脸上。

迟小多:“???”

项诚只是看了一眼,便盖上了箱子,突然骂了句脏话。

“怎么会?”项诚自言自语道。

“怎么啦?”迟小多打开匣子,说:“我再看看?”

项诚眉头深锁:“这下糟了,居然不是……”

“这和真心有关系?是赝品吗?”迟小多想到这群人忙死忙活,折腾一晚上,居然拿了个赝品,忍不住大笑起来。

“是赝品?”迟小多追问道。

项诚没说话。

迟小多:“太好了!这样就不用坐牢了!”

项诚:“……”

迟小多上前来,抱着项诚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项诚差点就要爆发,被这么一亲,什么脾气都没了。

“我洗澡去了。”迟小多放下心头大石,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爱上这家伙了,否则为什么会担心他坐牢的事?

迟小多去拿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项诚坐在茶几前抽烟,面前放着那杆短枪。

“咦?!”迟小多说:“我家怎么会有烟灰缸?!我不抽烟的啊,你从哪儿找出来的?”

项诚摆摆手,看了迟小多一眼,示意他去洗澡,眉头拧着,皮肤坑坑洼洼的,五官都有点郁闷得扭曲了,头发被日光灯一照,油油腻腻的,越看越丑。

“你们到底和这根烧火棒什么仇什么怨啊。”迟小多问。

“待会再和你解释。”项诚叼着烟说:“算了,命中注定的。”

“不是你要的那个东西?”迟小多说:“对吗?”

项诚点了下头,迟小多便识趣地不再问了,洗到一半时,听见项诚在外面忙活,有杯盘的声音,像是在做饭。

81.暗访

片刻后:

“一起洗澡吗?”项诚问。

“不不不。”迟小多忙道。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项诚在浴室外面说,“小多,我给你搓背,你身上太咸了。”

“不用了!谢谢!”迟小多隐约又有点想让项诚进来,昨天晚上,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去抱一个陌生的、同样身为男人的人的身体,想想又有点期待。

项诚拧开门,直接进来,进来时什么都没穿,调了下热水,从身后抱着迟小多,两只大手直接把沐浴露抹开。

迟小多:“!!!”

这家伙长相不帅,身材却非常好,健硕的胸膛,匀称的六块腹肌,手臂肌肉瘦削而结实,不看脸的话,说不定现在就要做那个,迟小多也完全没有抗拒的力气。

而且他不经意看到项诚的“那个”,好大!

“舒服吗?”项诚身后那东西顶着迟小多的臀部,在滑腻的沐浴液下不住滑蹭,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老夫老夫的。”项诚说,“害羞什么?”

迟小多心里抓狂大叫,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啊!而且为什么毫无抵抗的能力,他被项诚摸得前面硬起,感觉自己就要爆了。

“我不会勉强你的。”项诚说,“你愿意的时候,再和我上床,这样就挺好。”

迟小多不住吞口水,心想你倒是勉强一下啊,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没有节操!不行不行……他以为洗着洗着,项诚就会像gv里一样把自己按在墙上吻,然后直接进来。

然而项诚没有,他也一直硬着,却专心地给迟小多洗澡,单膝跪在地上,给他擦洗脚踝,洗完以后说:“冲下水,好了。”

忍耐力真是高超,迟小多自己都有点想打灰机了,项诚却自己开始洗头,说:“出去喝点水,等我洗好咱们一起吃饭。”

突然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两人的动作都是一僵。

“迟小多!”王仁的声音喊道。

“是王仁。”迟小多朝项诚说,“我朋友。”

“等等。”项诚关掉水,沉吟片刻,说,“按我说的做。”

王仁按了好几下门铃,迟小多穿上衣服去开门。

“我靠。”王仁说,“你要吓死我了,可达说你一定回来了,我还不信。”

陈真从王仁身后出来,接着是可达与周宛媛。

“怎么回事?”陈真进来就问。

“换拖鞋。”迟小多忙道。

家里的地板刚被拖过,陈真、可达、周宛媛、王仁进来了。

“你……”

数人都仿佛有点紧张,看着迟小多,迟小多莫名其妙,说:“怎么了?”

“你怎么从海上回来的?”陈真问。

“不是你们让叶总送我回来的吗?”迟小多反问道。

所有人:“……”

“叶总是谁?”王仁是完全状况外的,说,“你不是去澳门玩的吗?又认识什么朋友了?”

陈真示意王仁不要开口,说:“叶总说什么了?”

“他说……”迟小多想了想,说,“他接了个电话,让直升飞机送我到雷州半岛,然后把我送到家,还说,这不是他要的东西,还给你们了。”

可达发现了桌上的匣子,迟小多答道:“说完就走了,说改天再来看我,后会有期。”

陈真看了眼匣子,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门朝外看。

可达在浴室、厨房、阳台上各转了一圈,洗衣机正在甩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周宛媛、陈真与可达互相看了一眼,陈真走回来,打开茶几上的匣子。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迟小多问。

陈真语塞,迟小多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不是金刚箭吗?”陈真答道。

“我看不像。”可达说,“先带回去上缴吧。”

迟小多瞪着三人,说:“现在轮到你们解释了吧。”

三人同时心里咯噔一响,迟小多问:“轩何志呢?如果我没猜错,他和你们肯定也是一伙的吧!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船上,当我傻的啊!”

轩何志推开门,手里牵着狗,脑袋上顶着迟小多的小鸟。

“齐尉呢?”迟小多面无表情地问。

项诚裹着浴袍,坐在迟小多家外,小区里的一棵树上,点了根烟。

“项兄把大家耍得团团转,就不打算解释几句吗?”齐尉冷冷道。

树上扔下来一根烟,落在齐尉的衣领里,项诚眯起眼,打量齐尉。

齐尉说:“你有什么计划,最好现在就说说清楚,陈真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把假冒的项诚带回北京,老佛爷迟早会发现,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几个来了。”

“闪电。”项诚道。

齐尉的脸色一变。

“是谁的法术?”项诚朝向齐尉,眉头微微一动。

齐尉没有说话,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足足一分钟后,齐尉缓缓摇头。

“先把你们内部的女干细查了。”项诚一弹烟灰,淡淡答道,“再来审我。”

齐尉说:“我不能确定,连陈真都不知道那道闪电的来历。”

“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放的闪电。”项诚说,“算了,把小多的记忆还回来。”

“还不了。”齐尉说,“周老师的记忆封印,陈真亲手下的,你得找他去。不过我建议你不用对迟小多说什么了,只会白费功夫。”

“因为根据我的观察,陈真似乎一直在努力,用场景重现的方式来唤醒他的记忆,以陈真的为人,他不会做无用功。他说过这种封印的原理是把当事人由一件事发散出去的经历逆向回收,最后封在某一个对小多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场景里。只有当这个场景被重现,小多才能想起来。但是在封印前,多半连当事人也不知道那个场景会是什么……”

项诚陡然眯起双眼,依稀想到了什么。

那天傍晚——

——项诚跪在沙发旁,迟小多的身边,贝多芬的《悲怆》在室内鸣响,迟小多微微震动,像是要在梦中醒来,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茶几上放着他的那枚铁戒指,他在睡梦中,无名指轻轻动弹,睫毛不住颤抖。

那天傍晚——

他们洗好澡,在床上侧躺着,面对面看着彼此。

迟小多摸到枕头旁的布包,拿出铁片弯成的戒指给项诚。

“我们以后去英国结婚……”

“不用那么麻烦……”

项诚喃喃道:“那是他觉得唯一能帮上我忙的……”

齐尉:“什么?”

“没什么。”项诚回过神,“谢了。”

项诚抬头望向楼上,说:“近期我会来找你的。”

齐尉:“最好带着你的解释。”

齐尉侧头,看见王仁走出了楼道,转身离开。

迟小多坐在沙发对面,一脸无聊地看着三人,王仁被可达赶了出去。

“尼古拉斯·陈。”陈真说。

周宛媛:“莉莉·周。”

可达:“可达·格根托如勒。”

“你们要合体吗?!”迟小多心里咆哮着掀桌。

“我们是国安局一级特工人员。”陈真诚恳地朝迟小多说。

迟小多:“编,你们就继续编吧。”

“没有骗你。”陈真说,“这个是我的工作证,你看。”

陈真拿给迟小多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国家特工”。迟小多怒吼道:“原来特工还有工作证啊!这么随身携带不怕被敌人搜走吗?”

“他是主任!”周宛媛纠正道,“主任啊!你看我们就没有证,他是专门找政府部门打交道的!”

迟小多半信半疑,陈真说:“他们都是我的部下,我们调查一起文物走私案,希望在澳门抓到此案的整个交易过程并逮捕马蒂尼。马蒂尼和叶家交易,你的朋友佘诚,就是叶家的代表。”

迟小多觉得似乎不可信,但又找不到任何槽点。

“那佘诚是什么人?”迟小多问。

“他就是喜欢收集文物。”陈真说,“不过很可惜,这不是他要的,所以,我们的队友齐尉,设了一个局,这个局就是利用她的妹妹当诱饵……”

“你小心齐尉揍你。”周宛媛朝陈真说。

迟小多:“???”

陈真摆手,示意让他来,接着说:“……诱出佘诚的私人助理封离,再成功打入他们的宴会里,截住这场交易,让这件文物回到祖国……”

陈真诚恳道:“谢谢你,迟小多,你帮助了我们,但是这件事,请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吗?”迟小多怀疑地说,“但是他明明带着文物跑了啊,怎么突然间又不要了?”

“已经被我们发现了,所以怕惹麻烦。”陈真说。

“对对。”可达补充道,“他是斗不过国家机器的!”

迟小多:“……”

“我们走了。”陈真说,“还得去处理善后,你好好休息,如果他再回来,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好……吧。”迟小多心想肯定是临时瞎掰出来的,太多疑点了,但他也不追问,直接和陈真拜拜了。

陈真走的时候,又伸手摸了摸迟小多的头,说:“加油!就差一步了!”

“什么?”迟小多说。

电梯门开,陈真走了。

迟小多回到家里,短枪被带走了,狗和鸟儿也回来了。

“他们怎么说?”项诚又出现在厨房里,给迟小多擀面条吃。

狼狗汪的一声,警觉地抬起头,项诚转头看了一眼,狼狗眼里带着些许畏惧,左右看看,项诚走过去,把它拴了起来。鸟儿打量项诚,项诚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头。

迟小多怀疑地看项诚,问:“你要干嘛。”

“给你做晚饭。”项诚回厨房,围上围裙,奇怪地说,“不饿?”

项诚开绞肉机,迟小多说:“你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事了吧,还有,叶总!你怎么会做饭和做家务?”

“霸道总裁就不能会做家务吗?”项诚说,“开电视看看新闻怎么说。”

“你先给我交代清楚。”迟小多说。

项诚正在和面粉,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想了想,说:“事情要从去年的春天说起,认识你的时候,我是‘董事长男士养生会所’的一只鸭子。”

迟小多:“……”

“给你推油的时候,你爱上了我。”项诚回头朝迟小多看了一眼,笑了笑。

迟小多心想你这个模样还能当鸭子吗?客人眼睛没瞎吧!不对,你什么时候给我推过油啊!

“但是呢。”项诚把面摔了几下,变魔术般把它在空中摊成一大块,杂耍般地从背后一绕,收到身前,再次揉成一个大面团,开始擀饺子皮,饺子皮飞快地出来,项诚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是个驱魔师。”

“什么什么?”迟小多问。

“驱魔师。”项诚说,“我的妈妈是一个蛇妖,爸爸是驱魔师。”

迟小多:“……”

迟小多人生的二十八年里,第一次怀疑起这个世界的真实,项诚连珠炮般解释道:“我在抓一只叫鬼车的妖怪的时候和你认识,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你挺可爱,想保护你。后来渐渐地喜欢上了你,想照顾你,你陪我到北京去考国家一级驱魔师执照,想陪我一起抓妖……”

迟小多嘴角抽搐,记得昨天的这个时候,他刚和这个叫佘诚的家伙认识,对方在游轮上喝着十万一瓶的酒,吃着三千一块的牛排,而现在,这人在他的厨房里擀面皮包饺子,一本正经地说:“……鬼节那天晚上,咱俩魂魄出窍,到故宫去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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