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二)——非天夜翔
非天夜翔  发于:2015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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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周茂国喝道,继而双掌一拢,脚下现出太极图,狄淑敏回木屋去,双手探入沙盘,左手上右手下一搅。

周围的树木全部朝他们卷来,筑起了第一道防御罩!!

陨石撞上防御罩,击破木石屏障,更多的带火流星坠向地面!

齐尉与项诚同时释放出强大的力量,项诚全身散发出青光,齐尉身上迸发出红光,红龙与巴蛇同时出现,朝着天空喷发出青与红的龙炎!

天空中的巨脸睁开血红的双眼,注视着大地,迟小多登时不寒而栗,有种灵魂被看透了的感觉,就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心里涌起强烈的忿恨与痛苦。

项诚则整个人剧震,怔怔地看着天空,瞳孔剧烈收缩。

周茂国吼道:“去!”

太极图旋转,一瞬间被推向天顶!抵去了天魔双眼的注视!

就在同一秒内,山腰上金属化的参天古木承受雷电的强烈能量已到了极致,犹如随时将朝天空迸出雷光的电极,郑老师喃喃念诵几句咒文,划出一个手势。

轰的一声,空气被电离,古木朝着天空放电!

一道腾龙般的闪电从地到天,刹那击穿了天顶!

电流滚滚,在乌云之中跳跃,那张狰狞的巨脸发出哀嚎声,伴随着乌云消散。

电流来得太快,只是一个大闪光,在迟小多眼里形成了虚影,他仿佛看见了空中的那巨大怪物,却看不清它的形态,犹如一个小星球般大小的头颅。然而那头颅还没来得及躲避,便已在电光与雷霆下消散。

“嘿,这下可够它受的啦。”郑老师戴上墨镜,朝林语柔笑着说。

林中小屋前:

“你们继续考试。”周茂国朝项诚与齐尉、迟小多道。

迟小多道:“天……天魔也是租来的吗?”

周茂国:“……”

迟小多离开的时候,看见周茂国正在打电话。

“刚刚发生了什么?”迟小多说,“王雷为什么要攻击那个大姐?”

“王雷的叛徒身份被揪出来了。”项诚道,“回去再说。”

“景浩呢?”

“逃了。”齐尉说,“那只怪物就是景浩?”

项诚沉吟不语,点了点头,三人离开木屋,狄淑敏探出头,朝他们喊道:“从山后有条路,沿着山脊上去,六个小时能到出口!”

齐尉笑道:“谢谢狄老师!”

“不客气!”

他们离开了木屋,沿着蜿蜒的山路朝山脊上慢慢地走。

“你没事吧?”迟小多担心地看项诚。

项诚爬山的时候不住喘气,看了迟小多一眼,摇摇头,迟小多试了下他的额头,发现有点发烫。糟糕,怎么会这样?在迟小多的印象里,项诚几乎没有生过病。

齐尉说:“我去给你找点药?”

项诚摆摆手,说:“休息一会就行。”

下午三点,山脊上出现了一个哨岗,项诚吁出一口滚烫的气,说:“在这里休息,太阳下山以后再继续走。”

齐尉观察四周地形,说:“我出去看看。”

项诚道:“不要离开太远。”

迟小多十分担心,牵着他的手摇了摇,项诚以眼神示意无妨。齐尉出去找了点山里的药草回来,在门口说:“小多,帮我生个火可以吗?”

项诚躺在哨岗里的地上睡觉,迟小多出去和齐尉生火,将午餐肉的空罐头洗干净,放在火上烧。三人都是满脸泥垢,一身汗臭,迟小多闻闻短袖t裇上的味道,终于知道项诚脏兮兮的样子是怎么来的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齐尉问。

“我怎么知道?”迟小多说,“完全没有征兆啊,卢安是怎么回事?被景浩吃掉了吗?”

齐尉沉吟片刻,而后道:“也许,卢安已经被景浩吞噬了。”

“那景浩呢?”迟小多问。

齐尉说:“跑了,你在北京呆了这么久,有发现驱委里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

迟小多回想起乩仙案,朝齐尉说了点,齐尉答道:“大概听说了些。”

“项诚没提过吗?”迟小多问。

齐尉摇摇头,答道:“没有……我大概知道了。”

“知道什么?”迟小多问。

齐尉没有回答,反问道:“周茂国老师和林语柔老佛爷不是一派的,对吧?”

迟小多:“???”

“陈真和周茂国老师走得比较近?”齐尉又问。

“好像是这样。”迟小多想了想,答道,“我经常看见陈真去找他。”

“嗯。”齐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迟小多又问:“陈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齐尉摆摆手,说:“陈真绝不可能是叛徒,周老师现在也查明了,不是女干细。”

迟小多想起齐尉和陈真是认识的,于是放下了心,点了点头,齐尉笑道:“林局长太厉害了,连周老师和陈真都瞒着。”

说话间,齐尉抬起头,望向山峦的尽头。

迟小多问:“最后出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天魔。”齐尉答道,“林语柔布设了一个局,把它引了出来,我不知道景浩是怎么逃出来的……按道理说他应该还被关在灵境胡同地下的监狱里。”

“啊!”迟小多突然明白了什么。

“天魔是什么?”迟小多问。

“是一只非常强大的魔。”齐尉说,“从天地脉里诞生的力量,它躲藏在某个地方,两百年前,清代驱魔司驱散了它,但它并没有完全消散,现在很可能又要卷土重来了。”

“王雷也是它的手下吗?”迟小多先前完全是一头雾水,然而被齐尉一说,仿佛明朗了许多。

齐尉点点头,说:“他已经潜伏几十年了,原本我以为叛徒是周茂国老师,现在看来,王雷才是驱委里最大的女干细。”

“还会有下一个吗?”迟小多说。

齐尉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好说,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驱委高层如果再被渗透一个,老佛爷也就不用混了。”

两人安静地坐在火堆旁,迟小多忍不住看了里面的项诚一眼,刚刚项诚动用了巴蛇的力量,是因为这个才开始发烧的吗?

齐尉则默不作声,仿佛也在思考,迟小多放心不下项诚,要进去看,齐尉却制止了他。

“我不明白。”齐尉说,“景浩为什么要回来。”

迟小多说:“我觉得景浩是想杀周老师。”

“为什么这么说?”齐尉反问道。

迟小多想起那天驱委里发生的事,但陈真让他什么也不要说,他的表情有点为难,齐尉见他不方便说,便摆摆手,说:“可是,景浩也并不是冲着周老师去的,而是冲着你来的。”

“可能他觉得我的身上有熟悉的感觉吧。”迟小多说,“因为我认识鸱吻。”

“有这个可能。”齐尉说,“饕餮……鸱吻,嗯,这么解释勉强可以说得通。”

齐尉若有所思,迟小多说:“景浩的真身就是饕餮吗?”

“不。”齐尉用树枝拨弄火堆,罐头盒里散发出浓烈的药草气味,他从随身的一个小包里掏出一点粉末,放在盒里。

“阿司匹林,不用担心……景浩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驱魔师。”齐尉说,“湖南人,他的师父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他注射了饕餮的血。想拿他当试验品,来提升自己的力量。”

迟小多说:“妖兽的血具有强烈的毒性,我记得对身体有很大影响?”

“有些人的意志能抵抗。”齐尉说,“有些人则不行,景浩的师父叫丁海川,是个疯子,他给所有的徒弟都做了这种实验,最后也包括他自己……”

迟小多愕然,齐尉说:“妖血的力量非常恐怖,令他们的身体发生了变异,传闻景浩年轻的时候不清楚这一点,还在为驱委办事,后来组织发现,很多与他搭档过的驱魔师失踪,都被他吃了。”

“每吃一个,他的力量就变得强大一分。”齐尉说,“当然这个据说只是谣言,最后经过调查发现,他被天魔诱惑而堕落了。”

“至于丁海川。”齐尉又说,“就是郑老的师兄,他和郑老在昆仑山发现了一条龙,郑老得到了那条龙的眼睛,丁海川拿走了龙的血,他们猜测,丁海川最后也入了魔,给自己注射了不少妖兽的血,驱委称他作‘血魔体’。”

迟小多下巴掉地,齐尉笑了笑,说:“驱委的事,以后再给你慢慢八卦,你去看看项诚吧。”

迟小多用布裹着罐头盒,把煎好的草药拿进去,项诚正侧躺着睡觉,迟小多叫他起来,说:“喝点药。”

“这是什么?”项诚喝了一口,苦得五官扭曲。

“齐齐给你熬的。”迟小多答道。

项诚把药喝完了,靠在墙角闭着双眼,迟小多便躺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齐尉在外头说:“我守一会儿,你们先休息。”

日渐西沉,迟小多听到屋外有说话声,可达和陈真他们也到了,大家低声而飞快地谈论着今天的事,迟小多打了个呵欠,睁开眼。

项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直睁着双眼。

迟小多出去的时候,突然间全部人都不说话了,短暂的静默后,陈真问:“项诚好点了?”

“好点了。”迟小多答道,“还躺着。”

“接下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陈真说,“脚都要走断了。”

“你们碰到妖怪了吗?”迟小多看着一身湿淋淋的可达,可达从头到脚都是奇怪的粘液。

可达:“你说呢?”

迟小多笑了起来,找了块抹布,给可达揩拭。

周宛媛有点疑惑地看着迟小多,方宜兰开口道:“我们在另外一座山上碰到了一条蚯蚓。”

“妖地龙。”迟小多马上道。

“对。”方宜兰笑道,“斩断以后还会再生,可达大哥被喷了一头。”

“有水吗?”可达说,“太不爽了。”

“山下。”齐尉说,“步行十公里。”

可达只得作罢,擦了又擦,气氛始终有点奇怪,迟小多有种感觉——在他出来之前,他们正在谈论自己和项诚。

迟小多想问点什么,齐尉却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57.终点

项诚也出来了,陈真朝他打招呼,项诚却没有回答,就当没听见一样,到屋子后面的树林去尿尿。

太阳下山,大家围坐在篝火前,可达伸了个懒腰,说:“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能好好休息了。”

陈真说:“出考场前,应该还会有一次突袭。”

“好点了?”齐尉说。

项诚沉默地点了点头,迟小多摸摸项诚的额头,没有在烧了。

夜晚山脊风大,陈朗和迟小多、雷况师三人在屋子里坐着,其余人轮流守夜,从这里下山,抵达出口还要三个多小时,五点动身,应该来得及。

迟小多朝陈朗“说”了一点今天发生的事,刚开了个头,陈朗就答道:【哥哥已经知道了。】

迟小多十分惊讶,陈朗又说:【我看见他们交谈,哥哥和可达哥都很震惊,大家都没有想到天魔会出现。】

【你看得出他们对话的口型吗?】迟小多问。

【一点。】陈朗说,【我只能看出哥哥的,哥哥说,大家都被什么菊利用了。】

【什么菊?】迟小多莫名其妙地问。

什么菊……什么菊?林局!迟小多瞬间就明白了。原来陈真可达周宛媛,都对今天发生的事毫不知情,显然是老佛爷瞒过了包括周茂国在内的所有人,精心布置的一场陷阱。

至于乩仙与严飞是不是也在这计划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你听说过天魔么?齐齐说过天魔,可是有些地方他也不明白。】迟小多又问。

【天魔是天地脉里形成的怨恨。】陈真解释道,【虽然叫“天”魔,但这个天不是天空的天,是“世界”的意思。天地脉具有消化世间痛苦与仇恨的作用,就像人自我康复能力一样,如果世间怨恨的总值,超过了……】

【这个我知道,设天地脉的净化值为k,人类活动面积为s,人间怨恨与痛苦的时间段点为t……可以代入一个公式……】迟小多在陈朗的手里写道。

陈朗:【对,可以算出天地脉在单位时间内的最大净化值,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大于这个值的就会溢出,弥漫在世间,慢慢地转化为魔。】

【还有一个算法。】陈朗解释道,【是老版教材上的公式,这个公式里有一个“独立吸附参数”,某些特别情况下,某些特定的怨值会被吸附。】

迟小多:【什么样的情况?】

陈朗犹豫片刻,而后写道:【本来就不属于天地脉孕育,化生出来的个体。】

迟小多不明白了:【不是说所有东西都是天地脉孕育的吗?】

陈朗:【不一定,有很少的一部分不是。】

迟小多:【那么它们是哪里来的呢?】

陈朗:【我不知道,也许是在宇宙射线,或者地心的放射性物质能量的影响下,地球生物偶尔会产生一点变异。本来这种变异也不会被计入天地脉的能量总值里,所谓“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就是这个道理。】

哦——迟小多明白了。

陈朗:【天魔,就是这样的东西。我记得在一个很老的文献里看到过,天魔是世界上日积月累的,妖在吸纳一些奇怪的宇宙射线后,形成了变异妖,这些妖比普通的妖更强大,如果产生怨值,死了以后就会被天魔的“核”所吸附。但天魔已经在很久以前被驱散过一次,其实它对人间不构成太大的威胁,只是没想到现在又来了。】

迟小多明白了,但也无济于事,只是满足了一下好奇心。

陈朗:【我看见他们在说项诚,项诚怎么了?】

迟小多:【项诚很正常啊,他们说什么?】

陈朗:【哥哥在说什么浩,他们反复提到项诚。】

迟小多心里咯噔一响,为什么?景浩和项诚没有关系才对啊,喔,应该是齐尉告诉他们,自己这组碰上景浩了。

深夜,狂风吹过山川,所有树呼啦啦地响,仿佛要把大树连根拔起。木屋不住震响,迟小多有点害怕,外面却响起项诚的声音。

“不要开门,我就在这里。”项诚答道。

项诚抱着胳膊,坐在地上,背靠木墙,与迟小多倚靠的地方一墙之隔。

“你冷吗?”迟小多说,“冷就进来。”

“不。”项诚握着降魔杵,警觉地听着风里的动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靠近这里。

“陈真?!”齐尉在屋外说,“几点了?”

“三点。”陈真答道,“最后一段可能要来了。”

“会是什么东西?”周宛媛站起身,迎着吹过山头的狂风,眼睛都睁不开。

“估计就是走个形式吧。”陈真说,“都到这里了,不会再刁难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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