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一)——非天夜翔
非天夜翔  发于:2015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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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诚:“……”

迟小多哈哈笑了起来,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你的裤子我顺手给你洗了。”项诚答道。

迟小多嗯了一声,吃过早饭,两手放在桌子下,观察项诚的一举一动,以确认他生气了没有。但一切如常,迟小多说:“你做的饭太好吃了,哪天要是离了你,我一定会死的。”

“那么你就不要离开我。”项诚收好碗,随口说。

迟小多瞬间心花怒放,说:“对了,我有点想……辞职。不太想去上班,想呆在家里。”

项诚:“……”

“嗯,辞职想做什么?”

“没想好,不过你打算找工作吗?”迟小多说,“不如我们来开一家餐厅吧。”

“做饭给不认识的人吃,没有手感。会很难吃,只有对着想照顾的人,才能做出好吃的菜肴。”

项诚把昨天的话又回答了一次。

迟小多心里咚咚跳,脸上红了,项诚把手擦干,拿了自行车钥匙,送他去上班。

进入单位时,所有同事的表现都有点奇怪。

“早啊,小多。”

“早。”迟小多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因为昨天项诚与手机的事,心情不算太好,片刻后拿着杯子起来,去接咖啡,路过徒弟办公桌前的时候,徒弟扑上来,惨叫道:“师父——”

迟小多面无表情地把抱着大腿的徒弟拖行了五米,到咖啡机前,说:“师父考过啦,你可以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了。”

“师父你要走吗?”徒弟说,“师父要去哪儿?带我装逼带我飞啊。”

“谁给你说的。”迟小多接满咖啡,又把徒弟拖行回去,徒弟脑袋在文件柜上咚地撞了一下,说:“他们说的。”

“谁造谣我要辞职的啊!”迟小多心想也的确该辞职了,正不想干这活儿,太累了,同时懒洋洋地说。

办公室里所有人以奇异的表情看着迟小多。

“小多。”老大打开办公室的门,说,“来一趟。”

老大一边发微信骂施工,一边招呼迟小多,两人到了院长的办公室里,迟小多心想肯定又是工程出了啥问题,孰料坐下院长就问:“迟小多,你打算辞职了?”

“啊?”迟小多一脸迷茫,说,“没有啊,我说了吗?”

“你昨天自己说的。”老大一脸狐疑地说,“到底搞什么。”

迟小多马上反应过来,迅速借坡下驴,说:“啊,好像……”

“不辞最好了!”老大也瞬间反应过来,说,“没事!院长我们先回去了!”

“不不!我想起来了!”迟小多果断道,其实什么也没想起来。

“不不,是我搞错人了。”

“我辞!我辞!”

“你俩先出去讨论出个确切答案再来说,还有李伟你一直抱着小多的脚做什么……”

“不用讨论了!”迟小多石破天惊地说,“我辞职!谢谢院长谢谢老大平时的照顾我先走了……”

迟小多用最快的速度办完了离职,还得交接一个月,说是一个月,但实际上一周的时间就能搞定,还不用每天来,不到中午,迟小多再次和大家情真意切地告别,再次心花怒放,再次犹如脱了套的哈士奇,抱着第二个纸箱,一脸快乐地冲出了办公室,去迎接他的新生活了。

等电梯的时候,迟小多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迟小多,教练说下午就开课,循环授课,随到随学。”闺蜜大中午地刚起床,无聊地说,“我表哥给找的。”

“啊?”迟小多莫名其妙,问,“找的什么?”

“柔道啊。”闺蜜说。

“找柔道?柔道是个人吗?”迟小多不明所以,只觉得今天什么事情都很奇怪,又问,“柔道怎么啦?”

“迟——小——多!”闺蜜在电话里咆哮道,“你别给我装傻!再放我鸽子!老娘吞了你啊!”

“……”

迟小多走出电梯,站在设计院的门口,忽然有点幸福的小晕眩。

“我辞职了!”迟小多朝电话里说。

“嗯。”项诚的声音一如既往,听到他的声音,迟小多便有种安全感。

“下午要和朋友去学柔道。”迟小多说,“不用接我啦。”

“学柔道?”项诚问,“为了对付我吗?”

“我不知道……”迟小多一手抱着纸箱,走下台阶,阳光灿烂地笑,说,“她让我陪着去学,齐齐给我们报的名,下午就去,我看看……还有半个小时,晚上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项诚在他面前笑着说:“我一直没走,在楼下等着呢。”

迟小多:“……”

项诚没有问迟小多为什么辞职,两人找了个地方吃午饭,迟小多发现项诚很安静——不是话少的安静,而是和他在一起相处,就特别舒服,仿佛自己无论要做什么,项诚都能默契地接上。

项诚拿着本《故事会》,迟小多拿着本奈保尔的《神秘的按摩师》,两人坐在星巴克里,沐浴在灿烂的初夏阳光下读书。项诚人高腿长,坐在沙发上总有点局促,迟小多便让他脱了运动鞋,把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啊啊啊啊——这真的是一场美好的恋爱啊!迟小多很想朝项诚表白,但如果项诚只把他当朋友看待,表白只会自取其辱。

窗户纸一捅破,什么都没了。

要怎么掰弯一个直男呢?迟小多努力地回忆,以前自己是怎么掰弯周围的直男同学们的呢?好像也没做什么努力,直男同学自然就弯了。

拿王仁来说吧,迟小多记得王仁好像不知不觉就弯了,弯了还坚持两人是纯洁的兄弟之情,直到毕业散伙饭,王仁趁着醉酒大哭,抱着迟小多不放手,半夜住在宿舍还想扒他裤子的时候,迟小多才知道的。

还有另一个中文系的男生,每天在迟小多常去的教室上自习,一来二去认识了,迟小多就常给他带早餐,后来天天一起吃饭,中文男追同系MM没追到,迟小多还陪着他一起给那女孩子点蜡……点蜡烛告白,中文男约了女孩子出来,迟小多就跟在后面提蛋糕打伞当跟班,中文男被拒绝了,迟小多还陪他难受。最后当中文男喜欢他的时候,迟小多嫌他太文弱,跑了。

后来听说这种瘦瘦高高戴眼镜的斯文男生都器大活好,衣冠禽兽,迟小多想起来还挺后悔的。

还有一个本院学建筑设计的,走运动风格的学长,迟小多本着学院荣辱与共的心情,每次球赛都在旁边疯狂支持,给他拿衣服送水。下大雨的时候还去安慰输球的他……最后学长也被掰弯了。

对!迟小多根据这个过程,总结出了掰弯直男的办法——对他好。直男感动了,说不定就会弯,一定要无微不至,春风化雨一般地体贴他!

项诚:“想什么。”

“没。”迟小多看着项诚出神很久了,收回目光说,“在想书里的情节。”心里OS:在想怎么掰弯你。

闺蜜的电话响个不停,项诚把搁在迟小多身上的脚挪下来,朝落地窗外看了一眼,路边停了辆宝马,正是项诚以前开过的那辆,车窗摇下来,露出齐尉的脸,齐尉戴着墨镜,朝他们吹了声口哨。

“打扰你们谈恋爱了!”齐尉揶揄道,“借你们家小翻车鱼用一会。”

迟小多满脸通红,怒吼道:“快走吧!”

“晚上我送他回去。”齐尉又朝项诚说。

“晚上想吃什么?”项诚朝迟小多问。

“随……随意。”迟小多说,“我先走了。”

宝马开走,项诚跨上自行车,戴上耳机听歌,骑着回家。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齐尉从倒后镜里看迟小多。

“齐齐。”迟小多说,“这个话题不会显得咱们太熟了吗?”

齐尉笑了起来,闺蜜在后座坐着,显然因为要去学柔道有点紧张,又问:“那个就是你喜欢的鸭子吗?气质不错啊,看上去不像。”

迟小多一手扶额,说:“可以不要这样称呼他吗?他不做黑的。”

齐尉说:“项诚是个受过伤的暖男哦。”

“你又认识他了?”闺蜜说,“你俩什么关系?”

齐尉答道:“以前去鬼城丰都玩的时候认识的他,他兼职带团当导游,挣钱糊口,我也临时当了几个月的导游。”

“原来是这样——”闺蜜和迟小多互换了个眼色,迟小多却还有点奇怪,说:“你当导游干嘛?”

“好玩。”齐尉又调戏般地吹了声口哨,“生命的价值一在体验,二在创造,不可以吗?”

迟小多心想什么生命的价值,你就是有钱烧的。

齐尉把两人送到柔道馆前,迟小多也开始有点紧张了,但齐尉给他俩报的班显然是最高级的高帅富套餐+短期速成班。

迟小多并没有碰到一上来就被师兄弟们当沙包推来推去的待遇,而是一个教练教两个人,还有一名助教给他俩当沙包。

教练教了点基本功,就让迟小多和闺蜜俩人自己练习,到一边去喝功夫茶了。

迟小多和闺蜜一边蹦来蹦去,玩来啊来啊你来踢我啊的无聊游戏,一边开始闲聊八卦。两人从五岁认识,到奔三的时间段,只要碰了面,嘴巴永远不会停下来,除了吃饭就是说话。

“翻车鱼。”闺蜜说,“你和鸭子哥的关系进展得怎么样了。”

“胖头鱼,不要叫他鸭子啊。”迟小多不是不想叫闺蜜名字,从小到大就一直以外号互称,久而久之连名字都忘了。

“少废话。”闺蜜说,“让我哥给你介绍对象吧,他们高帅富微信群里很多玩小零的,你这么好玩,去给人玩一玩吧。”

“别说了,项诚是个直男。”迟小多拦着闺蜜踹他,问,“你觉得我掰弯他的机率大吗?”

“一个鸭子。”闺蜜不耐烦道,“说什么直男啊,他们自己不懂这些吗?老娘告诉你,懂得很!”

“你到底是来找对象的还是来当女汉子的啊!”迟小多耐心道,“说了多少次了!要把‘老娘’改成‘人家’!人家!”

“人家告诉你。”闺蜜一本正经地说,“项诚肯定知道你喜欢他,只是吊着你,因为你愿意给钱!给他买东西!老……人家劝你,这档子事没戏,还是另外找个靠谱的啦。”

迟小多完全无视了闺蜜的苦口婆心,说:“如果想让一个直男爱上我,我要怎么做呢?”

“哎,老……人家给你说,听好了。”闺蜜说,“男人为什么会爱女人呢?你要装作什么都不行,一副呆萌呆萌的样子,随时等着被投喂,嗷嗷待哺地卖萌,不是在卖萌,就是在准备卖萌,这样他就会觉得你离不开他。”

“以卖萌为生的人呢,可以激起他们的保护欲,想照顾你,保护你,平时也要温柔一点,不要太凶残,没事就喊打喊杀的,也别表现出你什么都很懂,把握好分寸,偶尔让他感觉到你对他的依赖,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了,觉得自己的地位很重要,这个世界上少了他不行。”

“切忌对他管东管西,要崇拜他,投其所好,抓住重点与时机,由衷地赞美他,除了这些,你还要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起码要有点钱,他烦你的时候你要识趣,到一边去当朵安静的白莲花,他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小鸟依人一般地飞奔过去……你要信任他,不能对他的感情和过去刨根问底,要自带嫁妆房,主动写他名字,有兄弟姐妹的话,对他资助家里的行为不能有半点怨言,要孝敬他老母,亲近他弟弟,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

“我怎么听起来感觉有很深的怨念呢。”迟小多停下动作,说,“你上周的相亲成功了吗?”

闺蜜:“当然没有,懂了吗?”

“核心问题在于让他照顾我。”迟小多说,“嗷嗷待哺地卖萌,懂了。”

“拿教练练习一下吧。”闺蜜示意迟小多去勾引一下柔道教练,说,“激发他保护弱小的大男人天性,去吧。”

迟小多:“……”

迟小多考虑了一套卖萌方案,摸到教练面前去,朝地上一趴,不动了。

教练:“快起来,怎么了?”

“在装死。”迟小多歪着头说。

教练大笑,把迟小多抱起来,放到垫子上去,闺蜜比划了个Bingo的动作——卖萌成功。

晚上:

“可以吃饭了吗。”迟小多可怜巴巴地说,“好饿。”

“马上。”项诚在厨房里忙活,回头说,“练习很累?”

“嗯。”迟小多软绵绵地趴在餐桌上,竖着筷子抵在头上当触角,无聊地挥来挥去,模仿蜗牛,说,“而且还很无聊,想你了。”

“明天我送你过去,然后出门办点事,办完就去看你们练习。”项诚答道,“有人欺负你吗?”

迟小多感觉自己好像卖萌成功了,当然不能让项诚去,否则就不能和闺蜜八卦了。

吃饱饭,迟小多半死不活地趴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

项诚:“去洗澡。”

“吃太饱了……”

迟小多饿了也不行,饱了也不行,热了也不行,冷了也不行,太高兴了也难受,难受了也难受,自己都觉得自己难伺候。

项诚:“……”

“起来看电视。”项诚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沙发上,迟小多又慢慢地滑下来,项诚碗还没洗,拿了个抱枕把他抵着,迟小多又打了个饱嗝,看着项诚洗碗。

项诚洗着洗着,回头看迟小多,与他对视。

“看什么。”项诚漠然道。

“看你洗碗。”迟小多说,“这个姿势不舒服。”

项诚擦干手过来,给他换了个姿势。

“不洗了吗?”迟小多说。

“待会再说。”项诚拿出遥控器看电视。

迟小多心想卖萌成功。

“没人照顾你,你得饿死。”项诚笑着打趣道,“出远门的话得把你装在包里。”

“嗯可以的。”迟小多说,“不要把我送到水族馆去,我会被电鳗和章鱼欺负的。”

翌日,迟小多弹来弹去,和闺蜜互相闪避对方的无影脚。

“你这完全就是在恋爱啊!”闺蜜说,“哪个直男会说出门把你装在包里这种话!”

“是吗?”迟小多说,“说不定他的意思是把我分别装在四个垃圾袋里呢。”说着闪过闺蜜的一招撩阴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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