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患者的正确打开方式!——尘惓
尘惓  发于:2015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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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先生!”

冰凉凉的帕子印到胸口上的时候,沈沂就疼得大叫。

岑沚一声不吭地用帕子轻轻擦拭了起来,时不时抬眼看沈沂疼得面部扭曲得呲牙咧嘴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揪疼,也没那份闲心思去骂王席贵那扫把星了,只想着年晓快点把药膏给带上来。

沈沂见自家先生脸色难看得要死,以为对方在生气自己打翻了茶水,不由得心生委屈,也不敢叫了,咬着嘴唇皱着脸,眼睛被水雾蒙了一层,眼眶红红的惹人心疼。

岑沚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人揽进怀里,温柔地一遍一遍轻吻他的头发,难得地柔声哄道:“没事的没事的,忍一会儿就过了。”

沈沂在他怀里用力地点点头。

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三下之后,年晓便打开了门,却顿时定住了。

他看到自家老板抱着新来的小助理,小助理衣衫不整发丝凌乱面色微红,邪恶的思想立马就控制不住了,最后还是在看见对方胸口那一大片明显的烫伤之后,才失望地看了岑沚一眼。

岑沚见对方站在门口傻愣愣地傻看着,心中一烦,厉声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噢、噢!”年晓这才晃过神,忙不迭三步并做一步跑到岑沚身边,在看到沈沂胸口上那一大片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岑沚懒得回答她,抓过袋子就从里边翻出烫伤膏,快手快脚地拆开包装,挤出挤出一大团就要往沈沂身上抹。

年晓大叫了一声,连忙一把推开他,也顾不得这是她家上司就破口大骂:“你这不得疼死他!说明书都没看呢!我来!”

岑沚被对方强势的一面吓了一跳,只见年晓把他手指上捥出的那一团药膏刮到自己手上,然后帮沈沂吹了吹烫伤的胸口,说:“没事的,抹了这个很快好。”

便沾了些,先往起泡的地方抹。

岑沚害怕他太疼,就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盯着年晓动作的手,心里纠结得不行。

“先生……”沈沂突然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岑沚。

岑沚心里一揪,以为年晓动作太大弄疼他了,便冲年晓叫:“你轻点!”

年晓手一顿,对自家boss这臭得要命的脾气只能撇撇嘴不说话,手上动作也轻柔了一点。

沈沂有些尴尬地看了岑沚一眼,似乎要说的话特别的难以启齿,低声地说了句什么,岑沚没听到,年晓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得意的轻笑了起来。

岑沚皱眉,竟然旁若无人地把耳朵凑到沈沂的嘴前。

沈沂有些脸红地往后退了一点点,小声说:“先生……你抓疼我了。”

岑沚愣住了,错愕地抬起脸对上沈沂可怜兮兮的模样,脸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放开他的手,站起来了清嗓子掩饰不自在。

年晓无声偷笑,沈沂尴尬低头。

大概过了十分钟,年晓便收拾了下东西就走,临走前教沈沂怎么用药,以及一些注意事项,然而都是岑沚在竖着耳朵听。

等年晓走了,沈沂便准备扣上扣子,然而岑沚却抓住他的手说不肯,说是怕衣服把药膏给蹭点。

沈沂只好听话地靠着沙发坐好,问:“先生,怎么样了?王老板还找咱们麻烦吗?”

岑沚把办公桌上的笔记本拿在手上,坐在沈沂旁边,开始处理文件,头也不回地应:“最近那边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他就是吓唬吓唬我们而已。”

“那阿瑾呢?他还好吗?”沈沂担忧地问道,自那天之后,梁晟瑾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岑沚想起前天和林浩的通话,不由地哼笑了声,说:“谁知道呢。”

“先生!”对于他的态度,沈沂不满地叫了他一声。岑沚转过脸,就看到傻小子揪着眉毛,脸上的不满之意明显得就差要往脸上写了,不由的轻敲了下他的脑门:“没事的,有我罩着。”

沈沂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岑沚有些不爽了,被自家老婆嫌弃加怀疑可不是什么开心得起来的事情,脸色沉了沉,便长手一揽,把人吻得死死的。

滑舌长驱直入,带着点惩罚的味道,粗鲁地搅着对方的口腔,将他嘴里的氧气全部吸掉,直到人真快不行了,才放开他,转为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湿吻,低哑着嗓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你最近是不是欠……”

最后一个字岑沚是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喷出来的,伸手猥亵似的往他臀沟处摸了摸。

沈沂羞耻地紧紧闭上了眼,面色不自觉的微红了起来,咬着牙关不说话。

这种事情太少做了,一方面是岑沚怕这傻小子身体承受不住,因为沈沂真的是怎么养都养不圆润,弄得岑沚都不敢下口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对方拆吃入腹中,骨头都吐不出了。

二来是最近事情多。

岑沚在缠上对方的瞬间就有些放不开手了,爱怜地向下慢慢吻去,直到快吻到对方胸前时,才看到那刚上了药膏的一片烫伤,岑沚只能咂咂嘴说算了,又深深吻了沈沂一遍说:“欠我一次啊。”

沈沂别过头,脖子都红透了。

岑沚看着可口,便凑过去咬了口,含糊不清道:“听到没?”

沈沂被他咬疼了,忙不迭点头,可怜兮兮道:“听、听到了,先生。”

岑沚这才满意地亲了亲他,捧着笔记本继续继续啪嗒啪嗒敲键盘,沈沂脸红了大半天,突然惊叫了声,声音不大,但岑沚还是听到了,没转头看他,只是问了声怎么了?

沈沂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皱褶,说“我去给先生倒茶。”

岑沚无奈了,头也不抬地准确把人拉坐下,叹了口气:“坐好。”

“可是先生……”

“瞎担心什么?这里不是有水吗?”岑沚侧过头,轻轻抚着他的脸,用拇指慢慢摩擦他的嘴唇,用着正经的语气说着下流的话。

一句话把沈沂噎得满脸通红,他被调戏了对、他被调戏了,但是……他只能干瞪眼。

……

王席贵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公司的时候,助理小张就着着急急地迎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在他耳边跟他说了句什么。

王席贵瞬间脸色大变,顾不得去生岑沚的气,连忙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喑哑的声音告诉王席贵,对方过得并不好。

王席贵深吸了一口气,问:“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突然一阵沉默,那个喑哑的声音突然一阵尖叫:“老板?!您来救我了?!您快来救我啊!我被梁晟瑾那小子害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王席贵喝住他杀猪般的哀叫!

“我跟梁晟瑾打了起来,然后我把他告了,但是那家伙有一警察护着呢!怎么办?!”张球开始滔滔不绝地诉着苦,把自己现在的处境黑化多了几千倍,希望王席贵能快点来救他!

王席贵沉默了下,突然冷笑了一声:“呵……”

张球听到这声音不免被凉得浑身一震,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弱弱地探着叫了声:“老、老板?”

“你这是陷害我?”

张球感觉开始抓不住毛球的球丝,跟不上球滚的方向,开始听不懂王席贵的话了,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牵强地干笑着叫:“老板……您……”

“谁是你老板?!”王席贵大声喝住他,打断他将要说出口的所有话:“我不过是可怜你们一家老小来杭州打

拼辛苦罢了,答应让你们进公司帮忙!你竟然忘恩负义!”

“老板!您在说什么?!”张球不可置信地大叫,在听着听筒传来了一句句严厉又满是卸责的话语,突然才意识到事情已经偏轨得多么严重,这下反而冷静了下来,安静地听着王席贵说着一大推撇清关系的狠话,随后,冷冷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王席贵皱眉。

“我笑老板狠得让人可怜。”张球不着边际地说道,从鼻孔里大力哼出了口气,轻蔑地看着监狱里平整光滑的水泥地板,讥讽道:“那么大把的年纪,非要和孩子过不去。”

王席贵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轻颤了下,咬牙切齿道:“够胆子的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再见,老板。”张球说完后,便冷静地挂下电话,将王席贵那边的咆哮全部封在了话筒里,目光沉静如水,却绝望无比。

他盯着灰暗的墙壁看了许久许久,又拿起电话,把之前放在身上的岑沚的名片拿出来,抖着手按下数字键,随后等待着电话的接通。

“喂?”

电话响了一会儿,岑沚那清冷无比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张球突然眼眶温热地湿润了起来。

“喂?岑老板吗?”

C26、张球的求救

电话那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岑沚不禁皱了下眉,把手机拿开看了一眼,是陌生的电话,岑沚暗想着,一会儿得要把这个号码拉黑名单。

沈沂正吃着饭,疑惑地看着岑沚。

岑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沉声问:“你怎么回事?”

听到对方冰冷的声音,张球竟然安心地露出了个怆然的笑,颓然地像后倒去,无力地靠着监狱里冰冷的墙壁,原本深色的瞳孔里,映着日光灯暗淡的微光,眸光婉转,有一股浓烈的悲伤在流动。

他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吁出,说:“岑老板,咱们来一个交易吧。”

“哦?”岑沚感兴趣地挑了下眉,张嘴接过沈沂夹到嘴边的菜,微微地讥讽道:“你有什么资本?”

张球听到他这话,微微顿了下,有些底气不足地轻声说:“我知道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重要?”

张球又沉默了,他想沉思一下该怎么接话,然而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一张皱皱的全家福,许久之后,他终于还是放下所有脸面上东西,恳求道:“我只是有个请求……”

岑沚觉得有些稀奇,把筷子放下,给了沈沂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走到阳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花圃静静地不出声,等待下文。

“我希望您能在必要的时候,给我的家人一点帮助。”

您字用得有些刺耳,让岑沚微微错愕了下:“嗯?”

这个张球太陌生。

他还记得前阵子,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还气势汹汹地来公司闹事,像个黑社会的头头,然而现在……

“我走投无路了。”张球平静地说着,然而鼻音却浓重了起来,许久之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哽咽道:“求你……”

“先见个面再说。”岑沚还是觉得太不对劲,他有直觉,有大事会要发生,但是张球混乱的三言两语却不能让他知道点什么。

张球有些惊喜地瞪大了眼,刚想报上地址,一个黑影子却覆在了他的身上,黑压压地,将他半个人都遮入一片阴暗之中。

他惊愕地抬起头,就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惊恐地瞪着眼,就快把眼珠子给瞪出眶。

男人带着墨镜逆着光,整个人散发着的冰冷的气息不同于岑沚那种温和的冰冷,张球对陌生的气息总有种微微的恐惧感,然而此时,被遮掉所有光芒的他,更是觉得惊悚。

耳边听筒里传来岑沚不耐地催促。

那是他在彻底绝望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那声音依旧如第一次听的那般冷冷淡淡,却再没第一次所听到的那份讥讽与不屑,反而有种着急的担忧。

他突然有种铺天而来的感动,他在这些感动里回想起自己这一生。

一个大男人,在小村庄里原本本本分分地干着农活,后来娶了个秀气乖巧的媳妇儿,生了两个孩子,三代同堂,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后来孩子生病了,他得要给孩子治病,田里不赚钱了,他带着一家老小来到杭州打拼。

每当去领那份微薄的工资的时候,工头那轻蔑不屑的眼神,像是在看着大街上有手有脚还出来骗钱的乞丐似的,自尊心被狠狠地捻在了脚下,然而为了孩子,他只能忍。

再后来,他遇到了王席贵,王席贵见他们可怜,便把他招去公司里当个小保安。

过了段时间,孩子病情恶化了,不能再拖,他急需要个十几万来给孩子动刀子。他去和王席贵借钱,对方也爽快答应了。

自此之后,他把王席贵当神一样敬仰,王席贵让他做的所有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句怨言都没有,然而……

他被抛弃了。

他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直到后来,他都没有恨王席贵半分丝毫,他依旧感谢他,感谢他愿意救他的孩子。

这就是他短暂又平凡得不行的一生。

张球满足地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眼里满是感激与敬仰,他盯着面前正在给枪上膛的男人,咽了咽喉间的酸楚,哑着嗓子,笑着冲听筒说:“媳妇,你说什么呢!哥马上回去!不就去吃个烧烤吗!着什么急啊!还怕饿着你?……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北航道第一家是吧?行了行了,挂了。”

岑沚听得莫名其妙,正想问什么呢,电话就被挂断了。

岑沚摸不着头脑地盯着手机看了会儿,终究还是没打回去。

见自家先生打完电话回来了,沈沂正好刚吃饱擦嘴巴,问:“是谁呀?”

岑沚摇摇头,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张球。”

“说什么了?”沈沂把纸巾扔垃圾桶里,又问,“先生,明天是要出门吗?”

“嗯,要去买点东西。”

沈沂一听要去买东西就来劲儿了,忙凑过去缠着岑沚:“先生,我能去吗?”

“不行。”岑沚毫不犹豫地拒绝,手轻抚上他的胸口:“这里还伤着呢。”

“不痛的!”

“不行,明天很热,别把伤口闷坏了。”

“我可以不穿衣服的。”沈沂天真的嗫嚅道。

“那你现在可以脱光衣服去楼下转一圈,看看我会给你开门么?”

“……”沈沂低下头,低低地说了声不会。

……

然而第二天岑沚还是把人带出去了,因为东西是给他买的,所以至少得要他喜欢才能买,更何况超市里有空调,也就不会特别热了。

“这个怎么样?”

家具先看起,岑沚指着一张古朴的红木桌子说道。

沈沂犹豫了,过了会儿还是摇摇头,踱着步在一大排桌子面前慢慢看着,最后指着一张棕褐色的电脑桌说:“先生,这个颜色好。”

岑沚跟在他身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那是一台普通的台式电脑桌,大概放很久了,尽管上面并没有灰尘,但是木头的颜色有些老。

岑沚看了看价钱,有些惊讶,这张桌子比刚刚他看中的那个要便宜大概两到三倍的价格,回过头狐疑地看着沈沂,问:“你真喜欢这个?”

“是的!先生!”沈沂毫不犹豫地点头,视线紧紧地缠绕着那张桌子,眼里满是喜爱与憧憬。

傻小子大概是真看上那张桌子而不是为了给他省钱,岑沚有些无奈又失望地想着,还是让售货员包装了下,留下地址和电话,等他送货上门。

两人又去看了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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