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么，你先回去吧，我和小书商量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等商量好了在告知与你，毕竟我们现在一下子也拿不出三十两来啊！”付杉无奈的说道。

叶荷花知道自己将付杉逼急了也是行不通的，还是回家等消息再说吧。兴许有别的办法让大侄子伸把手。便回到，“那好吧，二伯么就先回去了。我在家里等你消息，大侄子你一定要帮帮忙啊！”说着一副恋恋不舍的转身出了院门去。

付杉有些无力的看着自己啊二伯么消失的方向，自己帮一定是会帮得，就是不知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之后，自己的小夫郎会是怎样的一番态度，也许会气愤的和自己决裂吧！可付杉还是说了出来，将自己的打算也是自己多年以来的心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小书，我……我想……”

付杉还没说完说清，就被黎书给打断了。“你想给你二伯么家三十两银子，好低了你堂弟的征兵名额是吗？你没有想过，先前好些人家上咱们家借钱来了，咱们都没借出去。这会儿你二伯么一来，说三十两就是三十两，而别人只不过是借十两五两的。这要是传了出去，让村里人怎么说，说我们不近人情，有银子也不借吗？”黎书有些气恼，付杉二伯么那样的人凭什么让自己做出使了银子还讨不了好的的事情来。

“不是的，我没说要出银子。我……”付杉有些害怕自己若是真的说出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我什么？你想到什么就快些说出来，让人等着干着急！”黎书有些气愤付杉处理事情的方式，一点也不果断。

“我想代替堂弟去应征入伍……”付杉说完了，竟是不敢看黎书的眼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随时做好了被黎书狠狠地骂一顿或是揍一顿的打算。没想到并没有预想的打骂施于自己的身上，反而被自家的小夫郎狠狠地抱住了身子。付杉感觉的到，自己的小夫郎哭了，因为自己肩上的衣布湿润了一大片，冰寒彻骨，之戳着自己的心脏。付杉不敢说话，更害怕说话，就怕自己要是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惹到自己啊小夫郎哭得更伤心。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就算没有你堂弟一事儿，你也回去应征入伍的，对吗？你的雄心壮志我早就看出来了，看出来你一心报国，闯出一番名堂来的心思了！”黎书低低诉语着。

“小书，我……我是一个男人。你这般优秀，我不想自己太差，那样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付杉说道。

“我知道，我能理解，你去吧，我不会阻拦你的。”黎书擦擦眼泪，“我还指望你挣一个将军的名头，自己到时候就是将军夫郎，岂不是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黎书知道，很清楚的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在和付杉谈天论地的时候，黎书就知道付杉是夜歌很有抱负的人，加上那日村长宣布征兵的时候，全村人就没有一个好心情的，付杉除外，黎书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付杉眼里蹦出来的一道精光。黎书不打算阻拦，这样会促使两人之间产生隔阂，也许放任付杉出去闯一闯是对两人最好的选择。

第61章

“小书。”付杉愧疚地轻道一声。“我爱你，很爱很爱。谢谢你！谢谢你理解我，谢谢你让我去施展自己的抱负！”付杉说着将黎书拥在怀里更紧了，眼眶也红的厉害，强忍着不让眼里生出水花来。‘我会努力地，小书，我会拼到一个高度，足与你并肩的高度。’

两个小家伙适时的心有林夕的哭声打断了付杉与黎书的缠缠绵绵。两个小家伙左等右等竟然等不到自家爹么来给自己喂奶奶，这会儿实在是饿的厉害了，小肚子瘪瘪的，还是早上喝的奶奶，这都一上午了，就算是个大孩子也给坏了，更何况是两个刚刚七个月大的婴儿。两个小的还以为自家的爹么忘记了要给自己喂奶奶，赶忙瘪瘪嘴，哭出来以表达自己饿了的意思。

黎书和付杉听到两个小家伙的哭声，相视一笑，都把给两个小的喂奶的任务给忘了。付杉赶忙起身去厨房热奶，黎书则是赶忙去了两个小家伙的边上，轻拍着哄着。等到付杉热了奶拿来，温度刚刚好。喂进两个小家伙的嘴里，两个小家伙才破涕为笑，怒着小嘴使劲的喝着，砸吧砸吧的响着。

喝完奶两个小家伙按照往常的习惯，沉沉的睡了过去，带着吃饱喝足的满意的笑。黎书和付杉之间也恢复到以往的平静。也许平静的只有付杉一人，在夫郎同意自己去征兵之后，付杉是高兴的。尽管还有很多的不舍，舍不得夫郎舍不得两个孩子。而黎书即使表面上义无反顾的同意了付杉的去处，内心却是小小的抱怨加上不舍。可到底是无可奈何，若是真给付杉拦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将如何处之，这是黎书不愿看见的。

付杉也知道自己没有几日能与黎书和孩子想处了，所以万分珍惜着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天天呆在家里陪着家人，哪也不去。除了陪伴家人就是练气打拳，还虚心的向黎书请教，因为付杉知道自家的夫郎功夫是不差的。黎书也不藏私，将脑海里记得住的全部都一五一十的教给了付杉，特别是那些杀人的招数，招招毙命，是黎书教的最是仔细，同时也要付杉必须学会的招数。尽管付杉现在的功夫不浅，在战场上保命也是绰绰有余，黎书依旧坚持多会一点总是多一条保命的路子。此外，黎书还将自己前世在二十一世纪所看过的一些兵法兵家故事全部告知于付杉，也许付杉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两个人这会儿在院子里交流的欢快，却被村里人来告知付杉的二伯么病了，要见付杉。付杉和黎书都清楚，此时叶荷花要见付杉所为何事。稍稍戳拾了一下，让沈嬷嬷帮忙暂时照看着家里，就跟着来人去了二伯么家里了。

付杉和黎书跟着来人匆匆来到叶荷花家里，一进门就看见房间的门口挤满人。大家看见付杉和黎书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儿来。黎书和付杉顺势就来到叶荷花的床边，就看见叶荷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伴着咳嗽不止。

“二伯么这是怎么了？”付杉形式上表达着小辈对长辈的关切之意。

“堂哥，爹嬷感染了风寒，郎中来过了，并且已经开了药。喝上几贴就会好了。爹么说是有话与你说，还麻烦堂哥你过来了一堂。”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付杉回到。黎书看着叶荷花倒是真的病了的样子，再看看付杉的堂弟付金，也没什么不妥的，当下也不说话，只等着后续。叶荷花是真病了，昨夜特意洗了个冷水澡，这初春的时候，能不着凉吗？这‘特意’的原因再是明显不过了。

付金将煎好的药端了来，亲自喂给自家爹么喝。因为付杉的大伯么一早就出去地里干活了，这会照顾爹么的任务就落在了付金的身上了。

谁知道叶荷花竟然推阻着，“我不要喝药，不能花钱啊，花了钱，我儿就要去上战场送死去了。”说着带着哭腔，看着付杉的方向，就抻着身子，往付杉的方向爬去。刚好付杉就靠着床边，被叶荷花给来住了裤子，“大侄子，你来了，二伯么求求你，救救你堂弟吧！”

“二伯么，我家也没钱借给你……”付杉还没说完就被叶荷花给拽上了，“大侄子，你不能这样啊，付金他是你堂弟啊！”一众人见叶荷花要与付杉干上的形势，都纷纷有多远躲多远。这些人来了，本来就是冲着慰问一下叶荷花这个病人来的。现下人也看过了，也没自己的事儿了，就走了。只有几人与叶荷花走的近的想留下来看看情况，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也不一定。

“二伯么，你别急，我也没说我说不帮忙。”付杉说着看着黎书方向，见黎书点了头，接着便放心的说道：“二伯么，我想好了，既然我拿不出银子来，就替金堂弟去征兵好了。”

叶荷花听了，惊住了，还是被自家儿子一声大吼吼得回过神来的 。就听见付金这样说道：“不行，堂哥，我怎么能让你代替我去送死。你还有堂哥么，还有两个小侄子要照顾呢！”

就冲付金说的这句话，黎书就觉得付杉没白给人家帮忙顶替，很是赞赏付金的态度。付杉回到，“那你还要照顾二叔和二叔么呢！你只要在我走后帮着你堂哥照顾你堂哥家里一二就行了，别让人欺负了你堂哥么和两个侄子去。”

付金见堂哥么在一边也没说话，像是默许的样子，恐怕两人早就商量好、堂哥这是心意已决吗，付金不知受什么好，支支吾吾的说着，“堂哥，我……我，你……你……”

“我怎么了，你又怎么了。你不愿意帮我照顾着堂哥家里？”付杉说着。

“没没，我应定会尽心尽力照顾着。不让堂哥么和小侄子受别人一点委屈！”付金掷地有声的说着一个承诺。

叶荷花听到自家大侄子的话震惊的都开不了口了，自己何德何能让大侄子帮忙到此地步，更何况两家之前关系也没多好。加上村里就没有人这样干过的，当然惊喜也是有的，自己的儿子终于不用去送死了，甚至到现在还有些不确定付杉所说，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便问道：“大侄子，你……你……你真的要代替你堂弟去打战啊？”

“是的，二伯么。这是经过我和小书共同商量得到的最终结果。我知道和二伯么再谈银子伤感情，而且付金马上就要考秀才了，到时候开销也是不小的。我也没别的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二伯么在我走后能够帮忙照顾着我家里。” 付杉说的很是诚恳。

“好，好，大侄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小书他们么子三人了。真是谢谢你了，大侄子！”叶荷花是真心道的谢的。本以为自己儿子真的就要去上战场了，在么家那边也借不到一个子儿，哥儿也靠不住，还是大侄子就得命啊！枉费自己平日里对么家那帮照顾着，真是不值啊！还好大侄子及时出了手啊，何其有幸。

付杉和黎书件事情已经谈妥，就回去了。毕竟离开两个小的好一会儿了，估计小家伙们也该着急了。

屋子里剩下的几个人听到付杉的话惊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哪有人如付杉这般傻的。可不就是傻的要命吗，代替自己的堂弟送死，这是疯了吗？哪有人帮忙用自己的命来帮的啊？不时，村里就传开了，说是付杉要代替付金去打战。惊呆者有之，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讽骂者有之……

第62章

明天就是付杉要走的日子了，连着整个付红村二十三个汉子。

这天，黎书将付杉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两件夏杉，两件冬衣，还有一些内穿的衣物，另外还有一些碎银子缝在了厚厚的冬衣里头，包袱里也单着放了一些碎银子。即使打战的时候，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军营里头的，可是黎书还是不放心的将可能用到的都准备了一些，以防不时之需。

当天晚吃饭的时候，黎书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还跟付杉两人喝了不少酒，算是践行了。晚上两个人还将两个小家伙放在床上玩了好一会儿。黎书怕两个小家伙会冻着，特意给两个小家伙穿了厚厚的冬衣。毕竟初春时上的夜里温度还是很低的。两个小家伙好像知道自家的爹爹马上就要离家远行似的，一个劲的在床上爬来爬去的，表现着自己强悍的四肢，就看到两个肥嘟嘟的花粽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好不可爱。看的付杉和黎书两人笑的脸都有些僵硬了。两个小家伙爬的累了就爬到自家爹爹的怀里，要抱抱，休息好了再接着爬。直到两个小家伙实在是累的爬不动了，躺在床上睡着了。

黎书和付杉这才将两个小的放在边上的小床上安顿好。两个小的现在好动的很，黎书和付杉怕两个小家伙夜里不注意会掉下床，又特意将床的四面用木板给围上了，是那种可以不用的时候就放下来，垂坠在床边的设计，木板还特意雕了花，很漂亮也很方便。

付杉和黎书并肩躺在床上，说了好些话。付杉的嘱咐与不舍，黎书的叮嘱和不舍。两人相约着一定要一月两封信保持联络。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静悄悄的，唯有风声时不时的可以的听见。明月姣好，独挂于树梢，恬静的抚慰着将要离乡之人的悲绪。

付杉和黎书房里的声音也逐渐息了去，却不知两人是否已是入了梦乡去。

翌日，

黎书早早的醒来，将付杉的东西戳拾好，又做了美味的早饭。

付杉醒来的不必黎书晚多少，收拾好仪容，就在院子里打拳，太极拳，付杉很爱使这套拳，每一次都能从中受益良多。打了整整三遍太极拳，后背的衣襟早已湿透了，接着便回房仔细洗了个热水澡。

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黎书已将将早饭做好并端上了桌子。两人坐定于桌旁，开始吃着早饭。亦是如平常一般，聊聊一些琐碎的小事。若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大概就是桌上比往日里多了一味汤，当归煮蛋，称“圆当归”，意为圆了当归之念。当归当归，当要回归，寄托了对离别之人一定要回来的意思。

这道菜是这里的特有风习，特别是在家里有人要去当兵的时候，走的时候一定要吃这一道菜。黎书也是听沈嬷嬷的提醒才知道的，秉着入乡随俗的意思，黎书也在今日特意准备了这一道菜，即使黎书认为这道菜对男人不起什么作用，反而对哥儿又补血补气之效用。制作的过程沈嬷嬷也教过了，很简单。就是将要用到的药材和鸡蛋洗干净了放进锅里煮，等鸡蛋熟了，再捞起来去壳，用绣花针叉几个眼（方便入汁）之后在放回锅中与药材一起用小火炖，最后快要起锅的前二三十分钟放入一些红枣龙眼。就这一道菜花了黎书两个小时的功夫。幸好被付杉吃的一干二净了，也不枉黎书起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两人刚吃完饭，就有村里人来催促了，让付杉去村头的大榕树下集合，征兵的队伍马上就要走了，官兵也来了有一会儿了。

直到付杉答道一声‘马上就来’的意思才将那人催促之意回了去。黎书将早上收拾好的包袱递到付杉手里，还将自己随时揣在身上的匕首递到付杉的手里，“杉哥，你收下它，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但绝不是最后一次！”黎书说的铿锵有力。

“一定不会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付杉说着将黎书紧紧地拥在怀里。许久之后，黎书才道出一声，“杉哥不早了，该启程了，不然让其他人等得久了不好。”

“嗯！”付杉这才放开黎书的身子。黎书将付杉送到了院子门口，说道：“‘楚江微雨里，建业暮钟时。漠漠帆来重，冥冥鸟去迟。海门深不见，浦树远含滋。相送情无限，沾襟比散丝。’杉哥我就送到这里了，我会等你回来，一直等着你。”说着黎书在付杉唇上一记重吻，便回头进了门去。

“小书！”付杉看着黎书的背影喃喃一声低唤，“我会回来的，小书！”说着便也是转身朝着村头大榕树的方向去了，一步三回头的跑着。

却不知，身后的黎书躲在院子门后面，看着付杉离去的背影有些远了，直至看不见了，才从门里出来，将院子的门锁好。施展着轻功从侧面绕着去了村头大榕树的边上，躲在一棵树上，看着大榕树那边的情况。

此时大榕树下站满了人，有被征上去打战的，有那些人的亲属，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还有十来个官兵，腰间配着刀，威严的站着，看护着这些新兵。等着带着这些新兵去和大部队汇合。

黎书一眼就看到了付杉，付杉好像才到的样子，被村长宽慰了几句，就回到了队伍里。黎书还看到了付杉二伯么一家人都来了，就见付杉二伯和二伯么都上前来对付杉说了一些话，叶荷花还哭上了。想必是感谢着付杉把！